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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玲珑的眼神有些迷离,面前的欧阳景轩有些模糊不清,她眨了眨眼睛,脑袋还是十分的昏沉,钝钝的好似被什么东西敲打过了一样,有着重重的下坠的疼痛,似乎灌满了泥浆,让她涨得有些难受。?
欧阳景轩咫尺的俊颜让她不知所措,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两人之间几乎就快要没有缝隙了,温热如斯,欧阳景轩身上龙涎香的熟悉的味道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好像磁性的味道一样被她吸进心扉中……蓦地让心脏漏掉一拍,和她滚烫的呼吸也与之交融,那种**带着暗暗地情愫进到她的身体中,让她的心海都为之一震,心跳在不断的加快,就连她的脑袋也不由自主的混沌起来。
欧阳景轩看着风玲珑的视线不由得眯起,狭长的凤眸中有着深深的情绪……风玲珑身上的枣花香夹杂着药香萦绕在他的鼻间,莫名的触动混合着火热在他的心中翻涌着。
风玲珑轻轻抿了下唇,本就惊吓而醒来的思绪渐渐恢复了意识。她不敢动,只要微动,她的唇就会和欧阳景轩的碰到一起……可是,只要暧昧的姿势,让她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眼睛更是飘忽不定的不知道要放到哪里。
瞳仁中泛着她惊慌的神情,欧阳景轩突然眸底深处泛起一抹戏谑的眸光……就在风玲珑打算将身体向旁边微微挪开时,却不料欧阳景轩突然将唇凑了过来,蓦地贴上了她的唇……
风玲珑像被一记闷雷击中了一般,傻傻的僵在那里愣了眼,她看着已经和自己几乎没有了距离的脸,渐渐的,忘记了呼吸……欧阳景轩的薄唇温凉柔软,好似阳春三月的芙蓉花一般,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就这样占据了她所有的神经,让她彻底的无法思考。
欧阳景轩原本只是想要捉弄捉弄她,可是……在贴上她那干涸的唇瓣,鼻间萦绕着她的气息的时候,竟是不想放开……
寂静的空间清晰的听见彼此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不断的交织在一起,好像是一种奇妙的乐曲。
欧阳景轩贴着风玲珑的唇的地方传来一阵滚烫的温度,那种炽热之下的芳唇的不可思议,让他几乎要忍不住的想要摩挲起来。
似乎是过了几年一样,风玲珑才蓦地换回过神来,瞪大眼睛将欧阳景轩一把推开,却不料扯动了肩胛上的伤口,不由得闷闷的嘤咛了一声,因为惯性抬起的身体急速的往后倒去……
欧阳景轩眼疾手快的接住风玲珑,这样一来他便几乎是“趴”在了她的身上,只见他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搂住风玲珑,俯瞰着她,姿势再度陷入暖昧。
风玲珑的脸好像一只通红的桃子,白里透红……她大为窘迫的将脸别到一边,不去看欧阳景轩那满是戏谑的双眼,闷声道:“王爷事情办完了吗?”
