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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秋风落叶扬,一场秋雨一次凉。
当晨曦的光,穿过云层洒向大地,九月已经过去了大半。
李星泽和妮卡慢跑在别墅区的道路上,风中似乎少了那丝炎热,却多了一些凉意。
其实李星泽认为,妮卡最美的时候,就是她晨跑的时候。
一身黑色紧身运动装,衬托出修长圆润的小腿,紧实浑圆的大腿,玲珑起伏的完美身材。
青春靓丽,活力无限。
特别是那火红的马尾,随着跑动上下摆动,和煦的阳光透过红发和莹白的脖颈间,时不时刺向自己眼眸,简直像是青春偶像剧里,唯美的镜头。
别墅区伴山而建,在跑道的最高顶,开发商建了一个凉亭。
此处可以眺望整个星海市,是极佳的风景区。
每次两人跑至凉亭时,都会在这里小憩片刻。
因为两人起得比较早,此刻凉亭并没人。
妮卡习惯性的开始做一些活动,扭扭腰,压压腿之类的。
李星泽则是站在那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眺望着逐渐苏醒的星海市。
“你已经适应了这条道,不会再气喘吁吁了。”妮卡把大长腿搭在高出,压着腿说道。
“都一个多月了,怎说也要有点进步吧。”李星泽笑道。
李星泽记得第一次跑这条道,刚刚跑到这里就原路返回了,还累了个半死,可是现在不会了。
自己现在跑一圈回到住的别墅,都只是微喘而已。
“我爸爸说,能坚持运动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失败。”妮卡换了一条腿,继续压腿。
李星泽偷偷瞟了一眼,妮卡那笔直浑圆的大长腿,然后才问道:“我一直没好意思问你,你是爸爸是华人还是妈妈是华人?”
“爸爸。”妮卡放下腿,笑道:“他对我影响很深,我遇到任何事情,都会想着他会怎么做,或者他会怎么看。”
“看来你很崇拜你爸。”
“算是吧。其实我爸爸会拉二胡。”今天的妮卡似乎聊开了,以前从没听她说过这么多话。
“哦?”这可是李星泽最感兴趣的区域,一听到关于国乐的东西,李星泽就会双眼放光,兴致大增。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二月。我放学回家,发现家里贴满了红色的各种装饰,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对联、剪纸和一些过年的装饰品。”妮卡笑了,说道:“我以为是谁的生日,后来爸爸才和我解释,那天是农历新年。”
李星泽耐心的等待着,他知道妮卡会继续说下去,今天她似乎很想找人聊一聊。
“爸爸陪我放了鞭炮,和我讲了很多关于新年的故事;我们也吃了丰盛的晚餐,是爸爸亲手做的中餐。餐后爸爸讲着国内的故事,聊着聊着他拿出了二胡。”
“其实当时我并不知道,那奇怪的东西叫什么,是干什么的。”妮卡笑了,但是笑容里似乎带着莫名的痛楚。
顿了顿,似乎调整了情绪,她才继续说道:“刚开始试音的时候,可难听了,我捂着耳朵大笑,告诉爸爸,太难听了,像是锯木头一样难听。可是后来,他开始认真拉的时候,那段旋律像是魔咒,再也没从我脑海里抹去过。”
李星泽心里突然有种预感。
似乎已经猜到,她今天的行为,为什么异于平常。
“其实二胡不只有凄婉,低沉,嘶哑。”李星泽笑道:“二胡还可以激昂,可以悠扬,也可以是流水悠悠,泉水叮咚,不应该局限于一面。”
“是不是国内,都是这样安慰人?”妮卡问道:“借景抒情?借物喻人?”
“看来你的知识还算不错。”李星泽笑道:“还知道借景抒情和借物喻人。”
妮卡沉默了。
橘红色的太阳,已然铺满整个星海市。
跑道上,开始出现运动的人,三三两两。
“今天是他的忌日。”妮卡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李星泽听。“那天是他被查出癌症的日子。”
这时候的李星泽,似乎失去了语言能力,亦或是此刻无论什么安慰人的语言,似乎都太过苍白。
微风在桂花树上,绕了一圈,发出沙沙的声音,带着些许桂花香迎面而来。
“你会二胡对吧?”妮卡突然看向李星泽。
“会,其实我先学的二胡。”
“那------你教我吧。”妮卡似乎调整了情绪,笑道:“本来想和爸爸学,但没机会。”
“没问题。”李星泽看着妮卡笑容,心里微微心疼。
“一言为定。”妮卡说着,开始往前跑去。
李星泽在原地愣了一会,这才逐步跟上。
当两人回到别墅门口时,比平时晚了20分钟左右。
妮卡站在门口,笑道:“你会替我保密吧?”
“当然!”李星泽一脸严肃,拍着胸脯,回道:“保证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泄露出去。你以为我是女人吗?”
“你这是在说我么?”妮卡斜了李星泽一眼。“我也是女人。”
“-------”
当妮卡再一次踏入别墅的那一刻,李星泽明确的感受到,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似乎面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果然,人都是有两副面孔。
一副给别人看,还有一副在心里,自己隐藏着。
在别墅前院,李星泽看到了宝儿和她的小狗。
宝儿也看到了李星泽,心里想和李星泽打招呼,但似乎又说不出口。
她数次鼓起勇气,但是数次阉了下来,因为她怕李星泽其实还没原谅自己。
“欧阳翠花!你给我死过来!”李星泽站在门口,大声道。
只见那小狗,立刻丢下宝儿,哼哧哼哧的奔向自己,那一蹦一蹦的模样,太过可爱。
“喂~金刚!”宝儿插着腰,大喊:“我才是你的主人!”
可是,小狗似乎没有搭理宝儿的意思,头也不回继续跑向李星泽。
李星泽一把抱起,脚下对着自己摇尾巴的小狗,说道:“这才乖,不愧我对你那么好。”
“你放开它!”宝儿冲到李星泽面前,大声道:“我才是它主人。”
“给它吃的是我,遛它的也是我,晚上陪着它的也是我,到底谁才是它主人?”李星泽笑了。
“我------”宝儿想了想,然后理直气壮道:“是我花钱买它回来的。”
“那我把它放在地上,让它自己选择,看看它到底跟谁。”李星泽说着,把小狗放在地上。
没成想,宝儿抱起小狗就跑,边跑还边回头,对自己做鬼脸。
两人间,那透明的墙似乎消失了。
别墅里,又恢复了往日热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