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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岩,论口才,本将军不是你的对手,只可惜你马上就要死到临头了,本将军实在是爱莫能助,你的委屈也只能到阴曹地府去跟阎王去说了,来人,把门打开!”
司马俊一声令下,一名牢卒提着灯笼过来打开牢门,司马俊带着四个随从走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见司马俊等人来势汹汹,白眉昂首挺胸挡在绍岩身前,绍岩显得非常安静,眼前这种情形,以往在电视剧里可没少见,无非就是动用私刑,是人都怕死,这是他的原话,换作是以前,他还真得厚着脸皮与司马俊套套近乎,免得被打个皮开肉绽,眼下身边多了一个忠心耿耿的白眉,他根本用不着担心,因为他坚信,白眉的武功远远在司马俊之上。
狗日的尽管放马过来!绍岩表现得非常自信,正在这时,司马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绍岩抬头一看,只见瓶子边缘贴着写着‘鹤顶红’三字的标签,稍微通晓点历史的人都知道,鹤顶红是一种非常名贵的毒药,通常只有宫中才有,古时皇帝专门用它来赐死大臣或者宫中嫔妃,我日,搞了半天,原来这家伙是想毒死老子。
见绍岩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司马俊故意将瓶子举得很高,似笑非笑道:“绍先生真是好福气,此药只有宫中才有,常人求都求不来,怎么样?这么个死法你还满意吗?”
“满意,当然满意!司马兄如此用心良苦,绍某又怎能辜负您的一片好意呢?”
尽管绍岩很怕死,但他从来不会在古代人面前丢现代人的脸,能做到这一点实在是难能可贵,于是他把求生的欲望都寄托在旁边的白眉身上,只见白眉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强烈的杀气,时不时地摩拳擦掌,牙齿咬得咯咯响。
“绍先生果然是豪爽之人,您大可放心,明年的今天,本将军一定会给您多烧点纸。”
“多谢,不过在我死之前,希望将军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绍岩看了看身边的的白眉,对司马俊道:“请您放了这位白眉大哥。”见司马俊的脸色黯淡下来,绍岩接着道:“不瞒您说,绍某与这位白眉大哥一见如故,对他的状况也略知一二,既然人家没犯什么事,官府就应该早点将他释放,省得他的家人担心,南梁国也算是泱泱大国,总不至于仅凭几件奇装异服就定罪吧?”
司马俊觉得有点道理,便让牢卒将白眉拉出门外,绍岩悄悄朝白眉眨眨眼睛,别看白眉长着一张娃娃脸,脑子转得比谁都快,就在牢卒推着他走出牢房的一刹那,‘啪啪’,白眉双拳同时出击,两名牢卒当场一死一伤,绍岩趁司马俊未反应过来,迅速找准位置冲了出去,这小子打架不在行,逃跑却是有一套。
二人虽然逃出牢房,可是狱中一片黑暗,到处都是岔口,他们根本不知道哪条是出口,跑来跑去似乎都停留在一个地方,情急之下,绍岩建议向一个方向突破,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看到一线光茫,原以为有亮点的地方就是大牢出口,没想到转来转去还在原地,看着熟悉的墙壁和地上被烧断的绳索,绍岩大汗,哇靠,有没有搞错?老子跑了半天竟然在原地打转?太不可思议了。
“二位还是省点力气吧,这间牢房经过汪大人精心设置,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从这里逃出去。”司马俊笑呵呵地走到二人跟前。
绍岩有气无力地蹲了下来,白眉也累气喘吁吁,低头悄声问道:“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办?”绍岩凑到他耳旁,嘴巴嘟着一旁的司马俊,小声道:“你能打败他吗?”
“这个……”白眉抓耳挠腮,吞吞吐吐道:“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小的武功对付些小兵还可以,至于……”白眉没敢往下说。
关键时刻掉链子,绝非大丈夫所为,绍岩心想这家伙肯定是在跟自己谦虚,这世上能用手取火的人能有几个,至少他在穿越之前还没见到过,“喂,我说,你刚刚不是用手点灯吗?有这么大的本事,还怕他干嘛?”
