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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平安的逃过一切,侯平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得亏这段时间为了提高费英彦、宋鸿熙两人的诗才,确实是研读了李三才的那本《双鹤轩诗集》,否则还真有可能过不了李三才那一关。
陈应龙越来越危险,让侯平都有些后悔之前没答应林茂的邀请了。
到底要怎么才能摆脱陈应龙对自己的控制呢?
现在他身上有近百两银子,对于有钱人来说,这点钱肯定是算不上什么的。
但是普通人,一家人一个月也花不到一两银子,所以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够十年花用的巨款。
要不干脆带着钱跑回老家去?
侯平只是想了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些钱有五十两是陈应龙给他买通考官的银子。
如果他敢带着钱跑了,陈应龙只需要找人制造个案子,然后就通把他全国通缉。
所以就算回到老家,他也逃不出陈应龙的魔掌。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两个办法逃离陈应龙的魔掌。
第一个办法,让陈应龙觉得自己没有价值,然后请辞,他就有可能同意。
这个办法显然不太可能,以他现在在陈应龙心里的地位,这个机会相当渺茫。
第二个办法,就是寻找一个更高级的靠山,让陈应龙不得不放过自己。
只是新问题是如何能保证新领导就一定会比陈应龙强?
如果他比陈应龙更狠,自己也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炕。
所以,这其实就是个无解的死局。
……
“何谓:天命之谓性?意思是说:人的自然禀赋就叫做‘性’……。”
侯平正在大班教援附学生中庸,扭头就看见大堂的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即呆了呆,然后便对着众学生吩咐道:“你们先自己读会儿书,本夫子有些事情处理。”
说完也不理学生人的交头接耳,走到了学堂门口:“由校?你不是退学了吗?”
朱由校恭敬的给侯平行了一个师礼:“侯夫子,对不起,那天家中有急事把弟子召走了,本来想给夫子告个别的,但是那日夫子恰好又不在学堂里,所以才没能给夫子留下音信。”
侯平摇了摇头:“这个不重要,你现在回来是想做什么?”
朱由校认真的道:“我想拜夫子为师,恳请夫子收我为徒。”说着就想行拜师礼。
侯平急忙将他托住,这个孩子可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存在,他哪里将其收入门墙。
师可不是这么容易拜的,徒也不是这么容易收的。
师徒等同于父子,自己连这孩子的身家背景都不清楚,哪里敢收为徒弟?
“别,你本就是县学学生,而我也是县学的夫子,如想跟我学习,来县学上课即可。”
朱由校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夫子,可是我不识字,不知道能不能跟同学们一起上课?”
侯平想了想:“这样吧,每天我会抽出半个时辰来单独教你识字。其它的时间你就跟同学们一起学,如果觉得自己跟不上的话,便自学识字如何。”
朱由校躬身道谢:“多谢夫子。”
侯平回头看了一眼教室里的人:“那今日你可要进去听课?”
朱由校点了点头:“嗯,要的。”
“那好,跟我进来吧。”
侯平引着朱由校走了进去,众学生立马安静了下来。
侯平指着一个魁梧的男孩道:“由校,你去坐那边张文烶的旁边。”
“是。”朱由校往张文烶身旁的空位上走去。
侯平又道:“张文烶,你是我们班学习最好的,由校底子比较差,现在坐你同桌,你可要好好的帮助辅导他哟。”
张文烶看着魁梧,实际上跟朱由校差不多年纪,少年人都好显罢,侯平让他辅导同桌,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肯定,当即脸上就洋溢着得意的样子:“夫子放心,我张文烶最叫义气,一定好好帮他,喂,由校,你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我,这个班里,除了夫子,就数我懂的最多。”
朱由校皮笑肉不笑:“张同学,谢谢你哦。”
侯平压了压手:“好了,我们继续上课……。”
县学门口,客印月见朱由校走进了大堂里面,顿时气得跺了跺脚。
以前朱由校都是她整天陪着去四处玩耍,读书什么的,从来不放在心上。
朱由校身为皇长孙,宫里自然是安排了启蒙师的。
只是由于没人监督,启蒙师又不比太师太傅之类的大人物,根本就不敢管他。
加上客印月为了讨好他,整天怂恿其翘课,这才是导致朱由校至今还识不得多少字的主因。
侯平上次通过一个竹鸟,成功的激发了朱由校的学习欲望,加上万寿节那天他又受到了郑贵妃的羞辱,让他有了强烈的报仇欲望。
都说仇恨能让人变强,这话一点都没错。
此时的朱由校就是这样,仇恨塞满了他的脑子。
所以他放弃了玩耍,只想要学习后变强,然后报复郑贵妃。
……
十一月天气逐渐转凉,侯平抽了一天时间,带着陈秀宁前往通州城买一些御寒的衣物和棉被。
两人租了一辆马车,然后到了通州城逛了一圈,买了许多东西,
眼看天色渐晚,两人也心满意足的回家。
刚出城不远,就看见前方挤了一堆人,马车无法通行,侯平只好下车看看怎么回事。
人群中间躺着两个身着朴素的女人,在他们对面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旁边还有两个衙差。
侯平看清这两个衙差的样貌,下意识的就叫了一声:“杜哥,董哥,原来是你们啊,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衙差正是之后跟侯平一起办案的杜武和董横。
杜武回头看见侯平,也是惊喜的叫道:“侯师爷,你来的正好,咱们兄弟正为难呢。”
董横也道:“是啊侯老弟,这也太巧了,大家伙都让一让,让漷县的游神师爷来审一审这个案子。”
围观的人一听漷县的游神师爷要现场断案,顿时一片哗然。
游神师爷的名头可是最近几个月通州城内最响亮的名头。
他要断案,谁人能不好奇?
原本没有围观的路人也都纷纷驻足观看,原本就拥堵的道路彻底堵死了。
中间的围观群众已经纷纷往两边挤了挤,让开了中间通道等侯平进圈。
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侯平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到中间:“杜哥,董哥,你们这不是为难小弟吗?这天都快黑了,我还要赶回去呢,哪有时间断案啊。”
杜武笑道:“老弟,你们别谦虚了,就是一点小事,连案子都算不上。有老弟您出马,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解决。”
侯平心中苦笑,只恨这该死的神探名头。
“行吧,杜哥,到底什么事?”
杜武指着地上贵妇道:“这位赵员外的夫人,说她们两个偷了她的东西,我们也确实在这两位小姐的包中发现了她说的东西,但是这两位小姐却说那东西是她们的,双方僵持不下,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