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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佳佳拉着顾倾城,兄妹二人等着裁缝送新衣裳过来了。
那安宁呢,此刻却正在井然有序地忙着给花听月动手术。
“秋水,三号手术刀。”
“秋水,一号手术刀。”
“秋水,剪刀。”
“秋水,镊子。”
……
边上呢,自然有秋水给她帮衬着,安宁要什么工具,秋水便递送上什么工具。偶尔秋水,还拿着干净的帕子,给安宁额头上的汗珠给细细地擦拭掉。
“秋水,银针,羊肠线。”
“给。”
主仆二人一递一送之间,忙忙碌碌的,忙得都忘记了时间,大概过了三个时辰,就在花亦邪耐不住性子,等得整个人频临崩溃边缘的时候,秋水终于将那扇门给打开了。
一打开门,那花亦邪立即就冲了上来。“怎么样?成功了吗?我女儿能醒过来吗?”花亦邪此刻非常紧张,语气急促,整个人焦躁,惶然,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惊怕问着秋水。
那秋水呢,见此,给了花亦邪一个安心的笑容。
“放心吧,主子说了,花师父这些年将听月姑娘照顾得很好,因而主子给听月姑娘动手术很成功,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想来等到麻醉药效过了之后,最迟三天,听月姑娘应该就能清醒过来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花亦邪得到这个好消息,当场老泪纵横,只见他颤颤地抬起衣袖,快速地朝着脸上擦了擦,转而问道:“那我,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我女儿了吗?”
“应该没问题的。不过主子说了,花师父如果要进去探望女儿的话,得穿上这个。”安宁在动完手术之后,自然就预料得到花亦邪这个做父亲的会有什么反应,因而她让秋水将一套用高度烧酒浸泡消毒过的整套衣衫给花师父备上了,等他要进房间陪女儿的时候,就让他可以换上,免得花听月因此而感染伤口。
那花亦邪虽然不明白为何要换上这么一件奇怪的衣服,不过他看到秋水跟安宁给他女儿医治的时候,也穿着这样奇怪的衣服,还戴着奇怪的帽子,就连脸都给蒙上了,手上呢,也戴着手套,便大概猜测得到,这应该是在病人医治的时候必须要穿上的衣物,因而他倒是没追问什么,直接接过便在隔壁的房间给更换上了。
一更换好衣袍,他便怀着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视线在这间屋子里到处找着女儿的身影。
此刻,他的女儿花听月,正安详地躺在铺盖着厚厚垫子的榻上,边上呢,是安宁,她正在书写着注意事项。
这见到花亦邪进来,她便将写好的主意事项递到了他的手上。
“花师父,等你女儿清醒过后,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你女儿得好好进行休养调理,这些呢,是往后你女儿需要注意的事项,我全都写在上面了,这吃的,喝的,用的,还有平常需要做些什么,我都一一罗列在上面了,希望花师父到时候能够叮嘱你女儿,最好按照我说得去办。”
“我明白的,放心好了,王妃说什么,我们全都会照办的。这次真的是谢谢王妃了,谢谢了!”花亦邪看着安宁的样子,面上倦容极深,显然是费心费力了,当下更是感激万分道:“王妃,这次老夫的女儿可真是辛苦王妃了,往后王妃若有什么用得上我花亦邪的,尽管开口,我花亦邪绝不推辞,没有二话。”
“花师父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二家话。我倒是庆幸,庆幸我能救得了你家女儿,作为医者,其实病人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得救,那是一件相当愉悦的事情。”她安宁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是能够救得了自个儿想救之人,那份心情还是不错的。
“因而若是花师父有心的话,眼下倒是可以帮我一道儿将此次并州的霍乱之症给平了。”因为这次霍乱,朝堂并不派人来救治,安宁也只能自个儿想办法召集医者了,她可是连玉容歌的师父欧阳齐都请过来一起帮忙了,这花亦邪自然也不例外,像他这样医术一流的大夫,眼下还真是挺不容易找到的,所以若是他也肯出手一帮的话,倒是解决了她人手不足的问题了。
这花亦邪呢,听得安宁此话,自然很干脆地点头应下了。“没问题,这件事情就算王妃不开口,老夫也一定竭尽所能地帮助王妃,一起将这次并州的霍乱之症给平了。”
