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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来到雍王府,仔细看望了一番自家三弟,才去知非堂求见自家七叔。
小径上,他身形颀长,神色变了几遭。刚才的满眼关心已经不见,换上的是神思忧虑,心事重重。
不为人知的最深处,又藏着一丝冷厉——这一次,他一定要成功。
知非堂里,祁明秀让他等了片刻才把他召进。请座喝茶,平淡如常。
二皇子说了几句,终于说到正题,“七叔,侄儿今日过来,是想让七叔助我。如今侄儿身陷困境,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看着他,神情分外可怜。
祁明秀却只是靠后起头,目光幽黑,“怎么说?”
二皇子便把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如实相告,自玉麟坠马开始,包括太子一党在证据确凿之下翻身,然后不停排挤他、打压他、陷害他,到最后父皇也开始冷落他,无端责骂他。他现在是惶惶不得终日,简直不知道下一刻又将面临什么。
他说得无比凄凉,到最后眼圈都红了,“七叔,您应该知道我的,侄儿从来没有争抢之心,一直以来都是以太子哥哥为首。所想的,只是兄弟和睦,大燕兴旺。可是侄儿现在越来越发现,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现在太子哥哥视我为敌,父皇也不知怎么对我尽是怀疑,侄儿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七叔,您帮帮我吧,侄儿真的不想这样了。”
他说着,竟真掉下泪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现在真正是伤心到了极点。
而他说话间看似不偏不倚,实则全有重点。知道七叔对三皇子的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便力证这件事与太子想要清除威胁大有关联。太子现在害他是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他当初害三弟,便也是出于这样的目的。一切全是太子所为。
祁明秀听着,眼中果然闪过了一丝冷意,“你父皇真是糊涂!”
二皇子不敢应,只是低下了头,隐隐又有悲意。
祁明秀看了他半晌,却又说道:“不过这件事我是不会插手的,我虽然觉得你比太子更适合那个位置,可是我不会参与你们这场纷争,雍王府要忠的,只是君!”
“七叔!”二皇子抬起头。
祁明秀冷声道:“你难道不不明白么?你要能争赢了他,我就助你;你要争不赢,我助你又有何用!”
“可是侄儿只想一家和睦永无纷争啊!”二皇子失声道。
祁明秀嗤之以鼻,“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有人为了对付你不折手段,你一意退让,只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七叔……”二皇子目光颤动。
“帝王之争从来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不这么想,别人这么想。我依然那句话,我要忠的只是君,其他的我不会过问的。你也不用再跟我说什么,该做什么,你自己决定!”祁明秀说着,下了逐客令。
二皇子面色凄然,最终却不敢多说,只是黯然离去。
出了雍王府的大门,坐上马车,他的脸上却又变了样子。嘴角泛出一丝笑意,透着冷,又带着尽在掌握的自得。
七叔虽然义正言辞,却足够表达了他的态度。他也许没有全部站在自己这一边,却绝对不会站在太子那一边。而一旦出现两者选其一的状况,他会站在哪里,根本不用怀疑。他这么说,无非是想撇清自己的关系。
七叔看似为人冷漠不可亲近,却十足爱憎分明不容冒犯,并且不问对错不管结果,而只要掌握住他这点,将他利用便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的那句话也一点没错,关于帝位之争,从来你死我活,所以,不管谁挡在自己前面,他都要统统扫除。
太子哥哥是,父皇亦是!
……
知非堂里,祁明秀听说二皇子离开了,扔下文书笑得冷,有其父必有其子,他那二哥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
长信宫内,二皇子将去雍王府的事告诉了慧妃,“母妃放心吧,七叔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那就再好不过!”慧妃面露笑容,转而又问,“那接下来还是按计划行事么?”
二皇子回道:“嗯,还是按计划行事!”
