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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娣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也迅速的一眨,脸一红,低头开口道:“我可以。”
凌可馨一看她这摸样,脸色迅速的一收!
王叔这个时候才笑着开口说:“小伙子,你快去背你媳妇吧,看她的样子,也真是走不了几步。”
凌可馨脸一红,她当然是看不了一个女孩扛着两桶鱼了,她皱着眉心,忍着脑袋的眩晕,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看着他们嗓音沙哑的说道:“没关系,我自己能走。”
沈君昊这才扭头看到凌可馨,脸上已经布满了一层虚汗,身子都在轻轻的发颤,他看着她,双眸闪过无奈和心疼……
“没关系,我真的可以!”招娣将自己脖颈间的扁担颠了颠,扬起小脸,诚实的说道。
王叔看着沈君昊,倒是越看越喜欢,淡笑着提醒道:“招娣每次都这样,你不用管她,她力气大着呢。”
沈君昊一看她们这么坚持,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走到凌可馨身边,拉住她的手腕。
凌可馨当然是知道他什么意思,她自然是不能让她背了,她自认为自己也不是娇气的人,她知道沈君昊的力气消耗的比她不知道多了多少,她还睡了几个小时,他却眼都没合,但是头部却传来一阵眩晕,她皱了皱眉,坚持的说道:“我自己能走。”
她这话一落,就迈开步子要走,可是头重脚轻的感觉,令她心慌的厉害,唿吸都有些困难,身体层层的冒着虚汗。
沈君昊微微皱眉,开口说:“好了,上来吧,我背你。”
凌可馨依旧没有动,只是双腿发软的站在原地,抬起脸,看到细碎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映得他的脸带着几分柔和的光芒,他的眸光却是难得的柔软,她俯下头,看着他左手上缠着的布条,心疼的问:“还疼么?”
“不疼。”沈君昊直接幽幽的回到道。
凌可馨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的是他的累赘。
沈君昊知道她的意思,但是也只得无奈的说道:“上来吧,孩子的妈妈……你看他们都走远了,咱们再等,就要饿肚子了。”
凌可馨一听这话,心里一甜,嘴角扯出一点笑容,眼神不停的闪烁着,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配合的趴在了他身上。
沈君昊背起她,沿着王叔和招娣走的路,向前走去。
凌可馨因为难受,眼皮很重,只是眼睛眯成一条缝,趴在他背上,看着沈君昊的侧脸,想着他昨晚到现在的种种,她心头一疼,嗓音沙哑的开口问:“是不是很累?”
沈君昊将她身子向上颠了颠,看着前方一片苍翠的草地,踩着那条小路,继续往前走:“再累我也背的动你。”
闻言,凌可馨眼眶一热,心里酸涩极了,温热的泪珠滚落下来,眼泪滴落带沈君昊的衣领里,他眼皮迅速的一眨。
凌可馨慌忙的抬起手擦了擦眼泪,感觉他的步子很稳,每一步都很稳,记忆中,这不是他第一次背自己,她张了张唇,细声的开口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过了几秒之后,沈君昊才幽幽的开口道:“你说呢?你觉得……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凌可馨眼神凌乱的闪烁了几下,一颗心勐的一阵强烈的跳动,她双眸含泪的咬着唇瓣,“我也不知道啊……是因为……我是你孩子的母亲么?”
闻言,沈君昊眼皮重重的一眨,没有再说话。
凌可馨想着昨天晚上,在船上的时候,他说的话,他说他想要个女儿,她心里重重的一酸,一咬下唇,“你……真的那么想要个女儿?”
沈君昊直接应声道:“想啊,当然想。”
凌可馨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又缓声的问道:“那你和任小姐,在一起那么多年,为什么没结婚?结婚了,她就可以给你生女儿了啊!”
她掩去眼底的酸涩,有些话虽然不愿意说出口,但是她终究是知道,她孩子的父亲,也会是别人孩子的父亲。
沈君昊轻眨眼皮,继续问:“你想别人给我生女儿?你想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和我们的孩子一样,叫我爸爸?”
