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八百里加急

此生不吃土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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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还田亩?”

    “是的,陛下可知自京营堕落崩坏,原因不过是几点,一,将士们家中田亩无故遭受霸占,二,将领无故克扣军饷;三,贪污受贿,无人整顿。”

    “其二与其三臣可以解决,但是这第一点,臣必须寻求陛下帮助,但凡将帅出征,必先解决将士后顾之忧,大行赏赐。但京营士卒的田亩长期以来遭到霸占,加上克扣军饷,以致于他们根本无心作战,不是我京营将士不行,而是后顾之忧尚存,因此,恳请陛下重新赐予他们田亩!”

    说到此处,朱凌也不难看出孟兆祥确实是为大明所着想,总结了三条京营战斗力低下的原因,但是说起田亩之数,要论占的多的话,自己的岳丈,也就是周皇后的生父周奎所占田亩最为之多,若是重新规整,那处置周奎必然要尽快了。

    “朕懂得你的意思,但是此刻京郊之地被闯军所占,即使想封赏各位,也是难上加难。外面的十几万闯军正在对顺天虎视眈眈呢。”

    朱凌叹了口气,说起了自己目前的困境,此刻已接近午时,烈日当空,炽热的光纤照射下来让身着厚衣物的他也颇感不耐。

    而不经意望向下面的士卒们那期待的目光,燥热的心此刻又平静了下来。风寒可忍,但士卒们那遭受压迫的灵魂却是忍不得的。

    “朕此刻虽无土地封赏,但可以承诺尔等,从此刻起,闯军所占土地皆为朝廷所有,不再是任何官员任何勋贵所有。另,只要我京营将士按我昨日所立规矩斩杀闯军,便可立即获得封赏,无需战后统计分配,待日后战事停歇再检查不迟。”

    “孟总督,你看如何?”

    “多谢陛下!也为京营三千将士拜谢陛下!我大明定能化险为夷,重整河山!”孟兆祥大喜过望,立即磕头谢恩。

    陛下如此慷概,完全颠覆往日之形象,为百姓着想,为士卒着想,大明不会亡。

    “要了恩惠,朕也和你要个恩惠吧。”看着跪地的孟兆祥,朱凌也同样说了一句。

    “臣不敢。”刚抬起头的孟兆祥又低下了头。

    “这闯军不知何时才能退走,因此京师如同覆巢之卵,面对如此威胁自然惶惶不可终日,朕不想遭受如此折磨,打算前往应天祭祖。”

    “但是闯军围我京师不走,朕一日无法前往顺天。”

    说到此处,不用朱凌继续说下去,孟兆祥大概也懂了,不过就是若是前往应天,势必得铲除一个方向的闯军,而这也是检验他整顿京营的时机。

    但是仅仅一日,即使杀了绝大部分的贪污之人,但京营实质上的战力低下并无太大的改变,如今大部分的士卒身体依旧没有达到真正将士的标准,何况他们的士气只是由于粮饷和精神鼓舞有了一些起色,但上阵杀敌,他还真没有把握。

    “敢问陛下打算从那条道走?”

    他轻易不敢下军令状,只求陛下不要路过闯军主力的方向前往应天。

    “经通州,前往天津卫。”

    通州?据孟兆祥所知,通州此刻应该并未被攻占,但闯军那行进速度,若是再等些时日,想必京畿地区定当会被逐步蚕食,眼下越快动身越好。

    “陛下,臣愿护送陛下前往通州,京营三千余人此刻士气正足,也是检测他们势力的时候了。”孟兆祥沉着说道,虽然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心里并无多少底气,但是为了不让陛下对他失望,也不让自己承诺,便允诺道。

    “三千京营士卒,朕再从十二卫抽调一些人来,再加上锦衣卫的一千人供你指挥,有没有信心?”虽然孟兆祥对自己内心的不自信掩饰的极为小心,但对心理学有略微研究的皇帝朱凌却是一眼便看了出来。

    他应承下来的前一秒,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说话趋于缓慢,并未有一丝一毫自信的风度,但也并未直接说出他的不自信来,而是又调拨了一些兵。

    “臣一定安全护送陛下离京!”

    这次孟兆祥毫不迟疑地回答和有力的回答,也让朱凌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三千士卒终归是不够的,你可在京师中贴出告示,征募城中青年,记住,饷银多发稳固他们的心,让他们知道朝廷现在有钱,大明终归是正统,而那闯贼不过是乱军,终究成不了气候。具体措辞,你让人编一编,尽快贴出去,没钱找我要。”

    说罢,朱凌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这强劲的士卒,在孟兆祥以及京营士卒的跪拜下,疾驰着离开了京营。

    ……

    蓟州,此刻的天空下着稀沥沥的小雨,道路上一片泥泞,行人只得踏在周边杂草之上火急火燎第找寻着客栈避雨,如此天气怕是只有马匹和马车方能继续行走。

    路上的行人也是零零散散,大多背着包袱,用长袖遮蔽着雨水,加快着步伐赶路但又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踉跄摔倒在旁边的泥路上。

    突然,一匹疾驰的快马越过众人,而马蹄上沾上的泥泞也随着飞驰的马蹄四散飞向周围,扰的路人们一阵抱怨,纷纷对其指责。

    身穿布衫的男子撑的一把破碎的油纸伞,本就被雨水淋了个半湿,偏偏路边一匹飞驰的快马溅落起泥点飞到他的身上,顿时大感恼怒,当即回头想呵斥对方,看向对方时却傻了眼。

    马上那人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而他背上的一杆旗子才是真正让他胆寒而不敢开口的东西,而那旗子的颜色即使在雨中也显得极其的显眼。

    明黄色!

    那是八百里加急才敢用的颜色,而再思索那人身着飞鱼服,再傻也知道这是从京师出发的信使了,如此不顾天气飞驰,男人不由望向京师。

    京师大概出事了。

    【作者题外话】:有点事,晚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