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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说的是大实话。况且入宫尚主,除了获宠外,还指望着能让女帝和自己生下子嗣,最好能扶持自己的儿子将来继位。
要生儿子,可不是两人拉手说话就能做到的。
内侍十分满意,道:“奴叫三春,接下来这半个月将负责诸位郎君的房-事教导。话先说在前头了,只要诸位进了这个门,劳烦把廉耻之心统统丢在外面。只有放开了,才能学到东西。可要想清楚了,能否伺候陛下满意,这可关系到你们的下半辈子的福祉!”
严徽听着,无声嗟叹。
他自幼聪慧,三岁发蒙,六岁即可作诗,看书过目不忘,经史政法一点就通。严徽在琼州才名极盛,却从不懈怠。在琼州已无夫子可请教之后,还渡海去了隔岸的惠州,拜了前朝大儒,太子太傅钟渊为师。同时又勤学武艺,骑射精专。
想他这般用功刻苦,学得的满腹才学,到了后宫里,还不及一本春-宫册管用。
可叹,可笑!
三春拍了拍手,两个小内侍抬着一大张柔软厚实的褥子铺在了房间中央。一男一女两个宫人走了进来。
两人都二十来岁,穿着规整的宫装。男的高壮魁梧,面目生硬,像个侍卫。女的姿色平平,但是丰乳肥臀,一把蜂腰,身形似葫芦般妖娆。
严徽隐约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觉得难以置信,心扑扑跳动。
三春冲那两人点了点头,两人便脱了鞋子走到褥子中央,面对面站着。偏偏一丝表情也无,好似两个牵线人偶。
只听三春道:“或许有郎君已对床-事十分熟悉,但是我们在这里还是要从头讲起。光看图不够,须有人详细演示方能彻底明白。我们今天是头一堂课,就先大致看一遍,让各位心里有个底。开始吧。”
男女两人得了命令,开始行动,伸出双手抱在一起,宽衣解带。动作按部就班,流畅利落,偏偏又无感情,衬着两张麻木的脸,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非礼勿视,严徽下意识地扭过头去。
“看清楚了!”三春一声厉喝。
好几个面嫩的秀生都像被抽了一鞭子,硬着头皮把头转了回去。眼前两个白花花的人影晃动不停,羞得人根本无处着眼。
那些见多识广的秀生,比如宋沛,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还压低嗓子对严徽道:“这男人手法好生老道,有些招数很新鲜呢。”
那两人已经躺在了褥子上,就像两条在枯叶堆里纠缠打滚的蛇。
严徽眼神飘离,不敢在那两人身上多停留片刻。那声音听着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听到过的野猫儿打架,呼哧呼哧的,引起一般令人难耐的燥热。
在座的年轻人哪个经得起这样的诱惑,全都面红耳赤,扭着身体掩饰着腹部。
褥子上的两人卖力地折腾了一刻多钟,方云停雨歇。纵使都累得气喘吁吁,可脸上消魂的表情却像是被无形的手一把抹去了,不留半点痕迹。两人爬起来穿好衣服,对三春行了个礼,就走出去了。
小内侍护收走了褥子,三春走到房中间,表情冷漠道:“各位郎君方才都看清楚了吧?”
不少人都还没回过神来。宋沛倒是笑嘻嘻地拿手肘捅了严徽一下。
“到底看清楚了没?”三春不满喝道。
众人忙道:“看清楚了。”
三春冷笑道:“头一次不习惯很正常,二次就好了。我还没见过哪个男人不喜欢这事儿的呢!”
连宋沛这样狂放不羁的人,这时也红了脸。
三春继续说:“现在各位公子把手中的书翻至第三页,我们今天从第一张图开始讲。”
严徽翻开书,看到那页详细画着女体图,各部位名称都标注得十分清楚,同针灸穴位图类似。只是三春讲的却不是穴位,而是解析女人身体各处功能,说得极其露骨。
底下一群少年人都听得面红耳赤,又有些蠢蠢欲动。
好不容易结了课,严徽同几个脸皮薄的秀生率先逃出房去。沈默也满脸羞涩地跟在他身后。
“严兄,沈弟,等等我呀!”宋沛大笑着追了出来。
沈默清秀圆润的脸上白里透红,满头大汗。
宋沛又笑他:“云阳可是大名鼎鼎的红粉城、销金窟,难道沈老弟都没有跟着家里兄弟见识过?”
