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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安听褚承烨喊他,以为他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吩咐。
正了正神色,又折返回去。
待魏安站定的时候,褚承烨才像是被粘住了嘴巴一样,耻于开口。
魏安立马又上前了几句,似乎要褚承烨放心。
如今这房间里只有他同皇上两个人,就算是皇上密谋要杀了谁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褚承烨再不说,恐怕魏安就要俯身在他身边了,他强压住内心的羞耻,佯装正经的开口道:“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你去备洗澡水的时候,帮朕在水里放些香料。”
什么?
魏安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皇上要什么?
要香料?
褚承烨登基后虽为天下至尊,却因为疑心太重身边除了魏安便不常让人在身边侍奉。
也许是先前在藩国的那些短衣琐缩食的经历,褚承烨对很多事情都不太在意。
就拿着沐浴来说吧,只每日简单冲洗,并觉得这么香料味道过于刺鼻,就下令不准景阳宫再准备。
没想到今日居然主动说要香料沐浴了。
这汤药的味道是难闻,可又有谁敢说啊,若不是褚承烨今日逼他说实话,他恐怕是死都不敢说出这些话。
想到刚才说了那么多褚承烨身上味道难闻的话,暗自打自己的嘴。
不过是褚承烨吩咐的,魏安不敢多问,去给褚承烨准备去了。
程槿是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
如今褚承烨的毒有解,她倒也不用天天忧心褚承烨什么时间一蹬腿就去了。
不过那个汤药的味道那么难闻倒也是超出了程槿的想象,为了自己着想,程槿还是想着再见到裴昱的时候问问能不能再找个法子。
那褚承烨身上那么难闻是个大事埃
如今想来,那褚淮安仍是个大隐患,不过现在他远在江南,暂时威胁不到京中。
不过如今已入冬,临近年关的时候那在后宫闭宫潜心礼佛的太后许氏必然要劝褚承烨让褚淮安回宫。
关于许太后,书里并没有太多描写,程槿看的时候只觉得她才是这个书中最后的赢家。
褚承烨同褚淮安都是她的亲生儿子,他们俩哪一个登位对许太后来说都是一样的,她都是这后宫最尊贵的太后。
不过是兄弟相争,手心手背都是肉。
褚承烨虽从小没养在许太后身边,却也对自己的这个母妃分外敬重,一是因为他刚出生时是许太后奋力拦住要将他摔死的先皇,留给他一命。
他被养在宫外的时候是许太后打点侍奉褚承烨的下人才让褚承烨平安长到八岁。
虽褚承烨去藩过做质子许太后并未拦下,褚承烨也不怪她,毕竟以许太后当初只是个妃子的身份,人微言轻,就算是说了又怎么样?如何改变先皇下的旨意?
所以褚承烨恨透了这皇宫里的所有人,唯独对许太后不一样,敬重着,尊敬着,爱戴着。
也正是因为褚承烨念着许太后的恩情,才容忍了褚淮安,在他逼宫造反之后留了他一条命。
也许许太后是觉得自己的儿子作恶太多,犯了天下的大忌讳。
自褚承烨登基后许太后便再未出宫见过人,只在自己寿宁宫日日焚香吃斋念佛,常年不出来,也只有到年关将至的时候出了宫见见褚承烨和褚淮安。
这也才免了后宫嫔妃的日日拜见。
如今已是十月底,那距离许太后出宫,褚淮安回京也不过一月余的时间。 程槿如今也摸不准许太后是敌是友。
许太后在后宫承宠多年,又怎么会是个简单的人物,褚淮安同褚承烨都是她的儿子,长子和幼子,她又能割舍哪一个?
只等到时候见了许太后的态度才好随机应变。
程槿一连在宫里歇了好几日,也不知道这褚承烨突然发的什么好心,说她这些日子便不必陪着上朝和去景阳宫里了。
后宫只她自己,又没拘束,程槿想着就这个摆烂过着似乎也不错,就听见翠竹同紫英从外面回来。
翠竹见了程槿倒是激动,“娘娘,裴大人又入京为官了你可知晓?”
程槿当然知道,人都是她请来的。
程槿拍了拍翠竹的肩膀,“知道啊,怎么了?”
程槿倒是奇怪,她自那日从景阳宫回来之后,魏安只来过一趟,就是告诉程槿这些时日便不必再跟着。
程槿还是记挂着褚承烨汤药的怪味的,只告诉了魏安让褚承烨再见裴昱的时候告知她一声,她同他有话要说。
这话传过去也好几天了,也不见褚承烨那边有动静。
程槿还疑心这褚承烨是不是将人用完就丢了,托人去打听这只说裴昱这几日并未去景阳宫。
就此作罢。
这翠竹突然说这么一出,莫不是裴昱入宫了?
“刚刚听人说裴大人往景阳宫的方向去了,这才知道裴大人又进京为官了。”
翠竹未看见程槿的疑惑,只拍了拍紫英的肩膀惋惜道,“若不是娘娘入宫,恐怕娘娘同裴大人也将是一段佳话。”
程槿让翠竹这种话少说,都是些没着落的空穴来风,又想到了裴昱。
裴昱清风明月般的相貌平行,只是站在旁边就觉得是沾染。
利用裴昱对她的感情入京,已经是罪大恶极了,若是再想些肖想些其他的……
【只会非常爽。】
【反正只是想想又不犯法。】
想着裴昱去了景阳宫,程槿便想着能不是截胡裴昱见他一面,也好问问褚承烨那个药的怪味能不能去掉。
程槿想到这里就出发了,翠竹还在身后喊程槿,“娘娘你去哪里?奴婢可跟着?”
程槿回头道:“不必,我去去就回来。”
果不其然,程槿赶到景阳宫的时候,裴昱正在宫门外不远处走着。
他身着红色官府,长身玉立,倒也衬的裴昱同先前清冷不一样的格外矜贵。
程槿出言喊住了裴昱。
“裴大人,且慢。”
裴昱缓缓转身,面上冷淡的神色在见到程槿之后柔和了些。
他微微躬身行礼,“娘娘。”
程槿站立在裴昱身旁,问道:“大人这几日都未曾入宫吗?”
裴昱有些疑惑的摇头,“并不是,臣每日来替皇上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