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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痕与白洛飞两人互瞪了对方一眼,便将各自的头都扭了过去,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南烟有些好笑的看着两个都快三十的男人的幼稚举动,摇了摇头,只要他们现在不刀峰相向,她也没有力气去管这些。
方武山经过这几日与钟痕的相处,白洛飞与钟痕两个人中之龙般的男人,他是站在钟痕这一边的。他对白洛飞的印象本就不好,又见他之前还想娶其它的女子,印象又坏了一筹。当下去扶着钟痕,帮他调理气息。
此时天色已晚,附近都没有人烟,南烟没有武功,钟痕又有伤在身,一行人在山林中穿行,希望能找得到个山洞,今晚能有个栖身之所。终在众人要打算要露宿山野的时候,南烟兴奋的发现了一个山洞。
接下来麻烦又来了,南烟让白洛飞去打猎,方武山去拣柴火时,白洛飞斜眼瞪了钟痕一眼,又看了看南烟道:“为什么不让他去打猎,我留下来照顾你?”
南烟白了他一眼道:“他现在有伤在身!白洛飞,你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呢?”见他还在那里横眉竖眼的,她实在是有些生气,又道:“好了,你不愿意去打猎,那你留下来照顾他吧,方大哥,你去打猎,我去拾柴火。”说罢,扭头便拉着方武山出了山洞。
白洛飞一把拉住南烟,不太情愿的道:“我去打猎。”说罢,便率先走了出去。
方武山朝南烟笑了笑,道了句:“我去拾柴火。”便也走了出去。
钟痕待他们尽数走了之后道:“你和我单独在一想,不怕我对你用强把你掳手吗?”
南烟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觉得你还有这个实力吗?”钟痕身受重伤,自顾都来不及,又哪里还能带走她。
钟痕苦笑道:“我现在可知道什么叫虎落平阳了!你不是很爱白洛飞吗?你现在这样照顾我,难道不怕引起他的误会?”问是这样问,心里却希望最好能引起误会,最好让那个笨蛋一怒之下就跑掉。在爱情上,他从来不是君子,哪怕就是坐收所谓的渔翁之利他也愿意。
南烟倚在洞墙上道:“他要娶公主,我的气还没消,他哪来的资格生我的气。再说了,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我也看淡了许多,他若真的生气了,这样小气的男人不要也罢,要不然我以前还不能和其它的男人说话了。”说罢,又自我解嘲的笑了起来。
钟痕微微一愣,这样的话语实在是有些不合理法,实在是有些“大逆不道”,她的脑袋里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古怪。他想起他曾千方百计的要将南烟留在身边,而她是费尽了心力要回到白洛飞的身边,现在在白洛飞的身边了,她似乎又有了另外的想法。
钟痕有些难掩心中的喜悦,痴痴的问道:“如果当时我将你掳去,不对你用强的话,你是不是也不会这么讨厌我?”
南烟一怔,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想了想道:“应该是吧!但不管如何,我的心里从开始到现在都只有飞一个。只是现在的心情与以往有些差距了吧,原来我心中的爱情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美好罢了。”第一句话是告诉钟痕不管如何,她都很难爱上他。第二句话说的是她现在的心情,以及为什么对白洛飞冷冷淡淡原因。
钟痕眼神一暗,苦笑道:“我只是没想到,我也有这样的一天,要一个女人来照顾我,来保全我的性命。”
南烟轻笑道:“你就是太过于执着了,如果你不跟过来的话,根本就不会受伤,不受伤也就不会遇上白洛飞,也就没有这些事情了。”她突然想起下午他与白洛飞对话时提到两具尸体的事情,又问道:“你不是说只送了一具尸体给白洛飞,又怎么会有两具?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痕笑道:“你不是号称对我的性格有所了解吗?我也只是对白洛飞的性格有所了解罢了,其实很简单,早在换回云蝶儿的那一次,我就知道他心里极为在乎你。当时便把你当成他最大的弱点,可是我后来发现我也错了,你既是他的弱点,也是他的得力助手,但却也知道他心里极为在乎你。那日我将你掳走时,他拼死追来,我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我知道他肯定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你死了,也不会相信我会那么好心将你的尸体送了回去。于是除了送给他的那具尸体外,还在野外他可能找得到的地方把一个女尸穿上你的衣服,身上所有的饰物也全是你的,身上无一处完好,还没狼啃咬过。所以当他找到那具尸体时,必定愤怒至极,不会细看,自以为那便是你了。”
