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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准备执行团长命令的警卫员,突然想起院子里全是敌人的武装卫队:“团长,外面还有好多敌人呢!”
贺丰抬头向院里望去,近百人的桂军士兵端着各式武器,枪口全对着病房挥眈眈。在敌人中他突然现几个熟悉的面孔,连忙喊过警卫员低声问:“庆伢子,你看那几个人是不是我们的战士?”
钟石庆仔细的端详一番:“团长,就是他们。那个小个子战友们都叫他瘦猴。”
贺丰盘算了一下,这次行动来了十三人,其中三个重伤员,留在医院门口三人,病房中自己七个人现在控制着连病号在内六七十人。时间短了还好说,就怕时间一长回过味来的敌人一拥而上就是用身体也能把几个人压死。为了提防万一,必须快改变力量对比,让自己在局部占优势。
做好计划的贺丰刚想说话,穿中将军服的夏威开腔了:“这位兄弟,你有什么冤屈我可以帮你报,不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贺丰觉的这位夏军座就像诱惑小白兔的大灰狼,他决定配合一下:“军座,和我有仇的人官太大,恐怕靠你解决不了!”
“我解决不了,难道是李白两位长官?不好,那样的话两位夫人就危险了!”夏威一听,心里犯了嘀咕:“不行,无论如何也得保证夫人的安全!”
想到这里,夏威的腔调就更加诚恳:“这位兄弟,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不过你是不是先把这些妇女以及年龄大的人先放出去?”
“可以,不过的需要经过鉴别。”贺丰语调有些嘲弄的意思:“为了我的兄弟不会因为紧张枪口走火,你是不是命令外面的部队撤出大院。”
夏威考虑了一下,反正外面的人不敢开枪,让他们出去也行:“就按这位兄弟说的办,我这就命令他们撤出去!”
贺丰陪着夏威来到门口,突然说:“夏军座,是不是从外面挑几个人进来向外面传达我的条件?”
一心想糊弄好贺丰的夏军座满口答应,贺丰装模作样的把院里的桂军仔细瞅了一遍后指着包括自己人在内的五个人说:“你,你,还有你,你们五个人过来!对了,车和司机全留下不准走!”
在夏威的命令下,院内的军队不一会就撤了个精光。
根据协定,开始释放妇女老人。贺丰一边思考以后的计划,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就知道计划很复杂。
钟石庆端坐在一张桌子后像考官一样,在对方报出身份后,把站在他面前的人随便端详一番后手一挥放行。心里在偷笑:“一群傻子,团长让我只留下李,白二位的夫人和这位夏军座就万事大吉了,分量够足,又好看押。碰巧再捉条大鱼也行!”
看着钟石庆麻痹大意的样子,夏威偷偷的向两位夫人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准备蒙混过关。看着两位风韵犹存的贵妇人,贺丰收好纸笔走过来,轻轻地摇摇头:“这两位珠光宝气,家里必是大富大贵。留下让他们家人拿钱来赎!”
随着话音,两个战士过来把她们用枪逼进病房墙角,急的夏大军长都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也很危险。两只手凑在一起猛搓,想过去帮着说情又怕更引起贺丰注意,那时就得不偿失了。
两条大鱼圈住后,换下警卫员的贺丰放人的度明显加快,也许是知道不会放自己走,夏威坐在一张病床边一直没动。
随着一股香气扑来,贺丰面前过来一位年轻的女人,一身合体的旗袍把婀娜的身姿衬托的淋漓尽致。本来应付公事的贺丰顿时来了精神,眼睛也变得明亮起来。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是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没工夫瞎琢磨。对于陈幺妹,贺丰的感觉就像家里人一样,让他血液里的外遇因子一直没有工作。眼前这个漂亮姐可是搞婚外恋的最佳拍档,瞅着对方那让人感到是对自己放电的凤眼,贺丰心里直叫:“要完了,要完了!这妞一看就是姨太太的命,而且是西宫!”
“我是中央社记者南宫凤。”正在陷入浮想联翩的贺丰被耳边响起的轻言软语吓的打了一个冷战,在他看过的影视作品中国民党中央社记者是与特务划等号的,一个烫着大波浪,红唇上叼着香烟的女特务形象立刻浮现在脑海中,心慌之下问了句:“你抽什么牌子的香烟?”
