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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云裳听到崔氏的话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的香包是被崔氏偷走送给谨夜风的,当初若没有香包的事情,她这具身体的本尊只怕也就不会和谨夜风有瓜葛了。最重要的是,当日里竟是崔氏出主意让谨夜风将她送给容景遇,若没有这件事情,她只怕也不会来到这个异事。
她不自觉地又想起了谨夜风曾对她说的话,说那一日他是被容景遇用杀人之事逼到了绝境才会把她送给容景遇。如今崔氏的话和谨夜风的话是矛盾的。
明云裳此时顶着的是谨夜风的身体,崔氏又岂敢这样骗她?她的眸光微冷后道:“胡说八道,这件事情我哪里需要你出主意。”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崔氏瞪着明云裳道:“你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娶明云裳,我给了你银子让你毁明云裳的名节,你拿了银子应了下来,那几年便一直跟明云裳有所往来,让明云裳一直都没有婆家来提亲,只要再寻一个机会,就能将她彻底超出明府。这些事情你可是件件桩桩都参与了,我见过很多的人,却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薄情的。面上和明云裳看起来恩恩爱爱,可是一转身就能将她抛到脑后,只怕到如今她心里还恨着你了!”
明云裳闻言心里一时间有些复杂,她如今的身体里再也没有本尊对谨夜风的爱情,纵是如此,她听到这些事情还是有些生气。她想起她到京城来找谨夜风算帐时的事情,她的心里微微有些迷茫。
只是谨夜风已死,这些事情再追究下去也实在没有什么意义。纵是如此,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堵。
她扭过头看着崔氏道:“那又如何?”
崔氏愣了一下后道:“如果明云裳知道了会如何?”
明云裳淡淡一笑道:“夫人不过就是想要点银子,又何必把事情做得太绝?清音,带夫人去库房里支一千两银子,然后再让夫人去挑一些上好的锦缎给夫人和明老爷做新人。对了,也请父亲和母亲大人也一并去选一些。”
红依在外面应了一声,然后走进来道:“夫人,这边请!”
崔氏闻言顿时喜上眉梢,却强自镇定,微笑道:“我早说谨相是个明理人。”
明云裳只是浅浅一笑,却道:“我还有事,就不陪夫人去了。”
崔氏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又岂会在乎明云裳是否会陪她一起去,顿时乐颠乐颠地跟着红依走了出去。
红依扭头看了明云裳一眼,却见她笑得极为森冷,红依看了崔氏一眼,觉得如今的崔氏和一具尸体没有本质的差别了。她极少看到明云裳这样笑,但凡明云裳这样笑的时候,都会有人倒大霉。
秦解语替明云裳把门关上,抱着牛肉看着明云裳道:“真没有料到谨夜风竟是这样的人,你生气了吗?”
“有些不太舒服,但也不是生气。”明云裳幽幽地道:“就算以前的谨夜风曾和容景遇崔氏联手欺负我,欺骗我,但是他终究是为了救我而死。他已用他的生命向我道歉,我又岂能恨他?”
秦解语有些听不懂她的话,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看着明云裳,她给了他一记淡淡的笑容。
秦解语问道:“若是谨夜风还没有死,你又会如何?”
“肯定会杀了他。”明云裳淡然一笑,答的却极为干脆。
这一次秦解语有些听懂了,他也笑了笑了,明云裳也回了他一记笑容。
最早的时候,她和容景遇为敌,是因为容景遇处处为难于她,陷她于危机之中,而她却是因为谨夜风的死而彻底想要杀容景遇。她不由得想,若没有谨夜风的事情,她和容景遇的关系是不是也没有那么恶劣?
当这个念头升起她脑海的时候,她终是笑了,好狠毒的容景遇,这一次把明老爷和明夫人弄进京城,原来竟有这么多的后着,当真是个极狠的角色,这一箭不知道对着多少只雕。
明云裳轻轻甩了一下头,容景遇整日里这样算计,他不嫌累,她不嫌累。
方才崔氏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容景遇教的。事到如今,事情有真假她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谨夜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她而言也是没有意义的。谨夜风对他而言只是她的救命恩人罢了!
