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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地研究群狼与头狼的关系、巴尔同盟内各族与他们首领间的关系,一边对比我与我那c分身的关系,发现了一些相同与不同之处。
按照绿毛蝴的说法和他魂粒内储备的意识记忆知识,魔族全部都是依靠自体分裂,来进行种族的扩张和延续。
我也能够理解,为什么自体的强大还不够,却一定要进行分裂,从而还要以削弱自身现有实力为代价。
因为单个个体的力量有限,时间精力有限,且因魔界的恶劣环境,不同种类的魔族间存有巨大的信任鸿沟,除非暂时的利益攸关促使产生短暂同盟,多数时候,都只能信任自我。
而且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无论是魔族还是人类,其实都无法无限制地提升自我等级,在量变积蓄达到质变之前,在获得更多的经验、技能、感悟之前,无论力量、躯壳、灵魂,都是有成长上限的,而在有能力打破上限之前,同时,也在物资充足甚至是溢出的条件允许下,分裂,就可以获得最为可靠的伙伴、下属,就可以得到更多的人手,不但在战斗的时候能多得到一份助力,就算是在进食的时候,也可以将物资统统掠夺干净,既不浪费食物,也不会留下来便宜仇敌。
为了获得更好的同伴和属下,作为首领的主体,在很多时候不但会分享出意识与魂粒,还会将携带知识与技能的魂粒也同时赋予给分裂体。因为一旦给予了分裂体意识,分裂体就成为了拥有独立思维的独立个体,这些独立个体也就由此能够独立成长,甚至是独立进化。
赋予技能,就是让分裂体增加更多的生存能力保命手段,而又因为同本同源,分裂体掠夺到的物资也会乐于与整个族群分享,由此实现1变2,2变4,4变8……的快速裂变,让族群获得加速扩张。
这与人类父母与子女关系类似,但又并不全然相等。
子女可以摆脱父母实现完全独立,魔族的分裂体却很少脱离主体的管控,魔族的相互依存关系更为紧密。当然,也有分裂体吞噬主体成为新主体、取得全部力量从而进化的极端个例,但这种极端个例,比起人类子弑父、女杀母的事件,出现的概率要更小,说到底,还是生存环境的不同,因而产生了不同的结果、规则。
这就有点像我c分身现在正遇到的那群“军靴帮”的成员,所有帮会成员都是由同一个人类胚胎克隆而来,但又各自具备略有不同的性格倾向,有的善良一点,有的邪恶一点,有的安静一点,有的暴躁一点,似乎,还是因为各自的成长环境带来的一些后天影响,从而对人性发生了巨大的作用力。
说到底,我至今也不明白我和c分身的真正关系。我们同属于一个意识,但又可以彼此独立。其实,我也发现了,我的每一粒分裂出来的魂粒,都可以有独立的视野和独立存活的意识,但也可以全部重新融合在一起,就包括我现在,就可以把本体全部与c分身进行融合。我只是担心融合以后会引起各个方面的注意,才没有这么做,而更重要的是,各自都拥各自的一些社会关系,我也不想破坏现有的,各自已经成形的社会联系。
说回战场情况,头狼施展“血狼幻境”魂术,其它500头巨狼便即施展“噬咬绞杀”魂术,主要针对的仍是巴尔同盟,毕竟,枪炮虽强,但攻击手段太单一,也完全没有组成什么火力网,对族群的威胁性还是没有巴尔同盟的大。
趁着所有对手在血狼幻境中的短暂迷失,暂时还没来得及使用己身魂粒驱逐幻境,2500亿枚魂粒在空中汇聚组合,充分显现出量大管饱的族群优势,随后,越聚越小,越聚越紧密,只不过瞬息之间,就组合成了一头如同人类豢养的小型狼狗的模样。
