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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禧堂。
贾政先去看望了一下昏迷的贾母,心中十分担心,又问了一遍贾母晕倒的事情经过。
屋里的大丫鬟们含糊其词,都不想出头,贾政有些生气,点了贴身伺候贾母的翡翠回话。
“翡翠,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为什么晕过去了?还有宝玉是怎么了?”贾政的脸色阴沉,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
他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王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埋怨她没有看护好贾母。
王夫人心中一紧,赶紧向翡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翡翠心中暗自叫苦,她是贾母的贴身大丫鬟,一直受到贾母的宠爱,眼看着自己就要出嫁了,已经定好了人家,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得罪管家太太。
可是,贾政的目光让她无法逃避,她只能暗叹自己倒霉,硬着头皮把贾母晕倒的事叙述了一遍。
翡翠低着头,声音微微颤抖,她不敢看贾政的脸色,只能低着头,紧张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她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了,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办法,来掩盖贾宝玉撞晕贾母的事实。
她脑筋急转弯,可到了嘴边却变得语无伦次,只能模糊地说出一些话语,希望能够骗过贾政。
按理来说,翡翠这种见过大场面的大丫鬟,应该不会这么紧张无能。
但是因为她今天短暂的接触了贾珹,在她对贾珹好感度提升的时候,就被吸收了一点气运。
谁让她是个颜控,看见贾珹模样好,好感度一下子冲上了65,气运流失比其他人多一点。
贾珹没有在意那一点点气运,但是这一点流失的气运对翡翠来说却会让她倒霉一些,突然让她变得不太伶俐。
翡翠想要隐瞒的事,根本瞒不住,贾政并不是一个容易上当的人,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翡翠的异样,听出了她想要隐瞒的事实。
他的脸色变得阴沉,额头上的青筋凸起,眼中闪烁着怒火。他对着傻呆呆的贾宝玉怒吼一声,声音震耳欲聋。
“逆子,逆子,你六岁了,不是孩童,竟然如此莽撞。
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往你祖母身上撞,没有一点稳重。
现在你害得老太太昏迷不醒,要是老太太有个好歹,我就打死你。”
贾政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不懂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贾宝玉害怕得缩着脖子,惊恐地瞪大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暴怒。
平时他不爱读书,父亲就爱训他,但是从来没有这么狰狞可怕。
他想要解释,但是他的喉咙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贾政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翡翠看到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要是二老爷把宝玉吓坏了可怎么办?
宝玉是老太太的命根子,这下她可惹祸了。
贾政的愤怒让王夫人揪紧了手帕,她瞪了一眼笨嘴拙舌的翡翠,慌张地走上前劝道:“老爷,宝玉还小,他懂什么呀?他也不是故意的。”
贾政不满的冷哼,“不小了,六岁了还不懂事,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贾宝玉听到父亲对他的评价,眼神更加呆滞了,他刚才被贾政的怒吼给吓坏了。
宝玉呆呆的样子让王夫人心疼,王夫人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忧虑。
宝玉可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孙子,也是整个贾府的未来和希望,如果宝玉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就不活了。
王夫人心里恨贾赦一家,要不是贾赦带着贾珹来荣禧堂,老太太也不会出事。
王夫人走过来抱住贾宝玉,安抚他的情绪,然后对着贾政说道:“平时宝玉在老太太身边一点事都没有,今天大老爷带着珹哥儿过来,珹哥儿偏要宝玉坐在老太太怀里,这才让老太太昏迷了过去,这可不怨宝玉呀。”
王夫人说到这里,眼泪已经夺眶而出,看起来特别可怜。
她低下头掩饰住对贾珹的愤恨,都怪这个小崽子要不是他过来,老太太不会出事,宝玉也不会被责骂。
贾政听了王夫人的话,心里更加生气了,“你不用把责任推到珹哥儿身上,宝玉错了就是错了,慈母多败儿。
从小他就是个不务正业的,不爱读书,喜欢些奇巧淫技,都是你惯的。”
贾宝玉现在就很喜欢混在女人堆儿里玩,喜欢玩一些胭脂水粉,甚至想动手做胭脂。
这事贾政也知道,只不过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正好拿着事出来教训贾宝玉。
王夫人摸了摸贾宝玉的头,看他状态好点了,心里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她脾气也上来了。
“老爷,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的宝玉,可是他还小,他只做错了一点点小事,你就这样大声的责骂他,他怎么受得住啊?
你看宝玉都被你吓傻了,你如果看不上我们娘俩,那我们就去找珠儿,如果珠儿还在,宝玉也不用受这些苦。”
王夫人提起贾珠,贾政不说话了,贾珠可是他最满意的儿子,只可惜英年早逝。
这时王夫人又开口了,“宝玉是老太太的心肝,要是老太太知道老爷这么骂宝玉,肯定心疼坏了。”
贾政听到这话更沉默了,他知道宝玉是老太太的心头肉,也知道老太太对宝玉的疼爱和期望。
他原本是想借此机会教训一下宝玉,让他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不要再胡作非为。
可是王夫人这么一说,他就没法再责骂贾宝玉了。
贾政铁青着脸,又哼了一声。
王夫人悄悄白了贾政一眼,哼来哼去的,猪才这样。
这时,管家请了太医过来,太医仔细检查了一下贾母,说老太太休息好就能苏醒过来,但是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贾政和王夫人听了,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王夫人轻轻拍了拍贾宝玉,说道:“宝玉,别怕,老太太没事了。”
宝玉哭着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王夫人说:“我知道,我知道。宝玉,不是你的错。”
都怪贾珹那个丧门星。
宝玉点点头,然后王夫人让大丫鬟可人抱着贾宝玉回屋休息去了。
贾政看着可人吃力抱着贾宝玉的样子,心里的怒火又烧起来了。
“你看宝玉都多大了,还让丫鬟抱着,他一副痴肥的模样,丫鬟都抱不动,哼,你看看珹哥儿多清俊,一看就是读书的料子。”
王夫人对贾政评价贾宝玉的话气的牙根痒痒,宝玉才不是痴肥呢,小孩子胖一点才健康。
像贾珹那么瘦,一副羸弱的样子,说不定都长不大,王夫人在心里诅咒着。
同时她更恨贾家大房了,贾珹绝对是克她家宝玉的,如果不除了这个心腹大患,王夫人总觉得她的下半生不会太消停。
王夫人此时对贾珹的恶意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