明云裳这几日因为几人来到谨府后有些纷乱的心,一时间也显得有些安静了,她突然就觉得身边的一切都静了。
容景遇的扰心之术当真是极高明的,只是他再聪明也绝对想不到她的灵魂早已换了一个,如今的她,对谨夜风就从来都没有动过情,自然也就不会生恨。
明云裳将这些想通之后,心里倒淡然了很多,容景遇那么想看到她乱了阵脚的样子,她又岂能让他如愿,岂能让他快活?
她的嘴角微微一勾,往床上一躺便沉沉睡下。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天顺帝果然下了圣诣诏郁梦离回京,当天晚上,郁梦离便带着郁北匆匆进了皇宫,天顺帝在御书里诏见了郁梦离。
天顺帝见郁梦离一身的疲态,他的心里倒更加地安定了,他走到郁梦离的面前道:“宫里的事情想来你也已经听说。”
郁梦离轻声道:“是听到了一些,但是终究不太清楚,还请皇上明示。”
“说起来你是朕的福星,若不是当年你生病灵枢为你四处研究毒药,这一次朕只怕都会有危险。”天顺帝轻轻对郁梦离道。
郁梦离的眼睛红了红道:“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
天顺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今内忧外患,朝中又动荡叠起,让朕能放心的也唯有你一人了。”
郁梦离听得心里好笑,天顺帝的这句话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起过,到如今只怕已没有几人会信了,他却满脸感激地道:“只要微臣能做到的,必定竭尽全力!”
天顺帝的眼里满是满意地道:“关键时候还是要自家兄弟好啊!”
郁梦离的头微微抬了起来,天顺帝却又缓缓地道:“战天南狼子野心,朕对他极不放心,但是他如今也没有打着谋反的旗号,朕也不好拿他怎么样。而他的手里有五十万大军,如今朝庭的税收不足,粮草也有限,这一场仗能不打就不要打。你和他自小交厚,他的性子又甚是傲慢,朕瞧着,放眼满朝文武也只有你一人能说服他了。”
郁梦离轻声道:“表哥的性子自小暴躁,但是以前一直都忠于皇上的,这中间想来是有误会的,我去淮水劝他一劝,想来能将他劝回来。”
天顺帝点了点头道:“你何时可以起身?”
“随时可以。”郁梦离答道。
天顺帝想了想后道:“可还需要什么人和你一起去淮水?”
郁梦离微笑道:“万户侯对谨相甚是尊重,若得谨相一起前去实是最佳人选。只是谨相京中有事,想来抽不开身,万户侯早年丧父丧母,是在太后娘娘的关照下长大的,他对太后,有如亲生母亲,若能得到太后的一件贴身物件带至淮水,想来说服万户侯更加的容易。”
“这个不难,迟些朕便亲自去向太后讨来,你明日进宫来取。”天顺帝想了想后道:“你也许久没有去看太皇太后了,这段日子一直在奔忙,去给太皇太后请个安吧!”
郁梦离应了一声便走了出来,他在门口的时候却撞见了容景遇,两人相见,相对一笑,倒没有寻常对头的剑拔弩张。
容景遇笑道:“让我来猜猜,皇上一定让世子明日去淮水劝战天南搬师回朝。”
“容太傅果真是神算也!”郁梦离微笑道:“皇上的心思没有一件能瞒得过容太傅。”
容景遇浅笑道:“不也瞒不过世子吗?”
郁梦离浅笑道:“我这残破之身哪里能与容太傅相提并论。”
容景遇淡淡地道:“世子太过自谦了,只是这件事情我也一样乐见其成,但愿世子能一切顺利。”
“承容太傅吉言。”郁梦离的嘴角微勾道:“必不敢让容太傅失望。”
容景遇笑得眼睛微微有些眯,他缓缓地道:“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世子,三日之后皇上要带着文武百官去行官小住,谨相也会去。”
“哦。”郁梦离轻描淡写的答应了一声道:“不知道容太傅告诉我这件事情有何用意?”
