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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那日离别西周,屈凌等人并没有返回东周,这屈凌也只是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东周的随从带回去,自己和孟说还有阳城君的手下,直奔秦都咸阳而来。
这一路之上并未遇到‘飞羽卫’的阻拦,屈凌心中不无得意的对孟说说道:
“孟执事,当初我决定留在东周待上几天,您还不愿意,今天您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吧?”
“嗨!我那不是急着赶路,怕误了行程,耽误了计划吗!”孟说憨憨的说道。
“哼!没脑子,要是都像你这样,我看不等到咸阳,估计就被‘飞羽卫’干掉了,我这叫‘金蝉脱壳’你懂吗?”屈凌得意的说着。
孟说自然知道屈凌的把戏,只是不愿意拆穿,同时也想让屈凌借机在大家面前树立威信。只是这屈凌出言不逊,想想也该让这小姑娘高兴一番的同时,能够有所收获。
“啥?金蝉?知了啊!小姐啥时候变成知了了?我看看有没有翅膀啊?会不会飞啊?飞一个给咱们看看!”孟说一边调侃,一边止不住的哈哈大笑。
看热闹,瞎起哄足以称之为‘国粹’,阳城君的手下众人,也是抿着嘴偷偷的乐呵,更有几个笑点低的,居然开怀大笑起来。
屈凌看着眼前的众人,心里那个气啊!自己好不容易的炫耀一下才能,你们非但不配合称赞,反倒嘲笑起我来了,真是讨厌,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笑的前仰后合,屈凌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这些武夫,就知道打打杀杀,不知道动脑子,我这‘金蝉脱壳’是计策,懂不懂啊?”屈凌生气的说道。
领头的武士说道:
“小姐,我们不是很明白,还希望小姐能给我们解答一二。”这些武士前面已经提到过,是楚国精心挑选安插在各国的眼线,不仅武功高强,个个虽说不是饱读诗书,但也是识文断字,对这‘金蝉脱壳’自然是早就明白,只是给屈凌一个台阶下,哄小姑娘开心,免得真的生起气来,不好打发。
“嗯!总算是有个明白人了,你们这群武士,就知道跟着孟说,扛鼎拔山,完全不懂的用脑子。”屈凌还不忘讽刺挖苦一下,刚才随着孟说一起起哄,嘲笑自己的人。
大伙心里也明白,这女孩子多半是靠哄的,她说的这个道
理就算你已经了如指掌,达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但是当女孩子跟你说起的时候,你也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好让女孩子给你解释一番,然后你再恍然大悟的样子,感谢她的倾囊相授,这女孩子内心自然欢喜的不得了,看我给你传授了知识,是我改变了你,这女孩子从此之后,才愿意继续跟你说话,才有可能博得美人的芳心。
如果从一开始你就说,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你不要说了,无异于将一盆冷水泼在了炭火之上,定力好的姑娘,可能不会爆发。换做暴脾气的姑娘,估计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因为她的内心深处,觉得你已经不重视她了,已经不在乎她了,已经不在乎她的感受了。
对于她说的话,已经感到厌烦了,好无趣的感觉。
如果处在彼此互相认识的初期,女孩子自然会认为,你是一个无趣的人,不懂女孩子的心,和你继续交往下去的概率不大。
如果处在彼此熟悉想要进一步加深关系的时期,女孩子会认为,你已经不喜欢她了,开始厌倦了,估计她会重新定义彼此的关系。
倾听,是一门学问。是人与人交往的过程之中,最佳的交往途径,却又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一部分,作为一个忠实的听众,去聆听姑娘们的心声。
有时候,她所说的话,只是想引起你的关注,证明你还在乎她的感受。其实她并不需要你的建议,需要的只是你的倾听,你的存在。
见到有人喜欢倾听自己计策,屈凌一下子转怒为喜,高兴的说道:
“存其形,完其势;友不疑,敌不动。巽而止蛊。
这《易经.蛊卦》上卦艮为山,下卦巽为风;合起来的现象是山的下面有风在吹。秋风一吹,山上的草木就蛊败摇落;春风一吹,山上草木又振作,萌发生机。
上卦为艮为山为刚,为阳卦;巽为风为柔,为阴势。故“蛊”的卦象是“刚上柔下”,意即高山沉静,风行于山下,事可顺当。又,艮在上卦,为静;巽为下卦,为谦逊,故说“谦虚沉静”,“弘大通泰”是天下大治之象
这‘飞羽卫’肯定在我们的前面布设下了层层陷阱,处处机关,如果我们贸然西进,非但到不了咸阳,估计他们以逸待劳,我们长途疲惫,极有可能性命不保。
我们留在东周,而后北上韩国,‘飞羽卫’自然会在韩国安排眼线,但是绝对不会有重兵设下的陷阱,等我们从韩国赶往西周,这些人自然会认为,我们还会回到东周,必然会在东周设伏等待我们,这一来一回,一进一退,我们偏偏不回东周,使得他们捉摸不定。
等到他们再次布置好陷阱的时候,我们早就赶到咸阳了。看似耽误了时间,实际上节省了不知多少时间。”屈凌见大家都在认真的听自己讲解,有几个还不停的点头称赞,这屈凌的心中说不出的美滋滋,拿眼睛瞟了一眼孟说,孟说也在聚精会神的听她讲解,内心更是狂喜,心想‘小样!刚才还在嘲笑,挪揄我,现在开始佩服我了吧!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对我发号施令。’
“孟执事!您看小女子方才所说,可有几分道理?那里要是说的不对,还望孟执事多多指教才是。”洋腔怪调的说着。
孟说一看屈凌这架势,也知道没必要和这小妹妹继续斗嘴下去,赶紧就坡下驴,开口奉承到: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大小姐才思敏捷,我等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说话之间躬身行礼,这丫头一看,这才真正的高兴起来,高兴的说道:
“算了!孟执事不必如此,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孔武有力万人敌,自然不需要动脑子,就能活下去。
想我屈凌弱女子一个,如果不动脑子的话,恐怕就很难活下去喽。”
“小姐真可如此说话,我自当肝脑涂地保护小姐,不让小姐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孟说开口说道。
“这还差不多!走,咱们赶紧进城吧!免得一会儿关了城门,就只能再次露宿荒野了!”
