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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雪停了,暖冬有些坐不住,时不时的扭头看窗外。一场大雪纷洒,天地白茫茫,灰暗的天光被白雪衬着也光亮了几分。没有风,人们俱都窝在家里烤火,竖起耳朵细细听着,外面寂静一片,似乎整个村庄随着大雪一起沉睡在这寒冬里。
“姑姑。”青山嚼着糕点,含含糊糊的喊了句,把手里吃了一半的糕糕递了过去,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笑。“好吃。”
叶永宏哭笑不得的将弟弟拉到怀里,告诉他。“你手里的糕点是你吃过的,你不能拿给姑姑吃。”
“哥,吃。”青山踮起脚,举着小胳膊,把半块糕点努力的往哥哥嘴里塞。
“不想吃了?”叶永宏看了眼弟弟,接过他手里的糕点。“是不是腻着了?”天生的坏胚,嘴里说着好吃,却把糕点塞给别人。
青山拍拍手,拧了拧小眉头。“甜。”顿了下,又说。“太甜。”然后,仰着头冲着哥哥笑,一脸的得意。接着,又飞快的跑到了小姑姑的身边,伸手推了推小姑姑。“姑姑,姑姑,姑姑姑,姑姑,姑姑。”一叠声的喊着,如今年岁大了些,咬字倒是清楚了。“哥,姑姑想出门玩。”伸手指向窗户。
被小青山这么一说,暖冬有些不好意思,捏了捏小青山胖胖的脸。“是你想出门玩吧。”
“没有。”青山摇摇头。“我都看见啦。”说的别提有多兴奋。“姑姑总瞅着窗外看。”他嘻嘻嘻的笑着,趴到了姑姑的身上,小声嘀咕着。“姑姑,咱们出门玩吧,别告诉哥哥。”
已经听到了他们说悄悄话的叶永宏。“……”
暖冬看了眼大侄子,笑的眉眼弯弯,小小声的对着青山说。“你哥哥都听见了。”
“他没听见。”青山认真的说着,握住了姑姑的手。“咱们出去吧。”眼睛骨碌碌的转啊转。
暖冬有些心动。她想去沈家,看看阿元哥哥,一天不见他,心里有些不得劲。大抵是天天都见着面,有一天不见,跟失了魂似的,心里痒兮兮,总想着去见他一面,浅浅的说两句就回来,只呆一小会,也是足够的。
喜欢着他,深深的喜欢着,血肉里,骨子里,灵魂里,全部都是他。掰掰手指头一数,再过半个月,她就满五岁,吃着六岁的饭,少说也得再过九年才算真正长大。时间,可真难熬啊。在他身边不显,见不着面了,就觉的格外漫长。每当这时,就总想着,倘若她是个真正的小孩子,日子该有多快活。不过,也只能是想想。有王秀梅在,她若不是重生而来,只怕又得历史重演,一生悲怆。
“姑姑。”见小姑姑又开始走神,青山不高兴的推了推,拧着小眉头。“姑姑,咱们出门玩!”
暖冬看向大侄子。“永宏。”喊了声。
“积雪很厚。”叶永宏说了句,有点为难,试探着问。“姑姑想去沈家?”
