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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气氛紧张而压抑。调查员面无表情地播放着录音,阿瑞斯少校的脸色随着录音的播放而逐渐变得凝重。
录音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威胁过学员琳琳,引起了他的不满和反抗。
阿瑞斯听完录音后,脸色微微一变,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调查员:“我从未做过录音中所描述的事情,我从未威胁过琳琳,也从未要求他帮我做任何事。这完全是污蔑。”
调查员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怀疑。“那么,请你解释一下这份录音是怎么回事?”
阿瑞斯少校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这份录音存在疑点,我怀疑它被虫篡改或伪造了。”
调查员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我给你机会。但是,你需要提供自证清白的证据。否则,我们将不得不按照程序处理此事。”
他指出了录音中的一些异常之处:“比如这句:‘阿瑞斯·泰坦尼恩’
和下一句‘这里没有我重要的虫,不用想着利用他们来威胁我帮你做事。’并不完全连贯!也就是说,前面这段话换成谁的名字逻辑都成立。”
接着,他列举出了下一个疑点:“还有下面一句, ‘琳琳,你真的不打算管赞恩的事吗?他毕竟是你的舍友。’你们有通智脑分析过这句话和前面一段录音,是同一个时段发生的对话吗?”
阿瑞斯往后微微仰头,看向房间内密布的监视设备,反问对方:“就算我们这两段对话出现在同一个时空,也不是你们质疑我绕过校方私自调查机甲事故事件的理由。我们在对话中只出现赞恩的名字,完全没有提及任何有关中期评测时发生的意外事故的内容。我申请智脑对其进行鉴定,以证明录音的真实性。”
调查员同意了阿瑞斯少校的请求,智脑迅速启动了分析程序,智脑开始对录音进行细致地分析,不一会儿便发现了录音中的疑点。
录音中存在多处剪辑痕迹,而且声音频率也有些异常,显然不是原始录音。
阿瑞斯看到了智脑的鉴定结果,对调查员说:“你看,这就是证据。这段录音是伪造的,目的是陷害我。我请求你们继续深入调查,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调查员看着智脑的鉴定结果,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看向阿瑞斯,语气缓和了一些:“少校,你的解释和证据让我们暂时消除了对你的怀疑。但是,为了彻底查清此事,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你能否提供更多的线索或信息?”
阿瑞斯他脸上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复杂,眼中闪过犹豫与挣扎。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智脑,”他终于开口了,声音略显沙哑,“我要向这名调查员开放我来到BP-1军校后所有的记录,包括不限于影像、声音、图片。”
他的话音刚落,智脑便发送了一条信息到阿瑞斯的军用终端,智脑那冷静而机械的声音随之在这个空间内响起:“请确认您的指令,阿瑞斯少校。授权资料将包含您至今为止所有的语音信息、行为模式分析、位置追踪、健康状况、情绪分析、星网数据访问记录。”
阿瑞斯微微点头,闭上眼睛,这个决定意味着他将要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的一切。
“我确认。”他坚定地说。
不一会儿,智脑的声音再次响起:“提取完成。现在,您可以随时查看和分析这些资料。”
面前的调查员,迅速接收智脑发送过来的信息,进行现场查验。
在查看的过程中,阿瑞斯少校再次强调自己的清白,并表示愿意提供任何必要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无辜。
影像中,阿瑞斯一整天都在忙于处理学校的日常事务,根本没有时间和琳琳进行秘密对话。两虫设备并没有任何联系记录,在商业社交软件上也没有互相访问主页的踪迹,而且,历史音像资料中也并没有找到与录音100%吻合的记录。
调查员查阅过资料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阿瑞斯说:“少校,你做得很好。这些资料足以证明你的清白。我们会继续调查此事,找出真正的罪魁祸首。”
柔和的灯光洒在赞恩那苍白而沉静的脸庞上,他如往常一般静静地躺在医疗舱内,双眼紧闭,在与外界隔绝的静谧中接受疗养。
突然,医疗舱的门缓缓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那是阿瑞斯教官,他从未在这个场合出现过,为何此刻突然来访?
阿瑞斯教官走到赞恩的身边,他的目光在赞恩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启动了对话申请,然后对着医疗舱中的赞恩缓缓开口:“赞恩,你现在怎么样?”
赞恩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医疗舱外站着的是阿瑞斯教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平静。他微微点头,略显虚弱的声音通过医疗舱传入对方的耳中:“教官,我现在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需要再在医疗舱中待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恢复。”
阿瑞斯教官没有马上问下一个问题,他的目光在赞恩身上扫过,仿佛在评估他的伤势。他沉声说:“你的表现我一直看在眼里,赞恩。你比我想象得要坚强得多。但是,这次的事故也证明,你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提高的地方。”
赞恩听到这些话,回复道:“谢谢教官的指导,我会继续努力的。”
阿瑞斯教官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然后才转身离开。他的身影在舱门口消失的那一刻,休眠舱内的赞恩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
“琳琳……”拐角处的一台医疗舱后方,发出赞恩微弱的声音,“危险……已经过去了吗?”
赞恩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他呼吸变得急促。
他的身上仅覆盖着一件简单的抗菌服,抗菌服下是被各种导管和管线缠绕的躯体,那些管线延伸向天花板上被“四分五裂”的医疗设备模块,延长着他如风中残烛一般的生命力。
雨霖铃一只手揽住他,不让他从墙上掉下来,另一只手抓着一个临时拆卸下来的起搏器,面色阴沉地看着门口,似乎那里还残留着什么让她不安的气息。听到赞恩的询问,她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