白眉惭愧地低着头,结结巴巴道:“殿下,那些都是骗人的小把戏,你看。”边说边伸出双手,绍岩发现他的手心上面沾满了黄色的粉末,鼻子贴上去一闻,靠,这不是硫磺吗?我日,敢情这家伙是用硫磺蒙我?硫磺在达到一定的温度就会起火,这是有据可依的,绍岩又气又想笑,什么白眉大侠,大骗子一个,念及白眉对自己一片赤诚,倒也罢了,反正自己也是个冒牌太子,没必要去责怪别人。
见绍岩一声不吭,白眉以为他要责罚自己,扑通跪在地上,“少主人恕罪,小的并非故意欺骗,而是不想让他们看扁小的。”
绍岩眉开眼笑地说道:“白眉大哥快快请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司马俊看到二人有说有笑,可又听不清在说什么,颇为恼火,命令牢卒围捕二人,白眉护主心切,冲上来一拳打在牢卒脸上,这家伙天生神力,那牢卒的鼻梁当即被打断,其它几牢卒吓得连忙后退几步,司马俊见势不妙,提起大刀向白眉抡去,白眉一边推开绍岩,一边用手去挡司马俊的刀,致使胳膊上被重重地砍了一刀,司马俊并未收起手中的兵器,而是将刀身压在白眉肩膀上,企图砍断他的半个臂膀,绍岩见势不妙,迅速从墙上取下火把狠狠地向司马俊抽去,司马俊后撤两步,这时,外面又冲来十几个士兵,绍岩被按在地上,受伤的白眉也几名士兵用绳子绑了起来。
司马俊再次掏出那瓶毒药,命人用刀撬开绍岩的嘴巴,绍岩张口就骂:“司马俊,我草你祖宗!狗日的,你不得好死。”到了这个份上,绍岩知道自己再怎么骂都是徒劳,可要是不把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白眉不顾自己正在往外滴血的伤口,拼命挣扎,希望能救出自己的主人,士兵们生怕被他逃脱,便用铁链将他死死地绑在铁栏杆上。
“司马俊,你今天杀了我家少主人,你也活不了,你信么?”
司马俊只想着早点结束绍岩的性命,早已丧失了理智,哪有闲心听他废话,几个士兵用刀撬开绍岩的嘴巴,司马俊打开瓶塞正要往里面倒,只听‘啪’的一声,司马俊手里的瓶子被突如其来的鞭子打飞了。
‘啪啪啪’,说时迟,那时快,绍岩发现身边的几个士兵往一边倒去,司马俊见计划被人破坏,气急败坏地拔出大刀向绍岩砍去,不料从后面飞来一根鞭子,不偏不岐地打在他的手臂,司马俊痛得扔掉手中的大刀,猛地回过头,与此同时,整个牢房的火把瞬间被点亮了,四周尤如白昼一般,绍岩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活动活动酸痛的嘴巴,回头一看,只见刘富举父女二人矗立在眼前。
刘萌收起鞭子,满怀惬意地看着绍岩微微一笑,显然对之前的所作所为有所悔意,绍岩可没她那么高尚,这丫头害自己挨打不说,还差点让自己丢了命,虽然刚刚多亏她那一鞭子,但在他看来,这是她应该做的。
面对刘富举的突然出现,司马俊惊得说不出话,刘富举带着质问的语气道:“司马将军莫不是想秘密处死我家兄弟?”
“没……,没有。”
刘富举虽然只是个普通商人,但在随城一带颇有名气,纵然是皇亲国戚见到他都会礼让三分,司马俊这小子在他面前装孙子都来不及,哪敢开罪于他。
刘富举淡淡道:“司马将军,关于假银票一事,刘某都听说了,纯粹是一场误会,还请将军放了绍岩。”刘富举边说边从袖子里拿出一大叠假银票,司马俊倍感诧异,绍岩也觉得刘富举此举无疑是在玩火,明知私藏假银票是死罪,非得往刀口上撞,这不是在玩命吗?
“刘先生您这是?”司马俊战战道。
“不瞒司马将军说,这些银票是刘某送给绍岩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刘某触犯律法在先,岂能让自家兄弟替我受罪?”
听到刘富举这么一说,司马俊有些不知所措,绍岩不禁心存感激,刘富举这么做,一是为了救绍岩,二是为了袒护女儿刘萌,如果官府执意要追查下去的话,刘萌脱不了干系。
“这……只怕在下做不了主。”司马俊拿不定主意,有意将责任往上推,刘富举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满怀心事地捋捋稀疏的胡须,刘萌愤愤不平道:“司马俊,我爹都说没事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要是我们晚来半步,恐怕带回去的只是一具尸体。”
绍岩觉得刘萌这丫头生气的时候甚是好看,红通通的脸颊,薄薄的小嘴唇,妩媚的眼神夹杂着一丝怒气。
司马俊没有搭理刘萌,而是毕恭毕敬地对刘富举说道:“刘先生,假银票一事事关重大,汪大人已经进宫将此事面呈皇上,至于这放人一事,还是等汪大人回来再作决定吧。”
在场人见司马俊态度强硬,甚至连皇帝都搬出了出来,也不好多说什么,众所周知,汪伯炎在朝中可谓是支手遮天,皇帝郑开充其量就是个傀儡,正当大家感到焦头烂额的时候,牢房外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嗓音。
“司马将军,话不要说得太早!”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官服、年纪五旬的老者,中等身材,体型偏胖,走起路来显得威风八面。
“是邓大人?”刘萌顿时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