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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衡泡在水里,看着本来一坨的史莱姆逐渐开始收缩,放心下来。
不然到时候回去,跟薇薇安也难解释,根据朱莉的说法,半神都是有面子的,他被打了,可能要找场子。
但是其实没有必要节外生枝那么多,告诉安陵晴对他来说没害处,可安陵晴要是找上门去,然后哈伦再卑卑微微的,总觉得有些不太好。
好在,似乎安陵晴没追问……嗯,怎么那么大的情绪波动?
下意识转过头,可安陵晴已经走远了——怎么,生气了?什么重要的事,让她这么生气?难道是现在感情丰富了,想起以前有人坑她了?
“朱莉,你说,安陵晴这种状态,打的过天心剑圣吗?薇薇安让我过来,似乎是想让她赢的样子,八阶打九阶,不是必败无疑?”许衡想了想,索性不再管,半神的事情,他也管不来,转而为明天的比武,咨询起朱莉来。
“你现在该关心的是这个吗?”朱莉诧异的语气在许衡的脑海响起。
“那我该关心什么?”
“唉,算了,没什么,忘了你刚刚一直开着领域了,现在脑子不好。”
“哈?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啧,安陵晴没有武器啊,打不打的过,武器也是重要的一环,难不成,拿你做的玩具去战斗吗?”
“对哦……那我能怎么办?哦!重要的事,该不会是去找一把好剑吧!没有好剑无所谓输赢啊!跟着自己那么久的剑,被干碎了,怪不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听着许衡恍然大悟的言语,朱莉彻底无语了——你就觉得自己这么不重要吗?还是说,你把安陵晴当成呆子,当习惯了?
人家连事情的经过,都没问,就问“是谁”了,这么护犊子,你没发现?你察言观色和拣字炼句的能力呢?怎么没发动?
“变聪明了,但小孩果然还是小孩,一把剑,一世界,此一生,真帅气啊,剑客吗?啧啧,够帅,朱莉,灵魂系有没有帅一点的招式?我以后是不是也能像剑圣战斗的时候一样帅?”许衡两手捧着脑袋,在泉水的滋润下,彻底放松下来,开始闲谈。
“所以你老是用嘴把死气吐成圈,其实就是为了帅?你幼稚不幼稚?”朱莉嘲讽着。
原来如此。
许衡,你把一个半神当成小孩,你会后悔的,即使这个半神刚刚开始体验这个世界。
但正因为如此,反而才更需要去仔细对待。
反正你就算知道了,大概也不能做什么。
那么就品尝一下,你改变了他人,却又自认是局外人的后果吧——应该说,正因为你是所谓的“局外人”,才敢如此。
许衡,人不是只有思想,而是还有心的,就让你个疯子,好好地,对“人”这种东西错愕一下吧。
我好像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不应该属于“世界”了,哪怕,你诞生于此。
这会是你最大的缺陷,就让我看看吧,你会作何反应,围绕着你,造成的因果。
……
大部分人都认为,无情剑圣内心出了问题,因为刚被击败,在当天,就向天心下达了第三战的战书书。
这在战斗上是大忌。
但也有人认为,这是无情剑圣要与天心剑圣结为伴侣的暗示,明知打不过,赌约还是“婚约”,这不就是另一种程度的“同意”吗?
