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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乐怀打发完二狗那个傻大个后,身着单衣,就朝着东岸的集市走去。
这个名叫泥水村的集市并不大,只有单单几家店铺,而这几家店铺的铺主,无疑是这个只能温饱的村子显黄显贵之人,那二狗真名刘二虎,就是猪肉铺刘大牛的儿子。
刘大牛其实是这个村名望之人,传闻泥水山中有一白虎,常伤过往之人,山下的柴夫都无法养家糊口。刘大牛听闻就气不过,一把杀猪刀提上,愤愤不平孤身一人,进泥水山寻那一条大白虫,后刘大牛果真提着虎骨虎皮出来,这让山下柴夫感激的用家中余粮,摆了一桌酒席。泥水村的人都称为刘大英雄,那天可谓泥水村的“普天同庆。”
然而刘大英雄说了一句扫兴的话:“不是俺杀的。”
众人都不敢相信,有人问道:那是谁杀的?
刘大牛低下头说道:“俺也不知道,当时我看见大虫躺在哪儿眠着,俺一刀下去,那个温毛畜生只是血肉崩开,一下子就朝着俺身上扑了过来,俺心想死了就死了,就害怕二虎他的娘以后日子不好过。却不知一块石子飞了过来,打断了大虫的喉咙,俺只听见一句“你拿去”,就没听见了动静,俺十分激动的剥下虎皮和虎骨,心想这次遇见神仙了,然后俺就拿着这些下山了,这可真不是俺杀的!”
刘大牛说话间有点激动,害怕别人不信他的,就又向众人陈述了几遍。
但他们确实不信,小小的泥水村哪儿来的神仙,那泥水山也半无些许仙气,那个神仙会来这穷乡僻壤。众人心想这刘大牛平时憨厚,为人耿直,做着泥水村莫大的功劳,也不沾染名利,可谓当之无愧“大英雄”。
事后刘大牛坚持不承认杀白虎的是他,连大牛的婆娘也都有些鄙夷,自己丈夫不敢承认,倒是让那婆娘与街坊四邻交谈尽显得意,越看平时那个很窝囊的汉子,越显高大越顺眼。
杨乐怀哼着王老色所做的小曲,慢慢的在泥水村集市的街道上走着。
:大姑娘哟!白又白哦!左边一个有八两,右边一个八两半,五十文,卖不卖!想要一个大腚做那下酒菜!下酒菜!……
路边路人听见这小曲,暗骂少年世风日下,不知羞耻,少年也不介意什么,继续哼着“神曲”朝前大步走去。
路过猪肉脯,看着猪肉脯主刘大牛,正忙着宰着猪助骨。跟一位妇人在讲价,刘大牛还是那老实憨厚的个性,慢慢的妥协了妇人的讨价还价,妇人也觉得不合理,毕竟这位可是宰虎英雄,在结帐时多给了几文钱,让刘大牛着急眼连忙说,用不了这么多。妇人也知道他的性子,一转眼不见了,弄的刘大牛一脸唉声叹气。
杨乐怀看着刘大牛,心笑道真是遗传呵!
刘大牛看见杨乐怀来了,露出不情愿的表情,缓缓说到:“小杨,这次不能赊账了,快有二两银子了,再赊账,俺媳妇就要闹上吊了,俺这儿有这大肠,你拿去吧!别跟俺那婆娘说是俺给的。”说完便将挂着的半斤大肠拿去。
杨乐怀也不客气,小无赖的性子把大肠接了过来,一脸憨厚的笑道:“谢谢刘大哥!都跟你说我们要做忘年之交多好啊!我就委屈些做你的弟弟吧!你也不吃亏什么。对了,我要给王老色买酒去,刘哥我这就走了。”
走时,不忘哼着神曲摇摇摆摆,向着不大的小酒馆走去。
身后刘大牛也不真傻,一脸难看说道:“俺给你做兄弟,俺家不是你食堂吗?”
走到酒馆,生意算是这几间小铺最为火爆得了,杨乐怀先清清嗓子,然后对着木制招牌大声叫到:“小张二,给我滚出来!你爷爷来买酒了!”
