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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导航的提示,毕夏开进一个死胡同都没有找到一个叫阳光之家的孤儿院。毕夏把车倒出去后,下车问了好几个人才清楚阳光之家确实在附近,不过车不好进去。毕夏拿着路人给他画的简单地图绕了好几个来回,结果一抬头,路灯下挂着的木牌打了个右拐的箭头,指向阳光之家。
毕夏把纸一揉塞进口袋里,阳光之家的外表结构和附近的房屋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更像是一个扩大的庭院,墙面上留有一次又一次的粉刷痕迹,院门里传来童言童语。
灯光下,巴洛特利蹲下来用白粉笔在地上简单的画了一个妈妈的样子,他让小女孩子躺在肚子上,说,“想象一下这是妈妈的怀抱,和棉花一样软,和火炉一样子暖和。”一大一小两个人显得非常和谐。
小女孩揪着白色的小短裙看了巴洛特利好一会,然后蜷缩在妈妈怀里闭上眼睛,巴洛特利温柔的摸摸她的小辫子。
亮光一闪,巴洛特利警惕的怒视门口,毕夏百无聊赖的斜靠在门框上,他翻过相机让巴洛特利看他刚拍的照片,“我想起我小学作文里常用到的一句话,____的目光像月光一样温柔,这次我可以填上巴洛特利。”
毕夏走过去抱起小女孩,单手拍拍他裙子滚上的灰尘,“我以为你在医院才是明智之举。”
巴洛特利想起毕夏要把他虚构的车祸现实化,脖子一缩,举手投降,“我的时间慢了,没赶上比赛。”
这什么脑残理由!毕夏不客气的扯过巴洛特利的手,金灿灿的手表显示的时间非常精准,巴洛特利撇嘴耍无赖,“这个表慢了整整24小时。”
毕夏脸一皱嘶了一声,安耐住想揍他一顿的暴力倾向,毕夏伸出食指弹小女孩肉肉的脸颊,和她诋毁巴洛特利,“小宝贝,以后离这位黑叔叔远点,他忘了吃药就跑出来了。”
巴洛特利哇哇鬼叫,小女孩压根听不懂毕夏在书说什么,够着两只小胖手使劲往巴洛特利那儿靠,毕夏不松手,她是蹬腿又撅屁股,吓得毕夏出了一身冷汗,生怕摔了怀里的小肉团。巴洛特利接过小女孩,玩性一起,勒住小女孩的腋下带她飞来飞去,小女孩吓得两眼含着泪泡湿漉漉的看着巴洛特利,毕夏一巴掌呼上巴洛特利的脑门,巴洛特利瘪嘴抱好小女孩。小女孩一坐稳,两只手就去摸巴洛特利被拍肿的脑门,巴洛特利心花怒放,得瑟的眼神一个劲的朝毕夏那里瞟,毕夏回了两个大白眼。
阳光之家孤儿院的院长是一个年级很大的修女,她慢吞吞的走过来强行抱走小女孩,巴洛特利想阻止却被她剜了一眼,破例让他们玩了到现在就别再得寸进尺。修女院长很高很瘦,陷进去的眼窝尖尖的下巴,看起来有点尖酸刻薄。毕夏想说什么却被巴洛特利捏了捏手心,毕夏闭住嘴巴,和巴洛特利来到一个公共餐厅,这里摆了不少款式不一的桌椅,灯光昏黄昏黄,整体看起来狭小又暗沉。
一张桌子上摆着猪肉火腿卷和两杯浓汤,毕夏坐下来就觉得凳子不稳,他弯腰一看,凳子腿一高一矮,还有一个纸垫躺在一边,他垫好了凳子腿,手臂刚碰到桌面就感受到令人不舒服的黏腻。可以看的出,这个孤儿院已经尽力在维持它的干净和整洁。