一听这话,凌可馨脸一红,小声的咕哝说:“我不想有什么用?”
“你说什么?”沈君昊眼底闪过一点笑意,开口问。
凌可馨别过眼,心里有点酸的继续问道:“那你有了别的孩子,会不会对我们的孩子不好了?”
沈君昊淡淡的回答道:“都是我的孩子,自然会一视同仁。”
凌可馨见他也没有否认什么,她心里再一酸,垂下眸子,眼底有着无奈和悲凉:“你累了吧?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一会?”。
“你老实点呆着,别动。”沈君昊命令的口吻说道。
闻言,凌可馨只得撇了撇嘴巴,继续趴在他身上,不敢动了,只是趴在他的背上,眼皮越来越重,有点睁不开眼了……
沈君昊或许是感觉到她身体越来越沉,他轻叫了一声:“可馨……”
“嗯?”凌可馨蚊子一样小的声音,应了一声。
沈君昊加快了脚步,提醒她道:“不要睡着了,这山里的风还是有些冷,这会睡着了,你感冒会严重的,马上就要到了,你再坚持一会。”
“哦……”凌可馨弱弱的应了一声,强迫自己睁着眼睛,不要闭上。
沈君昊怕她睡着了,继续和她说话:“你别趴着,抬头看看这里,是不是比城市里好多了?”
闻言,凌可馨很听话的抬起头,看着四周青葱的草木,漫山遍野的小花,甚至还可以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她扯着唇角说道:“这里空气好,景色好,人也好……你听,好像蝉在叫……听到了么?”
沈君昊轻声笑了一下,背着她继续往前走:“我听到了,看来你还没烧煳涂。”
凌可馨瞪着眼睛说:“谁说我煳涂了?我清醒着呢!”
沈君昊笑着问道:“那你记得你在船上的时候说梦话了么?”
“啊?我真的说梦话了?”凌可馨有点不相信的问。
“嗯。”沈君昊点头应了一声。
“那我说什么了?”凌可馨忙问,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就害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没什么秘密,也不至于说什么不该说的。
沈君昊轻咳嗽了一下,有点神秘的说:“你说……”
“我说什么?”凌可馨抱着沈君昊的脖子,有点着急的问。
“你说想嫁给我,和我一起照顾我们的孩子……”沈君昊幽幽的说。
“啊?”凌可馨眼珠子一瞪,有些不相信的说:“不会吧?”
“怎么不会?”沈君昊挑眉问道。
“我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凌可馨直接说道。
她一说完这话,沈君昊轻笑出生来:“你胆子不是挺大的么?还敢骂我,甚至还敢抽我巴掌?”
凌可馨脸色一收,眼珠子转了转,想着自己是没少骂他,也却是抽过他巴掌,却还是嘴硬的小声说:“你也没少骂我啊……”
沈君昊笑着点头:“我是没少骂你啊,但是我可没打你。”
凌可馨直接说道:“对啊,女人可以打男人,但是男人不能打女人。”
沈君昊终于有点无奈的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逻辑?!”
凌可馨眼珠子一闪,扯着唇角说道:“我真是被你气懵了,不然也不敢动手。”
王叔和招娣走到村头的一个木的大门前面,将扁担放了下来,回头看着沈君昊和凌可馨,笑着说道:“这就是我家了。”
他们俩抬起头,看着木门里面有一个院子,院子里种的果树,还有蔬菜水果,一间红砖瓦房在被一团绿色包围在中间,从房门口一直到木门的位置,留了将近两米宽的路……
凌可馨轻眨眼眸,对沈君昊说:“放我下来吧……”
沈君昊不做声的将凌可馨放了下来,看着王叔将大门打开,看着他们两个说,“来吧,进来吧。”
“哦……”沈君昊和凌可馨对视了一眼,然后他扶着凌可馨也随着王叔和招娣走进了院子里。
招娣兴奋的喊道:“呀!爹,你看那树上的桃子熟了,我们走的时候还是绿的呢,这会尖都红了。”
王叔也笑着说道:“嗯,这桃子说熟也快,几天之间就好了,你待会去摘几个桃子给那闺女解解渴。”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钥匙将门给打开了。
“好嘞!”招娣颠颠的应了一声,然后跑到桃树跟前,踮起脚尖,去摘桃子,摘下了几个捧在怀里,可是眼看着上面那个粉红的桃子,却怎么翘脚也够不到,然后她就蹦了起来,还是没够到,气的直跳脚的说:“哎?咋够不到嘞!”
