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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卷毛故意的各自伸手过来,拿起我面前的一根薯条,沾了点酱汁塞进嘴里,还挑衅地问仍在狼吞虎咽猛吃的我:“好吃吗,蠢大个儿?”
这也是流氓必备伎俩之一,进一步的挑衅,观察对方的反应。
“你们是游戏里的Npc吗?怎么都长得这么像,除了衣着略有不同,”我一边吃一边说,“就像是游戏设计师懒得做新的建模了,然后就复制粘贴复制粘贴,就成你们这样了?”
这是我目前最感兴趣的事情,甚至超过了对于餐厅外的那帮猎魔人的兴趣,所以我就直接问出来了。看他们小心翼翼试探的样子,更是不由得好笑:“吃吧吃吧,没事,想吃多吃点,不够就点,我来给你们买单。”
两个黄卷毛露出惊诧的表情,应该是奇怪我为什么还这么淡定,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巨大的危险已经来临。
我也注意观察着他们的动作,可是这两个家伙的动作啊,表情啊,也并不是像那种联系紧密的双胞胎,会比较同步或者是相同感受什么的,再看其它一百多个长得很像的少年,也是这种情况,各有各的思维,各有各的性格,要说除了长相之外,确实,还是有一种强烈的组织性。
可能是由于我的友善吧,卷发少年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反驳说:“你放屁!什么Npc,老子们都是活生生的人类!”他们似乎非常痛恨被人不当正常人类。不过另一个也咒骂两句后问我:“你说的真的?我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你请客?我们这军靴帮的133人,你全部都请客?”
“当然不开玩笑,”我说着又掏出一枚大号金币放到桌上,并从桌子边缘推了过去,“你叫服务员过来,我请,这些存在柜上,想吃什么都行,只要这店里有的,当然,只限于请你们在这里吃东西,而不是给你们。”
两个小子贪婪地盯着那枚大号金币,一两重,金灿灿,亮闪闪,但还是叫来了那位女服务员,给她讲了自己要吃的汉堡套餐种类和要吃的甜筒口味。女服务员收了金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有些好奇,有些妒忌,甚至有点愤怒。
我理解这种情绪,勤勤恳恳工作的人看到作恶者反而受到奖励,必然会愤怒,尽管这种愤怒会隐藏心底。我说:“没事,麻烦您尽量的供餐吧,老规矩,到时一起算总账,您和其它店员的小费也算在内。”
其中一个卷毛走出餐馆,和蹲在外面或抽烟或聊天的卷毛们说了,那些卷毛便纷纷丢掉烟头走进餐厅,坐进了各个餐桌和卡座里,都望向我这边。看毛线,都让你们点餐了,还看。不过,气氛算是有点诡异的缓和下来了,我也不是怕打打闹闹什么的,就是没必要不是吗?把这些家伙杀个一干二净,除了给我增添麻烦外,也没任何好处。
那个坐在我对面的穿蓝色羽绒服的卷毛瞪着我,仿佛还是不服气,要解释一下自己不是Npc,但又需要一个台阶来开口,年轻人总是这样子,面子还是挺重要的。于是我说:“朋友,无论您和其他朋友,接下来是准备要打劫我,还是要枪击我,都可以先聊聊天嘛,我很愿意倾听的。”
于是,卷毛终于开始边吃边说了,他说,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每一个独立的不同的人!