欧阳景轩勾起嘴角,满是调笑的看着身下的人,蕴着一抹子邪魅的韵味应了声:“嗯。”他旋即便起了身。
风玲珑如蒙大赦般的将头埋进了光滑如壁的锦衾中,锦衾太光滑,仿佛是不真实一般,贴在脸颊上激起一层奇异的麻麻的粟粒……顿时,惹得她越发的窘迫不安。
欧阳景轩好笑的看着风玲珑露在外面的通红的额头,禁不住轻笑出声……
风玲珑躲在被子里的脸更加的滚烫起来,似乎有着一瞬间感觉窒息,身体渐次滚烫……就好像有熊熊烈火自心尖烧。而就在此时,贴身的衣透着一丝丝冷意弥漫开来,肩胛上一阵一阵的跳动的刺痛将她拉回现实,她试着翻了翻身,却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许是听到了风玲珑的发出的声音,欧阳景轩垂下眸光,翻手微微扯开了被衾,就见风玲珑肩膀上有些许的血迹渗透出来。禁不住蹙起了眉头,眸光对上各种窘迫的风玲珑道:“不要乱动了,本王不会把你怎么样。”
风玲珑轻抿了下唇,这才不再动……一夜的尴尬,却在不知不觉中在欧阳景轩坚实的怀抱中睡着了。
翌日。
风玲珑悠悠醒转时,已不知人世几许。她试图动一动手指,却是高烧后的浑身无力充斥着四肢百骸,只觉得身体了那种空落落的痛楚无处不在……好像身心肺腑都空了一般。
手无力垂落一边,风玲珑勉力想动一动身子,身体却好像不是自己的,沉重得不得了……眼皮微微一动,人影幢幢,似有稀薄的金光在眼睑上明明灭灭……稍微抿紧了嘴唇,极力睁开眼,双眸却似闭合了太久,只觉得日光刺眼,几乎要刺穿她的眼睛。
已是一个秋日的午后了,晴光寂寂,慵懒散落。丫头在一边服侍着,欧阳景轩早已经不知去向。
“主子你醒了?”丫头一边欣喜的叫道,一边将手中的参汤盏碗放到一边,高兴中混合着过去的浅淡的担忧道,“主子昨天晚上有些发热呢,幸而有王爷在……”着,丫头抿唇偷笑着道,“主子,奴婢听梅子,昨晚儿王爷亲自湿了棉绢给主子擦拭额头的汗呢。”
风玲珑一怔,随即想起昨晚的被梦魇惊醒后的情绪,“腾”的一下,脸就红到了耳根。
幸好丫头在忙着伺候她漱洗后去拿了温在炉上的的东西,倒也没有发现她的异状,只是嘴里念叨着王爷自从主子受伤后,对主子格外的好。
丫头微微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想起在御汤池的那天,王爷就好像翩翩谪仙一般的出现,救出主子……
“王爷今天一大早便起来吩咐庄园后厨的师傅给主子备了膳,奴婢一直放在炉上温着……”
砂锅中的枸杞山药老鸭粥正散发着清淡的味道,丫头将盛着粥的青花釉瓷碗端了过来,一口一口的喂着风玲珑……
入嘴的滑软就好像一股清泉沁入了脾肺,有着淡淡的药香在嘴间蔓延。风玲珑微微暗沉的眸光凝了一道光,厨子自是不会懂药膳,那便只有他了。
心间有着什么东西不同的转着,一碗粥吃了下去,竟是将心仿佛都吃的乱糟糟的成了一团儿……
刚用完早膳,梅子便从门外进来,“主子,王爷和侧王妃过来了,还带了琴姬和冷姬,要给主子请安呢。”
风玲珑略微一抿干燥的嘴唇意味深长的喃呢道:“还真是片刻不清闲……”
话音刚落欧阳景轩便跨门而入,一边的蝶夫人落落大方,款步涟漪,仪态万千。
今日她穿了一件樱紫的霓裳裙装,襟前袖管绣满一朵朵颜色微深的蔷薇花瓣,每片花瓣皆缀三五米粒大的珍珠,外披一袭浅金丝线织成的纱衣,上面时隐时现着翟凤临风凌云的花纹,绣着如意云朵的真丝披帛缠绕在两臂间,含蓄的璀璨如水波轻漾,繁华如梦。
梳云近香髻,左右攒珠金玉步摇的璎珞长长垂下,动静之间,唯闻得珠玉脆响,像是远在林梢的黄莺滴沥啼啭。
身边的欧阳景轩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五官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两人眉目如画,好似一对仙境神话中走出的璧人,倒叫跟在身后的琴姬和冷姬格外的碍眼。
风玲珑看着那对“璧人”眸中不自觉的微滞了下,随即隐藏的不见踪影……
“给姐姐请安。”蝶夫人领着两个姬妾,率先福身行礼,恭敬如斯,举手投足间都是一种掩不住的绝代风华,令人倾心。只听她声音似夜莺婉转歌喉动人耳目道,“姐姐身体好些了吗?”
