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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铺的姑娘冷哼了一声不应她。
方敏无所谓地很，一同出来的林芒芒有点儿尴尬，远走几步后才低声道，“我真服了你了……，还有，刚才里头坐你对床的女生刚问你呢。”
“不管她，成天就知道占别人便宜，上次借了隔壁宿舍一个同学的眼霜，那我们宿舍当眼膜似的，我才没那么蠢呢上赶着找虐。”
林芒芒无语。
方敏拉着林芒芒也到洗手间这里，刚刚两人化妆时自习下课铃已经打了，这会儿穿上服装来照大镜子的人也很多，热热闹闹的。
不过只有那么一两个是自己化妆，因此看见方敏林芒芒，都上前问她俩的妆在哪儿画的。
“我自己画的，下次艺术节那天有谁想要我提前打招呼，我□□啊！不过今天来不及了，我们正准备走呢！”
方敏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转了个遍，心满意足的欣赏够了自己，对别人的请求都笑着答应下来。
林芒芒和这一层的学生不熟，笑笑不怎么说话，趁着方她忙着交际，将自己的头发散下来，重新绾了一个丸子头。
两人整理完毕，林芒芒和她回去吧床上的东西收好锁好，一起抱着各自的大裙摆下楼；女生宿舍距离大操场很近，已经有好多同学穿着裙子下去了，远远望去，一片鲜艳的海洋。
操场入口处是一排课桌，几个音乐美术老师在那里帮同学画简易妆，人数多工作量大，画出来的模样千篇一律，说不上难堪，但也绝对不赏心悦目。
方敏嬉笑着指了画好的人，“看我就说吧！那红脸蛋太搞笑了！”
林芒芒庆幸自己刚好跟着方敏沾了光，要不然这几个老师流水线作业下，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不是下次得自己买一套化妆品呢。
两人脸上带妆，躲过老师的抓捕，从操场的门溜进去。
里面大多数的同学都是那种浓艳的“舞台妆”。
两人顺着操场跑道往右手走，最先路过的是一班。
方敏特意在十几米外就和班里的谁大声打招呼，惹得那边人都看了过来，有的人是看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和婀娜的身材；也有人把目光自然而然的放到了她旁边的那个女生身上。
进了塑胶操场，不害怕裙子被拖赃疵坏，林芒芒就把裙子放下，单手抓了左前方的一处稍稍提起，不使绊倒脚。
听闻方敏和他们班的同学打招呼，小心走着时也顺便抬头往那边看了一眼。
人群中并没有陆严。
林芒芒和对上目光的徐倩点头示意；然对方只是冷冷扭过头不看她。
如此，她只好复又低下头把裙子抓紧，然后松开方敏的手对她道，“我走了，我们班在那边呢。”
方敏也没看到陆严，心中略遗憾，前后看了一圈，忽然眼前一亮，拉着林芒芒转了半个身子，假装为她整理头上的碎发，“这里掉下来了。……行了，没问题了，你走吧。”
“嗯，没关系乱就乱了，待会儿要带头花，还得重弄。”
林芒芒笑着谢了她，挥手道别。
准备走时，看见远处往这边走过来的陆严三个，脚底稍微顿了顿，简单的挥了挥手就转身往八班那边去了。
方敏凑她耳朵边笑道，“下次我还帮你画啊！”
两人分手后，林芒芒慢慢走到自己班里，快到跟前时，后面上来高峰他们一群人。
里头有李阳鸣，庄康康几个，平时常在一起都是熟悉的，可看见今天的林芒芒，都忍不住互相眼神示意，怪笑着把高峰推到最前头。
之前李明菲早就跟着王艺她们下来了，看到林芒芒终于来了，两三步跑过来抱怨她太慢，抬头瞧见高峰那群人，完全忘记自己脸上的大浓妆，一一嘻哈着打招呼。
林芒芒也跟着一起，问问彩排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这都来得差不多了吧？”
庄康康在旁边都快被李明菲的脸笑疯了，气的李明菲追着要揍他。
其他男生怪笑着走得很快，就她打招呼了一下，忙什么似的赶着赶着跑到八班的队伍里。
高峰都不敢直接对视同桌的眼睛，胡乱笑道，“也快了，……嗯，裙子有点儿长？”
“有点儿，晚上回去得拿针线把底下别住，等完了拆开就好。”
而不远处站在一班队伍边缘的陆严，不知怎么地看到林芒芒和高峰边走边说话，两人几乎一路相随走到他们班里。
旁边的雷明刻意把话题往其他地方乱扯，只有张琪那个没脑子的，不停地说“那是不是林芒芒”“她和谁一起啊”“老大你怎么看”之类。
简直是找死不能再死。
雷明死心的不开口说话，把头转向其他地方欣赏风景人群。
陆严收回目光，没什么表情继续谈论刚才的话题。
……
第二天学校停止所有的社团活动，大家加紧最后的排练，操场和文体馆场地有限，他们高一前十班的大排练后面也就进行了两次，不管成不成都算过。
周六下午，艺术节三天的演出顺序和时间公布出来，林芒芒他们的《spring》安排在了倒数第二，消息最后得到官方确认，大家都欢喜的不得了，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恨不能周天一整天都在学校排节目。
林芒芒不想让大家太疲劳，并没同意周天来学校，坚持让好好休息一天。
结果到周一，大家的心劲更加亢奋热情，加上班主任的全力支持，刘颖借了多媒体钥匙用下午的自习课，把之前练习最好最完备的一次放映到多媒体上，全班一起欣赏找茬。
教室里热热闹闹的看戏。
林芒芒和高峰低声讨论镜头里的一些细节，忽然王艺敲她肩膀。
顺着她指着地方往后门看去，原来是马老师等她，林芒芒立刻从座位出来，叮嘱了高峰待会儿记得回收视频，然后猫着腰从后面出了教室。
原来是国际交流生的消息。
林芒芒听马老师说这学期国际部那边交流生的情况，跟着到英语组办公室。
马老师从抽屉里翻出一叠表格，往她那边推了推，“……你和家人沟通好吗？这个是今年准备上报的申请表。你在这里填一下。”
又从自己的笔筒里找了找，抽出一个新的签字笔，“你父母必须得先过来学校和领导谈话，然后再进行后面的步骤。你回家问问，——”
忽然想到林芒芒父母的情况，声音顿了顿，语气稍缓和地笑道，“看你父亲什么时候有空，这个事情得尽快，最好这两天就能来一趟。哪一天提前跟我说，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