这个年轻人,不,应该说这一群年轻人,就是因为他们的独特之处,除了彼此交流之外,看起来应该很少与他人交流,所以表达能力实在有点不行,前言不搭后语的,我只能替他们简化总结整理了。
7443年,因为四战和魔族入侵,世界人口近乎于灭绝,军部获得空前权限,启动了克隆人计划,准备用16-20年的时间,培养与魔族匹敌的人类大军,但很快这个计划在实施之初就被横空出世的雷神教派势力叫停,凭借全力促成颂帝国政府与魔族签定的《终极人类保留区》协定,雷神教的声誉也如日中天,所以,在第一批的总数为256名的克隆人被放进机械子宫并最终孵化之后,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并没有将已经成为婴儿的克隆人进行销毁。
不过,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批长相几乎相同的婴儿在三个月后便开始陆续夭折,六个月后第二批夭折开始,然后是六岁,最后,就是剩下的,就是在我眼前的这133名。而在这批克隆人六岁之后,负责监管的教会特意将之分开培养,有的是分属于不同教区,而有的甚至被寄养到不同的家庭,但是,这些克隆人虽因此而出现了不少性格和喜好上的差异,但是也经常暴躁易怒,发生了多起的袭击伤害事件,所以,最终在到达15岁,也就是去年差不多五月的时候,被集体送到了少数族裔社区,靠领取由教会每月提供的补助金自主生活。
不知道这算是一种放任还是一种变相的组织,这些克隆人就生活在同一座公寓楼幢内,自然而然地又联系在了一起,然后,他们因为都怀揣着对军部的刻骨痛恨,恨自己被无父无母的带到这孤零零的世界,还要随时忍受周边各种猜疑嘲讽冷漠的目光,所以成立了军靴帮,那蓝色羽绒服的少年还拿手机打开社交平台,向我展示了他们的组织标记——一只狠狠踩在代表军部的卡通人物脑袋上的硕大军靴。
当然,同情也罢,可怜也好,却是无法掩盖这帮小杂碎的可恨之处,也不知道被军部用来克隆的1号原型体,是不是本身就是个问题少年。
“大蠢个儿,看在你请客的份上,我们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了,”蓝羽绒服卷毛稍稍地亮了一下裤腰里别着的.45Acp,这种售价仅1999马克的量产手枪,“你还是乖乖的把你身上的所有的钱都交出来吧,对了,看你这身打扮,应该也是有些家底的,现在你就是我们的票了,不想被撕票的话,快点打电话让家里人拿钱来赎,我看,我看赎金就交……”他看了一眼旁边穿红毛衣的卷毛,红毛衣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于是蓝羽绒服接着说:“就先交500万马克。其实这点钱不多,就只够我们兄弟们每人分4万多吧。”
哎,想安安稳稳吃一餐,真是挺难的。
那我先把外面的猎魔人团队收拾了再说吧,这些小小少年嘛,等回来再和他们玩儿,我倒是想看看,收拾完了那帮家伙,会不会引出点什么猎魔人公会的高层人物出来?
站起身,一个卷毛想过来扯我胳膊,稍微带起点速度,轻轻就让过了那只小爪子,头一歪一侧,身子一让,五六个小卷毛就被让过去了,门口还有两个堵着的,轻轻一推,都甩一边去了。另外的卷毛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五架无人机同时预警,“目标速度瞬间超载!达到接近100米的秒速!”看着屏幕上的监视数值,技术员惊呼,因为我的体积本就庞大、粗壮,空气已被明显地拉出了气浪,1\/3左右的音速了,在战斗人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技术员就已知道场面开始失控。
我真不知道,他们都自称猎魔人,到底有没有对付过真正的恶魔?还是只是对付过几个小鬼啊?要说我这具分身老家的那些恶魔,那也就是比猛兽略强几倍的存在罢了,随便出动一个排级以上正规的军事编制,讲究点战术制胜也很容易,要是不考虑影响,先来两轮饱和的炮火支援,连伤亡都不会出现。
不过,真正的神族,可不就是这么简单喽。更何况,这是见识过现代战争威力,知道火器犀利,知晓闪避的现代神族,可不是从哪个山洞里钻出来,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只知道一昧向前冲的土包子。
他们错就错在两点上,第一是低估了对手的能力;第二是将战场选在城市之内,不敢动用大杀器,得控制影响和杀伤范围。
truck两侧厢板迅速滑开,左右两架各携带两枚地狱火导弹的中型无人机弹射升空,只等预判目标运动轨迹后随即发射;12条AI机械狗也被先行放出车厢,7名战斗成员呈两队三三式互相掩护队形出厢,力图封住我向他们奔来时的攻击和闪躲角度。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串地高电能兜网弹射出,瞬间就展开成一张张5米方圆的倾角电网,上面蓝色火花四射,只要一被这网兜住,我估计得半身麻痹,而普通人瞬间就会被电成焦炭,高电压高温可以瞬间随即点燃肉身上的脂肪将人变成一团火球。AI的计算轨迹刁钻,电子眼能完全锁定我的轨迹,除非我真的快到子弹的初速,也就是1~1.5倍的音速,才可能逃脱它们的捕捉,所以我现在的行动速度、可能变换的方位,甚至是能够跃起达到的高度、急停静止的预判,都计算在内,所以12只AI相互配合,将所有角度提前用兜网封死了。
而由1名队长率领的两组战斗队员慌而不乱,看来是平常的训练也相当充分,早将背后的m15A4取下,距离500米开外,已经开始替换开火,三三队一人进行封堵式预判射击,为AI狗打辅助,一人向我现有位置点射,一个替换,待第一人弹夹打空更换期进行补位。
这些人打起来,才不会管是不是会误伤行人路人什么的,他们只在意目标和目标可能出现的增援。
而罗西塔则是露出既紧张又兴奋的神情,左手抽出背后的坦托3000m战术长刀,右手持发射.50AE弹的马格南大口径手枪,快如狸猫般横移至我的左侧面,伺机而动。
趴在truck厢顶的沉默男舔舔嘴皮,就等网兜接触我的那一刹那,便发射麻醉弹。
瞬间,危机感降临,那些藏在脑海深处的,有关于豢养恶魔的成人礼——血腥试炼的尘封翻涌而起,一枚枚魂粒自主爆开,化成养份冲入心脏,涌入大脑,大量的魂粒,一万枚一万枚的粉碎,吸收,就像是火焰燃烧起来一般,魂粒燃烧!
