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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夕蹲在小家伙面前，轻描淡写地解释了原因，又问小家伙饿不饿？
小家伙点点头，乖乖地转身回去找苏亦承。
苏亦承一边喂诺诺吃饭，一边逗小家伙开心，小诺诺咯咯直笑。
陆薄言牵着念念进病房的时候，诺诺已经喝完了汤，正躺在苏亦承怀里打瞌睡。
陆薄言放下念念，替小家伙脱掉鞋子，盖上被子，又把他抱到婴儿床里面。
念念看着诺诺，目光亮晶晶的，仿佛在羡慕诺诺能睡得这么香。
“爸爸。”
念念叫了苏亦承一声，声音里透着浓烈的渴望。
“嗯？”苏亦承问，“想跟爸爸一起睡？”
念念拼命点头，表达自己的渴望。
陆薄言把念念推到苏亦承怀里，叮嘱道：“晚上我再过来。”
“好。”苏亦承拍了拍小家伙的背，“睡吧。”
念念闭上眼睛，不一会就传来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陆薄言帮助苏亦承关了灯，离开病房。
念念已经熟悉这种感觉了，并不抗拒黑暗，反而很享受黑暗。
等到他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熟悉的白，还有熟悉的味道。
念念看见苏亦承站在窗户前，背影挺拔，却显得孤独。
他下意识地爬过去，紧紧贴住苏亦承。
苏亦承摸了摸念念的头，笑了笑，说：“我们念念长大了，可以保护爸爸了。”
念念点点头，表示赞同。
苏亦承把小家伙抱到腿上，柔声说：“我们念念真棒。”
念念笑嘻嘻的蹭了蹭苏亦承的胸口，闭上眼睛。
陆薄言回到公寓，已经将近九点。
客厅没有亮灯，也没有人。
他看了看玄关处的鞋柜，发现鞋架上摆放着几双男士拖鞋，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脚印。
陆薄言换了鞋，上楼，径直走向主卧。
他没有刻意去分辨，直接推开门——
“啪嗒。”
灯亮了。
苏简安靠在床头，神情专注而又严肃，手里拿着一根针筒。
“……你在干嘛？”
陆薄言一步一步地朝着苏简安走过去。
“我在做检查。”苏简安抬起头，冲着陆薄言粲然一笑，语气里隐约藏着期待，“如果结果证实我的猜想属实，我可以陪你做一次全身检查。”
陆薄言没有说话。
“我今天刚收到消息。”苏简安说，“我怀孕三周半了，我们有宝宝了！”
陆薄言的眸底掠过一抹异样的波动。
“薄言，”苏简安的声音里难掩激动，“我太高兴了，所以才会忘了锁门。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陆薄言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我没事。你确定吗？”
苏简安重重点头，用坚决的态度说：“确定！我确定！”
陆薄言唇角噙着浅笑，走过来，抱住苏简安，说：“我也很高兴，但更希望你能确定。”
苏简安明白陆薄言的意思。
她和他一样，都希望她的预感成为现实。
可是，她比陆薄言冷静理智，她清楚地认识到，预感是存在于脑海深处的东西，并非她说出来就算数。
她只是想让陆薄言有个准备而已。
“你相信我，这个宝宝，是我们的。”苏简安笃定地说，“你相信我。”
陆薄言吻了吻苏简安的唇，说：“我当然相信你。”
苏简安的眼眶突然变红，说：“我也相信我自己。”
陆薄言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脸颊：“早点休息。”
“你也是。”苏简安顿了顿，忍不住提醒道，“你也需要休息。”
“……”陆薄言看着苏简安，似乎是想说什么，终究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苏简安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他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不想骗他，但又不能违心地告诉他，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好啦。”苏简安踮起脚尖亲了亲陆薄言，“我去洗澡了。”
陆薄言看着苏简安离开，随即走进浴室。
他没有立刻洗漱，而是从衣橱里取出一件衬衫，搭在沙发背上，坐下来看文件。
他工作的效率一贯惊人，每一份报表、每一份资料，他都必须尽快阅览，否则会影响他的判断力。
陆薄言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类文件，最上面一层，赫然是一份关于唐玉兰的病例报告。
唐玉兰患有胃癌晚期。
这些年，陆薄言曾经花费巨量精力治疗唐玉兰的胃癌。
这两年来，唐玉兰的病情逐渐好转，虽然依旧没有痊愈，但是已经比当初好很多了。
可是，唐玉兰不愿意配合治疗，执拗地认为那是她的老毛病，是应该由她自己扛的事情，谁也不许插手。
这些年，唐玉兰的情况一直控制得很好，陆薄言以为她已经熬过最艰难的那段日子了，没想到她还会复发。
陆薄言把文件翻到胃部的图片，仔细研究过后发现，病情比他想象中复杂。
如果按照常规手术方案治疗，唐玉兰活不了太久。
但是，他不敢冒险。
如果唐玉兰死在他面前，他会愧疚终生。
陆薄言想了想，拿出手机给穆司爵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穆司爵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什么事？”
“妈妈住院了，你知道吗？”
“嗯。”穆司爵顿了顿，“怎么回事？”
“不清楚。”陆薄言顿了顿，说，“我马上过去。”
陆薄言赶到医院，穆司爵已经到了。
“阿姨怎么样？”
穆司爵递给陆薄言一杯水，示意他先喝口水润润喉咙。
陆薄言喝了一口水，继续听穆司爵讲述。
昨天傍晚时分，唐玉兰突然晕倒，送往急救，医生说是胃癌晚期，建议做手术切除癌细胞。
穆司爵和康瑞城的矛盾越演越剧烈，陆薄言和苏简安一致决定暂停调查，避免刺激康瑞城，让康瑞城狗急跳墙。
因此，陆薄言把重心转移到康氏集团上。
但是，康瑞城这两年一直没有松懈对穆司爵和陆氏的监视。
他们的一举一动，恐怕都落入了康瑞城的监视范围内。
康瑞城不会错过任何机会。
穆司爵担心康瑞城利用这个机会，趁虚而入，让康氏集团彻底脱离穆司爵的掌控，恢复到过去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