而思虑更深者,则相信一种极小的可能,那便是,无情剑圣找到了击败天心剑圣的方法。
毕竟有天心剑圣首败给拳宗后,便不到二十天立刻发起挑战,且一招制敌的先例,其实不是不无无可能。
可是无情剑圣毕竟在路数上,与天心剑圣相差甚远,而且还更离谱地只隔了一天,对手也不是拳宗,是作为先例本身的天心啊。
是很好反驳的。
所以整个舆论下,无情剑圣输,被视为是九成以上可能的事。
只是历史上,总是有太多战斗奇迹,那一成的异类声音,是对无情剑圣和奇迹的尊重。
这样倒也好,天门峰比武后,观战者留下来交流讨论,本是一种传统,这台正好没散,还突然要加新戏,让许多人幸运地能免却了爬第三次天门山的痛苦。
并且,让山峰上众人沸腾的是,天心剑圣,提前到了,几乎就在他们刚从专门主持秩序的天门学院大师的口中,得知最新约战的时间后,他就来了。
若不是全场里,只有他自然而然地站到圆台上,还拿着个破剑柄,光从外表,没有人认的出来。
天心剑圣扎起了长发,剃去了胡须,穿着一身整洁的白色金边西服,褪去狂野后的干净面容,出奇的柔和与儒雅。
谁知道,那个斩天砍地,豪迈的剑圣,脸上其实白白净净的,一直藏于脏乱的刘海下的眼睛,是一双没什么攻击性的桃花媚眼。
薄唇淡眉,三庭中正,虽无一眼倾城之色,但神清骨秀,松柏巍立,让人看着很舒服。
这下好了,大伙浮想翩翩,平生谁可见,一直以不修边幅的剑痴形象示人的天心剑圣正经打扮过?这场战斗,无论谁输谁赢,都值得来看啊!
为了谁,不必多说,半神的情感之事!什么“我痴迷于剑,但也痴迷于你,为剑我归于朴素,不加修饰,为你我甘愿做出改变”的论调,已经开始在天门山上流传了。
每次战斗都必定踩点到的野人,最终,为了那个她,提前到来,换上西装,这样的事迹,必然会在天门峰的历史上,留下精彩的一笔。
现在就差女主角了,天门峰上的氛围一下轻松了大半——这能是战斗?这根本就是见证爱情啊!半神的爱情!
天心剑圣和无情剑圣还是师姐弟!
历来,天心剑圣的桃色新闻都没少过,传说中的温柔乡——“天堂会馆”,他更是公开站台,任谁都觉得天心剑圣身边的桃花应该源源不断。可
他本人,从未真正地对外明示过感情方面的事。
只留下无数的猜想,更何况他“剑痴”的名头同样很为人称道。到底是孑然一生只为剑,还是早已“风流天下”,历来有争议。
但今天,似乎要有一个结果了。
而对象很可能还是以“真·无情”着称的无情剑圣,这就格外地有话题。
并且前几日,无情剑圣还公然带来一个男宠。
这之间的爱情纠葛!很可能跨越百年的同门情结!隐藏的欲望!人伦的呈现!
足够那些日后闲得蛋疼的人琢磨的了。
今天是如此的不同。
第二个意外如巧合般,也出现了——无情剑圣没早来!
好家伙,违反之前的所有常理了。
一直早来的,没早来,一直晚来的,早来了。
离战斗还有一个小时,无情剑圣都没有影。
天心剑圣就那么在圆盘上,摆姿势摆到了快黎明前。
……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在第二天就宣战,是答应我了吗?
我特意来守候你,你却又没有像先前那般出现。
外界的事情和看法,天心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他甚至一来就站在了圆台上,并微微放出威胁的斗气,让那些似乎想与他攀谈些无聊之事的人给一一“劝退”。
他不希望这最后的战斗,是一场闹哄哄的戏剧,而是庄重的仪式,他从不会轻视哪位师姐,他并不认为自己一定会赢。
身上的打扮,更不是信心十足的表现,相反,他害怕如果输了,连表达自己内心的勇气都会如以往一般消失,他需要一些扮演的技巧,来激励自己。
结婚的赌约?从一开始,便是一个玩笑罢了,他的一个试探,一个打趣,一种希望。
等待,无所谓,他已经等了几百年了,也不差这一点。
太阳,渐渐从东方升起了,时间快到了,那么,你要来了吗?
