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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尘在璃月总务司的民生部办公室静静坐了一个多小时。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对总务司太信任了，又或者两者都有，刻晴保持着倚靠在沙发上的姿势睡的很安心。
能看出来她平时睡相很好，不怎么说梦话，除了均匀细微的呼吸声就始终安安静静的，也没有胡乱翻身或是蹬被子的习惯……否则随便一动弹绝对会立刻惊醒。
真可爱呀。
就在王尘第n次这样想的时候，刻晴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啦？”
“咳，”刻晴抚了抚并不凌乱的衣裳，表面镇定地问道：“你的身份证明办好了吗？没再出什么岔子吧？”
王尘将自己的身份证捏在手中扬了扬，“已经到手了，我留在这儿就是等着跟你说一声。”
“哦。以后身份证明再‘丢’了，可以直接用身份证号来补办，那个号码一定要记好。”
“嗯嗯。”
“没别的事你就可以走了。”
“再见。”
王尘挥手告别，心中想的却是：看来阿晴也没有起床气。
外面不出所料已经是日暮了，晚饭的话毫无疑问要在万民堂吃，在路上他盘算着手里最近要做的事。
最紧迫的是要把《梁祝》的戏本写出来，要说一个并非干这行的年轻人为什么记得《梁祝》的戏本，还得从他爷爷说起。
爷爷在王尘人生旅途的短暂并肩中，大致上只教给了他两件半技巧，一件是钓鱼，一件是拉二胡，剩下半件就是戏曲了。
因为爷爷喜欢听戏，京剧、豫剧、越剧、昆曲、黄梅戏基本上无所不听，从小耳睹目染，虽然长大后很多都忘了，如今却在非凡的记忆力下被唤醒，并且成功派上用场。
嗯，记得很清楚，窃取出来不成问题。
到了万民堂，还没迈过门槛，情绪有些激动的香菱主动跑了过来。
“尘，咱们解散后你去哪儿了？我到往生堂和龙门客栈找你，到处都找不到。”
“是泡泡糖销量太好，调剂品不够用了吗？”
“是跟泡泡糖有关啦，但不是这个问题。你听我说，咱们解散没多久，凝光的一位秘书来找我了，她说让我去申请口香糖和泡泡糖的专利，否则有可能会被别人抢先申请！”
“专利？一道菜还能有专利？”
“对啊！我入行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过呢，不过那个叫百识还是百晓的秘书说：‘口香糖、泡泡糖具有独特的创新性，所以配方和制作流程可以申请专利保护，建议及时申请，以免因为原料太简单被人认出来后抢先申请。’
“她还说如果有人抢先申请了，以后万民堂就不能卖口香糖和泡泡糖了！除非向专利人缴费、申请授权。”
“然后呢，你没去申请吗？”
“发明人明明是你，我怎么能去申请呢？然后我就跟她找你找了半天。后来她走了，走之前留下一张纸，说是等你回来了，拿着它去总务司可以优先申请。”
香菱递过来一张对折着的白纸，展开后，上面只有一枚‘天权特许’的朱红色印记。
“……其实我之前就在总务司。”
“啊这…”
“走吧，跟我再去一趟。”
“我？”香菱疑惑地摇摇头，“我就不去了吧。”
“那秘书不是说制作流程也可以申请专利吗，我提供的只有配方，实际把口香糖、泡泡糖制作出来的是你。”
“唔……”想了想，香菱没有推辞，向卯师傅打过招呼，跟随王尘一起前往总务司。
其实王尘并不太在乎这玩意，但就像那个秘书说的，如果被别人抢先申请专利了，自己的发明想要使用还要给别人交钱，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我的就是我的，就算我不在乎，就算我拿去送人，别人也不能抢。
但是仔细想想，这才是口香糖公开售卖第一天，总共只卖出去79份，这个抢专利的敌人应该还没出现，而且这个‘天权特许’……也许事情并不简单，是凝光想投资吗？
记得她说对万民堂有过资助，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对了，还有一件事……
