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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寂静的夜晚,我干巴巴坚守到零点,准时群发了提前编辑好的新年祝福。随后,我静静地等待着回应。
尽管我的微信好友超过了一千,但令人遗憾的是,有二十三条消息无法发送,系统冷酷地通知我,我还不是他们的朋友。
那赤裸裸的红色感叹号,仿佛在告诉我,我在他们的世界里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没有任何预兆或告别。
看到他们的回应也没有几个,大概就是他们睡了吧,或者说看我这种有事说事却只是打个招呼,这不是纯纯的没事吗?也就没有回应我。
回应我的情绪有几分先不说,回应我字数最多还是从事销售这行业的,老朋友叙旧是没什么劲头儿,如果谈到了生意往来那就有兴趣了,我如此,他们也是如此。
零点是激动人心的期待时刻,零点后迅速变得人好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鞭炮响声也没起来,等我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爸妈叫我大早上来吃饺子了。
院子里明显一片是鞭炮爆燃后的红色残骸碎纸,原来听到的鞭炮声并不是幻听,老爸说四点多的时候,您两兄弟一个都叫不起来了。
眼看着快要过六点了,老爸就拿出鞭炮在院子里点了,一盘大地红的震天响在自家院子里,这么近也能没把您两兄弟给吵起来,干脆就不管了,晚上又熬夜了吧,那就好好睡吧。
饺子还在锅里煮着,我和老弟洗完脸就坐等着吃饭了,忽然想着拜年的形式还是走一走吧。
于是,我和老弟出了门就去我叔叔家,去看望我爷爷一下,顺便给祖爷奶和奶奶磕个头,拜一下众神象,抓一撮瓜子和糖就回来了,至于其他人家都没有去,现在拜年越来越觉得没意思了。
思绪飘回到从前,小时候每次春节都是早早的醒来,大地红鞭炮都是我和老弟抢着用的,为了放炮更响亮还早早的放在热炕上给烘着,烘得阳气暴烈十足。
出门拜年的还是早早就出去了,恨不得走遍整个村子里的所有认识的七大姑八大爷的,甚至有的去的时候直接就堵在床头上,进屋就磕头祝贺三叔公新年好,一块两块的大新钱都能让人开心好久,吃到稀罕的草莓味软糖都能开心好久。
拜年的队伍是越来越壮大,路上我们还会显摆自己拿到最好吃最甜的软糖,最圆润饱满的核桃,然后藏在自己的内袋里要留着好好看完再吃了。
那时候的拜年虽然是来去匆匆但情绪气氛都很火热,每到一个亲戚家,都会受到热情的款待,水果、瓜子、糖都会往你口袋里塞,然后拉着你说半天话,问这问那的,尽管很多问题都重复了无数遍,但亲戚们还是乐此不疲。
而现在,拜年的队伍里已经没有了我和老弟的身影,是懒散了,还是觉得没有意思了?我也说不清。反正现在去拜年就是匆匆去匆匆回,程序化的寒暄几句就走了,主家也不留,拜年者也不想留。
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过年,除了好吃的好喝的,还有新衣服穿。那时候,一年到头也穿不上新衣服,所以特别盼望过年。
现在的孩子天天都像过年似的,新衣服想什么时候穿就什么时候穿,所以,对过年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期盼了。
但不管怎么说,春节还是来了,可年味却越来越淡,淡得让人找不到过年的感觉,淡得让人怀念从前的年味。
也许,社会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的追求也发生了变化,对过年的期待值也逐年降低,但不管怎么说,春节还是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还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习俗,还是应该重视,还是应该遵循,不然,没有了年味,没有了年俗,没有了年味,那这个春节还叫春节吗?
思绪回归现实,饺子已经煮好,热气腾腾地端上了桌子,我和老弟相对而坐,开始享受这顿简单的早餐,享受这个没有年味的春节。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但我已经没有了出去看烟花的兴趣,只是静静地坐在屋里,静静地聆听这新年的钟声,静静地感受这没有年味的春节。
此刻,我忽然想起了老舍先生的《过年》一文,文中这样写道:“过了二十三,大家就更忙起来,新年眨眼就到了啊。在年前,人们卖力地洗刷房屋,浆洗衣裳,蒸馒头,买年货,这是他们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预示年年大吉大利,事事如意。”从老舍先生的文字中,我看到了一个热闹的春节,一个充满年味的春节,一个让人怀念的春节。真的希望,我们的春节也能像老舍先生笔下的春节一样,热热闹闹,年味十足。
可是,我们的春节还能回到从前吗?我们的春节还能找回那逝去的年味吗?
我陷入了沉思……
春节,这本应是热闹非凡、阖家欢乐的时光,对我而言,却似乎成了一段与热闹无关的寂寞旅程。满街的鞭炮声声,邻居家的欢声笑语,这一切似乎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旁观者,默默地守在自己的世界里。
饭后,我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各种信息,嗑着瓜子,仿佛这样能够填补内心的空虚。瓜子壳散落一地,口干舌燥,我却浑然不觉。补充水分后,肚子里的食物似乎多了些,于是,我锁上厨房的门,去厕所清理一下内存,然后轻装上阵,回到屋里继续躺着。
在郑州的时候,我总是睡不着,睡不好。然而,回到家里,我却能睡得好,睡得香。这嗜睡的症状,似乎是我在逃避些什么。我也开始多吃,似乎要把一年的精力和缺失的肉量都补回来。我似乎患上了嗜睡多吃的毛病,但我知道,这背后隐藏的是我对生活的无奈和迷茫。
整个春节,我都没有出门,没有去找发小玩,也没有去看望舅舅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