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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门终于开了。
莫希言带着一脸警惕的表情，出现在了方启明的眼前。
“这位客官，我是来给几位送水的。”
方启明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嗯。
一切都还算正常。
除了他手中那把用几块破布缠在一起的飞剑……
所以说，刚才的声音是这家伙正在练剑吗？
方启明的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
在这么小的房间里练肩难道不会伤着其他人吗？
方启明突然想起什么，又抬眼往房间一扫了一眼。
里面除了角落里隆起的一团草堆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呃……”
方启明低头疑惑地问道：“那几位客官怎么不见人影了，是出去了吗？”
“没有。”
莫希言没好气地回答道。
他刚刚才被师父抛弃，又在独自练剑的时候被人打断，所以心情不太好，于是便随手指了指那堆隆起的草堆道：
“他们两个在那里面呢！”
这三个人果然是那种关系！
方启明闻言脸色大变，不由得往后倒退了几步。
莫希言看他这个样子，也马上反应了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你……你们还真是……那种人？？”
方启明结结巴巴地说道，脸上还带着几分慌乱。
“你……果然看出来么……”
莫希言的心里比他要慌多了。
明明师父刚才还对自己千叮万嘱，说一定不能暴露行踪。
结果自己随口一嘴就把师父进入空间的事情给讲出来了！
就算对方只是个客栈老板，但只要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清楚，能够随手开辟空间绝对是大修士才能做到的！
这下自己一定会被师父臭骂一顿的！
想到这里，莫希言立刻道：“那个，老板，你能帮我们保守秘密吗？？”
“呃……当然可以……”
方启明稍微愣了一下，便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我这个人虽然不好这一口，但我也绝对不歧视你们……你们这个群体……”
“歧视？”
莫希言有点懵逼。
这个店老板的意思是说这里人歧视修士么……
不过他马上就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
所以这就是师父一直不愿意暴露行踪的原因吗！
怪不得师叔他老说齐国不同于燕国呢！
想到这里，莫希言不由地喃喃道：“这里和燕国的风俗还真是差别好大呢……”
“哦？”
方启明眉毛一挑，来了兴趣，“莫非你们这种人在燕国不会受到别人的冷眼和排挤吗？”
“当然了！”
莫希言皱眉道：“不光不歧视，大家还很尊敬我们呢！”
“哈？？？”
方启明神色古怪，表示不信。
“我骗你做什么！”
莫希言嘟嘴道：“不光是在民间，就算是燕国朝堂中，我们也是座上宾呢！”
“这样吗……”
方启明依旧一脸狐疑的胡思乱想道——
要说会玩，还是燕国人会玩啊……
他是赵国人，自小便进入蓬莱仙境中修行，根本没去过燕国。
“唉呀，你这个人真是的……”
莫希言见对方依然不信，有点不耐烦道：“你也见过我师父了吧，燕国国君每年都要邀请他去做客，我师父都懒得去呢！”
方启明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楚天河的样貌。
平平无奇。
“这么说来的话，燕国国君的口味还真是特别呢……”
方启明无奈道。
“不光是国君，在燕国朝堂之上，不管是王公贵胄，还是封疆大吏，哪个能和我师父说上几句话都够他们炫耀几年的了！”莫希言继续道。
二十多年来，方启明第一次对自己的审美能力产生了动摇。
他联想到齐国国都里最大的青楼，春风楼里那位头牌花魁。
传说那位花魁生得一副红颜祸水的模样。
不少公卿皇子为她争风吃醋，不惜大打出手！
“好吧……看不出来你师父竟如此受欢迎呢……”
方启明的眼神又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团草堆。
然后像是触电一样迅速地把视线挪开。
现在他的脑海中，已经不敢去想象那两个人究竟是以什么姿势才能躲在这么小的空间之内……
“呃……那个，你没有和他们一起……一起进去哈……”
无奈之下，方启明只能随口问道。
一听这话，莫希言立刻撅起了嘴巴，不满道：“师父他不让我跟他们一起，他说我太小了……”
方启明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在原地愣了许久，他才伸手拍了拍莫希言的肩头道：“没关系，其实真正重要的是技术……”
莫希言：“？？？？”
看他这副样子，方启明叹了口气道：“你现在不明白也无所谓，反正你还年轻，以后会慢慢变大的……”
莫希言脸上的疑惑之色更加浓重了。
而方启明也早就不想呆了。
“那啥，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不……不打扰几位了……”
方启明把水壶递给莫希言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留下莫希言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你好歹给个碗啊……”
莫希言冲着方启明离开的方向无奈地喊道。
方启明自然没有听到他的喊声。
他急匆匆地走进大堂中，一屁股坐回到柜台后面，满头大汗。
此刻他的心中无比的后怕。
平心而论，自己长得那算是比较英俊。
万一被那帮家伙给看上呢……
幸亏自己走得快！
方启明念及于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李清瑶看他这幅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
方启明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道：“我已经弄清楚了他们的身份，不过……我不想说……”
“为什么！”
李清瑶却不依不饶道：“万一咱们的计划被他们破环了怎么办！”
“不可能的！”
方启明斩钉截铁道：“那东西的所在我已经完全摸清楚了，只要说服秦老爷子把它交出来就好了……”
“可长生殿好歹也曾经是离火境的四大圣地之一，秦掌教会那么轻易地把那东西交给出来吗？”
李清瑶有点不信。
方启明却一脸成竹在胸：“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师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