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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云泽赶到卿颜阁的时,便听到我的那一句“不离不弃”,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似是被什么物什重击过一般。
“你!”慕容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抬手便向我挥过来,却被一只莹白修长的玉手抓住。
是他啊……
慕容晴瑟缩了一下,颤颤的。她暗中向身边的小厮狠狠瞪了一眼,明明让他打听清楚,姐夫外出不在,她才来兴师问罪,想威逼利诱将那狐媚子赶出云庄的,哪知道正巧被姐夫撞见。她有些慌张,这个姐夫她是知道的,看着清冷淡然,骨子里却容不得别人有半点忤逆越矩。
“你怎么来了?”云泽云淡风轻地拂了拂衣摆。
“姐......姐夫”慕容晴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你……你在啊……”
“嗯。”一个单音,如若清风,轻轻落下,却无比强势。
众人见此,都屏着呼吸,紧着骨头,一声不吭,主子生气了!
慕容晴深吸了口气,似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姐夫,你可是与我大姐定了亲的,怎么可以……”
“是又如何?”云泽波澜不惊地反问,他总是如此,三言两语之间已将主动权握在手中。
慕容晴红着眼,贝齿咬着下唇,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我本是以勾栏血玉修的真身,在这样炙热耀眼的阳光下,头有些眩晕,本就苍白的肌肤变得更加透明。
沁霜上前,让我倚着她:“小姐,沁霜扶你回去吧,你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呢。”
“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吗?”云泽一个闪身,来到我身边,温热的手掌紧贴着我的额头。
“还说呢,都是主子的不是,也不惜着点,小姐的身子骨本就弱,日日那么晚,怎么可能受得住。”沁霜心疼地为我抱怨着,而后,似是发现了什么,俏脸羞得通红。周遭的人有惊讶,有气愤,亦有带着丝丝笑意的。就连淡然如卿的他,如玉般的脸上竟也染上了薄薄的桃色。
我迟疑地看着沁霜,有些不解,良久,仍是无果,便叹了声气:“不怪他,是我要求的。”
此话一出,更是引起了一阵骚动,慕容晴怒视着我,若是眼神能杀人,我怕是早已碎尸万段了。
“呵呵呵……”云泽听罢不禁笑了,笑声爽朗,笑颜灿烂,是那样的魅惑人心。
逸尘在一旁不禁汗颜:沁霜真是个天才,小姐本是与主子对弈、切磋至深夜,话从她嘴里出来,却成了这么个意思,真是让人浮想联翩,若不是他日日守在卿颜阁,八成也会误会主子与小姐的。
慕容晴见云泽笑得如此开心,便恨恨地带着一帮众人离开,临走时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云庄的人从未见过云泽这般高兴,心中竟也跟着暗暗高兴,同时,对我竟也多份敬意。
云泽的笑声绵延,仿佛带着清冷梅花香,令人沉沦。
见他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我不禁无奈,示意沁霜扶我进去,他却随即住了口,可眉眼间的笑意满满地的,似是装不住地溢出来。
与云泽形影不离的祁风黑着脸,有些无语:从没见主子如此失态过,小姐真是神了。不过,小姐的话确实引人遐想,这才明白,非是主子清冷,只是没遇对人罢了。
守在卿颜阁的暗卫擎苍,嘴角禁不住微微抽动,差点憋笑憋出内伤来,只能暗暗调息,经过那么多大风大浪,若是憋笑憋出内伤,还不得被那些兄弟笑死。
卿颜阁内……
我倚在琉璃美人榻上,手支着脑袋,半垂着眼,一袭烟笼梅纱百水裙逶迤于地。
他则坐在镶着千年奇珍鸡血石的沉香木制的圆桌旁,嘴角微微上扬,修长的手指不停地在桌上敲打,心情好极了。
沁霜静静地站在一旁,轻轻地挑着香炉中的冰片,这香我很是喜欢,状如云母,色如冰雪,煞是好看。
半晌,我微微起身,扫了一眼:“我有说错什么话吗?为何笑得这样开心?”
“呵呵。”逸尘一时没忍住,竟这样闷闷地笑了出来。
“小姐说的没有什么不妥,是……”沁霜红着脸,犹豫着“是我不是,说了那般引人遐想的话,才连累小姐的。”
我望着沁霜,疑惑不已:“何解?”
沁霜扭捏着,支吾不清。
我转而看向云泽,刚才就属他笑得最为欢畅,有些嗔怒地看着他。
“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云泽噙着笑,打趣着。
“主子何时学了纨绔子弟的那一套了,竟这般不正经。”沁霜知道云泽紧张我,仗着有我撑腰,对他也不避讳了。
逸尘持剑环着臂:“主子可得小心了,自大沁霜跟着小姐,这嘴皮子是越发厉害了,这日后,祁风可得有罪受了。”
沁霜瞥了他一眼,拉着我:“小姐,你瞧呀,逸尘竟是欺负我。”
我笑而不语,到底是个孩子,虽是进退有度,也免不了小孩子脾性。
“哎哟喂,我的姑奶奶,你不欺负别人就是积了德了,别人哪敢欺负你呀!”
“哼!”沁霜偏过脸不理会逸尘。
“行了,行了。”云泽出声阻止。
“我还是不明白。”我幽幽地说了一句“可别再转移话题了。”
沁霜被我看穿,竟也不窘迫,嬉笑着:“小姐可真是聪明得紧。”
“折颜真想知道为何?”云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嗯。”
“折颜可知道人生四喜?”
“不知。”我望着他清澈却幽深的看不见底的眼睛“何为人生四喜?”
“自然是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逸尘忍不住插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与云泽“还有……洞房花烛夜。”
我仍是不解,逸尘很是无语:小姐这样聪慧的人也有弱点,竟这样不懂人情。
云泽却很是欣喜我的不解:“折颜,女子与男子因情欢好,共赴巫山云雨……是极累的……”说完,脸上竟染上了红晕。
是了,云泽虽已二十有五,早已通了人事,却只是纸上谈兵罢了,今儿个,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多少有些涩意。
我听了他的话,有些讶异,原是如此……我很是尴尬,低垂着眼,不敢与他对视。
“折颜可是害羞了。”耳边是他温润的气息,有些痒痒的,我抬头,便撞进他深邃情意的眼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