雍王府这里已经有了答案,那么所有的局都可以布起来了。
……
时间一晃又过去。三皇子正月里出了意外,到三月,太子被送出了京去了北大营。一切看似尘埃落定,实则却是暗潮涌动不得安宁。
及至四月,燕帝又“偶感风寒”生了病。
后宫多了个才人,原是一位小宫女,一日无意被燕帝撞上,从此便有了牵连。小宫女年轻貌美,又娇艳多姿,燕帝一直是个自控的人,这次却莫名的贪恋起来,夜里次数多了,又忘了盖被子受了凉,于是这病就出来了。
偶感风寒却是不假,归根结底却还是其他原因。
燕帝到底爱惜自己,听得太医的劝告,便又克制起自己来,如数吃下药不说,还远了那位小才人。可是不知怎么的,这病始终不见好,不管吃下多少药,不管作了多少休息,身体依然虚,嗽也依然咳。整个人没精打采的,强打起精神也依然是面色憔悴萎靡不振。
朝中上下有了些议论,皇后一气之下发落那罪魁祸首小才人,又命得太医再好好给皇上诊治。可是哪怕整个太医院都出动了,皇上这病依然不见起色。
到最后,燕帝没好,曹皇后却也病倒了。
寝宫内,燕帝撑着坐起,依然有些头晕。
边上,祁明秀和三皇子站着,是刚刚过来。父皇生病,三皇子作为儿臣又岂有不来之理。
祁明秀依然还是那个样子,面色淡然,难辨悲喜,三皇子的精神却要比前段时间好很多。他的胳膊依然缠着,却不见颓然,因为他的父亲一直在身边陪伴,因为他已学会了用左手使用一切。
他总想着,就算他的右手真的好不了了他也不会怕了。
不过现在看着燕帝,他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有过很多怨言,可终究将他养大,只是想要亲近,却还是做不到。
更何况,有些事情父亲和七叔虽然没有说明,他还是感觉到了。
所以到最后,他只是垂下双眸,保持沉默。
坐着说了几句,祁明秀却又将三皇子先退下,这一次他可不是像寻常一样简单的来探望。
燕帝咳完嗽抬起头看到他还在,苍白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
祁明秀看着他说道:“皇兄,臣弟今日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的。”
“什么事?”他的神色有些肃然,燕帝感觉到了不对。
祁明秀不曾避开他的视线,只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请皇兄小心一下二殿下。”
燕帝眉头一皱,顾不上嗓间的麻痒,“这是何意?”
“有些事情还没有彻底明白,所以臣弟不敢说尽,但从安危考虑,还请皇兄多注意一下二殿下,以及他身边的人。”顿了半晌,又道,“二殿下看似忠厚,实则不然,皇兄不得不防。”
他的话音落下,整个寝宫的气氛都似要凝固。祁明秀目光寂静沉冽,燕帝却是一脸难以置信。
不得不防四个字,太过让人心惊。
祁明秀没有再做多说就起身告辞了,他该做的都做完了。走出门外,他的嘴角浮出了一丝冷笑。
殿内,燕帝怔怔的坐在床沿,依然有些无法回神。诸多思绪在他脑中涌出,纷纷扰扰,杂乱无章。可是到最后,他的目光还是沉了下来。
“来人!”他唤来心腹,开始下着命令。
七弟今日开口,显然事态紧急。而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开始有所准备。
之前不觉,可是现在想来,一切都透着一股诡异啊!
……
长信宫内,二皇子嘴角浮笑,“母妃,如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就等初一了!”
慧妃也笑了,“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赢!”
太子出京了,皇上病了,皇后也病了,宫中就可以由他们来掌握了!而宫外,也早已安排好了所有!
到了明天晚上,父皇会突然病发,然后在临死前写下圣旨,传位给谁?自然是他这个二皇子。
皇后被控制,翻不起浪花来了,太子在外,赶回来也是来不及。如果他敢在外集结势力,那便是个谋逆的罪名。他们有足够的理由讨伐他,而七叔到时候也自然会站在他们这一边。
不管怎么样,太子都是必输无疑!
如今棋子都已落下,就等着最后一招!
……
三天后,五月初一,一大早就大雨倾盆。偌大的宫殿里雨帘密布,时不时还有电闪雷鸣,让原本就阴沉的天空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而不知是天气的影响还是怎么,今日整个宫中的气氛也莫名的怪异。
安静,出奇的安静。无一人敢出声,行走间尽是小心。
及至黄昏,雨越下越大,整片天也黑压压的再看不见光明。宫灯在风雨中摇晃,好像随时都要湮灭。
这是大燕建立以来从未有过的大雨,所有人都为之惊心。
寝宫内,燕帝却只是静静坐着。灯火通亮,他穿着龙纹常服,沉默而威严。他从来都是待人亲和的,此时的他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然而,这却只是他本来的面目。
所有的事情都在一一揭开,整个四月,二皇子和他的一众党羽所做的事情全部呈现在他眼前。禁军之中,宫人之中,甚至太医之中,全部都有他们的手笔。
儿子要造老子的反,一件再荒唐可笑不过的事,可却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着。
他养了他二十年,从来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狼子野心啊!
