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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妈见他惊魂不定的样子,惊讶问道:“大白天的关门,阎兄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阎埠贵竖起手指在嘴边示意安静,偷偷瞄了眼熟睡的阎解放,这才回到三大妈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我看见于莉了,紧跟在李小东身后,那亲昵的模样……难以形容。”
三大妈扔下手里的芹菜,瞪了他一眼:
“这么好的儿媳妇被抢走了,全是你的错。王媒婆那边传来消息,她不再管咱们解放的婚事了。看你怎么办吧。”
阎埠贵垂头丧气。
他没想到李小东竟能成功吸引于莉。
当时李小东明明醉得步履蹒跚,怎么突然清醒了?
更让他不解的是,王媒婆为何放弃了他的请求。
难道两条小鱼还不够吸引人吗?
接连的打击让阎埠贵一时难以接受,他的信念似乎开始动摇。
我阎埠贵算错了?不,不可能,我是大院里唯一的知识分子,怎会出错!
见到三大妈一脸愁容,阎埠贵只好拍着胸脯保证:“没有王媒婆,咱们家解放还不迟些结婚呢?一会儿我就带着那半斤小鱼干,去隔壁胡同找刘媒婆。”
“有份工作好,每个月能多添点家用。”三大妈点头表示同意。
屋里,传来阎解放悲痛欲绝的呼唤:“于莉啊,我的于莉啊!”
...
“王阿姨好。”
“嗯,嗯,和你家小东去逛逛吧。”
...
“刘叔好。”
“于莉啊,你结婚的日子,我刘叔一定上门喝喜酒。”
...
于莉与大院里的邻居大多熟识,一路上落落大方地打着招呼。
邻居们并没有对阎家表示同情,反而为于莉的幸福感到开心。想想阎埠贵那吝啬的个性,哪家姑娘要是嫁给他,那真是进了苦海。
嫁给李小东多好,人长得俊朗,工作也不错,哪是阎解放能比的?
...
李小东推着自行车来到大门前,大门前有一道高高的门槛,他提着车把,于莉提着车座,两人合力将自行车抬出四合院。
门外,停放着一辆装煤炭的平板车,秦淮茹和贾张氏正蹲在一旁,看着傻柱吃力地搬着一筐煤球,满脸通红地往院子里运送。寒冬腊月里,傻柱满头大汗,仿佛一头负重的马匹。
于莉不解地打了个招呼:“雨水她哥,买这么多煤球呀,晚上雨水就不会冷了,昨天她还说夜里常被冻醒找海棠玩呢。”
傻柱听到这话,扛着煤筐站在寒风中,脸庞瞬间涨红,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些煤球是贾家的,我待会儿再去煤球厂买。”
于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补充:“天气冷,小姑娘身体弱,千万不能冻着。”
傻柱应了一声:“嗯嗯!”
— —关于买煤球的事,何雨水曾跟他说过,他一时疏忽忘了。
哎,都是自己一心想着帮贾家忙,忽略了其他。
秦淮茹眼珠子一转,看出傻柱心中有了隔阂,不紧不慢地解释:“于莉妹妹,你可能不知道,何雨柱是我们院的大好人,知道我们家难处,主动提出帮忙。”
“嘿嘿嘿,能帮就多帮点,不说了,筐子太沉了,我得快走。”傻柱顿时笑逐颜开,原本弯曲的腰板也挺直许多,大步流星地离开。
“慢点,傻柱,别把我们的媒婆弄倒了,煤球要堆在老易家的上面,下面湿气重。”贾张氏不放心,冲秦淮茹喊道:“不行,这家伙做事毛糙,咱们得盯着点儿。”
秦淮茹有意与李小东交谈两句,但鉴于于莉在一旁,只能投以深意的目光,随后跟随贾张氏走进院内。
两人离去后,于莉笑道:“傻柱明明被贾家当作劳力使唤,却乐此不疲,真是难以称赞。”
“按照贾家的性格,恐怕连煤球钱都是傻柱出的。”李小东推测道。
“真的吗?”于莉表示怀疑。
李小东解释:“怎么会不是,傻柱这个人就爱听别人夸赞。为了博取赞誉,他甚至愿意牺牲自己和家人,这种性格在院子里人尽皆知,他自己也清楚,但他就是享受这种感觉。”
于莉若有所思:“难怪何雨水总说她哥哥傻。我之前还纳闷,一个八级厨师怎会如此,现在明白了,确实挺傻的。”
李小东赞同:“助人为乐是我们优良的传统,但前提是自己有实力,不能让他人受累。”
他们边聊边来到百货商店,李小东先为于莉购置了一套新衣,包括绣花棉袄、黑色工作裤和一条魔都生产的围巾。接着,他又在二楼的烟酒柜台购买了两条中华香烟和两瓶茅台酒。尽管这个时代茅台不如老汾酒好喝,但初次登门,礼数为重。
随后,他们又去了菜市场,买了五六斤肥肉、一只鸡和一只鸭。于莉跟随其后,心中犹如置身梦境,感叹他的出手阔绰。即使是隔壁嫁入部委大院的翠花,新女婿初次来访也不曾携带如此丰盛的礼物,她心里不禁有些不安,低声嘀咕:“太多了,普通人上门顶多带两斤猪肉和两瓶散酒。”
她的复杂心情,既欢喜又紧张,还夹杂着心疼,显得十分可爱。李小东轻轻抚摸她的柔顺秀发:“你男人会是普通人吗?”
于莉低头含羞,手指缠绕,内心满是甜蜜。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能有本事?