这头小狼,体长仅37公分,不像狼,倒像只吉娃娃,可是却有着一张不成比例的血盆大口。它不惧枪弹,不惧毒雾,更不惧植刺。
虽然在我看来,这魂粒未免也太稀薄了,完全不像我直接一动手,就是20兆亿以上的魂粒组成实体,也只是初具外形,在人类看来也是无形无色,但还是拥有着魂粒特殊的,无坚不摧无孔不入的特质,一下子组合完成,就立刻冲向了巴尔联盟,速度方面更是无以伦比,没有音爆,却比音速更快了两到三倍。
这种凝成了近实体的魂粒,如果是直接撞在敌人的躯壳上,后果简直就不堪想象。
躯壳的硬度,在近实体的魂粒层撞碎下,和一层层薄薄的小纸片没有任何区别,无论是4面体,还是5面体、6面体的细胞,都没有任何抵挡作用。可以说,这就像是用肉身来抵挡370毫米口径的战舰主炮弹,只要是被带上一丁点,就直接碎成齑粉,起不到半点阻挡作用。
而它张着的大口,就是专为敌人的零散魂粒准备的,一旦被吞噬入腹,那些在狼口内汇集起来的意识,就会进行集体绞杀,然后,像消化小米粥一样,把敌手的魂粒全部消化掉。
这两项魂技一出,我要是真不出手,那肯定是废了。
这是巨狼族对战场时机的精准把控,同时也是数量级上的碾压。
酒鬼和老兵们,将在昏沉迷惑中丧命,而巴尔联盟,则会在他们的魂术抵抗失效后,再被撞碎躯壳全部消化。
魂术交手,就标志着战争进入了最后的殊死相搏阶段。
巴尔一族施展的魂术是“大护甲术”,5亿魂粒在躯壳上下形成一层防护层,可惜,躯体太大,魂粒层布得太稀薄,所以这大护甲术只是凝成几块分散的甲壳,护住要害;
多贝一族的魂术是“回旋轮锯”,每一亿枚魂粒组成一张薄如纸的旋锯,全族共35只高速飞旋的锯盘,顶向吉娃娃,只是每一瞬间,都需要燃烧巨量的魂粒作为能量;
植狂一族的魂术是“孢子寄生”,一次散播,就是千万枚魂粒,每一枚魂粒,都是一枚寄生孢子,可以逐渐同化所吞噬的敌手魂粒,可是,如此危急的时刻,这种缓慢的攻势显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咪咪一族的魂术是“刺魂”,伸缩如句芒的魂粒尖刺,长达数十米,每刺一下就让吉娃娃狗身上多出一个小孔,可是,伤害仍然太小,几乎可以被忽略;
咕噜一族的魂术是“染疫混乱”,一团团的沾染到吉娃娃的身上,形成一滩滩魂粒的腐蚀溃烂,不过,伤害虽高,却不能立即造成致命效果,所以也无法阻止吉娃娃;
普希一族的魂术,就是刚才运用在胎盘茧状的巨狼包裹上的“束缚茧术”,他们的魂力本来就是同盟中最弱的,所以无法在对付吉娃娃的过程中发挥什么作用。
最多还有二十分之一秒,我方的整体战线就会崩溃。
我没有针对巨狼的本体躯壳直接行动,动静太大,也很容易被卫星监控到,但魂粒方面的搏杀就隐秘多了,这也让我能稍稍地放开点手脚。
先用魂粒一震,震开影响酒鬼和众老兵心智的幻术,接着便在酒鬼的脑内对他说:“危机时刻,我先暂时接管一下你的躯壳。”
我涌入10亿魂粒,瞬息强化肉身各个部位,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袋子里的14枚手雷一枚接一枚地拉开保险甩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人看起来手速都形成了一片幻影,在酒鬼的视线里,那一枚枚的手雷抛出,还在半空中慢慢飞行的时候,下一枚又被后继地抛着出去,慢慢飞行。