“世子心里清楚。”容景遇皮笑肉不笑地道。
郁梦离依旧淡然地道:“容太傅当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以前就是看不起世子所以才吃了几个大亏。”容景遇微笑道:“你们总说我很阴险,做什么事情也不支会你们一声。我这段日子细细想过了,的确是我做得不好,所以今日里特意来通知世子一声,还请世子小心应对,切莫等到大事将成之时,发现自己已成了孤家寡人。”
郁梦离微笑道:“容太傅心里有那些伤痛,我心里是知道的,只是同人不同命,发生在容太傅身上的事情必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倒是容太傅要小心一些,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容太傅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好输的,若是这一次再输了,这京城容太傅怕也难以呆得下去了。”
容景遇淡淡地道:“那倒不一定。”
“也是。”郁梦离淡淡地道:“容太傅有脸皮一向很厚,也甚得皇上的关照。此时容太傅在这里,想来是皇上有请,容太傅还是不要让皇上久等了!”
容景遇的嘴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郁梦离却不再理他,大步朝后宫的方向走去。
郁梦离这几日虽然在罗浮山边,京中之事却是事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容景遇的手段是极为高明的,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而这场局与其说是容景遇布的,倒不如说是天顺帝布的,到时候只怕还真有好戏看,这一场君臣大宴里,只怕暗藏着的还是杀机。
他明日就要离开京城,淮水那边还有更大的事情需要他去做,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明云裳虽然是极聪明的,却未必能应付的过来这一场杀局。
郁梦离走到太皇太后那里的时候,还没有想到十全十美的对策,而在看到太皇太后宫殿的时候,心里顿时便有了主意。
他的到来让太皇太后很是高兴,太皇太后拉着他的手道:“离儿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只是最近瞧着却是瘦了。”
郁梦离微笑道:“能为皇上尽力我很开心,瘦一点身子反倒更好一些。”
太皇太后轻轻摇了摇头,郁梦离却跪倒在太皇太后的面前道:“孙儿明日便要离京,这一去也许会有些凶险,孙儿最担心的便是皇奶奶和喵喵,孙儿走过,想把喵喵送到宫里让皇奶奶代为照顾。”
“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呢?”太皇太后皱眉道:“皇帝又让你去哪里?”
“京中如今极为不太平,变动也四起,容太傅又一直看孙儿不顺眼,千方百计想要害孙儿。皇奶奶在皇宫里他自是不敢胡来,但是喵喵还小,云裳又身子不好,只怕顾不过来。”
“可恶的容景遇!”太皇太后怒道:“竟让我的孙儿这般为难!”
太皇太后伸手将郁梦离扶起来道:“你不用担心,京中只要有我一口气在,断然不会让你的妻女受苦!”
郁梦离缓缓起身道:“让皇奶奶担心了,是孙儿不孝。”
太皇太后伸手轻轻拉过郁梦离的手道:“你娘亲当年把你托付于我,我又岂能让你受苦。”
她说到这里似想起了什么,又轻声道:“离儿,皇孙虽然为数不少,但是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最特殊的一个,你的身子不好,就不要去趟朝中的这趟浑水了,在家里好生养着就好。”
“皇奶奶。”郁梦离轻声道:“你在宫里看了这么多年,你觉得有那些事情是躲得过去的吗?”
太皇太后长叹了一口气后又道:“听闻你和你父王的关系越发的差了,是吗?”
“父王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我的存在。”郁梦离淡淡地道:“对他而言,我也不像是他的儿子。”
太皇太后闻言目光幽深,却没有说话,她坐在那里没有动。
郁梦离见她的面色有异,便轻声问道:“皇奶奶,你怎么呢?可是身子不舒服?”
