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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温良冒着风雨把李动送回武功堂,被痛殴的李动浑身是伤,有宋今朝和阿古联手治疗,才将性命保下;陶夭夭更从阿古口中知晓,李动打架,是因为旁人亵渎她。」
……
……
啊,稍略挪一下,身子就痛啊!该死的李动,什么蠢脑筋呀,明知道打不过,还要闷头上,如此瞎逞强,不是摆明了坑我么!
淡漠男人睁开眼睛,晨曦微露,感受着趴在胸膛上女孩子的重量,幽微笑笑,将她抱上床。
“嗯——”迷迷糊糊的陶夭夭呢喃发出声响,枕着他臂膀的同时,询问道:“你……干么?”
“不干么,你再睡一会儿?”
他替她挽了挽被汗珠打湿后凝乱成团的额前长发,一寸寸接近,直到睫毛、鼻尖碰触到一块,方才停下。面上始终带着一缕邪笑,一边嗅着如幽兰的吐息,一边欣赏不再张牙舞爪的模样。
哪怕还处于含苞待放,她也是极好看的,胜雪的玉额下弯开两道浓细的翘眉,流波的顽皮瞳眸,刻下正幽微翕上,桃腮生霞晕,稍显秀腴的包子小脸,随着呼吸幽摇微晃,唇瓣轻浅噘着,不知梦中是谁将她惹恼?又或者等待良人一吻芳泽!
他仿佛可以这样盯凝她直到天荒地老,可她到底开始不规矩起来,垂下螓首,任性地钻入他怀抱。
看不到美人面貌,邪笑不免变做苦笑,倒也并不强求,右手轻握她的柳腰。
拥抱着摩挲了一会儿,苍穹上的阳光开始往闺房里照,陶夭夭终于打算由他怀里退却,作为坏东西的他,又如何会允让。
兀自朦胧的妮子用委屈的口吻喃道:“……热。”
“乖,睡着就不热了。你倘使现在睁眼,待会说不定就得滚烫。”
“为……什么啊?”分明还是半梦半醒,好奇心仍是关不上。
当然不听话,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蓦地将眼皮撑大,率先只瞧见一片黑漆,稍略抬起头脑,跟着就是一声“哎呀”的轻叫。
脑勺磕下巴。
这点微痛教陶夭夭又清醒了三分,眼中潋滟的波光开始聚拢,瞧着李动也正吃痛地扬起下巴,惊喜道:“你醒了?”
淡漠男人作为李动,苦笑道:“嗯。”
陶夭夭难以置信地把眼睛睁大:“舅舅说,你距离醒来,怎么着也得三两天呢。”
“本来的确是那样,可是为了将夭夭环抱,在下便只好早些清醒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陶夭夭颤了颤眼皮,始才察觉自己竟是同眼前这个坏东西睡在一张床榻:“啊!”
她失声尖叫,随后连忙检查衣裳,虽然被揉乱些许,幸好还是完整穿在身上。欲待从李动怀里抽逃,可这坏东西始终抓着腰身不放,指尖幽微一使劲,身子骨立刻就酥麻了。
“呀,你想死啊?放开我!”她用软弱无力的神情说着凶狠威胁的话。
李动的脑袋一点点凑上,眸子直勾勾地凝注她的姣颜,见证着雪白的腮颊里逐渐桃花绽放,与此同时,再现邪笑。
“在下,不放。”
“你!”陶夭夭的力气只够在他怀间扭晃,刹那后,果然脑筋、周身都开始滚烫。
跟着,她的瞳孔几乎要爆裂开了,只见这个满脸邪笑的坏东西一沉脑袋,猛地用嘴巴压住自己的唇瓣。
陡然觉得天旋地转,意识被空白填满了。
耳边,有声低语,温柔道:“眼睛闭上。”
呼吸急促的陶夭夭放弃思考,没有了抵抗后,听从了他的话。
1
“你,你没事吧?”
李动俯下身,将染了血水的唇印烙在她的额头上:“有事。”
“是你先,先欺辱人家的。”想起适才对方的狂妄,耳垂还是火烫。
李动捏着她的鼻尖,道:“分明是某人应许了别人的求亲在先!”
谈及这事,陶夭夭就格外气恼,甩手擂在他的胸膛,恨道:“那你干么不出声阻止啊?就知道对我逞能,人前怎么就那样窝囊!”
这拍打的一下说重不重,却牵引了李动浑身的伤,疼得他头皮发麻,向旁一滑,轰然倒在榻上。
“很,很疼么?”陶夭夭赶紧凑上去,面露慌张。
李动额边冷汗直冒,嘶声道:“在下怕,怕是,不行了。”
“我去给你喊舅舅。”
“不,不必麻,烦了。”李动拉住她的手臂,悲切地晃了晃头脑:“夭,夭,临了,答应在下两,件事情,行不行?”
“你不会有事,呜呜,的……”瞧他宛若和交代遗言一样,泪水不由自主地浸湿眼眶。
“第一,不许,和慕容京,成亲;第二……”李动猛地一阵咳嗽,血水喷染他挡嘴的袖子:“第二,在下想死,死在你唇里。”
“……呜呜,你不要死,我,我就答……”
2
“嗯哼!”
咳嗽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哎呀!”陶夭夭总算还听得出这个声音,连忙将李动推搡开去。
她赶紧整理身上乱糟糟的衣裙,像是犯错的幼猫一般,把头垂低,撒娇称唤起对方:“舅舅。”
宋今朝面似寒潭冰水,难得沉寂。
他缓缓向二人踱过去,坐上敞椅,道:“夭夭,还不去做早饭哩。”
“哦。”
陶夭夭当然不会婉拒,她正好不知该如何处身于这番境地,脚下飞快,逃也似地出得门去,稍奔了几步,又连连回身,到达门口,向悠然起身的李动问道:
“喂,你想,吃些什么哩?”
李动笑笑:“只消是夭夭做的,都可以。”
陶夭夭吐起舌头,道:“那便做给你吃西北风哩!”
她是带着笑意再次溜去。
宋今朝却不笑,异常冷峻。他第一次客客气气地向李动伸手示意:“坐。”
李动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流露出的威压有多么强硬;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随后迎着宋今朝的冷漠坐下。
宋今朝平静道:“出生的时候,死了娘,又摊上个挑不起责任的爹,从小是被姐姐带大。俺视她如姐如娘,天底下,再也没有一个女人比得上;可那天,俺终究没能救下她们两口子和陶家大郎;
“带着夭夭一路逃亡,三四岁的小妮子,不知跟俺挨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伤;所以俺立下重誓,再不容旁人欺负她。
“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让李堂主知晓,俺并非是针对你。”
随后,他甩了甩没有包扎的左手,森冷道:“请你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