“皇上,二殿下和永安侯他们来了。”这时,宫人走近,向他汇报。
燕帝神色一震,默了半晌,才又道:“让他们进来。”
“是。”宫人退下。
燕帝靠后,望着门口,眼神却格外的冷。
二皇子等人很快走了进来,却是有事回禀。燕帝一一听着,不动声色,目光却将所有人看在眼里。
他们一个个看似平常,可是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事发生,他们一个个也将变成穷凶极恶之徒,将他弄死,然后谋朝篡位!
那件事,就是一碗药,一碗下了毒的药!
他们早已在宫中安排够了人手,而只要他一旦中毒倒下,他们就会内外接应,控制住一切!
外面还在打着雷,下着雨,一闪一闪间,他觉得这些人统统都那么该死。
很快,外面传来动静,是他今晚的药送来了。
燕帝看着送药的宫人,心中翻江倒海。这是一个熟悉的面孔,也是一直以来他所信任的人!
二皇子已经从宫人手中接过了药,“父皇,药来了,趁热喝吧。”他说着,呈了上来。
白瓷碗,黑色汤药,一切都那么普通,可谁知道里面暗藏着怎样的杀机。
“放下吧,朕现在不想喝。”燕帝看着自己的儿子,定定的说道。
他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一次可以让他活下去的机会。
二皇子却只是,又进一步,“父皇,趁热喝吧,凉了药效也减了。儿臣盼着父皇能早日康复呢。”
他字字情真意切,燕帝看着,心却彻底沉下。
那碗药近在咫尺,仿佛成了刀,彻底斩断了一切。
他突然伸出手,将那碗狠狠打落在地。药洒在地毯上,冒出了烟,织锦地毯也黑了一片。
二皇子变色,身后众人也都变色。
燕帝笑了起来,随即又冷喝道:“来人!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帐后,十数位侍卫走了出来。二皇子不够四五人,顷刻间便被围住。
“父皇!”
“皇上!”
所有人都在惊呼,他们都没想到他们所计划好的一切竟然会变成这样。
燕帝看着自己儿子惊慌失措的脸,心中更加翻腾,“还要朕告诉你为什么吗?朕养了二十年,谁知道养了个畜生!”
“儿臣冤枉!”二皇子已经跪下,百般焦急之间,只是先想着撇清。
“冤枉?”燕帝说着,目光示意侍卫。其中一人上前,从永安侯的怀中搜出了一道明黄圣旨。
燕帝接过,打开,然后又重重的扔在了二皇子的脸上,“这还叫朕冤枉你吗?”
圣旨,是仿照着;圣旨上跟他一模一样的字迹,也是仿造的!
所有人又都变了脸色,没人想到皇上连这个都知道!
二皇子神色转了转,突然却又站起,“来人!”他朝外喊着,脸上有着不顾一切的决然。
然而不管他怎么喊,外面始终没有人回应。
“你想喊谁,喊与你同谋的那些拥护者吗?好,朕就让你看看!”燕帝说着,让侍卫将他们压着出去。
门打开,外面风雨大作,一片漆黑。可是就在这轰隆隆的雷雨声中,一排排黑衣侍卫站立着,而他们的刀下,跪着的却是同样的穿着黑衣的宫中侍卫。他们之间唯一有区别,是跪着的人手上缠着一道红线。
大雨将他们淋湿,可是所有人都不敢动一下,哪怕惊雷就在他们头上砸响。
二皇子看着他们,彻底绝望。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们计划的很好。可是现在,他们刚走了一步,却已经全盘皆输。
“来人啊!把所有的乱臣贼子全部抓起来,敢有违抗者,格杀勿论!”燕帝却又厉喝道。
“是!”廊下,又突然冒出一众侍卫,得到命令后,又各个往后退转,风雨不惧。
“父皇!父皇!”二皇子终于害怕起来,跪在地上不停喊着。
然而燕帝已经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把他关进大牢!”
二皇子及其身后的人很快被带了下去,院中的侍卫也走了干净。燕帝转身回屋,整个人却都空了一样。
他扶着桌子站着,迟迟没有动弹。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嘈杂声,却是慧妃来了。
慧妃走得急,身后宫人哪怕紧紧跟着,她的身上依然被淋湿许多,可是她浑然不顾。她一直在长信宫等着消息,而当她久等不到前去打探消息的心腹丫鬟回来时,她就有了不祥的预感。当她赶过来时,果然听说二皇子被带走了。可是当她想要更进一步,却被拦下了。
“皇上!皇上!”她不停呼喊着,只求能见她一面。
“皇上,慧妃来了。”宫人也进来给燕帝回禀。
燕帝却是怔怔的,依然回不了神。好半晌,才咬着牙道:“让她进来!”
