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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隆隆……十几辆冒着黑烟的老式工程铲车和破拆车开进24矿区,分头作业,先一个接一个的碾平外围简陋的窝棚,不少矿工藏匿的私人物品连同铁皮薄皮一起压得粉碎,少量的铜币铁币滚落出来,掉到路边。
而跟在后面的一辆辆旧军用大卡也开了进来,车上下来的是数百名被取消休假急召回来的公会雇员,这些人一下来,就配合广场上的其他小队长,将一个个贫民赶上车,而其中会开车的矿工,也被揪过来用枪威胁着,坐进了驾驶位。
贫民们渐渐不哭了,开始收起情绪,重新变得麻木,或许很多人已经想通了,不就是迎接死亡么,当最后唯一的选择权被剥夺,剩下的反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通往境外的钢铁大门扎扎作响,警告声响起:“注意!注意!隔离门将于180秒后开启,请于开启前准备完备,隔离门开启时长为15分钟!此次开启行为已经由帝国社会局批准,属于合法开启!”
加上现有的行政人员,矿业公会到场的雇员总数已达上千人,接近矿工总数的一半。每个人制服上的徽章闪亮,全副武装,手按枪柄,只是小队长们神情复杂,毕竟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人,还没能收回全部投资费用。
而我撒出去的5万枚魂粒,则趁着混乱,开始将所有能够带走的东西,都悄悄地送进了我的储物空间之内。
从今而后,就要开始野外生存了,一切东西都是有用的。
其中就包括也不乏一些矿工私藏的药品、香烟、钱财、衣物,甚至是解闷解乏的小玩意儿。
接着,就是超市、黑市、熟食店之类的小型建筑,我看在我们被驱赶的过程中,拆除工作也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这些建筑中还没有很多没来得及运出的货物,然而在破拆机捅倒建筑之后,铲车随即跟进;接着,是雇员们平时使用的办公区、工具领用区,同样进行了毫不留情的破拆工作,连拜神堂都拆了,当一切夷为平地之后,便有雇员上来喷洒、倾倒汽油。
大量的医药品、数量巨大种类繁多的食品、酒水、饮料、衣裤、工作服、办公物料、还没从保险柜中取出的金钱、地下库房里的物资装备,中小型操作设备……如果没有我,这些一时搬不走,说不定也根本不想搬走的东西,都将变宝为废。
隔离门轰然开启,像是钢铁怪兽吐出舌头,翻起的钢板向上,朝外,塔楼上的重机枪已经驾好,27辆军用卡车,满载着矿工、病号,以及少量的几具尸体驶出边境墙,烈焰在车队后方熊熊燃起。
一点食水配给都没有,像一列长长的,连接并不紧密的火车,从24区鱼贯驶出,分明就是驶往地狱的单程列车。
烧吧,压碎的,烧掉的,基本都是空纸壳空盒子空瓶子空箱子,就连存放在领用物资库房中的中小型机械、几具AI轨道机器人,我都已悄无声息地收入了囊中。
行,把我们24区的所有贫民都逐出国境是吧?
无所谓,离开这种集中营的环境,我们只会过得更好。
这是什么丑恶世界?远的便不说了,我就单讲昨晚酒鬼被谢尔夫叫去这件事。按道理说,酒鬼打人,是不是至少应该查究一下,因何而起,后果如何?好吧,不但不管不问,反而还要当作立功给予奖励?再说,但我也没说自己打人是一点错都没有,要关要罚,甚至是当众绞死酒鬼,我其实都没什么意见,至少说明还是尊重律法的吧,我也从没想过要求多么秉公执法,但现在这么干,明显是遮羞布都不想要了。
天选之子也好,屠龙少年也罢,都不讲究人品的吗?
我就觉得,真是好人没好报,规规矩矩做人不得好死,恃强凌弱杀人放火金腰带是吧?那行,我自己组建一个社区,我要让我们这帮老年人都能找一个好地方,安享晚年。
心里有点恼火,等矿工车队的最后一辆卡车驶出大门,听到隔离大门在身后关闭,我才查觉到有些不对。
早晨的境外静悄悄。
这我倒没懂是为啥,魔族可没有什么昼伏夜出的习惯,据我观察,白天的时候通常都有两三个低智族群在墙外寻找食物,这些低矮的小爬行类魔物,简直是有什么吃什么,丢出去的垃圾,有机物很快就被分食干净,实在没有吃的,都会将内环海内的鱼虾捞食得干干净净,而且也不都是固定的那几群,有时也会侵入一些从没见过的新物种,或赶走老物种,或被老物种赶走,杀得一阵阵腥风血雨、魂粒乱飞。
可从没有这么静谧的情况发生。
一边分出魂粒下到内环海,将大量海水移至储物空间中,一边分出第六视角,跟踪一下谢尔夫,我就想盯盯这个人看看,到底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急吼吼地把24区给整体撤销。
熟能生巧,现在开启储物空间快如闪电,意念一动,魂粒周边就瞬间形成一个巴掌大的黑洞,向内猛烈吸取海水。
不够大?嫌慢?稍稍加注精神力,空间吞噬范围立刻扩大了一千倍,变成了直径100米的无形巨口,我感觉还能再扩大,但没必要。
越是往储物空间里装东西,越会有种深沉的恐惧,这空间真不知道有多大,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我居然觉得只要我愿意,可以直接把海洋吸干。
不过,真那么干的话,好像也很无聊吧?
