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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是神明赐予人类的奇迹。”莱纳知道这个世界的传说,为了抵抗恶魔的武器,“而魔术则是骗局、障眼法。”
莱纳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回答他的问题,可就是这么说出口了。
“我们是黑莲花,继承着原始恶魔的血统,神明的魔法,我们不会去使用,也不屑于去使用。我们所使用的,是自己本身的能力。而魔术,正是曾经的原是恶魔发明的最有魅力的一样东西。你所见到的真实,未必是真实。”
莱纳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有营养的,或者是能让自己有一点惊喜的话来。
这个一直傻笑着的白痴,原来是个中二病。
莱纳看起来像是尝试性地丢出几个暗器——他的浑身上下,藏着小飞镖、小匕首之类的暗器。
马库尔很轻松地躲开了。
“你所看见的菲利斯,真的是菲利斯吗?你所相信的艾莉,真的是艾莉吗?斯莱德在某种意义上,的确是伟大了,他召集了……”马库尔想了一下,“我们这些神经病,来找这个世界报仇,真的是太伟大了。如果说有谁可以推翻这个世界,那就一定会是斯莱德。”
“你们黑莲花的家伙,都是斯莱德的粉丝吗?后援团?”莱纳嘲笑道。
说完,他双手一用力,几条像铁丝一样的线缠绕在了马库尔的身上。关节处、喉咙上,都缠着只要莱纳一用力,就足够致命的细线。
“差一点就忘记了,你也同样是个优秀的骗子。趁着我刚才说话的时候,做了这样的事情吗?”
其实这不过是莱纳简单的尝试而已,将一种特殊材质很难扯断的线,固定在了暗器的尾部。
的确是在马库尔说话的时候完成这样的组装,可这也太容易成功了,马库尔看起来不像是如此不精明的男人,中如此简单的圈套。
果然,马库尔在这些线索之中,变成了无数的鸽子,分散开来,飞向不同的方向的星空之中。
莱纳没管那么多,飞奔到了艾莉的身旁。
莉娜的鞭子抽过来,莱纳徒手接住,相比马库尔利用软剑的诸多佯攻,莉娜就耿直得多,她一定是朝着莱纳本身攻击过来的。
原本三个人与艾莉可以打成平手,现在被莱纳牵制住一个。
艾莉很快找到了突破口。
他们三个人,斯莱德利用空间传送的能力,一直在迷惑和骚扰;辛德在结界对艾莉无效的情况下,利用自己的佩剑在和艾莉近战肉搏;使用鞭子的莉娜拥有中距离的范围,是主要强攻点。
三人配合情况下,才勉强牵制住了艾莉。
艾莉找准了机会,对着辛德一次枪击猛穿,被辛德的佩剑挡住,可是力量上的差距,让这个红衣主教连连后退。
不用担心莉娜的突然鞭子,可以稍许安心一些专门对付一个。
“辛德!教我格斗的可是你啊!为什么现在变得如此孱弱!”艾莉对着辛德咆哮起来。
只是闪现过了,自己孩提时代,辛德一招一式教会自己基本与人格斗的技巧。那时候的辛德,头发还没全白,在艾莉眼中,辛德就是英雄。
毫无留念价值的回忆,艾莉现在回想起来,甚至会羞耻,耻与当时为何会把这样的家族叛徒,崇拜与向往。
现在的自己,一定可以轻易击败这个已经放弃了荣耀的老人!
随着一声吼,辛德佩剑断裂了。
艾莉不会停下脚步,即便是自己的祖父,也不会影响到艾莉的意志。
长枪直逼辛德的咽喉,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
辛德往后退了一步,躲进了一扇黑暗之门之中。
声音却没有消失,“你终究有一天会明白的,这不是一个单靠力量就可以伸张正义的世界,你以为你相信的那个男人,他的双手是绝对干净的吗?”
在辛德消失之后,斯莱德也化成了一片乌鸦,飞向了宇宙四处。莉娜扔掉了鞭子,也进入了黑暗之门。
这个星空之中,只剩下了艾莉和莱纳。
莱纳扔掉了手上刚才抓住的鞭子,鞭子好像失去重力一样,飞向远方。
莱纳和艾莉,就这样,一直沉默着。
谁都没有多余的动作,但是莱纳可以看得见,长时间的战斗,让艾莉的稚嫩的脸颊上都是汗水。
本就是消化人类生命力的武器。
在长时间使用烈焰长枪的情况下,这种每一秒都是超负荷的疲惫感,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若非强大的意志力,是无法让长枪释放出火焰的。
“莱纳。”艾莉先开口了。
莱纳叹了一口气,“恩,我在。”
“你会骗我吗?”
“你是笨蛋吗?一般卖西瓜的,会说自己的瓜不甜吗?”莱纳没想到艾莉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询问自己。
“恩,那当然不会骗我。”艾莉忽然狞笑起来,明明十七八岁的面容上,露出恐怖的微笑,“如果你被我发现了,你在骗我,我就将你碎尸万段。”
假装坚强的笑容,也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同时莱纳也感觉到了,自己可能在某些事情、某些话上,不小心触碰到了艾莉心中的什么开关。
说来,也的确是最开始自己将其误认作曾经女朋友,才会有了现在这样的事情。
倘若说从一开始莱纳就知道,她并不是兰,是绝对不会拉她进入自己所即将创造的浑水之中。
艾莉继续问道,“包括我接下来的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我,否则我的长枪可以在这里刺穿你的心脏,千次、万次。反正现在我们最多的就是时间。”
正如艾莉所说,在那几个人消失之后,菲利斯也早就不见。
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星空宇宙,完全没有消失的意思,他们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可以脱离这个空间。
莱纳点点头,除此之外,也别无选择。
艾莉问,“你是发自内心想创造一个和平无争的世界吗?”
“当然不是。”莱纳知道艾莉那一直埋藏在心中的理想,可是,不是这样的,“我想创造的,是有人在遇到困难,就有人会站出来,说,‘来,我来帮你。’”
莱纳顿了顿,“我想要的是,是这样的世界。而不是当有小孩子被其他小孩子欺凌,所有的大人,都只会在一旁观看。嘲笑那个孩子,一定是他对神明祈祷得不够。我受够现在这个白痴世界了,每一天呼吸空气,都会觉得很恶心、反胃。我大概还会活很久,一直活下去。为此,我必须改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