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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决定创办一所综合性大学的时候,他已经写好了给皮埃尔.居里和玛丽.居里的信。
一封短信,简单到只使用了一张信纸。考虑到居里夫妇还不认识他,这是唯一合适的做法,而且秦朗也很熟悉——在一*四年,他正是通过一封短信引起了摩根对他的兴趣,于是,一个刚刚进入军火行业的华裔商人逐渐变成了能够影响华尔街和华盛顿的重要人物。
只是通过一封短信。
现在,秦朗又想重复他的成功经验,并且他知道他一定可以成功。秦朗不是一个妄自尊大的笨蛋,不过只要想想他在信里写了什么,他的自信就很容易得到理解了。
放射性和半衰期,对于两位正在尝试从沥青矿渣里萃取出放射性物质的青年学来说,它们显然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当然,科学家们早已现了放射性,但半衰期,这是欧内斯特.卢瑟福尚未取得的研究成果……
当然,将卢瑟福还没有取得的研究成果告诉居里夫妇,对于三位科学家来说似乎有点不公平,但他们又能说什么呢?实际上,他们应该感谢秦朗……很过分,很恶心,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事实:三位科学家应该感谢秦朗没有把他们的所有研究成果全部告诉伊丽莎白。
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不小心”就能做到……事实上有好几次,因为一时疏忽他在她面前提到了原子结构和原子轨道理论。只不过专注于无机化学和有机化学知识的道伯斯小姐没有注意。
真是值得庆幸地事情。秦朗很高兴看到,他还有足够的知识用来泄露给这个时代的科学家们;当然就算他把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告诉了伊丽莎白并且她全都记得很清楚,也还有一些次要的消息可以利用。
比如,提炼和镭的正确方法。非常幸运,这是化学知识而不是物理知识,因此他了解它——尽管不怎么详细;而且作为诱饵的一部分,秦朗也在他的短信里简要地提到了一点相关信息,所以他有自信将两位诺贝尔奖地获得吸引到他地清华大学。
还有其他诺贝尔奖的获得。
秦朗满意的笑了——在他的肚子里。从外表看。他依旧平静。面带微笑。但有点漫不经心,似乎伊丽莎白告诉他的一个很普通的好消息,能够让他高兴,但不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他叫来一名内务部的特勤人员。“火车抵达下一个车站以后,立即给我地秘书罗斯小姐电报,请她将编号为的信件寄给法国巴黎大学的玛丽.居里女士。”
“遵命,老板。”特勤人员回答。转身离开车厢。当秦朗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并转向坐在对面的伊丽莎白时,他看到一副有些吃惊的表情。
“你已经把信写好了?”她很意外。
“你知道,我总是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之后才开始行动。”他回答,拿起杯子将已经被融化的冰块完全稀释了的、而且已损失大部分气体的可口可乐全部喝下去。“有备无患,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耸了耸肩:恐怕没有什么人会像他这样,先把信写好并且编号、然后锁进档案柜直到几个月后再寄出去,而且从编号看,他绝不只是写了一封信。
不过她不是很关心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地习惯。好地、坏的、普通的、独特地……没有必要追究。相比他到底准备了多少封信。伊丽莎白更关心秦朗在信里写了什么。
这是她的职业病。
“你在给玛丽.居里和她丈夫的信里写了些什么,秦?”
“一些他们关心的问题。”秦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加上冰块。一边摇动杯子,一边说:“有关怎样从沥青矿渣中提炼镭……”然后他意识到他又说得太多了,但幸好还有弥补的余地,“……放射性物质。”
感谢玛丽.居里,感谢她将自己现的放射性物质命名为“镭”,而不是其他什么名字。
她没有察觉异常,因为她自己的表现就很异常。“放射性物质?你指的是?”
