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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回家一天受到贾母张氏迎春三代女性的无限关爱与优待, 所不同者, 贾母张氏吩咐厨房,直把大厨房忙的人仰马翻。
迎春则是用了贾母小厨房,亲手做了各色点心小吃, 贾琏最喜欢的甜品蜜糖麻花,山药枣泥, 芙蓉糕。
张舅舅原本吩咐贾琏隔日一早赶回张家上书房,叫他母子们多聚些时间, 熟料贾琏却在晚餐后便辞别祖母母亲迎春, 只身返回舅舅家里去了。
贾母张氏欣慰同时眼睛都湿润了。
迎春却知道,这回贾琏受了气发了奋了。她心中甚是高兴自己在兄长棱角尚存之时适时推了一把。迎春勾勾嘴角,心里美滋滋儿的。兄长贾琏即便止步于秀才, 这一番经历也让贾琏明白一个迎春活了两辈子才明白的道理, 那边是命运很大程度上可以自己掌控。
迎春知道贾琏会在三月中旬起程返乡,私下里, 迎春开始替兄长赶制一些扇套荷包鞋袜之类的小物品。一边暗示母亲张氏, 提早给兄长预备夏秋薄衫。
张氏而今对迎春就如贾琏一般,有一种莫名信赖,状似无意间问道:“夏秋?你哥哥能中呢?”
迎春微笑点头:“二哥哥自己聪慧,又有舅舅这番临阵雕琢,秀才绝不是问题。”
“秀才?”张氏心里没有底, 秀才功名她不满足,却也知道金陵乃是科举大省,一个秀才也不容易。
张氏心里, 迎春很明白,她自己心里何尝不是如此,但是,她而今不能泄气:“秀才也是百里挑一,不容易呢,娘亲放心啦,二哥哥心气高着呢,一个秀才必定不能满足,好会继续向着举人努力。”
这话张氏相信,只是心中另有纠结:“你二哥哥如今方才觉醒,终究比你家珠儿大哥起步晚了,也是母亲不是,看他单根独苗,不认苛责,才导致今日,怕就怕他费力扑腾,最终还是回家吃饭,唉。”
迎春却有不同看法:“母亲可别这般想法,即便将来哥哥勿需靠功名吃饭,哥哥这一番扑棱,见识跟人脉已经不是一般人等可以比拟。珠儿哥哥能干是好事,他跟二哥哥同出一脉,感情又好,必定会竭力帮衬二哥哥,您就放心吧,这府里将来必定要靠二哥哥支撑呢。只是女儿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呢。”
张氏奇道:“娘儿们有什么话不好讲的,只管说来。”
迎春道:“我也是上次听了祖母话方才想到,祖母说母亲出自尚书府,我便多嘴问祖母,何谓出自尚书府,舅舅家明明叫做翰林府呢。祖母言道,因为外祖父原是尚书,当时府门牌匾便书尚书府。如今舅舅做翰林,所以改成翰林府。”
迎春说完看着母亲张氏。
张氏大约知道迎春想问什么,意识心潮翻滚,追问道:“所以呢?”
迎春便把父亲贾赦只是威烈将军为何府邸却叫荣国府之事说了。
张氏闻言心中惊骇无法言表,想着自己那日明明已经看见无常鬼了,却被迎春死命唤回。
是的,虽然那日贾琏也在侧守候母亲,可是张氏心里已经认定是迎春得窥了先机,救了自己。故而,迎春今日之话无异惊雷在张氏心头炸开。在张氏看来,迎春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若不是得窥什么,觉想不起来说这番话。
她慢慢拉起迎春摩挲着:“迎丫头,告诉母亲,你可是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迎春闻言大惊:“母亲?我……”
张氏见迎春下的笑脸煞白,忙着摩挲迎春小脸:“我儿别怕,母亲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母亲腊月到碧云寺上头香,在神坛磕头抽签问平安,娘抽了一张却是目连救母,娘亲放了回去,暗暗又祈求一番,再抽一张,竟然又是沉香救母 。”
张氏说着话,眸光盈盈瞅着迎春,迎春却是浑身颤抖起来。
张氏心里一软,将迎春楼在怀里,慢慢摩挲一声叹:“后来娘见了主持大师,大师替娘看了像,说了一句话,娘这才安了心。”
迎春颤抖着嘴唇:“说,说什么?”
“大师说,娘亲我一声有贵人襄助,必定遇难呈祥,逢凶化吉。”张氏说完将额头抵上迎春额头,笑道:“娘知道,迎丫头就是娘命中贵人,是也不是?”