在旁边吃果脯的知秋赶紧插了句。“我也想去。”
“我要去,我要去!”青山一蹦一跳的说着,很一种不依他就地上滚三滚的架势。
暖冬起身,走到了窗口,将缝隙推开了些,寒气扑面迎来,她打了个哆嗦,站在窗口没有动,看了会,才道。“路不好走呢。”
“明天吧。”叶永宏说道。“明天我和爹把雪铲一铲,路就好走了。”这会也来不及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进酉时。冬日里昼短夜长,酉时初就得张罗晚饭。
也只能这样了。暖冬合了合窗户,只留一条小缝隙,蔫蔫的坐回了火塘旁。
青山看着小姑姑这模样,张了张嘴,瞪圆了眼睛。“不出去了?”一脸的失望,没劲透了,耍赖似的趴在了哥哥的背上,反正就是不好好坐着。
“一会就要吃晚饭。”叶永宏把弟弟抓到了怀里。“你老实点。”
“不老实。”青山鼓着脸气呼呼的说着,拿脚踢了踢地,又想去踢旁边的凳子,食指一下一下抠着哥哥的手臂。在屋里呆一天了,他都要闷坏了。
知秋喝了口水,提意道。“咱们去大舅母家吧。”就几步路,上午的时候清了条小道。
青山欲接话,屋门突然被推开,老叶头穿着蓑衣走了进来,蓑衣上全是雪。暖冬立即起了身。“爹,你上哪去了?”忙端了杯暖茶给他。
“清个道。”老叶头连喝了两大口茶,暖和些了,才继续说。“要不要去沈家?”目光慈爱的看着小闺女。
暖冬瞪圆了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爹出门是为着清道路?心里忽的一酸,热热烫烫,眼眶微微泛红。
“要去,爷爷,我要去。”青山听见了,朝着爷爷飞扑过去。
老叶头看着大孙子,赶紧道。“拉着他,我身上全是雪,冰冷冷的。”笑着又道。“我带着你们去,咱一会就回,时间还来的及。”
“姥爷。”知秋欢喜的喊了句,高兴极了,跑过去牵起姥爷的手,冰凉凉的,他没有松开,握的更紧了些。“姥爷你牵着我走。”
暖冬眨了眨眼睛,牵住了爹的右手。“爹,咱走吧。”
青山看着眼馋,嚷嚷着。“爷,我也要牵你的手。”叶永宏无奈极了,把弟弟扯到了一边。“听话,我背着你。”让他走路,脚上的鞋子就得废了,看见了水洼都想去踩两脚。
“好吧。”精怪的小青山,从小一直跟着哥哥,早就熟知哥哥的脾性,这会见他虎了脸,就知道他是真生气了,也就不闹了,等哥哥蹲下后,乖乖的趴了上去,到底有些心不甘,幽幽的嘀咕着。“哥,你莫摔着我,摔着了,我就要哭了。”
“……”无言以对的叶永宏。
没下雪了,老叶头便脱了蓑衣,关紧了门窗,一手牵着小外孙,一手牵着小闺女,慢慢悠悠的往沈家走。
沈郎中就在外面,屋前的东角堆起了个大大的雪堆,他正一把一把的往上面堆雪。青山看见了,好兴奋啊,扯着嗓子就喊。“沈伯,沈伯。”沈伯又在玩什么好玩的?就恨不得立即奔过去。
“你们来了。”沈朗中笑呵呵的说着话,见着两个小孩子亮晶晶的眼神儿,眼里的笑更深了些。“我准备堆雪人。”
知秋松开了握着姥爷的手,飞快的跑了过去。“沈伯,我也玩。”
“还有我。”青山急急的应着,拍了下哥哥的肩膀。“哥你让我下去,我要和沈伯玩。”
叶永宏把青山放了下来,青山跟头小蛮牛似的就往前面冲,叶永宏赶紧拉住他的手,皱着眉。“我牵你过去。”
“厨房里煮了姜汤。”等着人走近了些,沈郎中没头没尾的说了句。
可大伙一听就明白了,显然沈郎中知道他们要过来,特意煮了姜汤,还堆了雪球,是想带着孩子们做雪人玩。
“沈伯,我去看阿元哥哥。”暖冬有点心急,细声细气的说了句,红着脸就跑了。
沈郎中对着老叶头道。“老哥,先喝碗姜汤罢。”
“嗳,好,好。”老叶头应着,看了眼眉眼开笑的孩子们,又对着沈郎中笑了下,这才进了厨房。
暖冬一口气跑到了书屋门口,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她就停了下来,做了个深呼吸,心跳加快的情绪缓和些了,这才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往窗户口瞧去,一抬眼,便对上了一双含笑的清亮眼眸,充满着暖意,她的话脱口而出。“阿元哥哥。”声音里带着惊喜,大步进了屋,关上门,蹬蹬的跑了过去。
沈元握住暖冬的手,她的手有点凉,面色红润,眼睛闪闪发亮,脸上全是欢喜,他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双手捂着她的手。
“你知道我要来对不对?”暖冬乐滋滋的说着。“沈伯带着永宏他们在堆雪人。”又道。“其实我不冷,身上暖乎乎的,还有点热呢。”她好高兴呀,说话就有点乱了。“一会你去堆雪人麽?外面没下雪了,不知道晚上会不会下,我希望不下雪,明天也不下雪。”好像又不对,改了口说道。“下小雪没事,别下大雪。”雪大了,路不好走。
沈元听着暖冬吧啦吧啦的说着,等她说完了,端了旁边的茶杯给她。“喝口水。”顿了下,才问。“你想不想堆雪人?”