“如果无法领养这里的孩子,老修女不愿意孩子从心理上依赖好心人。别看这里的吃穿用度比不上其他的孤儿院体面,但是这里的孩子念书最多。老修女觉得比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爱心,这些孩子更需要学会技术养活自己。”巴洛特利一擦嘴角,偷偷告诉他,“几十年来,这里的女孩子很少流落到小酒吧,男孩子也很少被包到黑心工厂。”
毕夏很难把巴洛特利口中的圣人修女和看到那个人影重合起来,离开前,毕夏给院长妈妈1000欧,修女院长瘦骨嶙峋的手指摸上毕夏的手,咧开嘴角,露出一小块光秃的牙床,“神爱世人。”随后她走向巴洛特利,后者配合的膝盖一弯,修女院长捧着他的脸在他脑门上印上祝福之吻,“谢谢你做的一切。好孩子,以后都会好的。”
月亮滑出云层,白白的光亮照清楚修女脸上沟沟壑壑的褶皱,毕夏望着她手背上虬起的青筋,晚风一吹,凉的打了个哆嗦。要不是巴洛特利给他做了铺垫,毕夏会以为修女院长就是故事里专干/黑心事的老巫婆。
毕夏拐弯了,还看见修女院长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巴洛特利双手背在脑后,踢着腿往前走,快活的几乎要哼曲了,突然毕夏窜出来,一个反手别臂,将巴洛特利侧脸压在墙壁上。
“操/!你干什么!”巴洛特利疼得嗷嗷叫。
右腿踹上巴洛特利的小腹,“揍你!”刚刚在孤儿院毕夏不好下手,这个无人的小巷是个再合适不过的地方,“尼玛的,知不知道我们急疯了!担心你被绑架,害怕你出了事故!谁知道你/他/妈/的躲在孤儿院里献爱心!”毕夏下手很黑,那就是该打的地方一定要狠狠打,不该打的地方少打,显然和马塔从小打出经验来了。
巴洛特利也不是善茬,他察觉到身上压制的力道微松,全身的肌肉纠结贲张,强行挣脱后拳脚便飞向毕夏。
“妈/的,你算老几!敢打哥!你这个婊/子养的!”
毕夏双手护住上身,下巴、胸口被连续击中,他伸手抓了几次,左手迅速抓住巴洛特利的拳头,右手握拳朝他腹部连续击打,然后一挥臂给了他脸一拳。
“你个下/体动物!国米不需要你这种不负责任的黑鬼!”
两个人你来我返,嘴里骂骂咧咧的指责对方,最后两人缠在一起互殴,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彼此的身上,仿佛秤砣打肉,光听声音就知道痛得要死。两人干/红了眼,管不上疼不疼,一心要把对方打趴打服,拳头不够,撩阴腿、飞踹轮番上。最后两人没有力气,死死箍住对方的身体在地上滚来滚去,打不死你干脆压死你!
两人发泄够了,分开坐在墙角,巴洛特利一摸鼻子全是红的,好在他的黑皮肤看不出淤青红痕,毕夏比他惨多了,好好的一张脸被揍得鼻青脸肿,明早顶着鬼面出门,能骗得了谁!毕夏几乎能看到预备役在向他招手!
“喂,我明天会怎么样?”巴洛特利现在才担心,
“喂你个头!逃训逃赛这种事你都做了,还怕什么!”毕夏费力的抬起胳膊拍拍墙,“要是真觉得活不了,墙就在这里,一头撞死多干脆。明天就没人追问你那点破事!”
嚯!嚓!疼死人了!毕夏和巴洛特利现在碰哪儿都觉得疼,他们互瞪着对方,磨着牙齿就想一口咬死他。
“瞪什么瞪,就算你一只眼睛瞎了,也要给我先去比赛,然后再去医院换个眼睛!”
