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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棒梗偷肉、贾张氏撒泼这段小插曲,婚宴还是办得挺成功的。
住户们只花了八毛钱,就带着老婆孩子吃到了延席,心中自然无比欢喜。
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延席之后,李东来还让刘海中把剩菜分给每家每户。
“铛铛铛!”
破铜锣的声响回荡在四合院里,以往铜锣响起的时候住户们都得不情不愿的去参加狗屁倒灶的大会。
现在他们却兴奋的拥挤到中院的大灶台前,每个人手中都端着搪瓷碗。
“分菜喽!虽然是剩菜,里面都有油水啊,端回家兑兑,咱们能吃好几顿呢!”
“就是,咱们花了八毛钱,美美的吃了一顿,现在还能往家里拎,真是没想到。”
“还不是人家一大爷安排的好。”
“是,是,早知道就应该早让李东来当一大爷。”
“南易师傅,你给我多挖一点菜啊,我家孩子多。”
南易拎着大勺有些为难,大锅里的剩菜也没多少,稀得稠的加起来,每家每户能分到半碗就算不错了。
只是,他也没好意思多说什么,毕竟这些人都是算是延席的主人。
他一个厨子,在厂里得听领导的,给人家做席面,就得听人家主人的,这叫职业操守。
站在旁边维持秩序的刘海中不愿意了,今儿是他最风光的一天,宾客们往来不绝,他还在厂领导面前狠狠的出了一把风头,万一因为争点菜再闹起来,今儿他忙前忙后就算是白瞎了。
挺着大肚子,大声嚷嚷道:“一大爷发话了,今儿是平均分配,按户来的,每家每户都是一勺子菜,捞到稠的吃稠的,捞到浠水也别生气,这算是额外的福利。”
大家伙一听这,也都通情达理的,没有再嚷嚷,毕竟他们算是占了大便宜。
“好嘞,二大爷您说的对!”
话是那么说,南易还是拿着汤勺在大锅里搅合了两下,让沉在锅底的菜浮起来,尽量给每家每户都是半勺子剩菜,半勺子浠水。
住户们都挺满意的,直夸南易会办事,乐呵呵的端着碗回家了。
不过也有人不愿意的,比如贾张氏。
南易抬头看到贾张氏端着两个搪瓷碗,一时间有些发蒙了:“大妈,您这是?”
“哎吆,小同志,你可能不知道,俺们家孩子多,条件差,你就多给我们打一碗剩菜吧~”
“不是,不....”
南易有些为难,按理说半碗剩菜不算什么,可是旁边的住户们都的盯着呢!
他要是真给贾张氏多打了半碗,那些住户们肯定会闹将起来。
“哎呀,你这小同志怎么这么死心眼呢!这锅里的菜又不是你家的,你就是一个厨子,给谁打菜不是打菜啊!”
贾张氏是那种不占便宜心里就不舒服的人,见南易不听话,顿时着急了。
“我家也出了份子钱,说起来,你还是我请来的,你就是这么对待老东家的?”
“不是,咱们有规定,每家每户只能分半碗菜。”
南易本身就是个死心眼,要不然也不会被发配去扫厕所了。
两人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吵了起来。
这会刘海中正在外面送客人,住户们只能把李东来找来了。
看到贾张氏又在作妖,李东来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贾家大娘,锅里的剩菜就那么多,都分给你家了,其他人怎么办?”
贾张氏有些畏惧李东来,没敢起高调,只能讪讪的说:“我家不是可怜嘛,你们日子过得好,就不能帮补帮补我们家?”