她这话一落,就看到一只手伸了过去,很轻松的就将那个桃子给摘了下来。
“给……”
她一愣,扭头见沈君昊嘴角含着一点笑容,看着他,她圆圆的脸蛋哗啦啦的一红,低头瞅了一眼他手里的桃子,眼神飞快的一眨,有点害羞的说道:“谢谢!”
凌可馨坐在门前那个小凳子上,觉得头有点晕,她抬手按着脑袋,眼皮一提,看到桃树前那两个身影,尤其是招娣那个娇羞的模样,嘴角一扯,眼睛瞬间一眯。
招娣又摘了一个桃子,然后她搜的一下扭头就跑开了。
沈君昊倒是没觉得什么,只是抬起头继续看着那棵树上的桃子,想着以前他还真没觉得桃子好吃,这会倒是看着很有滋味。
王叔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凌可馨脸色很憔悴,单手撑着额头,一副很难受的模样,他忙叫了一声:“小伙子,你快带你媳妇进屋躺一下,招娣,你去叫张伯来给这闺女瞧瞧病。”
“哎!”招娣迅速的应了一声,她将几个桃子放到井前的水盆里,然后就跑出了大门。
沈君昊忙走了过来,俯下身子,将凌可馨给扶了起来。
凌可馨眼前一黑一亮,她清秀的眉心皱的很紧,双腿一软,几乎要倒在了沈君昊的身上,她只是无力的张了张唇:“我……”
沈君昊眉心一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王叔一看她的脸,也有点担心的说道:“这闺女还真是病的不轻,快来,放到床上。”
沈君昊将凌可馨放到床上,疼惜的拨开她脸颊两侧的发丝,手抚上她的额头,却发现她这会又烧了起来,他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担忧,握住她的手,俯头轻叫:“可馨……”
王叔见沈君昊焦急的神色,忍不住提醒道:“你别着急,张伯医术可厉害了,能治好你媳妇。”
一听这话,沈君昊眼底的神色终于有一点放松下来,但是他眼神一闪,想到这里地域偏僻,也并不发达,甚至可以说是很落后的地方,而凌可馨又病的这么重……
王叔又开口道:“没事,喝两碗药就好了。”
凌可馨并没有完全昏睡过去,只是眼皮太重,睁不开眼睛,却也大概能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招娣的清清脆脆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爹!张伯来了!”
王叔冲着窗子喊了一声:“快进来。”
“哎,来了。”招娣又应了一声。
话音一落,招娣和她口中的张伯就走了进来。
沈君昊扭头望去,见这个张伯大概有五十多岁的样子,额头有一道疤痕,穿着一件蓝色背心,下巴上有一层胡渣,只是仿佛他的眸中闪烁着屡屡的精光。
张伯看到沈君昊的时候,眼底似是有点波动,他看着他眉宇间的英气,皱了皱眉心,又摇了摇头,才低下眼睑,视线落到躺在床上的人身上。
王叔立即说道:“她张伯,你快给这闺女把把脉。”
沈君昊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让出了位置。
“好。”张伯应了一声,来到床前前,先是瞅了一眼床上的女孩,看到这张脸,他再一次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拉起她的手腕,几根微微苍老的手指,按上凌可馨的脉搏,然后轻闭上眼睛,仔细的听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