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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花是神花,传说中它是由神女无泪幻化而成,总共有十种不同的颜色,但现在存在的也就只有七种颜色了。
在如今的大陆,白离被视为圣洁的代表,数量也最多。最少的是红离和蓝离,红离中含有制幻的成分,所以很少有人种植,大多都是野生;蓝离可以宁神,但因为很难种植,数量很少,在整个东陵帝都,只有皇宫里才有。而能够代替瑶花的,是蓝离的陈年花蕊。
唐秀宁独自一人待在清荷园的亭子里,叹息声不断。
“秀宁。”
唐秀宁闻言转身,看到商武正站在亭子外边。
商武依旧一身青衫,头发被整齐的束起,面如冠玉。
“商大哥,你怎么来了?”
商武走进亭子里,笑着说道:“只是路过,见你在此唉声叹气,就过来看看。”
唐秀宁不语,坐到亭子里的石凳上。商武见状,也坐在了唐秀宁对面的石凳上。石桌上放着一件灰布裹着的东西,商武特地看了眼。
“秀宁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唐秀宁说:“蓝离虽然不易得,但也不是什么没有可能。我只是在想,不久后的离花宴也许是一个契机。”
或许,她可以找郑王帮忙。
“契机?”商武皱着眉,却没有多问什么。
“罢了,暂且不去想这烦心事。商大哥,我答应过你,你把岳庄主找到,我就为你弹奏一曲。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为你抚一曲吧。”
商武一愣,随即笑着说:“好,不过这里没有琴,我们是不是得换个地方?”
唐秀宁“扑哧”一笑,说:“这琴我已经带来了。”
唐秀宁小心地扯开桌子上的灰布,只见一架琴出现在了眼前。
这琴看上去很普通的很,只是很灵巧,琴弦也比一般的琴弦细一些。
“哈哈,真是让秀宁你见笑了。我这个粗人,还真没看出这是琴。”
唐秀宁浅笑,随即问道:“商大哥,你可有想听的曲子?”
唐秀宁看着商武,面色柔和,巧笑嫣然。微风轻拂着耳鬓的碎发,唐秀宁不自觉地抬手将碎发别在耳后。
商武有些怔愣,此情此景,和记忆中的画面重合,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商大哥?”
“啊?没事,秀宁你刚刚说了什么?”
“商大哥可有想听的曲子?”
“就弹一首你最拿手的吧,我并不懂琴,只是喜欢琴音。”
唐秀宁颔首,想了想,随即在琴弦上拨弄了几下。
“我听说商大哥云游多年,不知可曾听过《离花赋》?”
“《离花赋》是流传于北云的曲子,我的故乡在北云和东陵的交界处,这曲子素有耳闻。早年去北云的时候,也在北云帝都听过几回。”
“商大哥见多识广,今日秀宁就为商大哥弹这曲子吧。”
商武一愣,问道:“秀宁,你也会这曲子?”
唐秀宁点头,解释道:“不瞒商大哥,赵姨娘曾经是月华楼的歌姬,这曲子正是她教给我的。”
“原来如此,赵姨娘虽是歌姬,但当年在月华楼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赵姨娘在月华楼做歌姬,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商武也知道。
“商大哥也听说过赵姨娘的事?”唐秀宁有些疑惑。
“略有耳闻。”
唐秀宁浅笑一声,然后说道:“废话不多说,商大哥你且听我弹这曲子。”
见商武点头,唐秀宁将手放在琴弦上。左手虎口上的疤痕已经淡了很多,只是依旧清晰可见。
素手轻弹,琴音如潺潺流水般流出。清风拂面,带来了离花的清香,温柔了炎炎烈日。唐秀宁太过专注,这模样让商武有些怔愣。
一曲终了,唐秀宁嫣然一笑。
“让商大哥见笑了。”
商武朗声一笑,说:“秀宁莫要谦虚,你这琴艺比那萧公子不差。”
“那萧公子是帝都四杰之一,秀宁怎能与其相提并论?”
帝都四杰是在四年前的离花宴上产生的。那年的离花宴以琴棋书画为主题,分四个场地比试,胜出的四人就被人誉为“帝都四杰”,这琴棋书画对应的四人分别是镇国将军萧堂之长子萧雨楼、十三皇叔风华、月华楼第一舞姬离雪雪和画圣韫悉烨。
那年,萧雨楼以一曲《待归》击败了所有挑战者,谁都没想到一个武夫竟然能有如此琴艺!
“秀宁的琴艺可是被雨楼那孩子亲口夸赞过的。”
说话的不是商武,也不是唐秀宁。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竟然是苏夫人和温婉,说话之人正是苏夫人。
唐秀宁赶紧起身,上前挽着苏夫人的胳膊,问道:“干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段时间了,秀宁啊,没想到你的琴艺又精进了不少!”
唐秀宁扶着苏夫人坐到石凳上,说:“干娘莫要取笑秀宁。”
苏夫人抿嘴一笑,随后将目光落在了商武的身上。
商武拱手行礼,朗声说:“苏夫人,许久不见!”
苏夫人打量着商武,接着说道:“确实有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你倒是比以前沉稳了许多。方才在路上听温婉说这次多亏了你才找到了岳隐溪,多谢了!”
“我与天成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自然得帮他。”
商武和苏夫人的对话听起来有礼,但言语中却透露着疏离,唐秀宁有些糊涂,可又不好问什么。
商武的目光转向温婉,温婉福身行礼。商武颔首,算作是回应。
“秀宁,这琴我也听过了,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走?商大哥是要离开帝都吗?”
商武一愣,笑着说:“我出来也有一段时日,母亲和幼弟还在等我,得回去看看了。”
“商大哥,你是要回家?那我去让管家给你备些干粮。”
商武摆手,说:“不用,母亲他们就在城外的普救寺,秀宁你不必操心。”
“原来如此,那秀宁也就不留你了,商大哥一路顺风。”
商武点头,随即离开了神威将军府。
“秀宁,苏夫人,温婉也先回去了。”
待温婉离开后,苏夫人拉着唐秀宁的手,开始说明她来的目的。唐秀宁本来以为苏夫人是来问她上次没有拜帖就直接去苏府的事情,然后事实并非如此。
“秀宁,我也不和你啰嗦,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说说离花宴的事情。”
“干娘,你有话就直说吧。”
“小心郑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