沈默窘迫道:“我年纪还小,家里父兄都不准我出门玩,母亲和祖母也将我管得很严。”
“你别寻他开心了”严徽笑道,“我看你倒是根本不用来学,知道的没准还比书上写的多。”
“学海无涯。”宋沛狡辩,“多学点本事总不会错。好歹进宫一趟,就算最后没有被选中,好歹也能带着一身新本事返乡嘛。”
严徽笑道:“宋郎求学若渴,真令在下佩服……”
话没说完,被人猛地撞了一下,扭头就见赵长鹤笑嘻嘻地自一旁走过。
“严郎还这么用功做甚?你出身琼州,这档子事早就不知见过多少了吧?”
他身旁几个秀生也跟着起哄:“红毛奴办起事来,可有什么不同?”
“听说那些人天赋异禀,活儿比中原人要大得多。”
“怎么替红毛奴长威风?我倒是听说红毛奴的女人肌肤白如牛乳,一股子骚味,严郎肯定享用过,难怪刚才看那宫娥都不稀罕……”
宋沛一脸怒意欲上前,被严徽抬手拦下。
“莫和挑衅滋事之人纠缠。你若较真,倒是正中了他们下怀。”严徽漠然道,“走吧。”
他一手拽着愤慨不平的宋沛,一边招呼着沈默,转身之际,看到穆清站在檐下,正冷眼旁观着。严徽想到他这么个冰雪似的少年,经过这么一遭,怕不是觉得眼睛耳朵都受了辱。
“害羞什么?”赵长鹤抄手高声笑道,“莫非严兄真的藏了私,打算回去和宋兄他们分享。”
“我看是要手把手地亲传呢。”
“听说他们南人最爱结个契兄弟,行龙阳之事。严兄可别把这雅好带进宫里来了……”
宋沛俊脸骤然扭曲,忍不住转身破口大骂:“狗仗人势的东西,把你舔过屎的嘴洗干净些!”
赵长鹤也勃然大怒,高叫道:“我是狗,你又是什么东西?你爹舍不得你那个少年才子的哥哥,就把你这个婊子生的小杂种送到宫里来做种马……”
宋沛怒喝一声,冲上去将赵长鹤扑到,提起铁锤似的拳头,照着他的脸就是一通骤雨疾风地乱揍。
赵长鹤生得文弱纤瘦,显然是个不耐揍的,没几下就被打得像一只受了惊的鸭子似的哇哇惨叫。
人群轰然炸开。少年们青春热血,一腔冲动,只当着是私塾里同窗们打架一般,围过来看热闹,更有人起哄叫好。
严徽和沈默急忙过去把宋沛拉起来。赵长鹤见局势有利,爬起来张牙舞爪地反扑回去。
严徽头也没回,反手一挡,手掌啪地一声,稳稳地接住了赵郎挥舞过来的拳头,一把捏住。
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气,看向严徽的目光霎时变了。
赵长鹤瞪大了眼,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严徽已就势用力一推。赵郎像个翻了肚皮的乌龟,跌了个四脚朝天,屁股正好摔在台阶上,半晌爬不起来。
“做什么!”一声厉喝从天而降,镇住全场。
秀生们纷纷让开一道,陈五顺带着几名内侍赶了过来。
严徽赶紧拉着面红眼赤的宋沛退到一边。赵长鹤却一把推开了来扶他的人,躺在地上捂着屁股哀声大叫。
“陈公公,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姓宋的一言不合扑上来就对我拳打脚踢!”赵长鹤捂着红肿的脸哇哇大叫,“你看看我的脸!我这样怎么见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