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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一起跨进水月殿的时候,里头已经站了满满一厅堂。各位皇子都已到场,还有两个面生的俏丽女子也簇在一起大声说笑,本来欢腾的气氛,顿时安静了些许。
“五哥,五嫂,你们来啦!”不知道是哪位高声呼喝,大家又嘻嘻哈哈地笑开。这几天一直被他们这般嬉戏,乌向云已经是见惯不惯,微微颔首笑笑,大方地走进去。
海梓暄被海晖明一把拉过去,让他指点棋盘。原来他跟海桐宇对阵多时,被人攻城掠池,险象环生,眼看快要输掉。这会子是看到救星来到,顿时喜上眉梢。
乌向云走去跟两位女子见礼,自行相互介绍起来。早就得知名满天宇、才情最出众的两位公主,一位是荣帝的嫡出二公主海昭晴,前几年已联姻嫁予百越皇族的大皇子;另一位是文帝嫡出的女儿四公主海蓉珩,听说也已经定下婚约,可惜最近凤体报恙,所以此趟不得一见。
眼前这位着一身珠玉缀素色锦绮褶子长裙,圆脸大眼睛的是文帝庶出的八公主,海晖明的妹妹-泓韵公主;另一位面容清丽,身形略丰满的红杉女子,是潼文宫外戚,静阳王的女儿-松霞郡主。她们见了乌向云这般天人模样,很是赏心爱慕,正好年纪相差无几,聊了没多会儿,便熟起来。
在宫里第一次认识同性朋友,让她侃侃而谈讲得滔滔不绝。无意间,觉得有道熟悉的目光一直飘过来,侧目望回去,正是海纵天。
他一身黑色锦缎攒金丝长袍,围了条杏黄色龙纹青玉腰带,头上束着个紫色的发冠,站在那里稳若山岚,透着丝丝凌然之气。看着她,面容温柔亲和,深邃的黑眸中灼灼热焰毫不掩饰。
看到乌向云望着自己,海纵天嘴角扯了扯,有丝嬉笑,然后做了个口型,那分明是:想你。她脸上一烧,想起昨日他的悉心照顾,自己连谢字都来不及说,就已经睡着......
桌子上已经满满地摆开了各类佳肴,鸳鸯烩五珍、熊掌扒珍珠、鲜鲍嫩蓉菜、海棠酱鳌翠、绿蚕披红爪……选的都是稀世食材,做地精细考究,还用了各色装盘和素菜做点缀,摆得满堂生彩,竟象是个小花卉园般缤纷夺目,香味扑鼻诱人……
一会儿,大家都入席。皇子们按辈分依次挨个坐下,公主们坐在对面。乌向云的座位正对着海纵天,不知怎地有点气虚,抿嘴浅笑一下,不敢跟他直直对望。
酒过三巡,醉意微醺,几个皇子都是年轻爱闹腾的人,看到今天人还挺多,来了兴致,吵着要行酒令做游戏。后来商讨半天,总结出个最简单,却也是最容易醉人的方法。
他们让宫人取个筛子,又把每个人都编个号,然后由每个人掷个数字,被掷到的人必须回答掷数者的一个问题,如果回答不出,或者不愿意回答,就必须罚酒一杯,第二次则罚酒两杯,以此类推,谁醉谁输。
先由皇子首座的海纵天开始,他随手一抛,是数字“六”,大家指着海桐宇哈哈大笑。
“三哥,别饶他,好生问问噢。”海晖明幸灾乐祸地。
“你,昨日为何受了先生惩戒?”海纵天瞟了他一眼,缓缓问道。
“我……”海桐宇脸突然红了起来,怎么连这种事情三哥也知道,只好说:“我,在听课的时候画着蓉娘的春睡图。”
哈哈哈……大家顿时笑了起来。蓉娘是鸣音别苑的琴师,因为琴技一流,艺名满苑。又生得妩媚艳治,体格风骚,很受贵贾们的追捧。
“嫂嫂型?想不到七弟年纪小小,口味倒是很重啊!”海晖明随口又调笑了一句。
乌向云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这家伙说话真是麻辣。看到大家笑得更厉害了,几个皇子笑得咯咯地,扶着桌子又要顾及下形象;连身边的公主和郡主也是面色绯红,花枝乱颤。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说的到底是谁,听那女子的名字挺香艳,这般笑法肯定没好事。不禁望了海桐宇一眼,只见他长脸尖腮,肤白细眼,斯文之余略有点单薄,这会被人取笑得脸色泛青,坐在众皇子堆里,象是个发馊的馒头。
海桐宇等了片刻,见大家稳了脸色,掷起筛子一扔,数字“十”,是乌向云身边的泓韵公主。海桐宇干笑了两声,问道:“小妹,你可知紫罗兰色和粉白,哪个才是我最爱?”
这个问题真是玄乎。只见泓韵哼一声,也不回答,拿起眼前的蓝纹珐琅瓷小酒杯,一仰头喝了下去。又拿这说事,这人表面正经皇子相,背地里倒象是个登徒子。
大家见他们两个一幅眼不对,心不合的样子,也不知道因果原委,气氛倒是沉默下来。泓韵玉手一挥,掷出个“二”,这下轮到海梓暄。
“五哥,若我和七哥打架,你护着谁?”小姑娘大声嚷嚷着,显然刚才那口气没消,问得这般直。
海梓暄玩味地笑笑,说到:“好男不跟女斗,七弟自然应该会败下阵来。”先前那个哑谜大家都猜不透,听他答得随意,实际上倒像是在说教,不由一致赞同着,暗道五哥倒是睿智机敏。
海梓暄掷手轻抛,大家一看,马上轮番呼喝了起来,膳台上顿时又添了气氛,原来是数字“九”那就是乌向云。
“果然是佳偶天成,心有灵犀啊!”
“怎么这么巧,五哥你是不是存心作弊的?”
“快问,快问,我们同意还带动作的……”
几个皇子争先恐后地说着,一幅惟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带着坏笑,瞎起劲。
海梓暄也是有点意外,看下乌向云,见她粉颊俏丽微泛红,抿着双唇,也不朝自己看,猜着她大概害羞。刚想捡个清闲的问题,开口问去。
突然,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听到一个宫人通报:“恕奴婢打扰诸位皇子,公主。禀绚兮公主,禽族墨少主,有急事求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