是一种已经被现的元素,一七*年,马丁.海因里希.克拉普罗特从沥青矿中分离出了二氧化,接着在一八四一年,尤金.梅尔基奥尔.佩利戈特制取了金属,然后就在去年,安东尼.亨利.贝克勒尔偶然现了的放射性——不过,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核裂变现象被现之前,这种金属的唯一作用就是作为玻璃染色的色素和陶瓷料。
但让秦朗感到奇怪的是,伊丽莎白居然知道具有放射性。在他的记忆里,贝克勒尔
还没有引起轰动,而且这里是美国,不是大西洋另一国……噢,上帝!
秦朗终于想起伊丽莎白为什么知道了:他自己说的!
他真的、真的说得太多了,糟糕透顶,如果再不注意,以后有的是乐子。
一边为自己的失误感到头痛,秦朗同时摇头。“不是,是另外一种放射性更强的物质,但居里夫妇显然没能找到正确的方法,而我正好知道一点。”
点了点头,又想了一会儿,“真是奇怪,秦。你知道玛丽.居里正在做什么,却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只是听别人谈到过她和她丈夫的研究,遗憾的是,他显然忘记了告诉我他们的住址。”秦朗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恼火和厌恶的表情——部分是伪装,但部分是针对他自己。
秦朗觉得,一直以来的顺利,以及伊丽莎白与他的关系让他的警惕性降低了,总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泄露出一些危险的、容易引起别人猜测的信息。尽管他还能够找到为自己辩解的借口,但如果还不能恢复最开始的谨慎,迟早会有麻烦找上门。
“谨慎。”他警告自己,“保持谨慎。”
然后在下一秒,他陷入思考当中——通过这种方式,秦朗成功的结束了他与伊丽莎白的谈话。
“秦……”伊丽莎白恼怒的瞪着他,尽管知道不会有任何效果,但还是瞪着他。总是这样,秦朗总会毫无预兆的进入他的精神世界,而且每次都会持续好几个小时,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那么多问题需要考虑。
“真是可恶!”她愤愤不平。不过最后,她又开始猜测他正在思考的问题。
那总是值得期待的……
弗吉尼亚,列克星敦[注]。
奥康纳正在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的草场上散步,一位穿着笔挺礼服的老年绅士陪伴着他——斯科特.希普[注2],军事学院的教育总监,一位曾参加过内战、并且获得准将军衔的老军人——遗憾的是,希普中校是美利坚联盟国的军官,是战争中失败的一方。
当然,就像绝大多数内战时期在南方军队服役的军人一样,希普不认为自己是失败,当然他也不像有些人那样总是诋毁北方军人。教育总监只是喜欢反复提到他参加过的几场战斗:罗尼姆远征、麦克道尔战役、纽马克特战役[注3],而且一定会向他的听众强调,由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学生组成的学员团在这些战斗中挥的巨大作用。
奥康纳知道原因,不只是因为希普是军事学院的教育总监,也是因为在内战时,他就是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学员团的指挥官。
他只是在吹嘘他的功绩。
不过这是值得谅解的行为,而且希普吹嘘自己的功绩的时候,就不会再与他争论湛江分校的课程安排问题,所以奥康纳安静的听着,偶尔表一点评论和赞叹让教育总监舒舒服服高兴一会儿。
同时,他也在祈祷,希望秦朗能够尽快赶到列克星敦,希望秦朗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希望……
希普突然改变了言的内容。“奥康纳先生,据说秦先生除了打算与军事学院合作,在湛江开办分校,还准备成立一所综合性大学,叫做……呃,清华大学……是这样吗?”
“是这样,希普先生。”奥康纳回答。
“那么……”教育总监犹豫了一会儿,“秦先生找到教育总监了吗?”
奥康纳停止前进,转向希普,吃惊的看着他。“希普先生,你打算出任清华大学的教育总监?”
“难道不行?”希普反问。
“当然不是。”奥康纳摇头,说:“我只是想知道,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的教育总监应该由谁接任。”
“我想,可能是爱德华.尼古拉斯[注4]。教育总监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但只过了一会儿,他已经笑起来,“噢,实际上我不可能出任清华大学的教育总监。”
“那么你的意思是?”
“如果秦先生找不到出任教育总监的合适人选,我可以为他推荐一位。”
注: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在列克星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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