“不想。”暖冬摇着头,把茶杯放到了桌上。她觉的,和阿元哥哥在一起的话,就这么静静的呆着,也是极好的。
沈元笑着抚了抚她的发顶。“今天的头发是你自己梳的?”有些歪。
“对。”暖冬难得自己梳头,手生,梳的不好,她红着脸垂头盯着炭盆。
“我替你梳过一道可好?”一把梳子神奇的出现在了沈元的手里,也不知道他把梳子搁哪,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
暖冬眨了眨眼睛,阿元哥哥不会把梳子随时放身上吧?目光扫了下阿元哥哥,心跳又开始加快了。
似是看出暖冬的想法,沈元笑着道。“梳子搁在这木匣子里。”
暖冬的脸更红了,抿着嘴笑,笑容憨憨的,双手无意识的相互绞着。
沈元很快就替暖冬把头发梳好,随手插了个珍珠钗在上头,珍珠的个头不小,颜色十分的好,亮莹莹的。“暖冬生辰礼我提前给你了,那日怕是去不得。”秀才不是说考就能考上的,得下十成十的功夫,他必须要万无一失才行。
暖冬好奇的伸手去摸头上的发钗,细细的摸着,动作轻轻的,就怕把刚刚梳好的头发弄乱了。“好大的珍珠。”
“湖洲产的。”那边的珍珠最好,旧年别人送的,沈元翻库房的时候就拿了出来。
暖冬心里美滋滋的,她不会隐藏情绪,高兴了,全表露在脸上,笑容灿烂的不行。沈元看着,身心俱都轻快了。
天色将将暗,要回家了,暖冬恋恋不舍的和阿元哥哥道了别,刚走到屋檐下,青山眼尖的发现小姑姑头顶的珍珠,村里一般难见珍珠,更别提那么大的一颗,青山看呆了,反应过来了,就嚷嚷着。“小姑姑你头顶的是什么?”好好看。
这么一嚷,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暖冬的身上。暖冬有些手足无措的站着,沈元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温温和和的道。“是珍珠,青山想不想要?”
“要!”青山应的可响亮了,颠颠儿的凑了过来。
叶永宏连忙拉住弟弟。他到底要大些,心知这珍珠不是寻常物,哪能说要就要的。“青山。”
“哥。”青山扭头看着哥哥,一脸的茫然。哥哥怎么突然好生气?他又没捣乱。
这时,沈元拿出了两粒漂亮的珍珠,笑着看向青山和知秋。“你们一人一颗,也可以送给你们娘,打成首饰戴着。”
“为什么要给娘?”青山抓住一颗珍珠,欢喜的看着,好奇的问。
知秋也是懂的,这珍珠不寻常,他有些拘谨不敢接。倒是沈元笑着把珍珠搁到了他手里。“拿好了,莫丢了。”又回着青山的话。“青山觉的小姑姑的发钗好看麽?”
