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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王允义和几名王家子弟,立刻上前,将李修贤等人团团围住。
“二哥……”王若雪紧张的张开手,护住自己的双亲,道:“二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了?”
王允义神色黯然,道:“是,我从小到大就知道,也有还让我负责看守姑姑,日常她外出,我都会看着她,防止她逃跑。”
“你们、你们都知道,就我蒙在鼓里……”王若雪激动的指着王允义,气得浑身颤抖:“你们这样做,还有人性吗?我娘做错了什么?二哥,她也是你姑姑啊。”
“她未婚私通家族下人王水敬,未婚先孕,有辱门庭,爷爷那样做也无可厚非。后来者王水敬化名王哲考取功名,意图计走姑姑,被发现后加入魔教。”王允义脸色阴沉的说道:“若雪,我们王家是武林名门,江湖的领导者,怎么可以有半点差错?更不可能与魔教的人联姻?”
嚎哭公本名就是叫做王水敬,他听到这般被诋毁,急了:“我是被你们逼的,你们王家在江湖只手通天,我考取了功名也毫无用处,除了星辰殿,我能去那里?就算我身在星辰殿,这么多年来,我敢对天发誓,未曾伤害过任何人!”
王允义挥手道:“这改变不了你自甘堕落的事实,正就是正,邪就是邪。”
“住口!”王雪蘅突然站上前,气势十足,王允义被自己姑姑给震摄住了。
“允义……我们都团聚了,你还想做什么?像你爷爷那样,再一次拆散我们吗?让我恨你爷爷不说,再恨你吗?我一个人恨你还不满足,让若雪也恨你吗?”王雪蘅气势咄咄逼人,王允义无言以对。
王雪蘅抓着自己的女儿,铿锵有力的说道:“我感激你这么多年来,让我可以偷偷的看见若雪。但是当年,我与水敬,还是知道礼义廉耻的,我们是先拜天地,再行夫妻之实!我们可是有证婚人的,要不要我说出来?这门家事,再牵涉多一些人?”
“姑姑……”王允义脸色难看,没法反驳。
他转而看向李修贤,道:“魔头,我王家被你害的还不够惨吗?你就不肯罢休是吗?”
李修贤简直无语了,擦,你妹夫的,老子蒙着面,藏着剑,你、你……你咋个认出来的?
他摸摸脸,又摸摸身上的衣衫,没道理啊。
王允义干脆的说道:“哼,
不用疑惑了,你化成灰我也会认得你。”
“……”李修贤都无语了,娘匹西了,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跟鸣少冲当初骂他一模一样。
李修贤无语的说道:“你娘亲不是我杀的……你爷爷也不是我杀的……”
王允义咬着牙,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当然知道他娘亲是七妹杀的,也知道王尘是独孤剑杀害的,这都跟李修贤没有关系。
“什么?我爹死了?”王雪蘅还不知道外面的事,突然听到王尘身死,整个人都呆滞了。
虽然痛恨王尘将她关押,骨肉分离多年,可是正就是爹不是?
“我爹怎么死的?”王雪蘅有些手足无措,嚎哭公连忙上前扶住她。
李修贤说道:“王夫人,这……”
王允义无脑的骂道:“闭嘴,魔头,枉我那么信任你,当日在永乐林更是向爷爷为你说好话。你如果不去金陵,我娘亲会死吗?你如果不来洛阳,我爷爷会死吗?”
这话说得,凌薇雪就听不下去了,根本就毫无逻辑。
她捏着声线,说道:“呵呵呵,真是荒唐。你们在金陵号召天下群雄,商讨如何诛杀星辰殿,还不许人家前来捣乱?这次来洛阳城,星辰殿本就为救人而来,无意闹事,是谁咄咄逼人,还集结高手,偷袭?结果偷袭失败,反倒是被自己弟子杀了,能怪谁?唯一与他正面交手的王勉之,死了吗?不也被他绕过一命?难道你真以为他的飞刀不会杀人?”
凌薇雪还是第一次这么帮李修贤说话,李修贤自己都惊呆了,果然,有媳妇就是好,骂架也多一分胜算。
王允义自然知道自己的话,站不住理,只是最近王家发生的事太多了,他也沉浸在悲伤中,却无处发泄。
理智告诉他,这魔头在转变,对武林是有益的,但是情绪却告诉他,不管了,砍了再说,哪怕是错,那也是这魔头的错,他就是邪派大佬,他存在本身就是错。
内心一番斗争,难以做出抉择。
看着涨红了脸的王允义,还处于惊呆状态的王雪蘅,李修贤觉得他要做点什么,否则,这家人的矛盾恐怕不好化解。
李修贤有些理解王允义,他安抚道:“允义兄弟,在这里,我觉得有必要把王老前辈临死前代我转达的话,说出来……”
众人疑惑,王尘临死前说什么了吗?
“第一点,王尘前辈,让我向他女儿王雪蘅转述,这些年对不起她,希望她余生能幸福,原谅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李修贤望着一脸呆滞王雪蘅,后者听过之后更是掩面失声痛哭。
王雪蘅哭泣的自言自语:“爹,你怎么就这样死了,我恨你,恨你,我跟你倔了这么多年,你都不曾亲自向我道歉。我恨你,毁了我半辈子,却又这样走了。”
李修贤暗暗摇头,封建思想害死人啊。
他继续说道:“第二点,就是要求我救出极可能被魔音阁控制的独孤剑,允义兄弟,你不会真的相信是独孤剑杀了王尘吧?我也觉得幕后必有黑手。我会去做,因为我答应了王尘前辈。允义兄弟,你要拦着我吗?”
王允义犹豫了。
李修贤示意凌薇雪他们先走,凌薇雪也不含糊,果断护着嚎哭公等人离场。
现场仅剩下李修贤与王允义等人。
“魔头……”王允义握着拳头,内心挣扎着,最终还是一咬牙,道:“我娘的死,我爷爷的死,我不是圣人,做不到无动于衷。你虽然不是直接参与,但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手下见真章吧。”
锵,王允义立刻拔剑,迅速和众师兄弟一起围攻。
李修贤感慨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江湖烽火几时休?刀客,刀下客,剑王,剑下亡。”
唰,李修贤没有拔剑,双手成爪虚探而出,一招金龙出爪,横扫而过,光凭借那浑厚的内功,就让王家众子弟胸膛衣衫撕裂,肋骨碎断,倒卧在地了。
砰砰,王允义双手提剑抵挡,身形被逼退,却是稳稳站住,他剑锋微微下拨,一双俊目逼视李修贤。
月色之下,两个曾经在百花林中一起泡过澡,睡过觉,爆过菊,彼此约定去金陵逛窑子的人,此时此刻,不得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