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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仪赠送的腰牌,在大秦国可是十分的稀少,并不是人手一份,就算是达官显宦,也并不一定就能够拥有。李醯也是经过多方打探,才探知腰牌的来历。
“既然这孟说是第一次来咸阳,她的妹妹又拥有大秦国的密令腰牌!那这件事就蹊跷了,腰牌从何而来?会不会是墨家刺杀了腰牌的主人?”李二在一边说道。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按理说拥有这种密令腰牌的人,多半都是显贵之人,一般人是近不了身啊?再说近几年也没听说有谁被暗杀啊?您说是不是父亲!”李归询问道。
“李二的话,也不无道理,但是你说的也在理!查到腰牌的来历,就可以顺藤摸瓜,了解孟说此次进入咸阳的真正目的。再说这孟说今非昔比,秦王对其恩宠有加,有秦王这座大山,我们动不了他啊?”李醯叹息道。
“父亲大人,这孟说既然动弹不得,我们为何要动他啊?孟说又不是行医之人!我看此事,搬到孟说并不明智,我们要做的是查明腰牌的来历,好让孟说知难而退,不再庇护秦越人,秦越人才是我们的心头大患!”李归不愧是坏人中的极品,一眼就窥破了问题的关键。
“少爷说的没错,搬到孟说恐怕会得罪秦王,再说这腰牌万一是人家祖上传下来的,我们冒冒失失的,恐怕打不着狐狸还惹得一身骚。”李二说道。
“所以才让你们去查明此事啊!”李醯生气的说道,其实李醯不知道这些人前些日子在医馆之中,是挨过揍的,对于去秦越人的府上,还是比较担心的。
“怎么有什么难处?”李醯继续问道。
“就是不知道如何接近他们啊?孟说兄妹现在居住在秦越人的医馆之中,我们贸然进入,多半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再说那两个刺客没了下文,八成会将咱们的事情告诉秦越人了!”李归说道。
李醯坐在案几之上陷入思考之中,如何接近孟说兄妹,倒显得比较麻烦起来。
李归和李二也是无话可说,只是呆呆的等在一边。
到底这姜还是老的辣,李醯开口说道:
“乌获不是在秦越人那里吗?明天你们找个机会到秦越人那里一趟!我再找些借口,让太医们不要接人,让乌获多呆上几天!”
“父亲的意思,是让我们派人伺候乌获!借机探查此事!”李归问道。
“不错!今日险些被那些太医算计,要不是机智,估计为父头上这顶官帽就不属于自己喽!但是这乌获是秦王的爱将,我们自然是得罪不起啊,明日你亲自到乌获的床前伺候,一来不会引起怀疑,再者可以探查一下腰牌的来历!”李醯吩咐道。
“父亲高见!孩儿这就下去准备!”李归说道。
“少爷还是我去吧,您陪着老爷说会话,等我准备好了,咱们就过去!”李二说道。
“今晚就过去?”李归一脸茫然的问道,而后看着自己的父亲。李醯不容置疑的点头,说道:
“今夜不去,难道等到什么时候?”
“这也太晚了吧?”李归推搡道:
“再说我还没有准备!”
“李二下去准备吧!”李醯吩咐道!
“是!老爷!”李二转身离去,顺手将门关上,直奔药房准备药材,晚上御寒的被服。
见李二出去,李醯瞬间拉下脸说道:
“归儿!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今晚不去,估计又想到你小妾那里风流快活吧?”