一个十七八年轻人,一脸不爽的板着死人脸,向着杨乐怀走来,开口便是冷声冷气:“哟!哪儿偷的黄花闺女肚兜卖的铜板咯?卖得换酒钱真是风流,不妨小白脸能否把以前赊的旧钱先结了先,今日不收新钱管旧账。”
说完见杨乐怀不动声色,便蹬鼻子上脸,冷哼一句。
杨乐怀不介意,笑颜展开,张口正要大喊。酒馆突然冲出一个矮小糟老头,急促叫到:“杨公子别喊!快进来,我今日酒钱少两成,权作小儿无礼赔罪,绝无掺水作假。”
杨乐怀嘿嘿一笑,不作半点话语,十分罕见的默默跟着老头进去买酒。
杨乐怀提着四两酒的酒葫芦,就走出了酒馆,不忘朝着身后小张二呵呵笑了一下,对着老头扬声大叫一句:“祝老张头生意红红火火!财源似水来!”老头连声谢公子谢公子。
杨乐怀又哼着神曲,缓缓的消失在两人的视线内。
小张二不服气说道:“爹!干嘛要卖他酒,欠了我们十几回酒钱,如果不是爹你来了,我非得打他出集市!”
老张也显得无奈:“我叫他公子对他客气,其一是他父母本是教书先生,就当是叫给他父母听吧!其二自然是他那睚眦必报的个性我们也不好过,能忍就忍吧!毕竟这是家当,不卖客人酒就是失了信誉。”
小张二冷面一哼,转身继续招呼客人去了。
老张也摇着头,小声嘀咕着:“怎么杨先生要把儿子交托给那无赖之人。”
杨乐怀还是那个痞子样,说到痞子,这个泥水村以前还真有几个流氓地痞,后不知道杨乐怀跟他们说了些什么,一个个都跑去县城去,不曾想还是不改旧业。倒是在县城混出了一阵名堂,算是些个大点儿的地痞子,曾经回到家乡的地痞,看见杨乐怀那是看见祖宗一样,高兴的发誓说,以后一定带“杨大人”逛县城的窑子。杨乐怀也不过呵呵一笑置之。
要说现在泥水村的毒瘤,唯杨乐怀头一份了,其实还有他师傅王老色。
王老色可是妇人之敌,每天除了吃饭喝酒,打屁打徒弟外,就一有空闲就跑去调戏妇女,经常带着杨乐怀去泥水山山泉去瞎逛,为什么呢?泥水山泉清澈,经常有爱干净的妇女在哪儿洗澡。
师徒俩每每躲在泉水上方,看着那娇人戏水,王老色就猥琐的嘿嘿直笑,生怕别人听不到,还特别大声。
搞的徒弟一阵无语,不出意外的每次都被妇人听到发现,尖叫着提刀追杀这师徒俩。
几乎东岸所有,不管是男女都打心底瞧不起这色鬼。所以赐名:“王老色”
有些汉子也有羡慕这色鬼的,学着模样在山泉石头后等着,果真有一美貌女子来了,汉子忽然听见一阵猥琐的嘿嘿声,顿时心中不平想杀了这色鬼,回头发现只剩下女子尖叫的声音,女子已经受惊跑远了。
汉子站起了身,却发现似乎不止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蹲点,陆陆续续有七八个汉子站了起来。大家都苦笑尴尬着看着同道中人。都不约而同的眼神狠恶,看着那块大青石后的师徒俩。
“王老色,你娘的又笑了,都跟我保证过几次这次绝对不会了!”
“乖徒儿啊!你不知道人生得意需得意,做事不要刻意而为,才能更向往无上大道。”
“狗娘养的大道,你又来糊弄我,成天说些大道理,还不是天天想着哪个姑娘的胸脯白!”
“欲是本性,随意而为,随念而想,徒儿啊!你要学着点!”
“狗屁……”杨乐怀转身才发现,好师傅早就遛了,看来最后那句话才是对自己说的。太年轻了。
杨乐怀站起身,七八个汉子齐刷刷的望了过来,杨乐怀一脸无奈说道:“这事要怨就怨我师傅,望你们见谅,今后大家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说完这小子脚下生风,逃跑功夫一点也不比师傅差,等几个汉子反应过来只见人影也没见着一个,全都骂骂咧咧的走了。
从这后师徒俩可谓在东岸如过街老鼠,不过杨乐怀没多严重,被一个俊俏少年看过也吃不了多少亏,如果王老色过去,不说妇女提起菜刀,汉子也要拿起扁担,毕竟不少是自家媳妇。
杨乐怀提着酒,到了一片荒芜的西岸,只有一个茅草小屋在热风中瑟瑟发抖,不用看,就是王老色的家。
杨乐怀习惯用脚“砰”的一声把门踢开,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人躺在木板上雷震天穹
“王老色,滚起来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