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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芳郡,方氏祠堂底下。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一个“国家”的运转已经走上了正轨。方寒依旧是这个“国家”的国主。除了位于地下以外几乎和地上的皇城并无差异。这里就是方寒话里的地宫,它有一个新的名字——敛迹皇城。为避影敛迹之意。影宫是方寒新的皇宫而这里的国后是白兰。曦既殿是大臣们议事上朝的地方。这里就是方都——完完全全听命于方寒的方都。
立春这天曦既殿内开始了第一次早朝。
刘儒、张佩、程安远、张硕、张远、谭乡、王欲行、李玉竹以及忠苑其它还在世的将军……一些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曦既殿内。刘张二位依旧担任丞相之职位。王欲行被任命为新的吏部尚书,李玉竹为礼部尚书,谭乡接管工部掌敛迹皇城内工程建造之事,程安远依旧是掌管兵部。
上朝路上,许多大臣相遇。
王欲行看着迎面走来的李玉竹说:“真的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你穿上这身礼部的衣服看上去真的像个人样了!”
“王尚书管理吏部日夜操劳,倒是有些撑不起我为你精心准备的朝服呢!”李玉竹也不甘示弱的回答。
“这你准备的?你是不是针对我啊?为什么就我的朝服大?”王欲行问。
“大哥!你自己进入敛迹皇城的时候多胖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这可都是按照以前的尺寸赶工出来的。你自己瘦了你赖谁?”李玉竹回答说。
“好吧好吧,不跟你计较。”
谭乡也走了过来说:“怎么样?给各位尚书大人准备的府苑住着可还适应?”
李玉竹接着对王欲行说:“你看,人家永俟兄穿工部的朝服就合身,所以还是人的问题!”
王欲行对李玉竹翻了个白眼然后跟谭乡拱手示意说:“我的府苑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院,一应家具摆设全都是我的风格,永俟兄费心了!”
“哪里哪里,应该做的。”谭乡回答。
王欲行突然叹气道:“忠苑现在只剩我们几个了吧……”
“应该是吧,他们失踪的失踪,失联的失联,战死的战死……我们算是幸运的了。”话锋一转,李玉竹拍了拍王欲行的肩膀说:“所以我们得好好活着,一直活到我们能够将敛迹皇城搬到地面上的时候!”
谭乡说:“我进入敛迹之前听说青苍轩的袁安逸和何平安刚接前往东、西两处中枢的调令。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李玉竹说:“向前看吧,我相信他们不会有事的。”
“害!今天可是敛迹第一天上朝的日子。我们高兴些!”谭乡也说。
“各位年轻的尚书大人们,怎么满脸心事的样子?今天可需要高兴一些啊!”程安远走过来说。
他们三个给程安远行礼问安。
“走吧,不要让主上等着我们。”程安远说。
没一会儿,其他的人也到了。
曦既殿内的人都在私语,是死里逃生的庆幸,是久别重逢的庆幸,更是对未来的憧憬……
方寒坐在了龙椅上。
“上朝——”林辞楼喊道。
殿内再无其他声音。
“诸位,你们都是我方寒信得过的人,是我为方都留存的血脉。希望我们齐心协力一起重振方都!”方寒说。
众臣一起回答:“愿与主上一起重振方都!”
“我们移居敛迹皇城以来已经有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如今敛迹已经步入正轨,多谢各位全力相助。另外,给大家介绍一个人。”方寒话音刚落,一个黑袍之人便走进曦既殿。
“臣,文成殊拜见主上、各位大人。”
殿内大臣都有些疑惑,这个人为什么会穿着金契曾经穿着的衣服。还有就是入敛迹的人几乎全是以前共事的朝臣,这个人从未出现在朝堂之中。他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文成殊这个名字程安远总觉得有些熟悉,他在脑海里仔细搜索着直到在脑海里真的出现了这个人的记忆。
“你是清风里的纤夫!”程安远说。
文成殊没有否认。
“他是我的人!”方寒说。
“在场各位都是自己人,我有什么话也直说。曾经方都皇城的一切都或多或少的被陆家的人渗入,导致我们行事困难。文成殊便是我培养的足以与陆家抗衡之人。移入敛迹之前能够扳倒陆家他功不可没。也是有他的善后我们才能安全移入敛迹。”
“主上,既然文大人立下如此功劳,要将什么职位给文大人呢?”张佩问道。
“成殊不任职于任何一处,由我亲自调任,只听命于我。地位等同于曾经的金楼主。”方寒说。
朝臣们一起回答道:“臣等遵命。”
“各部汇报近期进展吧。”方寒说。
六部的尚书们依次说了自从移居以来的进展。
……
第一次早朝持续了将近三个时辰。
下朝后林辞楼问方寒:“主上就这么把文成殊的存在告诉他们了?”
