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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儿,姐姐,错了!”抬起头,宽大衣袖遮过落寞的泪水,试尽,再缓缓起身,下床,逃离那片孤单的黑暗,不是还有梅儿么?是的,还有梅儿……
接过梅儿手中的煎饼,大口大口的撕咬着,要活着,一定要活着……“梅儿,姐姐会像以前那样,乐观的面对,梅儿,不要担心……”
“嗯!”用力的点点头,与胡可一起,大口的撕咬着煎饼……“姐姐,如果想要出宫,只能等到二三年华时,不能想再留任姑姑带下一代宫娥时,就可以放出宫去了……”
“嗯!”
……
夜半无人,虫鸣声、鸟叫声、风吹声、落叶声,声声入耳……静得天和地,只剩下了大自然的安宁!翻过身,整理出一个好的姿势让自己更好的趴着,望了望身边睡得通熟的梅儿,艰难的抽出手幸福的理了理她眉间散乱的刘海,孤儿做了二十三年,却不料,现在,意外的捡回了一个比自己还要疼爱自己的妹妹……上天,是公平的?还是不公的?
扭过头,窗栓没有栓紧,有些许空缝秀露出月光那银白色的光,眯上眼睛,静静、细细的盯着那细缝外迷人的月景……来到了古代,算是重生?这里是不会适应自己,那么自己,何不去试着适应这个地方?
逆来顺受吧!就当磨练,就当作是人生成长中的必休功课!
几声低眠般的夜曲传来,声声如丝竹般动耳,一会,又不见了去,有些如梁山柏与祝英台变蝶时那缠绵而纯洁欢快的感觉,心头,不惊好奇心大起,又回头望了望梅儿那睡着后放于自己身上的小手,胡可还是打下心底的冲动,冷静的静下心去寻找着那已然断绝的声音来源……
遗憾的叹了口气,又愣起神来望着月景,月,见月思故乡?自己,还会去思故乡么?怕是不会了吧!哪里还有故乡可言?就算有故乡,也只是一个没有家的孤儿罢了!
正欲伤感的再去想些什么,那欢快的笛音又丝丝绕入耳根,像是正在挑逗着的情种一般,轻松的打开了胡可身上的每一个防备,只想要起床去,去寻找发声源体在哪?
小心的翻开梅儿的手,帮她盖好被子,再轻轻的起身下床,披了件外套,虽然还是初秋,这里的深夜还是会让人容易着凉!打开门,外面,月如银水帮飞流直泄,星星点点的璀璨之光神圣的点缀着夜幕,如猎人那神一般的眼神,锋利的击入人的心底。
一路顺着缠绕不停盘旋的笛音,轻轻的踱步跟随着……夜风突袭,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偎了偎肩上的披风,仍旧不依不挠的追随而去……小路,弯弯曲曲的进入心田,花草树木也似睡着了一般低沉的昏沉着!偶尔闪现出一两处,彻夜通明的宫殿,那些应该是宫里的正主居住的地方吧?吸了一口欲流出的鼻涕,全身上下,冻得有点让人意料不到寒冷……
荷花池,静静的露出尖尖莲藕的调皮样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领着神圣使命的天兵天将正在待命一般……
银光,洒在立于池塘那头的陌生人当中,他的脸被低沉的黑纱掩盖住,趁着朦胧的月光,始终看不透彻到底是何方圣人?“你闻笛而来?可知这为何处?”
“我不知!”
“你唤自己为我?”那人愣了一番,像是舒气一般爽朗的笑了笑……“为何?”
“因为,不知道你是哪宫贵人,而且,你也好像不打算揭开你的身份,所以,我们两个人之间,似乎是没有阶级观念之称吧?”笑了笑,随意弯曲折下一片还未谢尽的荷花,放在嘴边闻了闻,不由叹道,“自古时刘禹锡有赞莲之说,‘出淤泥而不染’,此物可为圣洁之物罢?”
“好一句出淤泥而不染!”黑影放下玉笛,一身通黑装扮的他似乎不想让人听出他的声音,故做一阴一阳,声音在黑夜中极其之刺耳,在胡可听来,却又是那边的活跃与张扬……“但闻荷花池还弥有荷花之香味,不知小姑娘你,还闻有何香?”
“荷花池中荷花香,理所当然,难道,还有别的香味么?”自然的扭过头,趁着月光,四处寻找着,却无论如何也寻不到,还有别的香味?“请前辈明示!”
“明示不敢担,但凭你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我也会告之你一些皇宫的潜规则!”黑衣人有些想要极力忍住大笑的冲动,顿了顿粗燥的声音又道,“难道荷花池中除了荷花,就再无其它香味?”
“还有么?可是,我似乎不明白……”摇摇头,有些被前面神秘的老前辈弄糊了,胡可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真的不知道!”
“自古,世间万物都存在着生灵,除了花,难道草?泥?水?叶?根?都没有香味么?这荷花池就好比错杂的皇宫,你既已一条腿踏了进来,是做花?还是做草?还是做池中游来游去的小鱼,或是做那种值荷花的农夫,都凭你自己的心理……但是,这荷花的农夫,已然有人做去,现在的你,好比池中游来游去的鱼,找不到方向,偶尔会遇上同病相怜之人,但那人,似乎也是你高不可攀的,你不知道你的主人,也就是农夫何时把你的命拿去,你的命,都只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上……但是,你这般聪慧,应当知道我想要说的是何,我想你也应当知道,你的生存之道了吧?”
“皇宫好比荷花池?”惊疑的抬高头。
“话已道明,我两也算有缘人,只是天空依旧湛蓝,人世却已成非!”落寞的背影,再也不顾胡可如何去岂求,前辈,请留步,自径的一步一步远留荷花池,只留下声音,“荷花池中非荷花香,但荷花之香,却是能迷众生的,有人唯爱美人不爱江山,有人也愿为美人放弃江山,更有人可为美人兄弟相残……”
慢慢的蹲下身,托着腮,那神秘人的话?为何那般难懂?皇宫,可比荷花池?
随手拈了一片落于地上的落叶,眠紧在嘴角,轻轻的吹扬起一曲思乡愁,长空对月,面前隔水,水中镜花,一切是那般的有诗意,胡可笑了笑,不能成仁,何不去成事?
荷花池的荷花,总也会有凋谢的一天,不是么?
又苦闷的笑了笑,站直身子,往来时的路,一步步的迈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