14枚破片手雷一一爆炸开来,虽然无法炸伤炸死狼群,却在11名人类周边的60范围内,形成了一片保护屏障,震得冲来的巨狼群一个偏移,争取了一点点的缓冲时间。
接着,机关炮向着头狼的狼首连继射击,嗵——嗵——嗵——嗵——沉闷的枪声在高速反应状态下被拖得老长,粗壮的子弹仿佛粘住了头狼的身体,一枚枚的弹头一直向着他的脑壳攀爬,在头狼的惊骇目光中,不少巨狼也争相冲上,用身体为头狼挡住枪子,却仍然无法阻止酒鬼的连续紧逼射击。
终于,子弹攀到了他的脖颈,攀上了他的脑袋,一枚枚子弹在坚硬的头骨上弹开,整个狼首都在震颤着、抖动着,被旋转作用力击打得连连后退,最后,子弹攀上了它的眼眶,旋转着钻入眼珠,打碎玻璃体,直入狼脑,火光迸发,较为软弱的脑内空腔爆发,头狼不甘地咆哮了半声,躯壳陨灭,剩余的灵魂开始逸散出来。
而吉娃娃那边,我也悄悄地将几万枚魂粒附着上去,打开一个个细微的空间通道,一点点地吸收起这些数量庞大的魂粒来,很快,吉娃娃就像漏气的气球一样,开始干瘪下来。
“好!胜了!”巴尔察觉到吉娃娃越来越弱小,他的躯体仍在不停地挥舞屠杀巨狼群,却也一边发出尖锐刺耳的虫语:“快胜了,他们支持不住了,魂术一胜,这些血肉之躯也不足为惧!”
同盟众魔族都是精神一振,一面加紧屠杀巨狼身躯,一面加强魂粒与吉娃娃的争夺,但随即感到突然的一松,笼罩四野的血狼幻境渐渐散了,那些用来分化抵挡幻境的魂粒上压力骤减。
“操!头狼灰屠死了!被那个人类打死了!被那个神秘客的代言人打死了!”
同盟的防护圈不再维持,巴尔同盟的高智魔族们知道胜局已定,纷纷寄出了自己的空间宝袋,将意识寄入宝袋中,用于镇压空间的9面体空净魂粒中,飞腾至半空,展开了空间吸纳之力。平时里他们舍不得如此巨大的消耗,维持9面体魂粒的运转,每秒都会消耗魂粒,如果只是1级魂粒,那这个数字更要翻上十倍不止。
而现在,随着巨狼的纷纷死亡,大量的魂粒就被吸入了空间之内,只要战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淘炼,驱散干净魂粒上的异类意识,融入自身,不但可以完全补充回所有消耗,还会获得大量盈余。
这些最低等级的空间宝袋,纷纷展开后,由于尽情燃烧魂粒的供能巨大,产生了一个个直径一米左右的空间漩涡,而我自然也不甘示弱,一个漩涡出现在头狼的尸体上空,只是把漩涡直径也控制在一米以内,先把头狼的剩余灵魂吸干了,接着便把头狼尸体也吞了进去。
吉娃娃越来越虚弱,最后彻底溃散,被巴尔同盟瓜分完毕,而大家都很有默契,尽量不侵占他人的斩杀成果,只是吸收自己屠杀掉的那一部分,当然,我也很愿意遵守这种规则。
酒鬼重新拿回了躯体的控制权,将机关炮调成连发档,开始拼命的收割剩下的巨狼生命。
转眼间,战场形式已完全逆转,身处狼群最后的那几头,踩踏地面,抵起数米高的泥土碎石,急刹车后便开始转头向后撤离,其它200头不到的巨狼也开始了掉头逃窜。
而在机关炮的轰击,和巴尔同盟的追击下,又砍瓜切菜般地击杀了近100头,最后的几十头巨狼分散窜入密林,逃得远了,便也就没了再继续追杀的必要。
杀掉还留在场内的几十头重伤的巨狼,清点战场,己方不但没有任何伤亡,且斩获颇丰。
酒鬼和十名老兵,一共杀掉205头巨狼,酒鬼一个人就打死了183头,还包括头狼在内,当然,那炮塔外的9名老兵都是来打酱油的,不但什么都没打到,还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我觉得挺正常的,毕竟谁能在第一次面对魔族时够保持镇静?如果能,那这个人必定有鬼。