恶魔的躯壳得到一剂大补,速度再提三倍,已经完全超越音速,嗖!轰!气浪翻卷,我贴地滑行而过,赶在12块电网落下前滑入AI狗群中,一拳甩出,一阵令人牙颤的声音响起,钢片铁片电子元件乱飞,给我的感觉就像打中了一堆乐高积木玩具,不堪一击,中拳的AI狗直接被打成了两段,凌空飞散播洒零件,我一翻身撑地跃起来,地面龟裂,几枚子弹这才落下,而我已经跃至了truck厢体的侧面,又是一拳,这可不是什么复合匀质钢板,力量用得大了些,如同打破一片纸,空落落的反而让我不好受,回手过来,双手一撕,人便已经挤了进去。伸手往上一抓,便抓破顶板将沉默狙击男从车顶扯了下来,血淋淋只剩下半个人,已被钢板挂得不成样子了。
第一次全力恶魔躯壳,特别是又燃烧了5万枚魂粒,有点控制不住力量,血脉中的嗜血因子也在蠢蠢欲动。本想一巴掌一个把这些技术后勤人员打昏过去,但又怕像拍西瓜一般打烂了,“自己找手铐铐上!谁主在我回来之前还没做好,我就捏死他!”
重新下车,三三组还在开枪?一把一个搂过来,啪啪地摔在车厢上砸昏死过去,这回我都保证我是轻手轻脚的了,但骨头肯定要断个十根八根的。那队长还奔向远处回头向我开枪?一个跃步赶上左手一搭墙面反身转折,我也预判了他的战术转身,抓过枪来直接扭成了麻花,再一个勾拳,嗵!随着这一声响,明显看到队长的后背有短暂地隆起,接着他便跪倒伏地不起了。
罗西塔见势不妙想跑,现在无人机的攻击也指望不上了,那些技术员都吓破了胆,没人敢确认地狱火发射命令。
我只用了三秒就抓住刚刚钻进公寓楼后的小巷爬上消防梯的她,她后背背着的刀鞘被我扯住一把扯了下来,这小娘们一个翻身回来,不但脱了刀鞘背带,还向我砍了一刀,我反手一巴掌将她的战术长刀拦腰拍断,她那半截刀也没握得住脱手飞了出去,“还不投……”我话还没喊完,她右手抬起,对着我的脑门就开了一枪。
轰!我都来不及躲,终究是我经验差了点,而她的训练确实到位,我只来得及一偏头,嗡的一下,马格南弹打在我的牛角上,枪弹火药炸裂发射而出的声音,震得我几乎耳膜出血。
这娘们将枪反握连开数枪,但我不会再给她机会了,魂粒再次燃烧5万,我的牛眼都红了,轻晃脑袋闪过那几枪,都是趁着她扣动板机的瞬间提前闪避,上前一巴掌拍下,这娘们从后脑第二根颈椎骨下,哗啦的一声响,全数被拍得粉碎,翻卷的气浪将残骸碎片吹糊得满地满墙都是。
她的脑袋从消防梯一侧掉落下来,我听到了她的最后半句话:“这就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