钟痕讲完,又略有些笑意的看着南烟,南烟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他的得意与嘲讽。她叹了口气道:“你和白洛飞还真的是天生的对头,相生相克,相互欣赏,却又相互践踏。现在听到这个原因,我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该生你的气还是该生他的气!”说罢,嘴角满是苦笑。
钟痕也满是苦笑的道:“其实我还是很羡慕白洛飞的,纵然你被我抓了,受了那么多的磨难,心里却还是只有他。而对我,你不讨厌我我都该感到庆幸了。”他其实是很开心的了,以前南烟见到他,从未有过好脸色,现在还能坐下来和他聊聊天,可以心平气和的说着一些事情。只是人都是有贪恋的,以前希望她能和他好好的呆在一起说上几句话,现在这个达到了,他希望能长长久久的和她在一起。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要她爱上他,只怕还是不易的。
南烟笑着道:“你现在若没有爱伤,还能将我掳走,你还会不会掳我?”这句话是随口问的,但她也想知道钟痕会怎么做。
钟痕想都没想的答道:“肯定将你掳走,这点真不用怀疑!”说罢,自己又忍不住轻笑起来,他突然觉得他应该骗一骗她,说不会,但是好像他不太愿意在她的面前撒谎。
南烟也笑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轻轻的捶了他一下道:“你还真的顽固不化,不过我的命运我自己主宰,我不会你给那样的机会!脱险后你还是早些回西秦吧,好好侍云蝶儿,她其实真的不错!”不知道为何,钟痕的这个回答她心里倒不是太反感,因为他说的是他的心里话。在她的心里,她希望他也能够幸福。
钟痕有些痴痴的看着笑的灿若春花的她,这样的笑容他实在是喜欢。没有争斗,没有算计,干干净净,是属于朋友间的赤诚。
只是钟痕还没有看够,南烟就被人拉走了,白洛飞不动声色的道:“你们在说什么,说的这么开心?只是再开心,也不用靠的这么近吧!”
白洛飞的心里其实已经是狂风暴雨了,南烟很久都没有这样对着他笑了,采儿不是说南烟很讨厌钟痕的吗?怎么可能一下子走的那么近?还好,他心里不放心他们呆在一起,刚巧遇上了一只觅食的野猪,他没费吹灰之力便将那野猪给杀了,杀完后就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南烟见他的举动,便知道他已经在发火了,心里有些好笑,她发现白洛飞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醋坛子,他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他错在哪里,还没跟她道歉,她也不愿意跟他解释那么多,当下淡淡的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聊天聊到开心的地方,笑笑罢了。”
钟痕却唯恐天下不乱的道:“是没什么,只是发现我与南烟的兴趣是越来越接近,某人要是不珍惜的话,我倒不介意与南烟推心置腹。”说罢,还朝南烟笑了笑,他那双平日里冰冷至极的眼眸,此时为了气白洛飞,倒显得有些炽热。
南烟瞪了他一眼,他只装做没看见,却笑着看着白洛飞。白洛飞心里气的早已冒烟,伸手将南烟揽入怀中,脸上的笑意更浓道:“你放心好了,你没有机会的,烟,我们去剖野猪肉吧,上次拜某人所赐跌入谷底后,那段时间你天天都烤东西给我吃,好怀念那段时光,让我再尝尝你的手艺。”说罢,也不由南烟说不,抱起她便走了出去。
临走出洞口前,还回头不屑的看了钟痕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再努力还不是她的朋友,而我却是她的相公,抱她是名正言顺,你是想都别想。钟痕见他的举动,脸色瞬间转为冰冷,只气得他又轻声的咳嗽起来。
南烟被白洛飞抱起的时候,他顺手点了她的穴道,她动弹不了,在外人看来,实在是亲密无间。只是她心中的怒火却烧的极为旺盛,这个白洛飞,真的是越来越过份了!
白洛飞一手抱着南烟,一手拎着野猪往溪边走去,方武山刚好捡柴回来,看到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白洛飞瞪了他一眼,不理他。这两个男人,是越看对方越不顺眼。
到了溪边时,白洛飞才解开南烟的穴道,幽幽的道:“以后不准对其它男人笑的那么灿烂!”说罢,凤眼里还满是委屈。
南烟原本一肚子的火,被解开穴道时刚要破口大骂,却见到他那么委屈的眼神,微微一怔,嘴角边掠过一抹讽意,淡淡的道:“我想对谁笑,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没有太大的干系吧?再则你当日对着抚瑶时比我笑的还灿烂十倍。”
白洛飞听到她的话,眼里又闪过一抹惊喜,问道:“你还在吃醋?”
