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情书

王晓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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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我来到谢丹阳的家。她的母亲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老人是一所中学的校长。丹阳的父亲自从手术后左腿有点不太听使唤,他的脑动脉瘤虽然很大,但由于穆主任技术精湛,手术后头脑还很清醒。出院后,他辞掉了卫生局局长一职,但组织上仍然给他保留了党组书记的职务。这样工作压力不大,每天上班就是喝喝茶、看看报。

    谢局长看见我很是高兴,饭桌上老人一个劲儿地劝我喝酒,酒是五十二度的茅台。

    “庆堂啊,年轻时,我是很能喝酒的,现在不行了,做了这么大的手术,等于又死了一回。”谢局长感慨地说“人生啊,忙来忙去什么都是零,只有身体健康才是一呀。”

    “伯父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只要注意锻炼和休养,会越来越好的。”我宽慰着说。

    “多亏有穆怀中这样的名医主刀,不然我的命早就没了。庆堂,其实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哪!”谢局长高兴地说。

    “伯父,您太客气了。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多亏了穆主任处置得当,手术时真是惊心动魄呀!”我连忙解释说。“庆堂,今后有什么打算呀?”谢局长慈祥地问。

    “我想考穆主任的博士,将来做一名像穆主任那样的优秀的外科医生。”我信誓旦旦地说。

    “好,年轻人就应该有点志向,”谢局长赞许道“那些远离成功的人总是随随便便地找份工作,稀里糊涂地结婚,尽管他们急切地想改变现状,但是心里的目标非常模糊。我很高兴你心中的目标很清楚,这很难得,这就如同射击,瞄准成功的靶心总比盲目射击更接近目标,哪怕会有一点点偏差。庆堂啊,你说说到底什么是成功的最大因素呢?”

    “这我还从来没有想过。”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说。

    “就是长远的计划和与之相符的坚持不懈的行动。当然最好还有一位乐于帮助你实现梦想的妻子,”谢局长一边说一边微笑着问“丹阳啊,你愿不愿意呀?”

    “爸,我也有梦想,我也需要一位愿意帮助我实现梦想的丈夫。”丹阳抿着小嘴说。“说说看,你有什么梦想?”谢局长慈祥地问。“我还没想好呢?”丹阳撒娇地说。

    “你这丫头要多向庆堂学学,做事要脚踏实地。”谢局长慈爱地笑道。“爸,我是空中服务员,整天头顶着天,你让我怎么脚踏实地呀?”丹阳诡辩道。

    “贫嘴!”谢局长哈哈笑着说。

    “庆堂啊,你既然已经和丹阳谈婚论嫁了,就把这儿当自己的家吧。”伯母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我呀,就这么一个女儿,丹阳是我们老两口的掌上明珠,希望你以后好好待她。”

    “就咱们丹阳那脾气,不欺负庆堂就不错了。”谢局长打趣儿地说。“爸,瞧你说的,我又不是母夜叉。”丹阳撅着小嘴说。两位老人慈祥地笑了。

    自从去了谢丹阳家后,二位老人接纳了我,我隔三岔五就住在丹阳家,特别是丹阳休息时,我必住在她家。

    谢丹阳家的房子很大,是四室两厅的格局。二位老人一间卧室,丹阳一间,丹阳的母亲特意给我安排了一间。本来书房是谢局长的,可由于身体的原因,老人也不怎么在书房里工作,现在书房也让给我复习考博士用。

    只要我在家里住,半夜丹阳就偷偷地溜进我的房间,钻进我的被窝。凌晨,她又溜回自己的房间。时间长了,丹阳飞航班时,我也偶尔住在她家。

    有一天,我因晚上上夜班多睡了一会儿,起床时,谢伯母陪谢局长去晨练还没回来,丹阳早早就走了。我洗漱完毕走进丹阳的卧室,坐在她的梳妆台前,仔细地看着我和丹阳一起照的照片,心中充满了幸福感。

    丹阳的口红、梳子,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瓶子、盒子什么的,整齐地摆在镜台上。她是个有洁癖的人,她的房间永远是整整齐齐的,这大概与她的职业有关。

    我拿起镜台上的一把梳子,梳着我蓬松的头发,镜中映出我疲惫的脸。这些天为了考博,日夜兼程地看书、做功课,再加上两天一个手术,有时甚至一天两个手术,真是累坏了,总是睡不够觉,所以一脸的疲倦。

    镜中映出背后的大衣柜,我起了好奇心,便起身走向大衣柜。一个抽屉一个抽屉打开看。都是些女孩子喜爱的小东西,有针线盒、小饰物,还有丹阳喜欢的音乐磁带、cd碟什么的。

    当我打开最下面一个大抽屉时,发现了一个牛皮纸包着一大包四方四棱的东西,牛皮纸破损处露出了一封封的信封,我惊诧了:是谁给丹阳写过这么多的信?

    我拿出牛皮纸包打开,里面包了一百多封信,我打开一封信读了起来,读着读着,我惊呆了,我气炸了,我快发疯了。信中写道:

    “亲爱的,什么时候你才能调到西海航空公司,那样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了。我想你,你每天都占据着我的心,我们相吻的情景像梦一样经常浮现在我的眼前,是那么真实。爱有时让人如饥似渴,我忍不住幻想做坏事,你来信说也想了,我们快见面吧,我下周飞东京,老地方、老时间,我等你,你是我的真爱。我将永远把你的爱藏在心里”

    我一封情书一封情书地读着,都是些不堪入目的文字,我愤怒了,我有一种被欺骗的痛苦。我甚至想,谢丹阳讲过的那个机长和乘务员在飞机上的洗手间做ài,是不是她自己?我把那些信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一拳打碎了大衣柜的镜子,我难以控制地冲出门去,在楼下正好碰上刚刚晨练回来的谢丹阳的父母。

    “庆堂,你去哪儿呀?”谢伯母诧异地问。我理也没理,跑向马路。我的手在滴血,我从口袋中掏出手绢系在手上,挥手打了一辆出租车,驶向医院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