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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为上了自己的马向东而去,他早已经向别人打听好了路线,到河北乐寿县去投窦建德。
窦建德原来是贝郡漳南县人,往上三代都是农民,在县里任个小官,这人身手不凡,重情重义出手大方,十里八村的人都挺拥护他的。前几年杨广征伐高丽的时候,窦建德那时也在军中,是个二百人长,不过他是极力反对杨广出征的,觉着简直就是坑人,劳民伤财,想当年文皇帝在的时候就是杨广他爹杨坚征讨高丽都没成功,当时的国力和杨坚的文治武功能是现在可比的,都没讨得便宜,他杨广去打高丽不是瞎胡闹吗,所以他就抗争,绝不从命。他有个同乡,跟他最是交好叫孙安祖的,这个孙安祖也是一个豪杰,两人非常投缘,他资助给孙安祖马匹钱粮让他造反,这也是给自己留后路。后来他也拉着批人马反了,先后兼并了几个势力越做越大终于成了一方之主,国号大夏,占据河北称孤道寡。
一路上马不停蹄这一日进了乐寿城,乐寿城是大夏国的国都,这原本是河北地界最大的一座城,是河北经济政治中心,虽然现在脱离了朝廷,自成一统了,却还是原来的样子,变化不大。
吴为这等身份的人想要直接见窦建德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侧面打听杨玉他们的消息,不过官府中不认识人,找谁打听是个难题。
他想来想去想了个损招,去衙门口告状去。他写了个状子,找到了府衙,敲起了诉状鼓。
里面的差役听见外面有人击鼓伸冤,把他带了上来,因为大夏刚建国不久,许多官吏还是很负责的,这个高老爷也不例外,原来的老爷下午是不办公的,有事压到明天上午一块儿办,可他这个新上任的新官还想表现一下,所以下午的状子他也接了。
“下面何人告状?”
“草民吴为。”
“诉状拿来我看。”
旁边的衙役拿着吴为的诉状呈上去。老爷一看眉头一皱,“你是说杨玉欠钱不还,欠了一千两?”
“是啊,这杨玉本来是我好友,朝我借了一千两银子,也不还我,结果跑到乐县来了,我这不找来了吗。”
“借据何在?”
吴为把准备好的借条又交给衙役呈上去。老爷看看点了点头,问道,“你确定这借条是那杨玉所写,如果告诬状的话你也有罪啊?”
吴为心里暗自嘀咕,这是我亲笔而写,嘴上却说:“小人自是不敢蒙蔽老爷的。”
“好,你可知杨玉在哪啊?我现在就着人去拿他。”
“小人不知。只是知道她在这乐寿城里。”
“好吧。你先下去吧,留下地址,有消息就通知你。”
“谢老爷。”
吴为出来一摸脑门,一阵冷风刮来一阵发凉,心道说谎真不好,心里发虚,哪来的这股子邪风,好冷。
回来店里他就等消息,头两天他还亲自上衙门口打探,都被告知没消息,没消息。后来自己生病了,想来是那天去告状一阵风把他吹感冒了,发高烧,浑身哆嗦别说去打探了,连床都下不来。好在兜里有钱,找店小二多使银子顾了人帮着照顾自己,也就不上衙门那档子事儿了。
一转眼一月有余,吴为病好了,心道怎么衙门那边一直没人过来找我啊,还没动静?他又去衙门口找。结果衙门老爷避而不见,找了书吏答复他,“你这个事儿不好办啊,你要告的这个人可不好惹,皇宫里的人,我们这等级别的可管不了,我这是偷偷跟你说,我看你那一千两银子就算了,当买个教训,这种人你惹不起,弄不好还惹的一身骚。”
人家话说的到份也诚恳,吴为就明白了。敢情这杨玉到了这里当大官了,或者成了贵宾,不是一般草民了,草民告官那还不是白告吗。“那个大哥,您能帮着递个话吗,我写封信能不能帮着呈给杨玉。”
“兄弟,这个真帮不了你,我们级别不够啊,皇宫那地方是谁都能进去的?没人啊。”
吴为一听得,看来自己这一个月是白浪费了,想别的折吧。告别书吏回旅店,边走边想,这个,这个,还有别的招吗?这个死杨玉也不找我联系。
回到店里简单吃了点晚饭就睡下了,翻来覆去一晚上没怎么睡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想到个法子。
这法子不是别的就是做广告。吴为找来店小二,给他二两银子让他去买大白纸,当时的纸绝对是贵重物品,二两银子够一个成年人半个月的口粮了,可只能买来区区二十多张纸,二十多张虽然不多也足够了。
纸买回来了,吴为奖给小二哥几钱银子作跑腿费,小二哥挺乐呵。“小二哥啊,把账房先生的笔墨砚台给我拿来用用。”小二刚得了银子,自是乐不得的照办,他跟账房先生也熟,是他本家旁支的一个四叔,当然二话不说给借了。
小二拿着笔墨砚台回来了,还挺有眼力见的,砚台上倒上些水
给研起磨来,吴为挺高兴,这个小二办事妥帖,一会儿再赏他点银子。
一会儿墨给磨好了,小二拿起笔来蘸饱了墨汁递给吴为,“吴爷请吧。”
吴为其实文化水平很低,没上过大学,硬笔字还写不好呢更何况写毛笔字,他接过笔来,手一抖,一个豆大的墨汁滴在纸上,小二看着心里那个疼,好贵的纸啊。
吴为不以为意,开始龙飞凤舞的写上了。
“寻人启事”
本人寻找二十多岁年青貌美一女子,名叫杨玉,巴陵郡人。鉴于作画水平低劣就不画头像了,认识这人有线索的请跟我联系必有重谢。还有杨玉,你若看见了这则启事,请速来找我!
联系人:吴为
联系地址:乐寿城四海客栈(天天有人)
小二没见过这个,很少有这样寻人的,扑哧乐了,“我说吴爷,只有官家有资格贴告示,你乱贴乱画小心官府派人拿你。”
吴为一琢磨隋朝就有城管了?不管了,抓住我最多治个扰乱治安,罚点款了事,他其实不知封建年代这种是要治重罪的。小二也不知道罪有多重,也没提醒他。
吴为摆摆手,“小二哥,你别劝了,我也是没办法,才想到的此招。今晚还得麻烦你帮我去贴告示。”
小二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吴爷,您别坑我了,我胆小从小就怕官。”
“哎,小二,让你帮忙也不白帮,我给你二两银子。再说了,晚上黑灯瞎火的谁看的见,你贴就行了,出了事我担着。”
小二一听二两银子心动了,再说榜上留的又不是自己名,找上自己一推干净就完了,就应承下来。
吴为又说,“小二哥,待会儿我写二十张,你去贴在显眼的地方,记者皇宫门上要贴一张。”
“吴爷你杀了我吧,皇宫门前成天到晚有站岗的,打死我也不敢啊。”
“嗯,那你就找个没人看到的地方贴皇宫墙上吧。”
吴为嘱咐完了开始低头写字,这二十来张让他写了老半天,腰都弯酸了,总算是写完了,吴为舒了口气,把这些纸都铺展开等着他们干。一会儿干透了,吴为让小二收拾拿走,晚上记着贴。最后还叮嘱他,明天天亮他去检查,若不满意不给银子,小二满口应承着。
总算了结个心思,吴为伸了个懒腰也就困了,倒头就睡就到了第二日。早上醒了,天阳已经出来多时了,顾不上吃饭就去街上看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