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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气筒的过程有点波折,它并不在宁鹿以为的物证科里,而是在小院角落里的一个仓库里。
经历了失望的胜利应该让人更开心,可南屿没在宁鹿脸上看到任何一点多余的笑意。
她只是松了一口气:“差点就被当成垃圾扔掉了。”
像这种在现场被污染的器具就算没用了,也不会被直接丢掉,而是攒在一起,通过专业渠道处理。幸亏这样,气筒才得以保留到现在。
她像抱着小孩一样抱着气筒,转头问南屿:“饿了么?”
这个问题一天要问好多遍。
南屿不辜负她总惦记:“嗯。”
宁鹿点头:“那你在这儿等我,我先把这个藏起来,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
南屿站住,轻轻掠她一眼。
藏起来。
嗯,这个非常有必要。
毕竟是两个大傻逼趁天都没亮就摸到警队偷的垃圾,非常珍贵,万一被谁发现给扔了,那俩傻子得多可怜。
吃早饭的时候,宁鹿递给南屿一张卡。
“这钱是你父亲给的。”
这个时间,早餐店刚开门,食材刚刚准备好,有的还在蒸锅里,小小的店面充满蒸汽。
南屿低头喝粥,惹得眼镜上也是雾蒙蒙的。
宁鹿不知他在看她还是看那张卡。
“属于我的那部分已经转走了。”她算了一个合理的数字,把那部分提走了,剩下的都在卡里。
南屿镜片上的雾气像是脱力的泥巴,缓缓渡下去,露出那双漂亮的眼睛。
“我父亲不会给我钱的。”
“我没说这是你父亲给你的。”
她没说。
她只是说是他父亲给的,给她的。她觉得多了,所以想还回去,只不过换了一个人还。
南屿笑了一下。
雾气刚消弭,他的眼睫好像还是湿的。
“所以是你给我的?”
宁鹿眨眨眼:“如果是我给你的,你愿意收么?”她问得轻柔,怕戳到传说中的男子汉的自尊心。
南屿看出来她在忌讳什么,或者说,假装忌讳什么。
又弯唇,把那张卡接过来。
宁鹿看他收得大方,刚接过,就揣进衣兜,连句谢谢都没有,也轻轻笑起来。
回到警队,其他人也都到了,白歌正和宁玛说什么,许炙在整理资料,何风呼呼哈嘿地抡胳膊甩腿。
宁玛抬头看了宁鹿一眼,又低下头跟白歌继续说话。
宁鹿经过的时候听到了贺喜儿这个名字。
贺喜儿。
名字挺特别的。
宁鹿本来想露个脸就到生化室去的,结果被许炙叫住了:“宁鹿小同志,你现在有时间么?”
宁鹿小同志当然有时间,挪了个椅子到许炙身边坐好:“许老师,怎么了?”
“把成大雄撞了的女司机精神状态不稳定,交警队不好判断,就让我先做了一个简单的测评。”许炙还保留着手写的习惯,把几张活页纸平铺在桌上,“你来看一看。”
宁鹿应了一声,一页一页仔细读了一遍。
许炙紧盯着宁鹿的表情:“是不是……有问题?”
宁鹿把纸放下:“有。”
许炙摊手:“说说。”
“您做的测评包含40个问题,在这四十个问题里,被测对象应用了三种语境,看上去逻辑呈跳跃式,表现出精神失常患者在言语中的特征——主体构建能力失调,混淆了能指和所指。但是……”宁鹿伸手拿了一只笔,在纸上快速地写着,“被测对象对同环境相处交往的亲人同事的评价是具象的,没有把他们转换为奇异客体当做概念或者词汇使用。”
许炙凑过去看。
字很潇洒,每次顿笔都往上拉个勾,像是画画似的,条理很清晰,左右各两列。
左边,三个语境:1.地狱,煎熬可怖;2.舞台,戴着面具;3.天堂,快乐温馨。
右边,亲人同事:父亲,严厉;后妈,伪善;丈夫,背叛;孩子,可爱;合作人,老奸巨猾;职员,口蜜腹剑……
宁鹿歪头,像玩连线游戏似的,迅速把左右两列联系在一起。
“被测对象提及的,具象的人和跳跃的情景都是可以搭上线。”宁鹿抬头看许炙,“这说明被测对象的想象源自现实生活,且对想象和现实有明确的分界意识,不属于精神失常。”
许炙拿着宁鹿写好字的纸看,脸上笑呵呵的,小丫头,这招不错,简单,直观,比他直接用经验判断更有说服力。
字也漂亮,就是勾太多了,有点花哨。
看够了,还不舍得还,悄么声地把纸叠起来,不动声色地夹进自己的笔记里:“那你觉得,这个女司机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