南烟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还有什么醋好吃,反正那也是你的事情,与我也没有太大的干系,只是有时候会想起以前和你一起亲密相处的日子,为自己不值得罢了。”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没见到他时,想呆在他的身边,可是当他在自己身边时,又觉得还是有些生气,往事一幕幕涌上了心头,她发现,纵然他没有娶抚瑶,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在意。
白洛飞听得她的话,眼眸中的喜悦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双手抓住南烟的双臂道:“其实那天你对我说的话,我也一直在想,我知道我做的不好,我也知道你以前生活的世界和大燕相差甚多。只是我没在你的世界生活过,我不太清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曾对我讲,你要的是一心一意的爱情,在这一点,我可以对上天发誓,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抚瑶只是我利用的棋子罢了。”
南烟叹了口气,他还是不明白。她拉开他的手,除去鞋袜坐在小溪边,叹了口气道:“你还是不明白!”只是心里也知道,做为一个从小在三妻四妾教育下长大的男人,能做到这一步也不容易了。
白洛飞有些耍赖的赖在南烟的身边道:“我是还不明白,要不你给我说说你们那个世界的事吧!我想对你了解更多一些。”
南烟不理会他,那些事情说实话对她来讲都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她到大燕来都已经有八年了,只是在根深蒂固在脑中的观念却是一直未变。她幽幽的道:“这件事情不是我去教你怎么做,而是你去想你要怎么做。隔在我们之间的问题远不是你想的那些,其实我真的很感谢你给了我了幸福的回忆,可是爱情不是光靠回忆就行。你有没有想过,纵然我这次原谅了你,而日后你若是打败了马问天,统一了大燕,你又将置我于何地?”
白洛飞坐在她的身边,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此时暮色降临,山中雾气又重,那薄雾缠绕着她的脸,朦胧而又迷人,如墨玉般的眼睛望着远方,在雾气的迷蒙中,有着一种凄婉的美。
白洛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她在她的记忆中虽然极为聪明,却是带着些调皮的,灵动而又有生气,而此时的她,或多或少都有些忧郁的色彩,他心头一震,心里满是怜惜,他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却仿佛又能更加迷茫了起来。
他幽幽的道:“那些事情都不知道能不能成,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更何况,在我的心里,不管我处于什么位置,你都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他心里也补了一句,日后哪怕她真的死了,他也宁愿相信也只如钟痕设的局那般,突然有一天她又出现在他的面前,所以他宁愿等待,再也不会因为什么理由而去娶其它的女人。
南烟轻轻的问道:“你若真成了一国之主,会像钟痕一样,抛下所有的事情来找我吗?”
白洛飞微微一怔,想起师父一直以来对他的教诲,又想起在青楚当韩王时所有的事情。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充满算计的日子,那样的生活让他有些惧怕。自有了南烟后,他才发现真心的笑是多么的开心,他也才体会到生活的乐趣。却也听到南烟的话里提到钟痕,心里有些不快,为什么拿他跟钟痕比?
南烟见他迟疑了片刻,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没有想让白洛飞真的为她做出像钟痕那样笨的事情,可是他的迟疑却还是让她有些生气。她见白洛飞正要说话,抢在他的话前道:“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我们还是将野猪肉洗干净带回去吧!”
白洛飞见她眼里有一抹失望,知道她又误会他的意思了,取来佩剑还割肉,边割边闷闷的道:“我和钟痕不一样,不要拿我和他比。”
南烟听他讲的有些委屈,心里不禁有感到有些好笑,现在离逃出宵鸣只怕还要些时间,趁这段日子,她也要好好的整理整理自己的心情,与白洛飞是分是合也该做个打算了。逃离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她也忍不住会想,如果与钟痕的相识也和白洛飞一样,没有所谓的仇恨和算计,她是不是也会爱上钟痕?最后的假设让她自己忍不住想笑,因为她发现纵然钟痕对她柔情深种,她还是不太喜欢那个冷冰冰的男子。
她发呆的时候,白洛飞已经将野猪肉分成了许多块,只是她拿起来清洗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的骂道:“你怎么不把猪皮割掉,上面这么多的毛,你自己吃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