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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众人没走多远,就来到一座小院门前,这间院子粉墙黛瓦,精致典雅,仿佛一座江南富商的宅院,与四周大气朴实的城墙碉堡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间小院子并没有人把守,徐聆诗站在院外恭敬地敲了敲门。
“进来”
院子中传来一个老者地声音。
徐聆诗对开远门,带着众人走进院中。
院中一棵老槐树下一个枯瘦的老者躺在一张藤椅上闭目养神,一副悠然自得的神色。
“路长老”
徐聆诗在老者面前站定,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这是今年新招的人手,我带他们来挑选功法。”
徐聆诗待人一向温和有礼,但是在这位老者面前却格外的恭敬,显然这个老者的身份不简单。
枯瘦的老者睁开眼睛,看了众人一眼,又闭上了。
“嗯,一人一本低阶功法自己进去挑吧。”
说着屋子的嘎吱一声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推开了。
徐聆诗示意众人进屋,自己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众人依次走进屋中。
屋子外面看起来并不大,但走进去却是一处巨大的圆柱形空间,仿佛置身于一座宝塔之中。
“这种感觉和破庙里的画壁很像啊”
肖秉嘉左右四顾,发现里面四壁都是书架摆满了各种书籍,每一层之间还有楼梯相互连接,俨然一副书海茫茫的架势,让人想要挑选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三层一下都是低阶功法,你等可以自行挑选一本,记住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空间中响起那个老者的声音。
众人闻声急忙跑到书架前翻找起来。
肖秉嘉身负天龙寺传承,对一般的功法没有什么兴趣,随手抽出一本旧书,发现只能翻开第一页,想来这也是老者使的手段。
“开碑碎石掌,以气血灌注双掌,辅以药水浸泡,三至五年可以大成,开碑碎石易如反掌。”
肖秉嘉心中嘲笑道:“开碑碎石?用铁锤不好么?干嘛非和自己这双手过不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壮汉拿一柄铁锤开碑碎石也易如反掌,何必要花上三五年的时间专门练一套功夫,发明这门武功的前辈一定是吃饱了撑的。”
他放下这本旧书,又拿起旁边的一卷牛皮卷轴,同样只能打开开头的一小截:
“山鬼观想术,观想夜叉法相存于识海,可外放伤人神魂。”
“切,一只大猴子还伤人神魂,怎么伤?卖蠢,让人笑岔气么?再说了我连佛爷都观想出来了,还需要你这个猴子有什么用?除非是石头里蹦出来的那只,还有点看头。”
肖秉嘉又找到一本棍法:
“盘龙覆海棍,一共一百零八式,步战、骑战皆可使用……”
这本棍法共有一百零八式,肖秉嘉只能看到的第一页上仅记载了前三式,但就这三式之中他已经找到至少五处破绽,心中不由奇怪:“这么垃圾的东西也会有人练?”
肖秉嘉浸淫《罗汉拳》拳谱半年有余,眼光不知不觉间提高了许多,只当天下武功招式都该如同天王伏魔鞭一般才算得上精妙。却不知他眼中的这本垃圾,在江湖中已经可以被一些三流武林世家拿来当传家宝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有不少人找到了想要的秘籍,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肖秉嘉却还是漫无目的的翻找着,只是翻看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他一路挑挑拣拣也有了经验,无论招式兵刃,还是气血修行,他一律不看,因为论招式精妙这里的秘籍没有一本比得上《天王伏魔鞭》,论气血修行也没有一本比得上《罗汉拳谱》,至于神魂修炼之术,就更是连碰都懒得碰一下,毕竟这世上能和《天衍经》媲美的神魂修炼之术实在也没有几本,即使山海监里有也不可能放在此处让人挑选。
他专心的找一些奇门的武学来看,终于让他在一个角落中翻到一本黑色封皮的旧书,上面写着《南亭杂记》。
“神魂出窍的六种常用办法……咦,这不正是我要找的么?佛门讲究循序渐进不善神魂离体修行之法,《天衍经》对此也是一带而过,只说神魂足够强大自然可以出窍,我却怎么也办不到,这本书上记载了六种办法我不妨试上一试。”
肖秉嘉仔细看下去,此书是一位法号南亭隐士的前辈的笔记,虽然没有什么成体系的传承,但是也胡乱的记载了很多杂乱的法术。
原来这位南亭隐士自由不爱读书,整天捣鼓些奇思妙想,机缘巧合误入修行一道,却对长生不老没什么兴趣,反而把毕生的精力都用来收集各种奇怪的法门上。这本《南亭杂记》就是他晚年对自己平生收集的法术进行的一次汇集,其中有不少他自己也不曾学会,但本着这么有趣的玩意儿,总不能叫它失传的念头,就都胡乱的记录下来。
肖秉嘉将《南亭杂记》揣进怀里,见四周只剩下最后两三个人,便也不再多做挑拣,转身走了出去。
就在他跨出门槛的一瞬间,怀里的《南亭杂记》消失不见了,脑袋里却多了一大堆记忆,正是《南亭杂记》中的内容。
肖秉嘉有了画壁的经验,只是稍微眩晕了一下便清醒过来。
“山海监的功法秘籍竟然存放在一处画壁般的幻境之中,这枯瘦老头能够驾驭这等化虚为实的幻境,定然是阳神真人,难怪此地与别处不同,没有士卒把守,这个老者的存在便已经足够斩断所有不轨之徒的觊觎之心了吧。”
肖秉嘉不由得对这个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老者心生敬畏之情。
很快又有一个人从幻境中走出来,又过了片刻,一炷香燃尽,老者枯瘦的右手蜷起两根指头,用指节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敲了两下。
“啊……”“啊……”
滞留幻境中的最后两个人被一股无形之力从门内丢了出来。
“既然都挑好了,就不要打搅老夫晒太阳了。”
“是,路长老”
徐聆诗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带着众人离开了老者所在的小院儿。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徐聆诗又很体贴的带着众人去了其他几处地方,并分别介绍了各处的职能,又讲解了一些日常注意事项,这才带着众人去挑选落脚的营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