而且,太过猖狂,总会引发多方的注意,我岂不是想变成人类和魔族的头号公敌?
想较之下,我还是更喜欢发现和探索的乐趣。我发现,储物空间内无物不装,非但是各类食物、用品、金钱、杂物,而且魂粒、意识体也同样能装入,只是装入的意识,就像是陷入双层克莱因瓶的无尽平面空间一样,会陷入迷失般的迟缓……哦不,应该说那并不是迟缓,我感觉我的储物空间更强,那并不是简单的困住,而是冻结,里面的时空,像是一个独立于现实的新空间,其中的时间无法进行流动。
所以,有保质期的食品、用品放在其中更让人舒服,完全不会有腐化变质方面的烦恼。当然,如果是靠这个来实现无限生命的话,那生命其实也就失去了意义。
1吨、10吨、100吨、1000吨……海水被快速吸入,不但装得多,而且还能按照我的意念,瞬间就进行自动归类。
我将自己的意识探入储物空间之内。
悬空静止的,是1000mx1000mx1000m,被压制成立方体的海水,里面掺杂有泥沙、垃圾、破旧塑料、塑料微粒等杂质,心念一动,将那些杂质都立刻被析了出来,在旁边形成几个小型的物质立方体,随后,我又出海水里析出了一块30mx30mx30m的盐块。
这一切,都于瞬间完成,马上再看那略被削减海水立方体,已变成了完全透明的纯净水。
我试着玩了一下,用空间之力对着这块立方体海水进行极限压缩。
水的温度开始升高,达到沸点,从液态变成气态,然后我再加压,水会变成了更小更结实的固体,一种高密度冰,我接着加压,水分子的温度越来越高,分子间的距离会随着压缩逐渐减小,温度也越来越高。
最后,电离气体分子之间的碰撞能量,让我得到了一堆氢原子和氧原子的电子的等离子体,我再加压,接着,原子和原子足够近,同时温度很高,整体变得稠密起来。
加压,一些原子核与原子核发生碰撞,发生了核聚变过程。不过,周围的空间压力更强,所以根本释放不出来。
而现在的那些纯净水,都直接变成金属状态。
我也不知道现在的空间压力达到多少了,随着金属状的水在极度高温高压的环境里产生的聚变反应,元素也开始从氢到各种我叫不出来名字的元素周期表上的那些玩意儿,开始挨个儿转变,变成铁、变成锛……又是什么的各种玩意儿,接着,每个原子都被压碎了,原子核里的质子正负开始抵消,形成中子。
这时候,原本接近于1立方公里的水,都被压得只剩手指头那么大了,感觉密度变得超级大,我还是接着不断的施压,当这一小团物质的最中心点超过奥本海默极限,质量开始了无限坍缩,随着空间压力的增大,最终成为了黑洞。
我擦,小型黑洞出现了,不好!