太皇太后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郁梦离的眸光转深,皇族中人,对他而言唯一还像个亲人的也只有太皇太后了,只是纵然他心里和太皇太后极轻,却也存了几分利用的心思。而太皇太后对他有没有其它的心思,他却有些迷茫,只是他想起他在宫里的人手安置,若没有太皇太后的帮忙,想来也没有那么顺利。
郁梦离知道太皇太后历经风雨,早已成了人精,对于皇朝的稳固,太皇太后是不应该帮他的,可是太皇太后却明里暗里帮了他好多次。他以前一直认为是太皇太皇因为是他生母死时将他拖付给了太皇太后,如今看来,他以前想的有些简单了,只是聪明如他,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太皇太后的真正用意。
他从太皇太后那里出来的时候,眸光更深了些,此时太阳已经夕斜,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以往若是他这么晚离开皇宫的话,太皇太后是一定会留他在宫里用膳,但是今日却没有。
郁梦离的思绪翻飞,却又多了一些不太确定的东西,他终是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却见太皇太后由宫女扶着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郁梦离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都是他想太多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大步离开了皇宫。
他回到兰陵王府的时候,才一下马车,明老爷和崔氏便围了过来,他似有些吃惊地道:“岳丈大人何时到京城来呢?来的时候怎么也不捎个消息过来?”
明老爷还是第一次看清他的样子,只觉得他美的不像个男人,那双乌黑如墨的眸子轻轻转动间分明有了无上的风情,他的眼角眉梢微微挑起的样子,端的是好看的不成样子。
若不是明老爷认准了是他的轿子,只怕还以为自己弄错了,而他的话更让明老爷确定了下来,明老爷一时间却还是回不过神来,只觉得那画中的仙女也不过是郁梦离这副模样。他原本以为郁梦离病得要死要死活,怕是也指望不上什么了,而如今的样子却让明老爷莫名的激动了起来。
明老爷瞧着郁梦离回不过神来,崔氏伸手轻轻捅了他一下,他才道:“想闺女了,所以就进京来看看。”
崔氏也是第一次看清郁梦离的样子,虽然她早前听人说郁梦离男生女相,生得甚是好看,她之前想能有什么好看的,男人长得再好看也是男人,哪里能和女人比。可是此时瞧见郁梦离的样子,便觉得天底下比他长得好看的女子怕也没有几个。她看到明老爷那副色眯眯的样子心里有些恼,暗骂明老爷就是条**!居然还想男女通知!
郁梦离的嘴角微微一勾道:“听岳丈大人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我做得不好,和云裳成亲两载有余,都不得空回宜城去拜见岳父岳母。”
明老爷忙道:“世子日理万机,不得空也寻常,不打紧,我们来了也一样,反正来了也只有几日。”
郁梦离淡笑道:“那倒也是,只是岳丈大人的消息真是灵通得紧,我一回来你们就知道了,想来是日日守在这里吧!”
他这样一说明老爷便觉得有些不好承认,郁梦离却又道:“岳丈大人来京中也有几日,想来已经安顿好了吧!”
“我们这几日住在谨相的府上。”明老爷答道。
“哦。”郁梦离不紧不慢地道:“谨相真是个热心人,回头我定要亲自登门拜谢。”
明老爷笑着点了一下头,郁梦离却又道:“父王他不太喜欢生人住在王府,早前我留一个在王府里住了一晚,不想被父王误会成刺客杀了,他老人家脾气也不太好,岳父住在谨相的府里实在是再合适不过。改明我得空了,就带云裳过去看你。”
明老爷早前就听说过兰陵王杀人不眨眼的事情,此时听郁梦离这么一说,只觉得魂都要吓飞了,而郁梦离后面说的什么,他也没有听清楚,见郁梦离看来,他只得胡乱的点了一下头。
郁梦离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道:“岳父大人当真是明理至极!”他的话一说完,微微朝明老爷一揖,便带着郁北走进府里。
郁梦离离开之后,崔氏怒道:“你方才点什么头?不管怎么说也得先进了王府再说啊!”
明老爷看了崔氏一眼道:“你有本事你进去吧,我反正是不进去了,先回谨府再说!”他心里也有些发毛,心里一时间倒也没有想明白,他方才怎么就点头同意不进王府了!
崔氏跺了跺脚道:“谨夜风只怕是根本就不欢迎我们回去!”
明老爷咬了咬牙道:“不回去你又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