“那行,有花师父这句话,那可是帮了我大忙了。好了,眼下令爱还在麻醉药效中,花师父若是想一直守着令爱清醒过来的话,也可以,不过若是令爱清醒过来了,希望花师父能够叫人来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再给令爱看看,观察一下。”安宁这次出手,足足用了三个时辰,已是很累了,她打算回房歇息一会儿,就不在这里继续盯着了。
想来有花亦邪亲自盯着,花听月不会出什么状况的,因而安宁倒是放心得很,回转房间,换了身上的衣衫,匆匆洗漱一下,连晚饭都没吃,就直接躺在竹榻上入眠了。
这玉容歌呢,本还想等着安宁一同入席吃个晚饭,夫妻二人说说话的,却从秋水那里得知,安宁这次出手足足用了三个时辰,眼下累了已经回转房间休息了,另外,值得庆幸得是,从秋水的口中,玉容歌得知花听月的手术很成功,不出三天应该就会清醒过来了。
得知这个好消息,玉容歌还是很替花亦邪高兴的,虽说这个人曾经害得他师父欧阳齐落到如此惨境,但他毕竟救了他哥哥玉凤歌的性命,又收了哥哥为徒,传授哥哥绝学,将哥哥拉扯长大,也算得上极为难得了。
如此,他想着,他跟花亦邪之间,也算是恩怨抵消了吧,往后,就当花亦邪是哥哥的师父,对他态度好一些吧。
想着这些,玉容歌推门而入,觉得该跟宁儿说一声,恭喜她出手成功的,却没想到,宁儿这会儿正在竹榻上睡得香甜,连他这会儿进来,她都没有惊醒,显然这次真是累坏她了。
又见她外衣,鞋子都没有脱,被子也没有盖上,就那般躺着睡着了,当下倒是有些愕然,又有一些心疼。
轻轻地,他将她的鞋子给脱了,将她安置妥当了,又拉过被子,将她整个人细细地盖好,转而眉眼一软,就势坐在了她身边。
“累坏了吧,宁儿。”他抬手轻柔地拂过安宁的脸颊,就那般静静地凝视着她的容颜,目光温柔得似要滴出水珠来了。
莫名地,心里一动,轻柔的一个吻,带着无限的怜惜,就那般落在了安宁的额头上,落在她的发际间。
“好好睡一觉吧,等会醒来可要吃点东西,这次出手,可是连午饭晚饭都没吃,那可是不行的。”轻轻地呢喃着,玉容歌温和地笑着,闲着无事,在陪着安宁的时候,他顺手拿过案台上的一本医书看了起来。
安宁呢,这一觉醒来,已是二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外头完全黑沉沉的一片,已是夜间,今晚无月,只有零星稀疏的几颗小星星,一闪一闪地挂在高空上。
房间内,玉容歌早就将几处灯盏全给点上了,此时昏黄的灯光下,安宁看着玉容歌在静静地翻动着书页,脸上的神色呢,和祥宁静的很。
他听到安宁醒来的动静,侧头过来,那是一抹欣喜温柔的笑容,看着,就觉得心头暖暖的,岁月静好。
“容歌,你什么时候来的?”
“很早就来了,大概二个时辰前吧,怎么样?这一觉睡得可好?这会儿可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玉容歌放下手中的医术,伸手过来,帮着安宁揉了揉两肩。
安宁呢,笑着扶着额头,觉得自个儿真是睡得太沉了,竟然一觉睡了那么久,当下有些闷闷道:“容歌,自从有了儿子之后,我发现我是越来越爱睡觉了,这么一想,我觉得,我是不是已经老了啊,这老了就要成黄脸婆了,一旦成了黄脸婆了,容歌你会不会就嫌弃我了啊。”安宁莫名其妙地,就忽然有些担忧起来了。
那玉容歌呢,听着安宁这话,又气又笑道:“宁儿,你才几岁啊,都还不到十七岁呢,怎么就想着自个儿老了呢,要是你这个年纪都觉得老了,那我呢,岂非更老了。说到嫌弃,我可是太冤了,明明是宁儿最近都不太搭理我了,一天到晚都不想我,你都算算看,最近这段日子,你都只顾着陪他们了,这陪我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说到这个,玉容歌的语气就酸涩得很。
安宁呢,见此,笑着捏了捏玉容歌的脸蛋。“我相公的皮肤这么好,相貌又这么出众,我疼着他,爱着他都来不及呢,又怎会嫌弃呢。这么好的相公,我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呢,又怎么可能舍得让给旁人呢。你说是不是?”说着,安宁主动地投入了玉容歌的怀抱里,靠在他的胸膛上,仰头调皮地亲了亲他的唇角。
“我真有那么好吗?”玉容歌眉眼一动,搂紧了安宁。
“当然了,这世上再也没人比得上我相公了,相公是最好的,最棒的。”安宁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那既然如此,宁儿是不是该好好地奖励奖励我?”玉容歌盯着安宁的容颜,眼底有火苗在跳动着。
“当然了,得好好奖励我的好相公,最近可是太冷落相公了,是为妻的不是,今晚为妻我好好地伺候你。”
说着,安宁倒是主动得很,直接拉下纱帐,将玉容歌反压了。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