“怎么会啊,父亲!”吓得李归赶紧解释道。
“告诉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情多么巧妙,在这个家里,还是老子说了算!不要整天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跟你的小狐狸鬼混!现在这事都是火烧眉毛了,你居然还想着你的小妾!”李醯怒吼道。
李归一听,好家伙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的父亲居然是了如指掌,看来什么也瞒不过他的眼睛啊,好在这李归脑筋转得飞快,赶紧找借口搪塞道:
“不瞒父亲,孩儿确实趁着您不在的时候,和小妾厮混。但这并不是孩儿推搡的原因。只因今日早些时候,太医们将乌获抬到这里的时候,孩儿告诉他们,孩儿偶然风寒,不能下床,才将他们骗到秦越人的医馆之中。晚上再去的话,估计...”李归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父亲脸色的变化,等到自己的说道这里的时候,李醯脸上的怒火也随之少了一些。
“今晚就叫李二去吧,你改天再去!务必尽快查明腰牌的来历,要不然的话,就更麻烦了!”李醯说道。
“父亲的意思是?”李归开口问道。
“乌获也是秦王爱将,今日秦越人救活了乌获的性命,乌获自然感激不尽,一个孟说已经给秦越人壮胆了,如果再加上一个乌获的话,不用多久,这秦王就会知道秦越人的故事。到时候估计咱们就难办了!”李醯不无叹息的说道。
此时此刻才发现自己当初为何不好好研读医术,其实这李醯也用不着自责,在学会和用精之间,还是隔着相当大的一段距离,有些知识的掌握和运用,并不仅仅局限在你会还是不会,关键还在于有没有一定的悟性。
悟者,吾之心也!一人一悟性,只可意会,难以言传之智慧也。
悟性是一种超常的直觉。悟性人人有,它不立文字,不依理性,只可意会,无法言传,书不能尽言,言不能尽义。
悟性是一种智慧的体现。聪明人一拨三转,糊涂人捧打不回,这就是有无悟性的区别,悟性与智慧一样,悟性高,知天晓地,明古道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李醯也有自知之明,就自己的悟性!估计是永远无法赶上秦越人的,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的铲除秦越人在秦国的势力。免得这秦越人一旦得势,自己就得关门歇业了。
“父亲大人,不必惶恐!孩儿一定竭尽全力,弄清楚这里的来龙去脉,要是这腰牌来路不明,墨家本来就与我大秦为敌,我们可以诬告孟说,说他是进咸阳准备刺杀秦王!”李归见自己父亲面色苍老,无可奈何的样子,自己不甘心父亲如此,开口建议道。
“刺杀秦王!可是并没有证据说明这一点啊。再说这孟说昨日还救了全城的百姓,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可不敢如此谋划!”到底还是李醯深谙官场规则,知道有些事情还是碰不得啊。
“这有何难?借刀杀人!”李归在脖子上一划,做出一个抹脖子的举动。
“借刀杀人?”对于这个计策,李醯可是轻车熟路,只是自己的儿子,突然一说,倒是自己显得茫然起来。李归见父亲茫然而后说道:
“父亲大人,不必疑惑,孩儿自然会为父亲借来一刀的!”李归自信满满的说道。
看到自己儿子如此有信心,李醯也是好奇,随即反问道:
“你是说?”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感觉事情重大,彼此都没有明言,隔墙有耳保不齐这张王牌被外人知道,父子二人的计划就落空了。李醯命李归拿来纸笔。
“归儿,将笔墨取来!”
“是!父亲!”李归转身来到书案之上,拿起笔墨。
“父亲大人请!”李归说道。
“你我二人,各自在纸上写下此人的性命如何?”李醯建议道。
“父亲大人高见!”李归说完,开始研磨,铺开纸张,润笔,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
与此同时李醯也是写下一个名字,等到写完,父子二人抬起头来,将手中的纸张互换,说来也是怪事!父子二人看到交换的纸张,还以为没有交换,李醯又将李归手里的纸张取回来,平铺在案几之上,李归凑过来一看,好家伙两个字是一模一样啊!
父子二人哈哈一笑!李醯拍了拍李归的肩膀说道:
“这事就看你的了!”
李归狡黠的说道:
“父亲放心好了,孩儿一定将这把刀磨的快快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李归的话里透着一股子狠劲,别看医术不精,但这害人的本事却是一流。
摇曳的灯光,映衬出一张张邪恶的嘴脸,父子二人不想着通过自己医术博取地位,反倒是想着通过此种手段,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真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魔鬼。
外面传来脚步声,父子二人警觉的停止说话,只听的砰砰的敲门声。
“老爷,少爷!都准备好了!”听话音原来是李二啊,父子二人才不在警觉。
我倒是这些人天不怕,地不怕,原来并非如此。这做了亏心事,晚上有人来敲门,还是比较恐惧的!
俗话说的好‘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奉劝那些害人之人,还是好自为之,不要‘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进来吧李二!”李归对着门口说道。
李二进的房来,将房门关死而后说道:
“老爷!少爷!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李二询问道。
“李二啊!今天晚上你就先受累一下,少爷不方便出面,你就替少爷先去照顾一夜乌获将军如何?”李醯说道。
李二也是聪明人,开口说道:
“方才我还想说,不要让少爷出面,今天早上少爷还是卧床不起的病患,晚上就出现在乌获身边,指定是会引起太医们的怀疑的!老爷您放心好了,我指定不会出岔子的!”
“那好!李二今夜你去之后,务必尽心尽力,如同伺候自家亲人一般,照顾乌获将军!”李醯继续嘱咐道。
李二一听,顿时一愣,而后开口问道:
“为何啊?老爷,咱们去不过是为了接近孟说兄妹,这乌获就是个幌子,没必要如此对他啊?吃饱了撑的?”