风玲珑原本坐在软榻上,勉强让丫头扶起身子朝着欧阳景轩微微一福后,声音虚弱但是却不失气势,淡淡的道:“劳妹妹挂心,现下已经好多了。”
欧阳景轩率先在一侧坐下后,风玲珑也在软榻边儿上坐下,随即蝶夫人和琴姬、冷姬都只是在对面鼓桌旁的鼓凳按照先后顺序坐下。
丫头和梅子快速的上了茶,随即默默的退到一侧,微微垂了眸。
“姐姐身体好些我们就放心了,”蝶夫人莞尔一笑尽显韶华,“大家一直惦念着姐姐,今早见姐姐未醒,王爷让姐姐好生休息,我们倒也不敢叨扰姐姐……”
“是啊,王爷对王妃可是很好呢!”蝶夫人话刚刚落下,琴姬就挑了眉眼,口气里有着别样的酸意的道,“王爷这几日因着王妃姐姐的病都冷落了我们呢……”她视线暗处有着些许的挑衅的继续道,“也不过就是陪了侧王妃姐姐今早用了膳食。”
风玲珑停止,只是神色淡淡,有着轻落落的,微不可见的淡笑。她听着琴姬的话,神色依常的只是对着欧阳景轩道:“多谢王爷关怀!”
欧阳景轩有些慵懒的胳膊横撑在桌上,手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扇坠,轻悠悠的道:“你是本王的妃,本王些许的关系你也是称得的。”他随即仿佛有些无奈,“这眼见就没有几日,本王看来还需要上心些的。”
他的话表面听着随意,却让大家都明白了一个道理,王爷对于王妃的赌局很是伤神着呢……只是这个伤神,是真是假,是关切还是烦恼就不得而知了。
“王妃因为赌局还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呢……”琴姬声音透着冷嘲,毫不避忌的看向风玲珑。
浅浅一笑,风玲珑缓缓的开口,出尘的容颜之上是波澜不惊的清美道:“如王爷所,剩下无几日……不知道这身边安不安全!”
琴姬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心下被风玲珑最后那一眼看的阴风恻恻,就仿佛危险的气息随时都笼罩了过来一般。
“王妃既然并无大碍,奴婢就先行告退了……”冷姬起身朝着欧阳景轩微微一福,不待他话,已经转身离开。
冷姬本就是一副清冷的性子,大家仿佛也并不奇怪,只是因为方才琴姬的话和风玲珑最后暗嘲的言语,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好了,”欧阳景轩淡淡开口,“王妃身子没有大好,要多多休息!”着,人便起了身,“都散了吧。”他率先抬步往外走去,只是临走时眸光若不经意的轻轻落在了风玲珑的脸上,看着她望过来的视线,狭长的凤眸中滑过一抹戏谑。
风玲珑顿时大窘,如果不是欧阳景轩的身子正好挡住了蝶夫人和琴姬的视线,恐怕二人都会疑惑了半分。
*
夜麟国,帝都海韵城。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火红的颜色从跳动的烛火间一直烧到大殿的地面上,只见那上好的汉白玉铺就的地面上平坦了一层厚厚的荣华繁锦地毯,上面细密的用蜘蛛丝一样的金线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是银丝制成洁白无比,骨瓷样似的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夜扰一身红色袭身,正斜斜的倚坐在软榻上,妖冶的桃花眼好似妖媚,笔挺的鼻子,薄唇间一抹子血红。
夜扰的面前蓦地出现一个人,只见那那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头垂的很低,清冽低沉的声音来:“参见太子!”
夜扰并没有答话,只是微微一点头,然而那个跪在地上的人好像能看到一样,低声道:“回殿下,前面的探子来报,苍轩王妃前几日被人暗算,受了伤,后来查实是绿林上的人……西苍帝已经派人开始围剿。”
闻言夜扰缓缓的移正身体,身边的红色衣袍随着他的动作滑到一边,他一双桃花眼好似千百年凝聚起来的墨玉一样,只见表面的亮泽,不见其中的暗色。轻启朱唇,夜扰不见了以往的妖娆,却是神色有些严肃的道:“她现下情况如何?”