“香菱，你知道璃月港的房价吗？”
“唔…略有耳闻吧，你要买房？在吃虎岩还是绯云坡？”
“这要看我的钱包承受能力了，先说说吃虎岩吧。”
璃月港分为三大区域，绯云坡、吃虎岩、玉京台。
因为吃虎岩其实是一座独立的小岛，并且远离政治中心玉京台，所以房价是最便宜的，绯云坡其次，玉京台肯定最贵，贵到香菱反问的时候甚至都提起玉京台。
“我几个月前听到的……吃虎岩有个200平方米的房子，总价好像是摩拉。换算一下的话……大概是一平吧。”
多、多少？
两百平两亿五千万摩拉？
就算靠三本书赚了很多摩拉，但王尘很确信，自己现在的存款还没有一个小目标。
他在心中飞速计算着，125万摩拉一平，高级冒险家做完一天的四个委托，收入大概是4万摩拉，也就是说31.25天能买一平方米，200平要6000天左右……17.12年。
啊哈哈…跟地球的物价其实还挺像的…甚至还要便宜一点，100平的房子只要9年就买得起了……前提是这些冒险家们没有任何日常开销…哈哈……哈……
还好那会没儿跟刻晴说自己买得起房，不过再多抄几本书，其实是真的买得起。
有了底气，王尘的血压又降了下来。
香菱还在继续说着：“绯云坡有个100平的房子，总价是——”
“且慢，我对数字有些敏感，价格就不用报了，说说比吃虎岩贵几倍就行。”
“唔……嗯……其实也没几倍那么夸张啦，绯云坡的房子只比吃虎岩贵50%？”
“呵……玉京台呢？”
“玉京台就离谱了，要比绯云坡的房子贵最少两倍呢。”
即使有许多书可以让自己‘提款’，王尘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
这次来到总务司，因为直接展示了凝光的印记，可以说是畅通无阻。甚至有位青年专门负责接引，他带着王尘和香菱在总务司的大楼内七拐八拐，来到了一间无人的待客厅。
“请二位在此稍等，我去取一些必要的文件。”
留下这句话后，那位看起来不只是普通接待员的青年离开了。
“这不是一般的申请专利会有的待遇吧？”
“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王尘无辜地眨眨眼表示自己也一无所知，“不过口香糖和泡泡糖很受重视是真的。”
这房间明显不同于普通的办公室，装扮得很精致。
一侧墙上挂着不认识的名家的字和画，另一侧代替了墙壁的垂香木百宝阁上摆满了精美的瓷器或耀眼的珠宝，其中甚至有疑似‘匣里日月’核心的暗金宝珠，就连那两盆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绿植，都要比走廊或其他办公室的绿植看起来更新颖一些。
总之就是充满了肉眼可见的高端气息，大概谈到重要业务时才会被请到这里来？
不一会儿，之前那位青年抱着厚厚一叠合同回来了。
“在申请专利之前，我要再跟两位确认一下，食品申请专利时需要把配方公开，二位知道吗？”
王尘皱了皱眉：“明明是申请专利保护，却要公开配方？”
“没错，您先听我解释。一般食品配方特别复杂并且没有其他人知道的，就是俗称的‘秘方’，这种情况下倘若觉得秘方不会泄露，自然是可以不申请专利的。
“但二位的‘口香糖’与‘泡泡糖’虽然很新奇，主要材料却很容易被人破解……其实香菱小姐为了客人的安全也主动提醒了，主材料是凝练过的史莱姆粘液对吧？”
王尘无言地点点头，史莱姆作为原材料确实太明显，就算不告知，甘雨、钟离都在第一次吃泡泡糖的时候就尝出来了。
青年接着道：
“至于味道怎么来的，那再另说。
“但是等口香糖、泡泡糖火起来之后，肯定会有很多人试图模仿，自己调制，更有甚者可能会请私家侦探盯着二位，以获取‘秘方’。
“与其如此，不如公开配方、申请专利以换取保护，这也是凝光大人的建议，凝光大人保证，公开之后反而是最安全的。
“当然，如果二位不愿意的话，可以直接离开。
“我们绝对没有任何强迫的意思，若非凝光大人正在处理『公子』的事情，她必定会亲自接见二位，希望你们能感受到我们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