青山老实的点着头。“好看。”
“你就不想让你娘也戴这么好看的发钗?”沈元又问。
青山想了想,继续点着头。一脸恍然大悟的道。“我知道了。”握紧着手里的珍珠。
搞定了青山,沈元对着老叶头笑了笑。“叶伯伯,这是我给暖冬的生辰礼,她生辰那天我就不去了。”
“喔。”老叶头有些呆滞。他稍稍的知道点,阿元明年春上想考科举,想着又道。“你好好读书。”
老叶头带着四个孩子往回走,待他们走远了些,沈郎中看着儿子。“你还真上心。”
少年模样的沈元,身量颇高,已经到了父亲的肩膀,父子俩站一块,看着就更像了,不说长相,是那通身气质。“我与爹是不一样的。”
沈郎中终究是没有瞒着儿子,把当年的往事说了回。当时年少,性子内敛,一时迟疑,换来一生遗憾。见她十里红妆嫁他人妇,本清清浅浅的情感,一下变的清晰深刻,一腔苦涩深处骨髓。离了繁华之地,岁月变迁,模糊了她的样貌,却根生执念,困死了自身。是也非也,怎说的清。
青山回了家,未进屋,就颠颠儿的去了厨房找娘,小小声的喊着。“娘。”偷偷摸摸的模样儿,甚是逗乐。
“你做什么坏事了?”苏氏看了眼小儿子,又看了看门口,诧异的想大儿子没跟过来,那就是小儿子没做坏事,没做坏事怎么偷偷摸摸的?
“我有好东西。”青山握紧了右手,噌噌噌噌到了母亲的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角。“娘人,你低头,我给你看。”扬了扬握成拳头的右手。
苏氏看着,忍不住笑了,指了下小儿子的额头。“就你还能有什么好东西。”却还是低了头,看向儿子的右手,想着别坏了他的兴致。
青山得意的笑着,可开心了,慢慢的,慢慢的,打开了右手,漂亮的大珍珠躺在他的手心里。“娘,好看麽?送给你打钗钗戴头上。”
“哪来的!”苏氏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看着小儿子。“青山哪来的?这东西,这东西哪来的?”
叶永宏走了进来。“娘,沈大哥给的。小姑姑过生辰,他不能去,就送了小姑姑一个珍珠钗,戴在头上让青山看见了,沈大哥问他想不想要,青山说想要,沈大郎就给青山和知秋一人一个,说可以拿回来送给娘亲,打了首饰戴头上。”
听着大儿子的解释,苏氏琢磨了下,有点懂又有点懂,总觉的阿元这举动是带着深意的,一时想不明白,就拿了小儿子手里的珍珠。“知秋呢?”问着大儿子。
“大舅母。”知秋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来。
苏氏柔声说着。“知秋你沈大哥给你的珍珠你要好好收着,咱明天去镇上见你爹娘去。”和荷花商量一下,应该就能猜出阿元的意思来,估摸着是想让她们也打一只钗戴着?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么漂亮的珍珠值老钱了。
“好。”知秋应着,走近了些,眼巴巴的看着苏氏。“大舅母你帮我收着吧。”
“也行。”苏氏也怕知秋把珍珠给弄丢了,就替他一并收在了盒子里。
却是应了暖冬的话,晚间没下雪,次日一早也没下雪,到了下午,村里的道路都清的差不多,苏氏让丈夫去借了牛车,又问着老屋和老二老三两家,有没有需要置办什么,他们要去镇里一趟,一并置办了回来。
苏氏有三个多月的怀孕了,这大冷的天跑来镇上,叶荷花真惊了把,连生意都顾不上,忙把大嫂扶进了屋,嘴里叨叨的念。“有个甚事,你让大哥跟过来镇里的乡亲说一声,捎个话给我就行了,我这回来多方便。”
“没事,我身子骨好着呢。”苏氏笑着说道。“我来呀,是有事要跟你商量。”
叶荷花端了杯温开水递给了大嫂。“什么事?”又把茶递给了大哥。