所有的计划中,她也不是没参与。
他的心痛如刀绞,二十年的父子,二十年的夫妻,他们却都想将他置于死地!
慧妃走到他跟前,却是一把跪下,“皇上,求您放过玉坤吧,他只是一念之差啊!皇上,不管他做了什么,他终究是您的儿子啊!”
燕帝觉得可笑之极,却怎么也笑不出声。
慧妃见状,赶紧又道:“就算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吧!皇上,臣妾就这一个儿子,您怎么罚他都可以,只求您放他一条生路!”
“你又有什么面子!”燕帝终于忍不住,“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都做过些什么!难道他这次犯下的事就跟你没一点干系!你如今自身都难保,还妄图想要替他求情!”
慧妃震住,可是很快又哭道:“那皇上就杀了臣妾吧!一切都是臣妾让他做的,一切都是臣妾的主意,皇上要杀,就杀我吧!”
“你给朕住嘴!”燕帝怒道,“别以为朕会放过他!杀君弑父的畜生,朕怎么会容他活在世上!”
慧妃听到这话,猛地一把站起,“你凭什么杀他!如果不是你偏袒太子是非不分,他会被逼成这样嘛!玉坤到底哪里比不上太子,论才能,论智慧,太子根本不如他!”
燕帝哪曾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整个人都怔住了。
慧妃听到自己的儿子必死无疑,却是疯了,“更何况,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是杀君弑父的畜生,你难道忘记你之前做过的那些事了!是谁为了夺取皇位不惜给兄弟的女人下药把她迷-奸!是谁十年如一日的伪装成一幅仁子仁兄的样子背地里却干尽了龌龊事!是谁把当年的太子逼走又是谁为了扫除隐患把自己兄弟的未婚妻害死……”
“啪——”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慧妃脸上。
燕帝目露凶光,表情狰狞,“你给我闭嘴!”
慧妃被打倒在地,转过头时,嘴角血淌下。她捂着脸被吓住,很快却又笑了,“怎么,不敢承认了吗?这些事情当初可都是你让我做的!沈流光的药是你让我下的,雍王的第一任未婚妻也是你让她下毒把她杀了的,这些你都忘了吗?当初为了目的你也同样不折手段畜生不如,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格说玉坤!他现在这么做,可都是在学你啊!呵,真不知道雍王知道这些真相会如何,死去的沈流光,死去的睿王殿下知道这些真相又如何!当朝的文武百官天下的所有百姓知道这些真相又如……唔唔唔!”
慧妃说到最后开始挣扎起来,因为一双有力的胳膊卡住了她的喉咙,让她说不出话,喘不了气。
燕帝使出浑身力气,脸阴沉到了极点,“慧妃,你是真的想死了么!这些年我留下你,宠着你,就是因为你听话,因为你曾经帮了我这么多忙,可是现在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那好,我就成全你!你想说是么,那你就留到阴曹地府说去吧!”
“唔唔唔!”慧妃使劲挣扎着,反着手抓着他的胳膊想要让他松开。
燕帝却只是越来越用劲,手指上青筋暴鼓,他的眼中一片猩红。
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弱,最后渐渐不再动弹。慧妃的手垂下,脸变了色。
感觉到手中的人再没了气息,燕帝一把将她丢开。慧妃没了依靠,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像是木头一样。
燕帝站起,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手一下攥紧。他的心中涌出一丝恐慌,因为慧妃转着头,睁着眼,正看着他。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又将她阖上眼,可是没有用。试了两次,他又干脆一下将她翻转。
“来人!”感觉到屋内的寂静,他又朝外喊道。
守门的两位宫人很快走了进来,“皇上!”
燕帝稳住心神,冷声道:“慧妃畏罪自杀,把她给我下去!”
两位宫人扫了一眼地上的人,不敢多问,只应了声是。
慧妃很快被人抬走,只是当她消失在雨帘中时,一道闪电又亮起,直劈在门前。
燕帝心惊肉跳,回头看着空荡荡的寝宫一眼,又赶紧走了出去。
“这次所有参与的人,统统杀无赦!”狂风暴雨中,他走进黑暗,下着严令。
……
呈庆十三年五月的那场雨,一下就下了七天。七天里,整个京城被清洗了一遍,所有参与谋反的人统统被杀,并且株连九族。
而在被关的第二天里,二皇子也畏罪自杀。
本是风和日丽的五月,如今却变得一阵肃杀和萧条。无人敢在街上行走,茶楼酒肆空了一片。
雍王府里,祁明秀逗着小野,却是笑得温和。
一个绊脚石被清除了,接下来就是下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