李小东将所有礼物挂在自行车后座,正要骑行,注意到于莉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不是漏了什么?”
于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些已经足够了,只是……我们能买点猪大肠吗?”生怕李小东反对,她赶紧补充道:“别担心,我自己有钱。\"
猪大肠?于家的人都爱吃这个吗?李小东笑道:“你的钱也就是我的钱,不就是猪大肠吗,买就是了!”
听到这话,于莉笑得像弯月般明媚。两人又挑选了两挂猪大肠,这东西无需肉票,每斤只要五毛钱。在前往于家的路上,于莉主动解释了猪大肠的来由。原来,她有个远方的伯父于大伯,特别喜爱猪大肠,每天早晨必食一整挂。
李小东听后惊讶不已,清晨吃猪大肠,真是够独特的。
此外,尽管猪大肠的价格不算昂贵,一挂也要两块多钱,又有哪个家庭能天天如此挥霍呢?
于莉早已把自己视为李小东的女人,对此毫不隐瞒,将家族的秘密悉数道出。
原来,于家在解放前曾是满洲贵族。
然而,由于祖先因直言不讳触怒了大官,全家的贵族身份被剥夺,原有的田产也被没收。
相比之下,远方的于大伯一家才是真正的旗人,他们曾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富豪,积累了大量财富。
而且,于大伯本人才华横溢,能说会道,精通各种技艺,尤其是擅长绘制扇面,每天都能赚取不少收入。
因此,几挂猪大肠根本不算什么大花费。
令人惊讶的是,于莉竟然是格格出身。
“那你原本的名字是什么?”
“我的原名就是于莉。
事实上,我们这一支已经没落,因为得罪了大官,被取消了旗人的身份。
祖上在解放前就已经更改了户籍。
倒是于大伯一家算是真正的贵族。
对了,于大伯还有一个名字,叫‘筐’。”
“筐?”李小东品味这个名字,眼神一亮,竖起大拇指:“真是个好名字。”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这位名叫爱新觉罗·筐的同志。
...
冷冽的寒风中。
李小东紧握冰冷的车把,双腿用力蹬着脚踏板,如同风火轮般疾驰。
京城的道路并不平整,到处都是坑洼。
自行车疾驰而过,让后座的于莉受尽颠簸之苦。
连续不断的震动几乎让她的小腹麻木。
“小东哥,慢点,我快撑不住了。”
为了防止跌落,于莉不再顾忌矜持,伸手环抱住李小东的腰间。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柔软且充满弹性的触感,李小东一时有些失神。
自行车载物过多,操控起来本就不易。
此刻,他失控地冲向一个大坑。
李小东急忙用力刹车。
正在行进的自行车骤然停下,紧接着他感觉于莉的拥抱更加紧密。
“哎呀!怎么了?”
“路上有坑,你要小心别摔下去!”
原本于莉注意到路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想松开手
小院内,一棵腊梅树矗立,它枯瘦的枝桠越过围墙,在空中延伸,点缀着几点娇艳的粉红腊梅花。
一只喜鹊在枝头上欢快地鸣叫。
于莉轻捏脸颊,调整表情,整了整衣衫,上前敲门。
于家早盼望着新女婿的到来,听见敲门声,于母立刻打开门。
“回来了?”
她的话语是对着于莉说的,但目光却聚焦在李小东身上。
他拥有俊秀的面容,挺拔的身躯,眉宇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英气。
这个小伙子真不错。
女儿这次真是有福气。
“妈,这就是小东。”
“阿姨您好...”
“别叫阿姨了,直接叫妈。”
“...妈。”
岳母对准女婿,好感度直线上升,于母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看到车上的礼物,她念叨:“你这孩子,来就行,何必带这么多东西。”
“这些都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李小东说着就要把礼物提进屋。
于母回头朝院里喊:“老伴儿,女婿来了,快去帮忙拿东西。”
“来了,来了。”
一个身材消瘦、身穿灰中山装的老者急忙跑出。
他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一看就是那种任劳任怨的家庭煮夫。
“爸您好。”
“好,好...”
一进院子,李小东便看见一位中年人坐在腊梅树下,全神贯注地阅读一本书。
令人惊讶的是,他身着一件复古的马褂,上面绣着一匹骏马。
如今这样注重穿着的人并不多见。
更引人注目的是,这位中年人满头银丝,自然卷曲,显得格外精神焕发。
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他在书中找到共鸣,偶尔还会发出感叹。
“水洗煤要经过三次清洗才能去除杂质,确实很有道理。”
于母连续两次向白发卷呼唤:“大哥,新女婿来了。”
直到听见声音,白发卷才从书页中抬起眼,茫然地看着李小东,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到那挂猪大肠上时,眼神顿时变得锐利。
他放下书本,快步走来。
“嘿嘿,刚才看书太投入,失礼了。”
“看书?大叔,您是要考大学吗?”
于海棠突然出现,凑近李小东嗅了嗅,扮了个鬼脸,然后转向白发卷问道。
“差不多吧,我现在是个大科学家,研究精煤和水洗煤,哪种更适合做火箭燃料。”
白发卷神情自若地摆了摆手,气势非凡,仿佛已洞悉世间万物的秘密。
大科学家...尽管知道白发卷多才多艺,但李小东仍为他的转变感到惊讶。
从画扇面的艺术家,到大科学家,这跨越的跨度确实不小。
于大伯显然对猪大肠颇感兴趣,不断搓手,发出吸溜的声音。
于母微笑着说:“别急,我洗净后再给你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