苏氏刚要开口,前面的铺子里就传来了江长乐的说话。“孩他娘,你出来下。”
“怎么了?”叶荷花嘴里应着,看向苏氏。“大嫂你等会儿,我去去就来。”匆匆的就去了前面。
苏氏喝了口温开水,等了会,见叶荷花没有进来,讷闷的也去了前面。
“姑娘,我们家的养颜药膏都是个人亲手制作的,绝对不会出问题。再者,有好多人买了去,用了都没出事,至于你脸上怎么会烂,我想,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我可以带姑娘找个药铺仔细查看一下病因。”
“我找了好几个大夫,说就是用了你们家药膏的原因,我好端端的一张脸才会烂成这样,你们铺子必须要负责任,替我治好这张脸,否则,我就闹到衙门里去。”
苏氏听了一耳朵,有点儿明白,心里有些生气,她家小冬儿做出来的养颜药膏怎么可能出问题。想着便出声道。“姑娘你别着急,如果你的脸真的是因为用了我们家的药膏出的问题,那么,我们肯定会负全部责任。眼下的情况下,得找个大夫好好的看一看,我们家做养颜药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客人用过后,都说特别好用,只是因为制作颇为费时,常常缺货。便是少挣点钱,我们也是要把药膏做好,绝对不会滥竽充数!”
“就为了多挣点钱,胡乱来的话,早晚会坏了名声,这道理我们明白的很,因此绝对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叶荷花说的斩钉截铁。后又看向自家丈夫道。“孩他爹去找个大夫过来,就街角的许大夫,在咱们镇也是有些名气的,把他请过来替这位姑娘看看。”
苏氏见那姑娘不说话了,温和的道。“姑娘要不去里头坐会,站在这铺子里,外面人来人往,也打眼了些。你放心,是我们的责任我们绝不推辞。”
“好吧。”那姑娘低低的应着,随着苏氏进了后面屋里。
进了屋苏氏泡了杯茶给她。“姑娘你喝杯茶。”接着,就坐到了姑娘的对面,和声和气的问。“姑娘你用我们家的药膏多久了?说来我们家的药膏都是做的熟人生意,熟人介绍熟人过来的,你是听着谁说了一耳朵过来买我们家养颜药膏的?”
那姑娘可能是脸被毁的原因,始终低着脑袋,听了苏氏的话,她沉默了会,才道。“用了两天,今个早上起来就开始痒,还红肿了,触手一碰热热烫烫。”
“难受是吧。”苏氏道,用着挺感同身受的语气说。“咱女人啊,脸皮子确实重要。平时省吃省喝的,也要买点面脂胭脂涂抹,能买的起我们家养颜药膏的,可见家里情况还是不错的,你这年岁不大吧,刚成亲?”
姑娘点点头,抿着嘴没有说话。
苏氏不着痕迹的瞄了她两眼,总觉的这姑娘有点古怪,竟是一点来历都问不出来,她心里有些慌,说不出的慌,莫不是被别的店家给盯上了?故意使的坏?可千万别连累到小冬儿。想着,她有点坐不住,走到了丈夫的身旁,小声的道。“汉贵啊,你快回村,把沈郎中喊过来。”她是相信暖冬的,可这姑娘这般镇定又古怪,只怕一般的大夫瞧不出个原由来,沈郎中向来厉害,有他在,应该就没事的。
“好,我马上去。”叶汉贵是粗神经,也觉出氛围不对劲,起了身,急急的往外赶。
叶荷花看见了,问了句。“大哥你去哪?”
“回村里。”想着媳妇说这话时是轻声细语的,他便往大妹身旁靠了靠。“你大嫂说,让我把沈郎中喊过来。”
叶荷花一听,往屋里瞧了眼,暗暗嘀咕着,大嫂是看出什么苗头来了麽?嘴里答道。“那你快去罢。”也好,沈郎中的医术可是出了名的神奇。
叶汉贵前脚刚走,江长乐就领着许大夫过来了。叶荷花笑着招呼了声,让丈夫站在外面顾着铺子,她自去了屋里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