“嗯,对他们暂时还可以不用设防。”林辞楼有些担忧的说:“可他毕竟是纸鸢的首领,身份是不是有些特殊。”
“只有将一个身份告诉他们了他们才不会猜测他别的身份。不然以后万一他调查什么查到其他人身上也是麻烦。”方寒说。
“属下还是有些担心。”
“我知道。但是现在敛迹刚刚步入正轨,我还是希望不要节外生枝。”
“是。”
方寒问:“对了,方都现在叫留芳郡是不是?”
“是的,郡公是永安杨家后辈杨嘉逸,姚国主挺看好这个后辈的。”林辞楼回答。
“过几天让文成殊去上面看看,毕竟搞情报的不能总局限于地宫。”
“好。”
敛迹皇城,影宫。
地宫毕竟是地宫,这里需要日夜不断的燃烧着一种特制的油灯来照明。除了无边的黑暗就是油灯的橙红。即使建筑陈设与地上宫殿相似也是有着最本质的区别。
白兰坐在院子里。自从移入影宫以来白兰就没再跟方寒说过一句话。
移居前一晚,深夜。
方寒来到石林宫殿来看望被他“软禁”的白兰。
白兰的屋子里并没有点烛火。方寒拿着一支蜡烛在黑暗中前进,看到了坐在几案前埋头苦写的白兰。在她旁边是已经收拾好的行囊,她要回去了,回浅山云镜完成她尚未完成的事情。
自从白兰现身之后就被方寒处处监视,她根本就一点儿都没法没办法和浅山云镜那边联系。如今方寒要带一批朝臣入地宫蛰伏这也是她的机会。
“你真的不愿意走吗?”方寒问。
白兰回答:“当然要走,不过不是跟你走。我自有我要去的地方。”说着便将写着的东西折好收了起来。
“整个皇城马上失守你能去哪?”
“不用你管。”
方寒将蜡烛放在几案上,两个微弱的烛光呈对称之势照在他们两个人脸上。
“你这几年到底在背着我干什么?”方寒质问。
“你有病啊?什么叫背着你?我做什么事需要处处跟你汇报吗?”
“我们是夫妻!”
“你和楚国后也是夫妻!是百姓之间传颂的恩爱夫妻!”
“那不一样。”
“是不一样。”
“幽若,我现在有能力了!当年的事情实在是真的被逼无奈!”方寒解释说。
“现在软禁我也是吗?”
“以前送你走是为了保护你,现在也是!”
“所以是我影响你的前程了吗?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白兰说。
方寒叹了口气,拿起旁边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水。
“好!那我们今天便以茶代酒,斩断过往恩情。从现在起你我还彼此自由,形同陌路。”方寒端起茶水敬了白兰。
白兰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希望你说到做到。”
只是,没过多久白兰便昏了过去。
方寒试探性的叫了几声确定白兰没什么反应之后小声说道:“我不管你在干什么,别再冒险了……”
等到白兰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影宫了。
下朝之后,方寒来了影宫。
“今天是敛迹的第一次上朝。你作为国后该出席的。”
白兰像是没听见,一个字都没有没有回答。
方寒知道白兰不会搭理她,于是自顾自的说道:“你知道吗,我看见今天在曦既殿的人我就感觉到我看见方都的未来了!光明灿烂的未来。”
白兰起身往屋子里走。
“等到我们的方都重见天日的时候,原谅我好不好?”
屋门被关上,院子里没人回答。
方寒也没再多停留,很熟练的去了偏殿。
白兰只是感觉到自己现在浑身被一种无力感包围着。她是浅山云镜的缔造者,但是她现在不知道任何关于那里的消息。她现在确实是还活着我,但是却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两日后,文成殊乔装之后来到了地面之上。地宫的出口正是方氏祠堂。这里并不是唯一一个出口,但是他只知道这一个。
他是纸鸢的首领,需要对一些存疑的情报进行核实,现在正在核实的就是关于留芳郡接待联国遣使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