“我从来不抽烟!”南宫凤冷冷的看着眼前有些莫名其妙的军人。
“这个妞留下!”贺丰回过神来,站起身看看周围没人注意,突然摸了女记者俏脸一把,还把手放到鼻子边闻闻:“本大爷以后占山为王还缺个压寨夫人,就是她了!”
被占了便宜的南宫凤不甘罢休,两只手挥舞着,对着贺丰的脸跃跃欲试,结果还是怒气冲冲的记者小姐也被送到了墙角。
让贺丰没想到的是还真又捉住了一条大鱼,白崇禧的高级参谋刘斐,这可是个传奇人物。国民党军中将衔,曾任国防部参谋次长、军令部厅长、军政部次长,疑似**特工。
在最后释放伤兵时夏威现,贺丰又莫名其妙的把被誉为“全门忠烈”的团丁留下了,明面上的理由是看他不顺眼,放出去有碍观瞻。反正是个小人物,夏威也懒得理会。
无关人员释放后,大病房内顿时显得空旷起来,贺丰默默的计算着自己的力量:红军战士有战斗力的一共十人,还有三个伤员需要照顾。枪支来时带了长短枪六支,刚才又缴获了十一支短枪,可惜的是没有花机关枪一类的强火力,因为进病房的不是长官就是带短枪的副官。想到桂军卫队清一色的花机关,贺丰羡慕的舔了下嘴唇。
强忍很久的李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她猛的走到贺丰面前,脸色急得通红:“你到底有什么要求,赶快提出来。我们都答应你!”
贺丰眯起双眼,看也不看她,却扭头对夏威说:“夏军座,她说的话能做主吗?”
夏威懊恼的摇了摇头,看来对方早就知道夫人的身份,现在却逼着自己说出来:“我想你应该早知道两位夫人是谁,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了。”
究竟提些什么条件,这事还真的好好合计一下。看到贺丰沉吟不语,别人没急,他的警卫员沉不住气了:“大哥,你快说呀!”
还不错,这小子没忘记刚才贺丰的嘱咐:“通知战友们,从现在开始,不准叫我团长,叫大哥。”
可惜的是,他记住了身份,却忘记了他的外地口音。夏威立刻觉得蹊跷起来:“这位兄弟不是广西人,听口音好像是江西湖南一带人?”
听到夏威的疑问,钟石庆后悔了,不小心露出口音,万一造成严重的后果自己可怎么办。出时不让自己来,是死求硬磨团长才同意的,但条件是不许说话当哑巴。可是自己不长时间违反两次了。
“湖南?”贺丰心中记忆很深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的事立刻浮现在眼前:“水街上的湖南会馆,那里应该关押着不少红军战士。”
想通难题的贺丰看着起疑的夏威,懒得搭理他,走到刘飞的面前:“刘高参,等会我带你到一个地方,有夏军座出具命令一切听从我的安排,怎么样?”
不等刘斐回答,夏威就表示反对:“不行,我是军人,没有李,白两位长官的命令恕不奉命!”
“砰!”随着枪声响起,被留下的“满门忠烈”脑门正中的一个洞中汩汩流出殷红的鲜血。贺丰吹掉枪口的余烟,调转枪口对准白夫人,立刻对方的脸变得煞白。
“夏军座,兄弟的枪容易走火,这次打中这人,下次就不知道打谁了!”贺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话只说一次,剩下的就会用它说话!”
夏威也算是久经战场的军人,无缘无故因迁怒而杀无关的人他还真没见过,就在这时两位夫人异口同声的喊起来:“煦苍,就按他说的办!”
在贺丰的命令下,战士们解下捆在身上的手榴弹,好家伙足足有二十多颗,看来大伙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看到集中堆在几个人面前的手榴弹,夏威乖乖的从扔在病床上的公文包中取出纸笔开始写手令。
接过手令,贺丰留下三个战士负责看守人质,刚苏醒的两个红军伤员也伸手硬要了几个手榴弹决心为革命事业做最后的贡献。
贺丰带着剩下的人员簇拥着刘斐出了病房,战士们在后面大声喊:“大哥,天亮前你不回来我就拉响手榴弹和他们同归于尽!”
刘斐面色复杂的望了贺丰等人一眼,询问道:“这位兄弟,我们怎么去?到哪里?”
“当然坐车去,你跟我走就行!”贺丰边走向停在院中的卡车边回答:“你应该考虑你们的人不听招呼的后果,我的兄弟们可是守信用的!”
在夏威手令与贺丰的枪口下,司机纷纷动汽车,向着水街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