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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这个时候,时今原本应该举起手来发毒誓,以此证明自己对他的忠贞不渝才对,可是话到了嘴巴,却又完全变了一个意思。
她点了点头,一张小脸上布满了严肃之色,颇为认同地说道:“嗯,你的这种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我确实对自己也不太有信心,说不定哪天真的和别的男人跑……”
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微凉的嘴唇又贴了上来,不过这个吻可比刚才的蜻蜓点水强势许多,好像又回到了他一贯的风格,彼此的呼吸开始变得滚烫。
盛崇司自然知道她这么说是故意的,但是算是故意的,这话听起来还是刺耳,以及让人极其地不爽,于是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了无辜的嘴唇上。
他毫不留情地啃咬着,像是要把时今的力气压榨干净,直到她没有办法再说出那些话来为止。
等到结束的时候,她那本色泽饱满的唇瓣更是娇艳欲滴,盛崇司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齿印,这才回应着刚才的话,语气冷柔道:“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你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些别的男人了。”
随着这道话音刚落,时今的睫毛轻颤,似乎回过了神来,听懂了这番话的意思,却没有被唬住,还兴致勃勃地问道:“那我呢,为什么不干脆一起解决掉,是因为想看着我永远难过下去么?”
闻言,盛崇司的手指一顿,停在了她的唇角,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过了半晌才闷闷地吐出三个字:“舍不得。”
明明只是一个玩笑话,却说得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温馨的气氛陡然间掺杂了一点悲愁,听得时今的表情一愣。
她了解盛崇司,有时候甚至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所以也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甜言蜜语的男人,但凡是说出口话,一定包含着他的真心。
于是时今不再开玩笑了,开始自我检讨着,毕竟这一切都是她先开的头,结尾工作肯定理应由她来做才对。
遗憾的是,尽管她现如今已经熟练掌握了撒娇的技能,可是哄人这门学问还有待她再多学习学习一下,所以此刻只能圈着盛崇司的脖子,笑眯眯地枕在他的肩膀上。
“我也舍不得出墙啊。”
时今说得十分认真,不过一双眼睛弯得煞是好看,而后又叹了叹气,语气里却不带半点遗憾,反而还有些高兴,陈词总结道:“可是你会不会太容易当真了点,是不是每个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更加成功的醋瓶子?”
一听这话,盛崇司瞥了眼伏在自己肩头的人,眉眼柔和,没有再说话了,而害得冷场的人为了转换一下目前的气氛,又讲了讲今天剧本试读会上发生的其他有趣的事。
不过算时今只报喜不报忧,他也大概猜得到发生了什么,却没有直接点明,只是在她讲完以后,抚着她的脑袋,说道:“你是去拍戏,不是去受气,用不着每件事都忍着。”
“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厉害到可以不用受气的地步啊。”时今对这些事倒是想得开,很是大度地说道,“只要不是太过分,我还是能忍得下去的,这你不用担心了。”
这些年来类似这样的事不计其数,她早已经学会了应当如何做才能让自己最舒心。当然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脾气好到了可以一味地委曲求全。
该出手时,她的青龙偃月刀也必须拿出手,毕竟她又不是包子做的,不过小气又护短的盛崇司怎么可能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哦”了一声,嗓音平静道:“我不能忍。”
等他一说完,时今也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虽然心里喜滋滋的,但是还抱有一丝理智,没有忘记他们俩现在正处于不可说的阶段,不能这样随随便便暴露了关系,于是克制着嘴角的弧度。
“不能忍也要忍,你千万不能帮我啊,明的暗的都不行,万一到时候被哪个眼尖的看出……”
听着时今这重复了不知道几百遍的警告,盛崇司开始有些分神了,捏了捏她软软的小手,视线也顺着一张一合的嘴唇逐渐下移。
质地柔软的睡裙衬着她那白皙的皮肤,更显得肤嫩理细,微垂的领口投下的阴影便正好隐没在看不见的雪峰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嗯,确实不能忍。
于是听着听着,他又低下头去,细密的吻落在在最喜欢的地方,反复辗转,而时今讲着讲着,也忽然感觉到颈侧传来了一阵湿意,却没有怎么在意。
反正她讲事情的时候,盛崇司老是喜欢做一些不正经的小动作,这一点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没有阻止他,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本来摸一摸亲一亲算了,这些都还在时今可以忍受的范围里,可谁知道事态的发展又渐渐偏离了正常轨道,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从坐在他的腿上变成了躺在床上。
被盛崇司压在的身下后,她立马停止了喋喋不休的教育,知道他想做什么,连忙用手推他,提醒道:“你的行李箱还没有收拾好呢。”
要说强迫症,盛崇司也算得上是个中翘楚了。
通常来说,他都会要求家里的每样东西必须摆在它应该在的位置上,算偏了几厘米都会让他不舒服,更别提现在地上还乱七八糟地摆了一地的东西了。
如果这样放着不管,实在是太不像他的风格。
不过时今哪里知道,和这样的夜晚比起来,收拾行李算得了什么,毕竟行李什么时候不能收拾,可是盛崇司的*现在需要马上找到一个出口。
