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乞讨来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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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离开张馨羽和李妍,穿过小巷,到品牌时装店买了一套西服,看时间还早,准备去酒店休息,下午再去找孙晓雨。

    回到房间,脱去满是褶皱和泥土的旧衣服,在淋浴间冲洗一番之后,掏出手机,将闹钟提醒设置在下午三点,便睡了过去。

    孙明笙躺在椅子上闭目沉思,不时发出几声叹息,眉头时而紧缩时而舒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计划着什么,心事很重。

    孙晓雨还和往常一样在上班,只是现在看书读报都有些吃力了。想起昨晚看到林子的一幕,心里狐疑起来。他这次来金峰干什么呢?为什么会蓬头垢面精神颓废?不会是因为我的缘故吧?不会是来找我而被父母训斥了吧?或者生意受挫了?她一早上就这样沉浸在各种猜忌中,什么工作都没干,什么东西都没看进去,心中隐隐为林子担心捏了一把汗。

    终于下班了,孙晓雨迅速离开省委大院,开车回到了家里。

    “爸,您又骂他了?”孙晓雨有些怀疑地问躺在沙发上喝茶午休的孙明笙。

    孙明笙见她神情激动,有些生气了,但语气不是很强硬,“我骂他干什么,你对那小子还不死心吗?”

    孙晓雨看他眼神有些闪烁和慌乱,心里立马明白了过来,林子确实来找过自己,是被他赶走的,怪不得林子满脸沮丧,像斗败了的公鸡。

    “爸,我要去找他好好谈一谈,不然心里放不下,总感觉做得有些无情了。”孙晓雨带着乞求的腔调说,但眼神和语气都很坚定。

    “不行,只要有我在,就不许你跟他再来往,除非你不认我这个父亲。”孙明笙见她执迷不悟,暴跳如雷,“嗖”一下从沙发上弹起,声色俱厉地威胁。

    “爸,您现在为什么要插手我的感情问题,以前不是很支持我自助选择的吗?我这次去找他,并不是想和他重修旧好,而是要和他说清一些问题,免得他来回纠缠折腾,也好让我心里安稳一些。爸,您以前可不是这样说和这样做的,对我的感情问题从来都是由着顺着,没有一次是阻止过我的,求您让我再见他最后一面吧,我向您保证这一定是最后一次,唯一的一次,之后再和他两不相扰了。”孙晓雨满眼泪花,差点跪下来求他答应,拉着他的胳膊,声泪俱下,让人看着心疼怜爱。

    孙明笙也不想看她哭哭啼啼伤心难过,只是担心她一时被林子所迷惑和引诱,又忍不住原谅他而走向痛苦的深渊,这是他无法忍受和容忍的。

    “好,我答应你,就按你说的,只许一次,从此以后再不许和他有半点关系和纠缠,如果让我发现和知道,别怪我提前没警告过你,一定会让他身败名裂、遗臭千古的。我说到做到,别把我的宽容当纵容,我不容许有人伤害和糟蹋你,有了一次,再不能有第二次,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对你最后的纵容,希望你好自为之,别再迷迷糊糊重蹈覆辙了。”孙明笙恐吓说,样子狰狞可怖,好像要吃人。

    孙晓雨确实被他的样子吓着了,有些慌不择口地说:“爸,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孙明笙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和过火了,连忙堆起笑容,缓缓解释说:“呵呵,我这不是担心你再次受他欺负嘛!以你现在的年龄,确实应该找个好点的人家安稳下来才是,不能再折腾了。”

    “爸,我心里有数,您就别跟着着急担心了,凡事得有个过程不是?别再催我了,我的心都快炸裂了。”孙晓雨面露难色,非常不愿意他再搀和自己的感情问题。

    孙明笙见她很不耐烦的样子,只淡淡说了句“你好自为之吧!”,说完,穿起衣服走了。

    孙晓雨犹豫了一阵,掏出手机给林子发了一条短信,内容是下午在家有话要说。发完,关掉手机,躺在床上琢磨下午该跟他说些什么,想了很多,也郁闷了很多,最后什么也没想到,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林子沉睡,当时没有看到她发的短信,等到闹铃连番响起的时候,才发现了,心中无比兴奋和激动,连忙穿好衣服,摔门急匆匆出了酒店,把旧衣服落在了酒店房间里,它口袋里的五百元“施舍”成服务员的囊中物了。

    来到花之林小区,两名保安又兴奋地发出了消息,但这次孙明笙回复他们放行,只放一次,下次再说。

    林子不知道其中的曲折惊险,热情地和他们打了招呼,揣着蹦跳不已的心疯跑到了孙晓雨家的位置,站在门外,一点也不犹豫和彷徨,迅速抬手急切地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彻楼道,隔壁房间还和上次一样探出一个人头来,见是林子,又缩回去给孙明笙打了小报告。但这次他没有得到期盼已久的回复,而是收到了简单的两个字:“已知。”

