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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又一日开始渐渐起色起来,灰白相间,又隐忍变成在白天……胡可的心与神,却不肯回醒过来!
门,咯吱一声响起,灿灿探头探脑的升进颗小脑袋,见姐姐正直坐着一动不动……并一溜烟,直直的跑进来。
门,又被咯吱一声合上……
惯性的,缩了缩身,逃避着,逃避着,不敢去面对!灿灿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欣喜的把食盘端正的摆放在小桌上,“姐姐,今天要在灿灿的监督下乖乖的吃喔,可不能再被你骗过了,明明没吃东西,还假装吃了……”
食物?惊恐的抬起头,那一堆黄灿灿的食物,如一个个可恶的嘴脸,张开着血盆大口又隐变成微笑着招呼着小手,指引胡可前去食用一般!不,不要……又害怕般的望向昨日洒落一地的食物,已经开始慢慢的冻洁起来……心,冰得如千年的寒冰,不想去看任何一眼,那个让自己心痛的身影!
“姐姐,吃吧吃吧!”
笑盈盈的样子,仿佛笑中带着杀气般,直刺向胡可的心,“不,不要!”大声的叫着,摇晃着手、脑袋,连同思绪,也想要一同摇到九天重外!
“姐姐,怎么了?”灿灿停住脚步,眼睛,似有若无的瞄向地上,那些洒落一地的食物,还有那些,被食物倾注成一个个破洞般样子的地板!“呃?姐姐,怎么了?告诉灿灿,这一切是怎么了?”
睁大着眼睛,灿灿回问着胡可,迷糊的脸庞,想要知道所有的原因……
“那不是你端来的好吃的么?你如果想要毒死我你就来吧,不要装成那幅痴呆的样子,先让我开心再让我死心,你知道不知道这样折磨人很残忍,我使劲的告诉自己不要去相信,可是,我拿什么理由不去相信这眼前的事实?”大叫着,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告诉自己要振定,可是那些对自己的警告,一到此刻,全部通通消失得无影无踪!
“姐姐,那些是毒药么?可是……可是灿灿真的不知,灿灿,不知道这一切,不是灿灿想要姐姐死,灿灿怎么可能会去舍得?姐姐,你不相信灿灿是不是?你不相信灿灿了?”灿灿的脸,一刹那灰茫下去,慢慢的步近胡可,慢慢的嘟着嘴,仿佛,他受到了天底下最大的委屈,仿佛,世界上最可怜的人非他莫属!“如果姐姐都不相信灿灿了,那么,灿灿要怎么办?灿灿曾经与姐姐勾过小指头的,说过不会分开,姐姐也不会先扔下灿灿不管,是不是?难道这些,都不重要了么?姐姐还是,那么的不相信灿灿,难道,姐姐忘记了,灿灿与你擦药的事?难道姐姐忘记了,与灿灿一同吃杏儿的事?难道姐姐忘记了,与灿灿一同抓迷藏的事?这些,灿灿都不会忘记,姐姐,忘了么?”
望着那个有些可怜得动人的身影,那张脸,曾经每时每秒都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脸,胡可的心,一阵凄凉,该怎么样去相信?“难道,眼前的东西还不是事实吗?还要我怎么去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去相信你?你知道吗?就算你再傻再痴你也应该知道吧?我现在不是住在西宫,而是被囚禁在西宫,什么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脑袋说不定就离开了我的身体!这回,我还要如何去相信你?而不相信自己?”
凝住眼角想要往下流的泪水,心底堤防在最后一刻,像泄洪一般崩溃到了极点,迷雾中,又望见灿灿的影子,想要转过身去,眼神,是空洞的受伤,脚步踉跄得让胡可感觉,自己似乎一切都错了,都错了……都错了……错了!
“灿灿!”飞奔起,用力的拥住,还站在身前的灿灿,一动不动,紧紧的拥着,用尽全力,泪,倾尽全力的奔涌出,洒在每个角落,“灿灿,如果在皇宫,连你都不相信了,我还能去相信谁?是上天让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是上天安排了你的出现,我不相信你,还能够去相信谁?可是,可是我要怎么去证明昨天的食物,不是你所下的毒,你看看地面,灿灿,你就会知道了吧?那是什么毒辣的东西?不是想至我于非命又是什么?”
“姐姐,你还相信灿灿么?”
“就算相信,又有何用?这个地方,下一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是么?”
“可是灿灿说过,会永远永远保护姐姐的啊,姐姐,不相信灿灿么?”
“灿灿,姐姐怕……姐姐不敢去……相信!”死命的拥着那个能让自己觉得温暖的身子,胡可的心,如不知所措在海中迷失方向的小船,无轮什么方向,都走不出自己给自己下的囚笼中!拂起长袖,用力的擦尽眼角的余泪,感觉到自己跟小傻蛋一般的哭鼻子时,双狠狠的抽咽了几声,才停顿下来,推开紧紧环抱着的灿灿,认真的盯着他,他的脸,像是六月中炎热的太阳,只是,布上了无尽头的乌云,是自己么?不禁责问自己,一定是自己吧,是自己,让灿灿的脸上,失去了他最另人值得羡慕的微笑还有童真?
伸起手掌,有些洁白的掌心对上灿灿的脸,轻轻的柔着,把他脸上所有的泪珠,都揉到下个世纪末去……
再跨步,如做了一个最重要的决定般,伸手,艰难的拿过烤得有些发黄的食物,一口一口,塞进嘴中,用力的嘶扯起来,肉的香味,弥漫在整张嘴里,却冲荡在心中,如是那最苦的苦丁茶……
眼泪,直刷刷的泪下,闭上眼睛,狠狠的泪滴挡在眼眶外面,只流下两道泪痕,还挂在脸面,食物,变得全无了先前的美味,害怕,又是那让人一吃即毙命的毒物。
“姐姐……”
“……”没有答,只是大口的,死命的把食物往肚里咽,因为真的不想要,不想要……不想要灿灿,伤心与难过!就算是毒又怎么样?在爱的面前,毒只是更好的催化剂而以!苦闷的笑了笑,食物全部聚积在胃里,一片抽咽,没有水入喉,感觉像是喉间堵住了很多的东西,一口气缓不过来,食道,饱咳声一阵阵由心底传到嘴边,再传出空间发出声音来……不去管顾,仍旧,毫不犹豫的抓住食物,像是饿昏了几百年未食的野人一般,大口大口的吞食着……“姐姐,没有不相信你!”
难道,只为了证明么?这么沉痛的折磨自己?只为了证明那个不能让人相信的理由么?什么叫相信?什么又叫不相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