“你懂什么,教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哪里那么多的怪话啊?”李归开口说道。
李二也是聪明之人,见自己的主人如此吩咐,想来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盘算吧,自然也就不敢继续追问下去,赶紧说道:
“是!是!是!老爷既然如此吩咐了,奴才自然是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差错,我一定像伺候我的亲爹一样,伺候乌获将军!”
此言一出逗得李醯父子二人,哈哈大笑,李归说道:
“李二啊!你要有乌获这样的爹,你这一辈子,就不用伺候人啦!”
“少爷!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老爷和少爷就是李二的在世父母,李二这条贱命就是老爷,少爷给的。”李二拍着马屁说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李二你去吧!他们要是问起,就说太医院派你前来守夜的,明白了吗?”李醯吩咐道。
“是!知道了,老爷!”李二说完,准备离开!
“回来!”李归在后面喊道。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李二问道。
“机灵着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回来跟我汇报!再说今晚你的主要任务是照顾好乌获将军,明白了吗?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引起孟说兄妹的怀疑!”李归还不忘继续嘱咐李二道,凡事不是自己亲自出马,多少还是有些估计的。
‘戌时一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外面传来打更之声。
“宵禁了?”李归看着外面说道。
李醯赶紧走到案几旁边,取出太医院的腰牌,递给李二吩咐道:
“遇到巡城的士兵,就告诉他们你是太医院派往秦越人府邸,照顾乌获将军的太医!知道了吗?”
“是!老爷,奴才知道了!”李二回答的倒也干脆。
“好了!归儿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要是没有的话,就让李二出发吧!”李醯继续问道。
“没有了父亲大人!”李归说道。
“那好!李二你就出发吧!”李醯说道。
“是!老爷。少爷那我先走了!”李二说道。
父子二人也是点头示意李二可以出发,李二接过李醯手中的腰牌,往外面走去!
出的门,后院早就准备好了马车,一应的物品准备齐全,李二吩咐车夫往秦越人的医馆而来。
一路之上遇到巡街的士兵,将腰牌递上自然是顺利通行,不多时就来到了秦越人的府上。守门的弟子认识李二,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自然是不肯放他进去。
“我是太医院派来,照顾乌获将军的,你们谁敢阻拦!”李二高喊道。
“少拿这东西吓唬人,我们才不上你的当,还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想进去!门都没有。”守门的弟子说道。
“大胆!我可是有太医院的腰牌,你们想要抗法是吗?”李二也是硬气十足。
一听抗法这两个字,医馆的弟子多少还是有些顾虑的,秦法向来严厉,抗法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在这里等着,我们进去通报师父等师父的定夺!”守门的弟子说道,说完往里面跑去。
这会儿功夫,神医扁鹊刚好从乌获的房间里出来,和弟子们正在讨论乌获的病情,守门的弟子跑过来说道:
“师父!李二来了?说是太医院派他过来伺候乌获将军的?”
“李二?”神医扁鹊疑惑的问道。
身边的弟子见师父困惑,赶紧解释道:
“就是前些日子,陪着李归来闹事的那个人,李府的管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他来做什么?走!去看看!”神医扁鹊说道,不过自己心里也是疑惑,‘此人并不是太医院的人啊,为何要顶着太医院的名头来看病人啊?八成这里面有鬼!’
几人来到门前,李二见神医扁鹊出来,赶紧快步上前说道:
“老神仙,这是太医院的腰牌,您过目!”说着将腰牌双手捧了上来。
这秦越人周游列国,自然也是见多识广,对于秦国太医院的腰牌,自己是知道的,见过此块腰牌并没有什么差错,随即问道:
“不知管家此来所谓何事啊?”
“在下,奉太医院太医令李醯大人的命令,今夜特来照顾乌获将军!”
“既然如此,那有请!”秦越人说着让自己的弟子让开,并且将太医院的腰牌还给李二道:
“您收好!”
等到李二进去之后,神医扁鹊吩咐道:
“走!随我到公子房间商议此事!”
“回禀师父,公子今日本秦王召进宫里,至今还没有回来!”守门的弟子回答道。
神医扁鹊一愣神,随即对身边的弟子说道:
“你速速将女公子请到大殿之中,我有话说!”
“是!”弟子往后院跑去。
神医扁鹊已经预感到了李二此番前来,定然是来者不善,自己不得不提早做出防范,以免到时候出现什么纰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