    孙晓雨睡得正酣,被急促的铃声吵醒,知道林子来了,连忙走到梳妆台前精心打扮了一番,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感觉心满意足,这才假装气定神闲去开门。

    她打扮耗掉了近半个钟头,这让站在门外的林子心神不定,凄惶等待中打了无数次电话,都是关机,心里担心是不是被她父母阻拦住了,又或者是她后悔不想再见了。还好,他的一切担心在孙晓雨开门的一刹那便烟消云散了。

    孙晓雨看到林子的一瞬间,感觉时间仿佛停滞了,这一刻只属于他们两个,再多的千言万语都抵不上深情款款的凝视,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蜕变的容颜,眉目之间传送着久别的温情。这一见,孙晓雨化掉了离别已久的凄苦和彷徨,卸下了种种担心和重重包袱,减轻了浓浓的思念和隐隐的心疼,忘记了无奈的躲避和萦绕的怨恨。

    林子见她美貌依旧,只是有些憔悴和沧桑,心里深藏的懊悔和不舍顿时化成了一汪热泪,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林子先恢复过来,见她失魂怔在门槛上,轻轻上前一步,慢慢捧住她的脸,轻声说:“别离开我。”说完,快速将她搂进怀里,上下抚摸着她的头发和后背,越抱越紧,好像非常惧怕她此刻会飞走或消失一样,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要将她吞进肚里、内化到自己身体一样。

    孙晓雨此刻泪如雨下,将双手穿过他的腰,也搂抱住了,用自己不停颤抖的身体贴紧他温暖他,回味着两人之间曾经的温暖依偎和浪漫温存,已经把当时的愤怒和绝望忘得一干二净了。

    林子在她耳边呢喃:“原谅我好吗?”

    孙晓雨沉浸在片刻的温柔当中,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抽泣着,仿佛在和以前的自己做着某种抗争,犹豫着,徘徊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和如何取舍。

    林子见她没有回答,知道还在生他的气,慢慢将她推开一些,手捧脸,将宽厚的胡子拉碴的唇对上她鲜红娇嫩的唇,轻轻贴了上去。

    孙晓雨此刻已经失魂落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样做的后果又多严重,只是顺着他的柔情蜜意配合、索求、给予。

    虽然孙明笙此刻没有在现场,但对林子和孙晓雨大胆忘情的“现场表演”了然于胸,刚不久还在笑吟吟“**”女秘书,在她身上施展了许多手法,心满意足,得意洋洋,可现在却怒目圆睁,一把推掉了桌上的茶杯和电话,吓得正在隔壁喘息的女秘书像丢了魂似的,跑过来收拾残局,还为先前没服侍和配合好他而感到羞愧恐慌。

    孙明笙见她惊恐不已,感觉自己又有些失态了,这里是办公室,这样做和高大上的身份很不相称,便抑制住心中不断蹿升的火气,缓缓安慰她说:“玉芳,没吓着你吧?有些人太不像话了,净搞些伤人脑筋的愚蠢事情,把我的好心情全给整没了,刚才有些冲动了,你别介意啊?”

    李玉芳看到他异样的眼神,有些担心和害怕地说:“您先消消火吧!为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孙明笙慢慢收起愤怒,移步到她身后,迅速抓住她正扫地的手,身体前倾贴向她,不温不火地说:“我怎么消火?”

    李玉芳被他压弯了腰,猛然感觉身后有个慢慢变硬变长的东西正在抵紧,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但不敢反抗和拒绝,只能由着他胡来。

    “刚……”李玉芳带着愠怒,轻声想说拒绝的话,但又无奈中断了。她的嘴已经被带有浓重烟草味道的嘴给堵了个严实,根本没有再说出一个字的可能。

    孙明笙将她拦腰抱到办公室套间床上,三两下将她半小时前刚穿戴整齐的衣物又撕扯得满房间都是,没有以前那样不慌不忙、轻手轻脚,一顿乱扯乱扔,见到玲珑有致的身子,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仿佛要将刚才林子带给他的怒气全部丝毫不留地发泄到她身上。

    ……

    孙明笙发泄完了,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瘫软在床上,而李玉芳忍着钻心的疼匆忙穿好衣物走到了自己房间。

    她哭了,不敢惊动隔壁的孙明笙,而是捂着嘴巴低声抽泣,原以为通过遴选上升到许多人艳羡不已的省委领导跟前当差,是多么风光和骄傲的事情。她远离了住在西华县城的父母和亲友,至今一人孤孤单单在异地努力拼搏,只为谋得一官半职、择佳偶定终身,后半生也能高枕无忧。谁承想,终身没有定成,反倒遇上了欲壑难平的孙明笙,身体上的委屈不想忍还得忍,但他阻止自己不让处男朋友的做法叫人寝食难安,尽管他在职位和钱财上给足了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