众人见屈凌高兴了,自然也跟着扬鞭打马,直奔咸阳城而来。
落日的夕阳,悬挂在西天之上,几个人,几匹马,迎着夕阳的余辉,马匹和人都被撒上了一层金光闪闪的色彩。屈凌望着落日里的夕阳,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思念。
思念自己的母亲,思念自己的姐姐,思念远在东周的少年天子,自己也觉得好生奇怪,自打那夜在驿站之中的菊花丛里冥思苦想,到现在依旧是久久不能释怀。
夕阳无限好,
只是近黄昏。
难不成自己的思念,也如同这落日里的夕阳,虽然美好,纵然还是短暂,还是不能长久,终究会被漫长的黑夜无情的吞噬。
飞奔的烈马,迎面的风,吹起自己的秀发,自己的大脑却如同与现实的世界,隔离开来,眼前的一切自己视而不见,任凭骏马驰骋。
“小姐!你怎么了?好好抓住缰绳啊!”孟说在一边不停的喊着,其实这外表粗狂的汉子,内心格外的细腻,他早就觉察到了屈凌的变化。
身在墨家总坛的时候,二人就是朝夕相处,自己更是将屈凌视为自己的亲妹妹,这份感情的存在,使得孟说格外的关注自己小妹妹的心理感受,心中自己嘀咕道‘这女大不中留啊,留来留去留成愁,自己妹子长得自然是无可挑剔,只是放眼天下,又有几人配得起我家妹子啊。
这东周君虽然贵为天子,可是这世人皆知,徒有虚名罢了,也只不过是靠着祖上积累的富贵苟延残喘,这秦国虎视眈眈,搞不好不久的将来,就会变成秦国的一个郡县,到时候,我家妹子该怎么办啊?
虽说不会被掳去变成奴仆,但也不可能再有好日子过啊!这是万万不行的,等到回去一定要告诉夫人,阻止他们继续交往。
诸子百家之中,也未曾见得出类拔萃的俊杰,杨朱一门的得意高徒就是心都子了,洛阳城中,已经见识过了,看样子,我家妹子也不一定喜欢他那一套‘贵己,重生’的理念。与墨家截然相反的学说,估计两人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说这诸侯各国争相拉拢墨家,找门亲事的话,估计那些诸侯王都会将墨家的门槛踏烂,只是这多年以来,并未发现德才兼备的少年君主,大多都是膏粱子弟,不识五谷,更不要说领兵杀敌,治理国家,出将入相与其相距甚远,只是听说楚国现在有几位少年公子,文治武功十分了得,只是无缘相见,不知相貌如何?”
陷入梦境的屈凌,被孟说这么一嗓子,瞬间从梦境之中解脱出来,十分不高兴的嚷嚷道:
“喊什么喊啊!吵死人了!赶紧赶路要紧!”
孟说一看屈凌没事,也就放心了继续打马西进,不消多时咸阳城已经近在咫尺。
“大伙加把力,咱们赛一赛谁的马先到咸阳!”屈凌在马上高声的呐喊。
“小姐这先到咸阳有何奖励?”随行的武士问道。
“秦酒一坛!手抓羊肉管够!”屈凌高声的说道。
“好!小姐可要一言为定啊!”众人随即附和道。
“小姐几时骗过大家!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孟说在一边高声呼喊道,随之高高的扬起马鞭,拍打在马屁股上,这马受到打击,夺命狂奔,众人见状,也是拼命的拍打马匹,不甘心落后半步。
片刻来到城门之下,见城门里的市坊之间,围了许多人,都在那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屈凌少年心性,问道:
“那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啊?”随行的人,站在马背之上往里面看去,
“走过去看看。”屈凌把转马缰绳,往人群里走来。”
孟说担心人多,惹出麻烦,赶紧说道:
“小姐不要过去!赶路要紧”。
“哎呀!这不都到了嘛,来来,你也一块过来看看。”说着回过头来喊孟说,孟说无可奈何的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