“今天,让我们速战速决吧。”一道熟悉但又不熟悉的声音,自云端而来。
熟悉的是声音,不熟悉的,却是语气。
在众人的目光下,就这么抱着那个所谓的男宠,安陵晴从空中缓缓落下。
“衡,你可以接着睡,战斗一会就结束。”穿着轻甲的安陵晴,同样不管外界的看法,将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的许衡,放到离圆台大概几十米的边上——但能感觉到他的茫然——温和地说道。
然后就给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随即变脸般,带有威胁的意味,冷着脸地扫视了一圈天门峰,这才转身站到了圆台上,与愣愣地看着她的天心剑圣对峙起来。
“师姐,你……”天心看着好像没变,但又变了很多的安陵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那个男宠的不解?对安陵晴改变的疑惑?还是什么别的?天心自己也说不清现在的心情。
还有,这位阶……
“怎么了,各位,为什么不支起保护阵?时间差不多了。”安陵晴看了看站在圆台周围,对疑惑地看着她的其他半神说道。
“师姐,你的位阶,为什么倒退了那么多?”还是天心代在场所有人,问出了疑问。“还有,你没准备武器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武,你今天好像穿的很不一样……我的位阶吗?没有所谓,不过你提醒了我,武器。”安陵晴转过头,从头到脚,端详了一下天心,说着从戒指中,取出了一把让人大跌眼镜的粉色木剑。
上面还画着滑稽的图画,让人不敢相信,居然会在天门峰的一位比武半神的手中出现,还说是“武器”?
而天心宛如被天雷劈中,表情和身体一下僵硬了,“师姐,你刚刚喊我什么?”
“小武啊,你的全名不是安陵武吗?还是,你不喜欢师傅给你的名字?”
“我……,你,你是安陵晴吗?”
“我不是吗?难道师傅还给其他人取过一样的名字吗?”
“不对,这场战斗,我们或许不应该打,师姐,你身上应该出了很严重的问题,该死,我当时没注意到,我们……”
“小武,我说了,速战速决,我知道我现在的位阶是八阶,用的还是木剑,但我的意识很清醒,而且从来没这么清醒过,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我也提醒你一下,如果轻敌,你会输的,很惨。”
那双眼睛,坚定而决绝,那样的语气,轻松但霸道,天心很想说,“既然你知道,这场战斗并不公平,我不想赢现在的你”,可是此刻在他面前的安陵晴,让他如何都说不出话来。
一天,一天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安陵武不得而知,他早在第二场战斗结束,就察觉到了一些异样,可因为安陵晴对赌约的答应,那时,他彻底陷入了为第三场战斗该如何准备的考虑。
“好,师姐,这既然是你的选择,那么我没有异议,我,一定会弄明白,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深吸一口气,再沉沉吐出,安陵武垂眉,有些不是滋味地说道。“诸位保护人,结阵吧,挑战者双方,都没有异议了。”
金色的斗气护罩第三次升起,在天门峰观战者难以置信的目光下。
从对第三次战斗忽然宣布的讨论,天心剑圣当场降临的激动交流,到无情剑圣莫名掉阶,还表现地很怪异,并最终决定参战的喧闹,到当真要打的沉默。
短短时间,天门峰的氛围,如过山车般波折。
天门峰未解之谜,现场为您报道。
……
“师姐,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告诉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以你现在的状态,这场战斗已经没有意义了。”安陵武没有第一时间摆出姿势,想尝试着与安陵晴交流。
“嘘——,小心了。”安陵晴抬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姿势。
然后,下一秒,就在安陵武的感知中,消失了。
完完全全的,消失,好像从未存在过。
但是他还能看到安陵晴就站在原地。
怎么回事?
下意识,安陵武要上前。
突然,空气微微流动,过去潜伏在身体中,不知道多久未出现的生物危机感重新开始了运作。
头微微一偏,恰好一把木剑就在他身前,凭空而生,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带起一道血痕。
心跳瞬间加速,远处安陵晴如同泡影般渐渐淡出,但还留着残像,可他身前,又出现了一个镜像般的她。
正保持着挑剑的动作,仰视着自己,全无低阶打高阶的迟疑。
“下一次,就不会让你那么简单地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