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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崧被抓之前,似乎预料到了些,提前让身边的人转移出了琅琊郡。
“公子,为何不跟我们一起走?”
林崧苦笑两声,“你们还有路可走,我已经没路了,出了琅琊郡,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公子!”
林崧摆摆手,示意手下不要再说了。
他是被遗弃的棋子,就让他走好自己的最后一步棋。
属下的人都走光了后,林崧坐在屋子里,等着李修政上门。
李修政来的要比他预想的快,他没有反抗,任由卫风将他带走。
“林崧,你到底在隐瞒什么?林达明的意思很明确,你已经被弃了。”
李修政审了好几天,林崧是死活不开口。
“我都说了,如果瑞王殿下有证据,大可以把我正法。”
“城西大火案是你干的?”
“我不知道。”
“林崧!你最好想清楚,那枚玉佩,现在已经出现在了琅琊郡,你应该知道,御赐信物一旦出现仿刻,大越律法,不管有没有谋反之心,诛九族。”
李修政不是故意吓唬林崧,大越法律明确写着,若御赐信物出现大批雷同,一律按作谋反标记处理。
林崧似是没听到,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李修政踹倒身后的椅子,拂袖而去。
“这个林崧,跟他爹一个屁样,问就是不知道,查就是有问题。”
这父子俩是给李修政添堵的吧。
林崧撬不开口,身边的人都遣散了,李修政这会更像个无头苍蝇。
“卫风,通知盛州那边的人,派人来将林崧押回去。”
“是,殿下,那我们呢?”
“李道瑾在这里发现了木制的白虎啸山印,跟着他查。”
“是。”
袁芷和周续回到西驿,柳莺歌已经备好了饭菜。
“你们回来啦,快来看,全都是望月楼的招牌。”
柳莺歌趁着袁芷去济慈寺的功夫,带着鹤七去望月楼点了些琅琊特色菜。
“这么丰盛。”周续看着也馋了,忙忙碌碌一上午,终于能吃上一口热乎菜了。
袁芷没什么胃口,但是看到大家都兴致勃勃,不忍心扫大家的兴。
“十七呢?”
袁芷开口问,吃饭时间十七必定是最先到的。
“这小子,跟着鹤五剖尸去了。”
“剖尸?他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小家伙什么都想学,说什么技多不压身,别说,学的挺快,听鹤五侍卫说,基本的拿刀手法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这不昨天还拿西驿隔壁王大爷家猪练手呢,被王大爷一顿夸,说这孩子剔骨有天赋,是个杀猪的料。”
柳莺歌边讲述蒋十七的事迹,一边给大家盛饭。
“想不到,还捡了个小聪明。”
袁芷有些欣慰,看来收留蒋十七,是个正确的选择,这孩子从小聪明,将来肯定能有一番大作为,不会被困在这小小的东河县。
“阿芷,怎么感觉你好像有些不开心啊?”
柳莺歌捧着碗,从袁芷进门她就发现了,周续和春和也不开口,只得柳莺歌自己问。
周续听着柳莺歌的话,吃饭的筷子一顿,看向袁芷。
春和站在一旁,不知道如何开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
袁芷放下筷子,“我们可能得离开这里了。”
“什...什么意思?”
李道瑾和袁芷来这里不是查柳家的案子吗?有结果了?
柳莺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家的案子,有结果了?”
袁芷摇摇头,“今天去济慈寺,遇见阿瑾了,他告诉我,琅琊现在多方势力盘旋,来这里快一个月了,他还没摸清琅琊的底细,他觉得这里不安全,危机时刻可能来不及保护我们。”
“可是来之前我们都做足了准备,我知道我不能抛头露面,我家的案子我也插不了手,所以我每次出门都易容,万事小心,而且袁芷你查案这么厉害,李道瑾怎么想的?他是不是以为天子脚下就很安全啊。”
袁芷握着柳莺歌的手,“现在看来,只有盛州是安全的。”
“可是—”
“王妃!徐县令来信,说赵汝死了。”
袁芷站起来,“快带我去!”
今早徐县令接到报案,说是城外烧死了个人,县里的仵作查不出原貌,徐遐清就请了鹤五去帮忙。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鹤五带着蒋十七验尸,结果尸体是赵汝的。
袁芷乘马车来的城外,徐遐清命人将现场围起来,看到袁芷来了,急忙让人放行。
“芷小姐,你看。”
赵汝全身烧焦,几乎看不出来原貌,鹤五也是花了好大功夫才确认出尸体身份。
袁芷走过去,捂着口鼻,“验尸结果怎么样?”
鹤五盖上白布,“是赵汝,口鼻含有大量的烟灰,全身烧焦,四肢张开,全身大小不一的水疱和碳化,尸重减轻,身长缩短,活活烧死的。”
袁芷让徐遐清的人盘问,看今早有什么可疑的人出没。
赵汝不可能自己放火把自己烧死,但鹤五在尸体上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
“那是什么?”,周续在脚边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
鹤五捻起一点,闻了闻,“磷粉。”
周续像是发现了什么,“磷粉在温度高的情况下可以自燃,会不会和这烧死的人有关?”
“今天温度并不高,达不到自燃的条件,而且晨露重,几乎不可能。”
鹤五知道这是磷粉时,便想过这个可能,但很快又被否决了。
“先把尸体带回县衙,从长计议。”
徐遐清叫人遣散现场看热闹的人,“散了散了!”
“派去问话的人可有什么线索?”袁芷问道。
“今天清明节,大多数人都是去扫墓的,所以城外进进出出的人数不胜数,查起来有些困难,而且当时很多人都看到,赵汝是自己突然燃起来的,现在百姓都传兰县闹鬼,这些天先后死了不少人,大家人心惶惶的。”
突然燃起来?闹鬼袁芷是不相信的,借鬼作恶的人,倒是很有可能。
“你先安抚好百姓,赵汝和许伯侦的死脱不了关系,其中还有很多线索我们没发现。”
“行,那芷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徐某定当竭尽全力。”
“多谢徐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