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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枪落地之前，莱纳一个起身，身上的睡意还没完全苏醒。
地上被砸出了一个窟窿。
“艾莉，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别先动手！”
艾莉果然停手了，说道，“快说吧，我是听说，你准备把你打算怎么做的计划告诉我，所以我才过来的。”
莱纳一点也不相信这句话，很明显是艾莉自己想去救那个小女孩和其家人，之前是立场的关系，无法出手。可是现在不同，被放逐之人，是无所畏惧的。
可是这副傲娇的样子，让莱纳忍不住想笑。
莱纳并没有卖关子的意思，“我想做的事情很简单，并不复杂。打晕几个圣联的家伙，偷了他们的衣服，然后穿上再去把他们救下来。然后把那几个圣联的家伙，绑在木桩上。虽说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吧，但肯定比你们直接冲进去强。”
罗森提出了疑问，“但是这样的话，会引起非常大的骚乱，光是把那些人救下来，就可能会让这里的人更加遭殃。”
罗森说得没错，后天就神圣普查，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尤其像劫持广场中央的非虔诚者，说不定会变得很麻烦。这里会被认定为“非神圣城市”，到那个时候，可能整个小夜城的人，都会被驱逐到边境去。
“根据他们自己制定的《圣典条例》，他们只可以驱除这个城市的人，这未必不是件好事情。”莱纳如此判断，“不如说，我其实更希望有更多的城市居民，被驱逐到边境的城镇。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拥有更多的人力，来在边境创造一些可以让人们安心居住，不用担心受到神罚的城市。”
罗森思考了一下，虽然有危险性，但圣联那群人，的确一直会按照《圣典条例》中的条款行事。可能对于他们来说，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但阿尔弗雷德家不会放过你们，如果小夜城被判定为非神圣城市，整个城市的人被驱逐到边境，也就意味着阿尔弗雷德家族，从此之后被剥夺了进入帝都马可波罗的权利。他们永远不会再是中央大陆的贵族，据我所知，那些老顽固，可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但总之，城市里的居民不会过分地受到牵连。”莱纳把因为睡觉变得凌乱的风衣整理了一下，“好了，差不多时间了，我们走吧。”
艾莉到现在为止，还是无法摸透这个名为莱纳的恶鬼，究竟在想什么。
再有三四个小时，天就会亮起来。
小夜城不如边境的丽琳镇，妓院、赌场、拍卖场、地下交易所，各式各样的场所都会有。在中央大陆，这种见不得明面的东西，是不会存在的。
只有几个小酒馆和旅店，或者就是由小夜城中有身份的人聚集的场所——歌剧院。
现在这个地方被圣联当成了聚集地，他们平时会在进行一些休息，其实也就是偷懒。
每个城市都会有一定圣联的部队进行巡逻，进行日常的神明崇拜与信仰的监管，但凡在中央大陆，能够当上圣联的部队，也就意味着每天可以进行着很轻松的工作与高额的报酬与福利。
小夜城的歌剧院是荒废了很久的地方，圣联只是利用了这个地方当以偷懒的休息处。他们躺在剧院的椅子上，剧院内部很脏，到处都是张结着的蜘蛛网。不过圣联的人毫不在意，他们穿着白色的制服，就代表着这个灰土大陆上最正义的一方。
不会有人闲到去管这些穿着白色制服的人在做什么，谁都希望他们永远偷懒。
“今天外面该死的风真大！”一个高个子圣联的人说道。
“小夜城的冬天一般来得都比较早，以后你就知道了。”一个胖子拿出腰间的水壶，咕噜噜地喝了一口水，“你们休息的话，来这里就可以。越到冬天，这个地方就越暖和。”
这个胖子对着两个新来的圣联教导道，他作为今晚的小队长，有义务教会他们如何“值班”。
“队长，那些小夜城的士兵们，他们会到这个地方来吗？”
另外一个圣联的新人，在歌剧院的舞台上走来走去。
整个歌剧院，可以容纳将近三千人，一共分为两层观众席。和那些其他城镇里的歌剧院一样，只不过这里不再会有人来演出了。第一层是两千五百座的环形座位，第二层是更高层的贵族专属的座位，腾空的隔层。
不管是第一层还是第二层，在后排的座位其实根本无法看得清舞台上的表演。那些不过是用来给贵族和官员佣人和随从们留着的座位。
满是灰尘的座椅、看起来附有历史感的立柱与墙壁。大厅右侧的墙壁上是阿尔弗雷德家历代族长的画像，左边是历代歌剧院院长的画像。
“他们可不会过来，这里是把他们的城主杜维·阿尔弗雷德右脚砍掉，剥掉肉和皮；把他们曾经城主的女儿艾莉·阿尔弗雷德眼珠子生生挖出来的地方！他们可不会自讨没趣，到这种地方来讨羞辱。只有我们圣联，才是世界的主宰！干杯！”
他们的水壶中，装的并不是水，而是酒。
这很明显违反了他们的戒备条例。
三个人在这里喝得酩酊大醉。
胖子小队长涨红着脸，顶着一颗酒糟鼻，“不过我和你们说啊，这里虽然避避风不错。不过我听说……”
“听说什么？”
两个新入圣联的新兵，把耳朵靠近了胖子，他们觉得自己与到了一个好队长，所以不管他说什么，都会表现出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这里有亡魂！会吃人的女鬼！传说中阿尔弗雷德家族有个女主人曾在这里死于非命！这里还住她的冤魂！”
两个圣联新人被胖子吓得直接摔在了地上。
“队、队长！”高个子害怕得表情扭曲起来，好像随时、下一秒就会尿在裤子上。
“别怕别怕，死去的人，就算变成鬼混，也对我们不会怎么样的！”
在这个小夜城之中，胖子小队长见证过无数冤死的亡魂。如果说那些亡魂可以对现实造成影响的话，可能自己早就已经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