跪在堂下的人依旧用着低沉的声音道:“暂时已经没有大碍。”
眸光略微已深沉,好像是一轮皎洁的白月沉入海中,记忆中的一切缓缓的出出现在面前,一片迷茫的光线中,夜扰沉入了那日的回忆。
夜扰站在温泉御池的门口焦急的等待,毕竟那是欧阳景轩的王妃,就算是他再着急也不能进去,里面一阵惊呼,就看到欧阳景轩环抱着风玲珑走了出来,她的脸有一半埋在欧阳景轩的怀中,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被一件披风包裹了起来,娇弱的好似一朵经历了暴风雨的较弱的花儿,欧阳景轩抱紧了风玲珑,大踏步便走向了不远处的马匹。
擦肩而过的瞬间,虽然欧阳景轩什么都没有,但是他脸上阴沉的表情和抿成一条线唇都将他的内心表露无遗,夜扰缓缓的转过身,刚好看到欧阳景轩的背影,只见那笔挺的脊背有些步子愕然的挺直,微微的眯起眼睛,重叠的光影模糊了他的背影,不知道怎的,他的心中掠过一阵异常的别扭。
轻缓的摇了摇头,夜扰从回忆中将自己的思绪撕扯出来,对着正在下面跪着的人道:“你先回去吧,注意那边的动向。”
堂下的人噤声,只是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便起身离开。
夜扰的视线随着他的离开渐渐的迷离起来,将面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模糊的光影。
*
云苍城,萧悦楼。
二楼的雅间似乎永远和一楼的喧嚣格格不入,檀香缭绕中,霂尘正和离墨对面而坐着对弈。
棋盘上两军相交,两人你来我往,来回经过了几百步都没有分出胜负,白色的棋子好像是一条长河与黑色的青龙交错在一起,难舍难分。
离墨身后不绾不束的长发顺滑的贴在脊背间,神色淡淡,一袭墨色的长袍愈发显现出他的深沉内敛。
霂尘手执白子,似乎正在沉思当中,他沉吟了片刻望着棋局上离墨扑朔迷离的手法,不由得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头痛呢!
迟疑了一下,霂尘还是落下一子!
离墨似乎也没有料到他会出这样的一手,随即紧紧的跟上,对面的白子立即被吃掉了一大块,顿时局面陷入了僵局,似乎两股黑白相间的势力紧紧的纠缠在了一起,既不会让对方占到便宜,自己也不会有机会突围,双方都被对方吃的死死的。
离墨将握着棋子的手移动到了棋碗上,旋即手一松,那些黑色的棋子便哗啦啦的尽数落到棋碗中,霂尘缓缓的抬起头,清澈的眸子映射出离墨的淡淡的表情。
“不必继续了,这一局是和棋。”离墨清浅的完,顺拿起一边的茶盏,缓慢的饮了起来。
霂尘的嘴角沾染了些许淡然的笑容,也是噤声不语,只是静静的座子椅子出神。
离墨鹰一样的眸子中射出一道有些阴冷的眸光,轻声开口道:“又在想她?!”
霂尘苦笑一下,什么话也没有。
离墨看着霂尘,清冷毫无感情的声音溢出唇,“你和她不会有结果的,”他仿佛没有看到霂尘脸上划过的痛楚继续道,“这是天定!”
“师兄可知道为什么蛾子明明知道前面是一团火,却还是要扑上去?”霂尘的声音好像遥远天际的弦音般清携,“只因为,那团火焰对它的吸引已经战胜了生命……”
离墨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茶盏,不在劝,似乎有着莫名的叹息在空气中消散迷失……
寒风凛冽,夜色暗沉。
深夜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伫立在窗子下面,不多时,另一个身影走了过来……暗沉的几乎不见的月光在窗户上留下两个有些阴森的剪影。
“主上。”来人声音十分的阴沉。
原本伫立的身影转过身来,声音暗沉的就仿佛被黑夜吞噬了一般:“我不希望欧阳景轩和风玲珑出现在云苍城!”
阴沉沉的言语透着凌厉嗜血的眸光落在来人眼底和耳里,顿时,寒气从四面八方包裹了过来……让人的心瞬间都仿佛被冰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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