分开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一定要加倍睡回来才对得起他这几天所忍受的,所以他怎么可能还停得下来,手探进睡裙里,嗓音也已经有些低哑了,沉声道:“明天再收拾。”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耳畔,毫无意外的,时今又鬼迷心窍了,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原本推他的手已经不自觉地变成了紧攥着他的衣领。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几分,楼下的野猫却叫得越来越厉害,像是在告诉楼上的人,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盛崇司也不顾身下的人如何讨好求饶,终于把这几天欠下的全都要了回来。
嗯,连本带利。
第二天,腰酸背痛的时今还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身残志坚地早早起了床。
今天她要去一趟公司,和路虎谈工作,于是十分不顺路的人说是要顺路送她,最后当然被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并且再一次把“人前保持距离”六字箴言拿出来,希望他牢记于心。
不出所料的是,一听这话,盛崇司的神色微变,却又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玄关处,沉默不语地盯着她看。
然而有时候,不说话比说话带来的杀伤力大得多,比如现在。
时今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走了过去,在开门出去之前,揽着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拉了拉,在他的额头上脸上嘴巴上都非常用力地亲了一口,甚至还可以听见“啵”的一声响。
“这下总可以了吧?”
她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心想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恐怕只有再拿出几根她珍藏的压箱棒棒糖来了。
还好盛崇司很好哄,饶是依然不太开心,也比一开始心甘情愿了一些,和她在停车场分开了。
一来到公司,时今看见了像小蜜蜂一样勤劳忙碌的南方,对方也看见了她,笑着朝她跑了过来,打了个招呼:“今今,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开机之前都要在家钻研剧本么。”
“胖虎哥让我过来一趟,说说电影的事儿。”
“哦……这样啊,那你快去吧。”南方挥了挥手,不耽误她的时间了,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又被时今一把拉到了没什么人的角落里。
“你昨天和沈导没有发生什么吧?”
和昨天的八卦比起来,今天的时今是真的站在朋友的立场问的,说完后又保证道:“你放心,如果沈导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绝对会站在你这边的!”
“今今,你在想什么。”南方又笑了笑,好像她问了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为什么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什么关系都没有?”见她点了点头,时今还是不放心,又问道,“那你们昨天是在谈什么?哦,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我是担心你出什么事。”
不过南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和她之间有什么是不方便说的,于是全都一五一十告诉给了她。
当时被沈原那么一说,其实也在她的意料之外,同样不知道对方想和自己谈什么,但又不想把这件事这样拖着,所以才答应了下来。
来到没什么人走动的楼梯间后,沈原松开了还抓着她手臂的手,脸色依然没有缓和,盯着她看了半晌后才问道:“她刚才为难你了么?”
尽管这句话没有说明,但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虽然南方的性子静,平时也不太说话,看上去总是很好欺负的样子,事实上也确实常被人使唤来使唤去,可她对此倒是一直不太在意,以至于情况愈演愈烈。
拿给宋采薇买咖啡的事来说,反正是买一杯咖啡而已,身上又不会少块肉,那买吧,所以她也并不觉得这算是什么为难。
于是南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绕弯子,迎上他的目光,直接果断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希望你不要牵扯到我的身上,可以么?”
她的语气还是软软的,听不出丝毫的埋怨,却十分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见沈原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便又礼貌地说道:“请问还有别的事么?没有的话,我先走了。”
最后南方拒绝了他要送她的提议,独自回了家,以上是昨天谈话的全部内容,回忆完后,她又撇清关系道:“你看,我们真的没有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时今确实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久久合不上嘴巴,好像忽然之间对她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说起来,南方的年龄虽比她还要小个一两岁,可她现在仔细一回想,发现这么多年来,除了在她的事上经常紧张以外,南方大多时候都很冷静,而且从来没见过她为了什么男人高兴伤心过,连那种对偶像的疯狂都没有。
这样看来,她简直过得算是清心寡欲了啊。
时今在心底连连感叹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正想和她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又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叫南方的名字。
她连忙回头应了一声,又对面前的人说道:“今今,我去帮忙了啊,你快去找胖虎哥吧。”
闻言,时今点了点头,收回了还搭在她肩上的手,等她走远以后,脚下的步子这才开始重新动了起来。谁知道一转过身子,竟和迎面走来的傅季打了个照面。(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