“瞎BB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闭上你的狗嘴!”巴洛特利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大大眼睛布满血丝,毕夏却被他的眼泪震惊了。巴洛特利气呼呼的一抹脸,嫌丢人的扭过头。
毕夏撑住墙壁站起来,勾了勾巴洛特利的衣服,巴洛特利撇开他的手,毕夏一次又一次的骚扰他,巴洛特利坚持不住的哼了一声,别过脸却把手甩过去,借助毕夏站起来。
一白一黑的手握住,毕夏一用力扯过巴洛特利拥住他,巴洛特利感受那暖暖的体温,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最终狠狠落下拍了拍毕夏的背。
毕夏和巴洛特利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一家不起眼的酒吧。
酒吧里面烟雾缭绕,灯光暧昧的旋转,花里胡哨的光打在人脸上,一个个看起来就跟西游记里的妖怪一样。
毕夏和巴洛特利坐在吧台前,酒保跟着劲爆的音乐摇头晃脑,巴洛特利喊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他砰的一捶吧台,酒保吓得后跳一步,然后翘着小拇指拎过来一扎啤酒,噌的躲远了,和一个熟客拍着胸口说好可怕。
巴洛特利和毕夏就像两个刚打家劫舍的悍匪,任谁也无法把这两人和国米两个新星联系在一起。
一个穿着暴露的性感女郎款款的摆动着腰肢,朝毕夏这里舞来,一路上,不同的手指在她身体上游走揩油,她的胸罩、内裤里面塞满了欧元,不过基本都是小额的。性感女郎一手搭在吧台上,蹭着毕夏身体站在他面前,诱惑的抖动着丰满的胸部。性感女郎身材不错,但是脸蛋上铺满了粉底和劣质的口红太过倒人胃口,毕夏摸摸口袋才想起来他把全部现钞留给了修女院士。性感女郎看毕夏掏不出欧元,没有立刻离开,反而逗弄起毕夏。
“滚!婊/子”巴洛特利扔出一张最大面值的500欧,不耐烦的推开了那个人。性感女郎倒不在意巴洛特利的暴躁,她捡起钞票后不忘又眼神勾引毕夏,她诱惑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钞票。
巴洛特利一把扭过毕夏的脑袋,“我这么难过,你竟然还有心情看婊/子!”
毕夏拿过啤酒和巴洛特利碰了一下,“ok,你说。”
喝掉两瓶啤酒,巴洛特利带着着醉意和毕夏说起了倒霉事。
上周,巴洛特利补办了驾照,憋了半个月的他终于可以开着爱车到处跑了。然而驾照刚一发下来,巴洛特利就动了怒,原来驾照的名字印刷错误了,至少在巴洛特利看来是这样。在驾照上的姓名一栏,名字写的是马里奥,而姓氏则是巴瓦。巴洛特利的全名是马里奥·巴瓦·巴洛特利,其中巴瓦是他亲生父母的姓氏,巴洛特利,则是其养父母的姓氏。巴洛特利认为,颁发驾照的机构搞错了他的姓氏,他要求将巴瓦改成巴洛特利。
巴洛特利的亲生父母不知道怎么得知了这件事,还特地为此打来了电话,认为他没有必要小题大做,结果遭到了巴洛特利的一番咆哮。巴洛特利坚持要求发证机构将他的姓氏“巴瓦”划掉,改成“巴洛特利”。巴洛特利不想在和亲生父母有任何的瓜葛,并认为他们在其成名后才找上门来,显然有攀亲带故的念头。而亲生父母却不这样认为,总是打着关爱的幌子关注他身边的风吹草动,那种伺机而动的感觉令巴洛特利不寒而栗。
“他们都以为我忘了被抛弃的过程,其实我都记得,怎么忘都忘不了。我一个人在医院里,晚上又黑又冷又饿又怕,我想妈妈想的没有办法,就用红药水在地上画了妈妈的样子然后躺进去假装是睡在妈妈的怀里。”
毕夏恍然,原来他教小女孩的方法来源他的亲身经历。
“和孩子们在一起让我能微笑起来,看着他们的生活,也给了我新的激励。”巴洛特利又讲到去找女友安慰,谁知道一言不合吵翻了。
一个18岁的孩子在人生境遇发生重大变化,家庭关系复杂化,以及和女友吵翻等多桩他还没有能力解决的事情后,想踢好球自然不容易,巴洛特利无奈之下去找穆里尼奥,穆里尼奥不仅没有给巴洛特利渴望的帮助和开解,甚至大骂他愚蠢。
“Boss就只喜欢你,他一点都不懂我。和普兰德利、曼奇尼这些人比起来,我认为穆里尼奥才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主教练,可是他不尊重我,我能感受到他排斥我。不过好在,他让我的心理素质变得好,所以现在如果哪名主教练批评我,我根本不会往心里去。”巴洛特利趴在桌子上不停的说,不停的说,“Boss的人品比起曼奇尼,差了十公里,他一点都不理解我……他说没有人能够理解我,但是我认为唯一一个不理解我的就是他……我想成为世界上最好的球员……”他突然坐起来,直勾勾的看着毕夏,鼻息渐渐挨近,咣当一声他又倒在吧台上,“比你还好。”
毕夏望着醉过去的巴洛特利,脑仁跳的特别厉害,这么大的家伙该怎么弄回去?早知道就该和其他人出去玩,就不会惹这么大一个大麻烦!