而且,这10名老兵的参与,也可以更大限度的传播酒鬼的功绩,籍此来确立酒鬼领袖地位的。
而我,也借着这场战争,将头狼的尸体、灵魂的8亿多枚5面体魂粒、和他的空间宝袋,以及其它巨狼的1300多亿枚4面体魂、400多亿枚1级魂粒,都收入囊中。
而杀掉了500头以上巨狼的巴尔联盟,当然所获更丰,当然,这也是凭各族实力夺取到的,有多有寡,而平均下来,大约每个高智魔族都分享到了100万枚的5面体魂粒、2亿枚以上的4面体魂粒、300万枚以上的1级魂粒。
其实,死去的狼群,大约有一成的魂粒,四处飘散了,有不到两成的魂粒,则被数千米高空中的一些存在悄然吸收了。我在其中也看到了六肢天魔魂粒的踪影,不过,我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吞掉它们,现在的局面很微妙,如果把六肢天魔吓跑了,他一旦撤走所有魂粒,就意味着人类保留区的崩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就很难想像了。
所以,只要他们不来干涉我的事情,我也无意与他们明着争夺什么,还是低调做人的好。
无论是对于巴尔联盟,还是其它任何魔族,肉身躯壳尚在其次,灵魂的强大是根本,所以魂粒所获最重要。
再加上粮食之类,他们在空间宝袋内就有着储备,且空间宝袋有限,也装不下那么多,于是彼此用意识交流了一下,巴尔过来对酒鬼说:“很好,不是你杀掉了头狼灰屠,我们可能就会被全灭了,惭愧,人类保镖反而被人类保护了,不过,我们也舍不得转让所获得的魂粒,所以,我们只留下狼尸的零头,其它的500具狼尸,就全归你们人类,作为你们的储备粮了。”
包括普希茧缚后吸干灵魂的上百头狼尸,他都将胎盘样的东西重新吸纳回了他们那器官般怪异的身上,然后将狼尸抛堆在了一起,交给了酒鬼。
酒鬼当然清醒这是谁的操控结果。
但在我的鼓励下,他也很知足地继续扮演着“预备领袖”的角色,伸出手,装模作样的,开始在老兵们的眼前,和慢慢从隧道里涌出来的众矿工的眼前,展开一个直径一米的无形空间漩涡,将那些狼尸一头头地收进空间里去了。
收了包括头狼在内的、较为完整的有384头狼尸,剩下的,多数都已不成样子的,被劈砍成碎兮兮的碎片了。
于是,酒鬼大人又发话了:“大伙不是都饿了么?我会和我们的十位英雄老兵,和诸位站在我们一边的正义的魔族同盟们,为大伙的安全进行巡逻,并构筑起坚固的外围防线,各位可安心地收集这些巨型动物的肌肉脏器,开始各自寻找合适的炊具做点吃的吧,他妈的,他们这些坏魔族平时不是吃人么,我们这次也吃一回他们,才公平嘛!”
2000多名矿工鸦雀无声,半晌,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酒鬼万岁!酒鬼万岁!”
酒鬼志得意满地只是挥了挥手:“诸位都行动吧,我负责保卫诸位的安全去了!”说着,带领十名老兵,拿着弹夹空空的步枪,向城镇外围巡视而去。
巴尔联盟的魔族们倒也无所谓酒鬼的说法,都是极端独立的个体族群,从本质上来说,就算魔界整体毁来了,与他们也毫无关系,就算是魔王、天魔,对其的尊畏,也不过是来自于实力上的压制,而要驱使他们做事,也同样需要付出相应的价码。
在放出魂粒,确认周边5公里暂时安全,联盟重新分散成六股,分驻哈米尔郡外围六处,毕竟,他们也需要各自消化一下本场战争的所得,而且各族有各族的秘密,当然还是稍稍分隔开一点势力范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