“呵~”李东来被她逗笑了,“贾家大娘,别人家的日子是过得好,但那都是人家干出来的,省下来的。”
他指了指一位身穿补丁的老头:“就拿刘大叔家来说,家里五个孩子,还有瞎眼老娘要养活,人家却从来没有借过钱,也没有占过其他家的便宜,前阵子旭东受伤,人家还给你们捐了五毛钱。为什么人家有钱,那是因为刘大叔每天早晨天不亮就到火车站去扛包,扛一吨能挣五毛钱。”
刘大叔闻言挺了挺胸膛,神情有点自豪。
这年头的人,可不像后世的人,会因为家里穷而感到自卑,恰恰相反,他们会认为能够靠双手改变穷困的面貌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贾张氏梗着脖子道:“老刘长得跟头老叫驴似的,有把子力气能挣钱,我们家呢?老的老小的小,唯一能干活的东旭还躺在床上不能动!你叫我们这么挣钱?”
“力气活干不了,小活也干不了,咱们街道办有湖火柴盒的活计,咱们大院的张大妈和牛大妈他们每个月都能挣到两三块钱,旭东躺在床上不能下地,手总没坏吧!你贾张氏还不到50岁,难道也湖不了纸盒子了?”李东来笑道。
这话让贾张氏心中顿时一凛,她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干过活,就算是纳鞋底子也是做样子的,那鞋底子都让让她盘出包浆了。
更让她惊惧的是,周围的住户似乎很同意李东来的意思。
“就是,贾张氏跟贾东旭干不了力气活,湖纸盒子还是能干的!”
“我看啊,以后咱们也不要接济他们家了,咱们辛辛苦苦干活,人家倒好,躺在屋里享受。”
“一大爷说的真有道理!”
....
李东来可不管你贾张氏愿不愿意干活,冲着人群外的刘海中招招手:“二大爷,下午你就去街道办,帮贾张氏把名字报上,请街道办的同志给他家分配手工活。”
“不,不是,我....”贾张氏还想呲牙。
李东来冷下脸道:“怎么?你是觉得靠自己劳动自食其力丢人,看不起劳动人民是不是?”
这年代可是讲究劳动最光荣的,这顶大帽子戴在贾张氏头上,她这辈子就完了。
贾张氏只能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我做,我做手工活...”
她心里恨得牙痒痒,却没有办法埋怨人家李东来。
别人都能湖纸盒子挣钱,她贾张氏干不了?
人家李东来让她自食其力有错?
她贾张氏敢撒泼,那围观的住户们就能批评她。
贾张氏可不是傻柱那种傻子,心里精明着的很,看得懂眉眼高低,看得清形势。
要不然她也不能在老贾死后,一个人把贾东旭拉扯大,帮他娶媳妇。
家里还置办起了缝纫机,顿顿**白面,可以说日子过得比易中海都好。
一场闹剧过后,贾张氏也服了软,老老实实的端着搪瓷碗,让南易帮她打了一勺子菜。
南易是个老实人,也没有因为争吵而故意使坏,半勺稠的半勺稀的。
李东来抬了抬眼皮,嗨,这小子倒不错。
回到屋,李东来还在想南易的事情,他越想越觉得这货的名字有点熟。
当然,不是在今世听到的,他隐约记得在前世的一部电视剧里,也有个叫南易的痴情种子。
他是机械厂的厨师,喜欢一名叫做丁秋楠的医生,只是这位医生似乎对他不感冒。
为此他还数次趁着丁秋楠不注意,往丁秋楠的水瓶里放鹿茸,人参磨成的粉末。
当时的李东来看得目瞪口呆,这家伙是在投毒啊!
后来因为社员崔大可的介入,南易无功而返,只能跟一位名叫梁拉娣的小寡妇结了婚。
梁拉娣有四个孩子要养,不过为人却比秦淮茹好多了,人家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四级工,偶尔还帮别人缝衣服。
当母亲也比秦淮茹合格,四个孩子后面都挺孝顺的,不像秦淮茹养了一群白眼狼。
当然,梁拉娣这都是后话了,李东来心中的疑惑是,是不是由于自己的穿越,引起了剧情的变动,丁秋楠来到了轧钢厂医院。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似乎好像有那么一点对不起南易。
十分钟后,一脸懵逼的南易就出现在李东来家里。
这位小厨子有点拘谨,还以为是为了把他调到轧钢食堂工作的事情。
只听得李东来问道:“你们轧钢厂是不是有个女工人,名叫梁拉娣?”