好在这玩意儿是静止的,不在我空间里捣乱,乱吸东西。好吧,这个黑洞那就先这么放着吧,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处。
呃,不玩了,搞这么极限的测试,好像有点耗费我的精神啊,还是带来了一点点的不舒服感。
不过嘛,倒是试验出来不少好玩的东西了。
现在,别说是把金砖分解成金粉,甚至是黄金的微粒子,析出全部杂质变成100%纯金。更不用说简单如放屁的将金砖重新压铸成大号的、小号的金币了。至于说是在钱币上压制什么花纹,那完全就是小儿科。
就算是搞搞物质转换,点石成金、点水成金之类的,也不是那么的困难,只是对我有损耗,不值得那么干罢了。
水这种东西怕是多多益善,所以我又多吸了点,在储物空间内一共收集和处理了10个1立方公里的纯净水块,内环海的水位似乎都有点下降了。
当然,这个内环海是与大海相通的,也是瞬间就补满了。
我也没必要收集过多,以后随时需要,随时吸取就是了。
我需要什么海水淡化器啊,我感觉我就是一台瞬息超大型淡化器。别说淡化,就算是在其中加入矿物质、加入点药液甚至是细胞营养素,将它全部变成包治百病的圣水,也不在话下。
以前是没需求,所以也没想过应用这些玩意儿,而现在,我就必需为这2000多人的生活操心了。
将空间内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分门别类,有种满足强迫症的解压感。
好了,玩够了,该好好盯住谢尔夫了。
谢尔夫这老小子,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是这幅死人脸,就连整个矿区的烈焰燃烧,热度逼人,他都没眨下眼。此类人我是见过的,故作镇静,故作神秘,目的就是让手下猜不出心思,君心难测嘛,保有神秘感,就会让人恐惧。
是啊,无论肉身、灵魂,其强度都是普通人,但就是牛逼。
妈的,看你妹啊,不知道燃烧塑料化工品会产生有毒气体么?咋不呛死你个杂种?还不快点打电话找你的上级汇报情况,让我也了解了解你为什么这么干,真是急死个人。
我想直接夺舍,读取记忆,却还是忍了。
不可否认,无任何根基的小人物最好欺负,死,也是悄无声息;出现异常、疯狂,也无人注意。
教士长,已属教会中层。
通常一个拜神堂只设一名教士,就像24矿区,1教士1助理12教仆,承接全区连矿工并雇员在内的近四千人的信教需求,手中所能调配的资源为常人难以想象,通过日常的信众维护、教义和经文的讲授,就已近乎于“言出法随”,教士若是因为一己私怨,指了某一人是异教徒,是传播异端的邪魔恶鬼,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自有信徒会将其绑缚,当众烧死,这种事,就连警察来了,也束手无策,无法处置。教士可行使的权力之大,就连矿业公会委任的矿区长,也要时刻退让三分。
这就是神的归神,人的归人。
很多信徒为求得心灵上的安慰,会主动向教会捐赠金币,以此消除罪孽;而穷人也是如此,很多信徒宁可不吃饭,也要把手中积攒下来的银币敬献与神,以此求得本世的少病少灾,下世的多泽多福。
再加上拜神堂每周的教会日、每一个与神相关的节庆日,都要举办的仪式、庆典等等。
每一周,过手的资金就在数百万马克。
就算抛开其宗教身份不谈,只是个普通的商人,靠着他这一条利益链吃饭的人就不在少数,动了这样的人,到底会引发多大的反弹,真说不好。
而一名教士长,则是教会里为数不多的领袖层人物,势力有大有小,大的可能分管整个城市和周边城镇形成的“教区”,分管范围小的,至少也握住了不下十个拜神堂的运作。不说别的,就看今天早上来的这么多教仆,声势如此浩大,就令人惴惴难安,从而都不敢仰视谢尔夫教士长。
这就像我的c分身手下的小鬼,谁要是动了我的人,我也要怒火中烧,把场子找回来。
何况,是这么庞大的一个雷神教会组织。
谁知道教会的背后站着的,到底是谁?要是真把雷神本人惹出来了,我还没什么把握对付,除非我把这些人和这些人的势力背景都一一查清,才有可能连根拔除。
在这个世界上,稍有势力的人,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轻易不能招惹。
这就像是古代帝王,在下定决心要拔掉一个臣子之前,都要多管齐下:造势,先引导社会的舆论风向,尽量造就对该臣子的不利影响,让其未查先乱,自曝弱点;合纵连横,将该臣子的敌对力量捏和到一起,并提拔培养其中较为有力的前锋力量,进行代理式的攻击,失败了也有转还余地,可稳坐钓鱼台;罗织罪名,务求一击毙命,灭族抄家,全部根除。
否则,轻则造成内乱,动摇国本;重则被臣子反戈一击,成王败寇,反而被其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我虽说没有一点点自比君王的意思,但是,我也不想因为一个夺舍,就被无数人抓着不放,追查到底,自此搅得永无宁日,那到时候咋办?把来追查的所有人物、所有神灵,一股脑地全做掉?那些存在我还一个都没见过,我还真是没那个把握。
没有直接骑到我头上来拉屎的,别搞到我三尸神暴跳,心头火起,那忍忍也就算了。
如果是使用枪击、暗杀之类的物理层面还好,毕竟追本溯源比较简单,当然,要我那么安排策划一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还没到那一步。
而且我又是个懒人,能简单处理的,就简单处理好了。
没有办法,既然从谢尔夫这里暂时搞不到消息,我也不能闲着不是?
毕竟,这边还有2000多人的安全要充分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