毕夏扶起巴洛特利,后者睁开眼睛,认真看了看毕夏,笑了,他推开毕夏,“我自己走。”
只见巴洛特利歪着头,咧嘴傻笑,大步流星,像小朋友一样边走边甩手。走到酒吧门口,倒栽葱一样摔在门口,吓得不少人放声尖叫。
最后毕夏不得不和酒吧买了一个装啤酒的超大蓝箱子,把巴洛特利屁股朝下四肢朝天的陷进去,扣了一根绳子拖着箱子来到汽车旁。在路人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中毕夏差点被搞疯了,他泄愤似的在巴洛特利的脸上踩满了鞋印。
把巴洛特利扔进他家里,毕夏觉得仁至义尽了,他累得口干舌燥,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仰头灌下。不管脏不脏,毕夏直接躺上了巴洛特利的大床,他翻来覆去竟然没有一点睡意,精神的很。
毕夏一坐起来,就听到手机铃声,他寻声找到巴洛特利的身上,毕夏从巴洛特利的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他的海绵体,这个小家伙尼玛竟然精神抖擞的站起来,毕夏抖了一个哆嗦,站起来踢了巴洛特利这发/情种一脚。巴洛特利这头猪谁得死死的,翻了身侧躺,还曲起一条腿有节奏的打起小呼噜。
毕夏看到巴瓦两个字就按掉了电话,巴洛特利的亲身父母到底有多执着认回儿子,看着半夜三更的不让人休息的劲头就看出来。
毕夏拿出巴洛特利的电脑,然后打电话叫醒马塔和格拉内罗,不过留了个心眼没有开通视频。两人一听要帮忙,顿时把床跳成了蹦床,毕夏不理会他们鬼哭狼嚎,“少来,敢不帮忙,我就曝光你们捡肥皂的照片!”
恶人势强,马塔和格拉内罗乖乖开电脑,连夜给巴洛特利的手机制作一个小软件。马塔和格拉内罗听了巴洛特利的故事,马塔用手指沾了水在眼下画了两道眼泪,假惺惺的说了句可怜,格拉内罗文绉绉的接了句中文,“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屁!等你被我压过才有资格和我酸这句。”毕夏越想越觉得苦逼,他猛的站起来,双手叉腰对着镜头数落,“我对你们不够好吗?你,马塔,哪次考试不是我违背原则帮你作弊。还有你,小文青,你看小黄书被抓包,我昧着良心去骗老师说你爱慕那个他,无法排遣青春期骚动只能去书本寻找解脱。”
格拉内罗腼腆的低头,“《情之罪》是萨德的经典,是情/色艺术不是小黄书。”他抬头,“我读它是为了陶冶情操。”
毕夏一挥手,“我看你是陶冶节操!”
这一夜过后,巴洛特利的亲生母亲再打他的手机,号码对她显示空号,并且她还能听到电视机嘶嘶闪着雪花的声音,里面夹着婴儿的哭泣和女人的尖叫,貌似还有小男孩在说“救救我”,最后一声是女人的惊叫。巴洛特利的其亲生生母亲忍不住哆嗦,嘴唇发紫,那最后一声尖叫明明就是她的声音,她吓得对旁边的人大喊,可是只有气流她的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