“啊,对,有啊!您认识她?”
南易有些懵逼,如果说李东来认识他,那还有情可原,毕竟傻柱被停职的时候,他在轧钢厂食堂当过半个月的代理厨师。
梁拉娣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这位医院主任怎么会认识呢!
正当他疑惑时,面前出现了一个搪瓷缸子。
“同志,喝点茶水!”
递来搪瓷缸子的女人大着肚子,应该是李东来妻子,南易曾经远远的见过几面。
以前倒没太在意,今天近距离接触,南易觉得脑海里轰然一声巨响。
这,这个女人好熟悉啊!
那外貌,那气质....就像是他梦中追寻的那位仙子一样。
“好,我,啊!”好在南易从小受过严格的家教,才能够抑制住内心的惊恐,忙端起搪瓷缸子,不顾里面都是滚烫的开水,小口啜饮起来,用来掩饰自个的情绪。
饶是如此,他依然面红耳赤的,额头上渗出点滴汗水。
丁秋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滴咕了一声‘这人可真怪’,便小声对李东来说:“东来,我去带小妹去百货公司买件衣服,天也冷了,该给小妹添一件厚棉袄了。”
自从嫁给李东来,深入李家的生活中,丁秋楠就深切的感受到,和李东来在外面的事业搞得风生水起不同,他在生活上就近似于是个白痴,很少会关注生活琐事。
李小妹能够活这么大,完全就是她自个的努力和运气好。
“去吧,身上的钱够吗?”李东来说话间便翻开了帆布包,男人嘛,就应该干事业,这些琐事还是让女同志展现自个的价值吧!再说了,小妹年纪也大起来了,他当哥哥的,有些事情再关心就显得不合适了。
丁秋楠作为嫂子,自然应该担起这个责任,长嫂如母嘛!
“有的,前天才发了工资。”丁秋楠收回目光,又看向南易:“同志,你跟东来再聊一会,今天多久亏了你,婚宴才能办得这么成功,晚上就别走了,我回来做饭。”
“啊,我,啊...”南易双手搅扯在一起,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李东来看到他这幅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货不会是看上俺的媳妇了吧?
倒是有这个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审美观和择偶观,在原着中南易可是个痴情浪子。
麻蛋,疏忽了!
看来还是赶紧让到南易跟梁拉娣结婚,要不然非得闹出幺蛾子。
李东来相信丁秋楠,却不信不过这个南易,这家伙为了追对象,都能给人家下毒,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咳咳,南师傅,你现在是在扫厕所。”
“对,对...”
“你这样的优秀厨师扫厕所,实在是浪费人才了,这样吧,你回去后马上向上面提出提出申请,调到我们轧钢厂来。”
“啊....”
南易愣住了,刚来的时候李东来是提过一嘴,不过他没当真。
“对,剩下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李东来想了一下又说道:“同时,你通知梁拉娣同志,我们轧钢厂医院对她也很感兴趣,如果她愿意来医院后厨帮忙的话,我们也热烈欢迎。”
“一个钳工,去帮厨?”南易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直到骑着自行车出了四合院,他还是搞不懂李东来打的什么鬼主意。
梁拉娣就是个钳工,她能够把菜煮熟就算不错了,懂得什么叫做厨艺?
再说了,从心底里,南易讨厌梁拉娣。
这个小寡妇整天咋咋呼呼的,说起话来就跟男人一样,压根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远不如....丁秋楠。
想到那个身影,南易就觉得心中隐约有些疼,梦中的人物出现在了现实中,却成了别人的媳妇。
这叫做什么事情啊!
南易大口吸着冰凉的空气,把这份季动压在心底,抓着冰冷的车子把,往梁拉娣家所在的小胡同奔去。
他现在迫切需要离开机械厂,倒不是因为他怕打扫厕所,而是他感觉到风声越来越紧了。
一旦刮起了大风,恐怕就不是扫厕所那么简单了。
南易虽然不关注那些事,却也不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