迎春惊愕:“娘?女儿,女儿无德无能,如何当得起,我……”
张氏笑而打断迎春:“我儿别怕,为娘只有感激,并无他意,之所以今日说破,是为了让我儿安心,让我儿信赖娘亲,让我们母女可以交心。做一对胜于亲生的亲密母女,可好?”
迎春眼泪迷蒙了:“女儿不才,却一直当娘亲是亲娘一般敬爱,请娘相信我。”
张氏笑盈盈点头:“这我相信。娘亲幼时曾听祖父祖母教诲,记得祖母曾说,这世上有一种人福泽深厚,聪明过人,能够透过现在看将来变幻,能看着眼前推算未来祸福,换句话说她们先知能力,并善加利用,为亲人挡灾避祸,趋吉避凶。为娘幼时不敢相信又向往 ,不想今日娘身边就有这样福泽之人,我儿就有此先知能力,是也不是?”
迎春彻底石化。她原本担心嫡母会将自己视作妖孽,继而鄙视放逐。故而一直战战兢兢,既想帮助兄长帮助母亲,帮助贾府拜托厄运,又缩手缩脚,躲躲闪闪。只得罗列接口云遮雾绕,借事说事,从而借力打力,她不想居功,只想大家平安。阎王爷既然不许她轻易求死,她就得设法好好活着,到如今,她默默算计,暗暗使力,一切尚且安好,正向着她之希望发展。
不想今日偶尔头脑发热,竟然引得嫡母这一番话,差点没把迎春给吓死,她可不想被当成妖孽处死。熟料峰回路转,嫡母竟然把她当成诸葛孔明一般的神仙人物。迎春不由喜极而泣,扑进嫡母怀里泣不成声。
张氏见迎春放松了,高兴的拍哄迎春:“好了,好了,大姑娘了,还跟娘怀里撒娇,也不怕珏儿看见笑话你。”
迎春闻言躲在张氏怀里擦干眼泪才坐起身子,不好意思低头偷笑,却止不住眼泪扑簌。
张氏吩咐木犀木莲打水来替姑娘净面,一阵忙碌,母女再次对面在炕上坐定,张氏拉起迎春小手,笑道:“我儿可以告诉娘亲,因为有牌匾一说么?”
迎春一时扭捏,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天生聪明赛孔明能演算天地玄黄,却也不会傻到告诉嫡母,自己带着前世记忆重新投生了。
故而迎春略作思忖,告诉嫡母,自己常常似梦非梦之间,会看见一些未来画面,感知一些未来事情。而且,还会有些特殊人物暗示自己一些破解之法。只因为这事儿在梦里,来无影去无踪,无凭无据,匪夷所思。
所以,迎春这才不敢宣之于口,告知于人。
最后,迎春祈求嫡母谅解,她不是不相信嫡母,而是胆怯。
张氏微笑安抚道:“娘亲知道,告诉娘亲,你梦见了什么,故而有此一问?”
嫡母理解来的太突然,打了迎春一个措手不及。她对嫡母诚心诚意孝敬敬重,却从未想过要和盘托出。
迎春顿一顿,看着嫡母,思忖着,一时间,竟然不知从何说起。这个忧虑来自迎春魂魄寄居大观园的抄家一幕。这话如何说得,也扯得太远了。
故而皱眉半晌方道:“女儿梦见父亲被人斥责,说他神威将军,居住敕造荣国府,碌碌无为,尸位素餐。”
张氏闻言惊愕:“谁人斥责?”
贾赦官居二品,一般人等斥责不得。
迎春摇头:“女儿只听见声威赫赫,却看不清说话之人。”
张氏心头惶然,难道贾赦将会受到圣上斥责?
这个事情,迎春不知会不会发生,他却知道另外事情必定会来,因道:“女儿梦的混乱。一会儿见人上门报喜,说是贾府两位哥儿都中了,一会儿梦见府中多了个哥儿,最后,府里整个被白雪蒙住。”
张氏闻言已经吓得手足冰凉,一把捂住迎春嘴巴:“嘘,小声些。”
原来迎春因为激动,无形中拔高了音量。被嫡母一惊,倏然住了嘴巴,半晌,迎春委屈扁扁嘴巴,泪珠儿滚落:“女儿经常看见这些混乱画面,怕的不行,又不敢与人言讲,没有一日不是心情沉甸甸,担惊受怕,今日说与母亲,女儿好受多了。”
张氏点头,半晌方才问道:“你因为听见两位哥儿都中了,所以鼓励你哥哥去考试?”
迎春点头。
张氏顿了一顿又问道:“可看清了是谁生孩子?满府雪白为得谁?”
迎春顿了一顿,不忍心说,却想抓住机会,过了今日再提就突兀了。遂压低了声音道:“生孩子是二房赵姨娘。大,大,嫂子一身重孝,哭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